鹿溪白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這裡氛圍正好,我不適合打擾吧。」
居然叫她餵他?而且已經有三個人侍候了,故意整她麼。
不過……為什麼侍候的人是男的?這很奇怪好麼。
「不適合?」汀墨輕笑,一把推開了面前的人。
三人被推開立即起身退了下去,只是經過鹿溪白面前時都狠狠瞪了一眼。
不過瞬間,屋內便只剩下兩人。
「現在適合了。」汀墨撐著手臂坐起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鹿溪白滿頭黑線。
一步步挪過去,用盡了史上最慢的速度,只可惜路程也不過就短短四五十步,儘管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到了跟前。
視線來來回回掃了一圈,鹿溪白開口,「我先申明一點,從小到大我可從來沒有伺候過人,說不定就把什麼湯湯水水的潑一身……這樣你還要我餵你嗎?」
喂東西這麼矯情又變態的事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只要一想她動手的那個畫面簡直都要醉了。
汀墨聞言輕笑,修長的手指撐在頰邊,「你敢麼。」
「這可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是我真的不會啊。」鹿溪白雙手一攤,一臉無辜,「而且喂東西這種事也是侍從做的嗎?」
侍從難道不是負責保護外加跑腿的小廝?
汀墨傾身,一把將人拉近,「你可不是一般的侍從,而是貼身侍從。」
最後四個字故意說得很慢,特別曖昧。
雖然已經有所準備,冷不丁的被拉了一下鹿溪白還是差點坐上某人的大腿,幸好躲避及時才避免了悲劇發生。
「我知道了。喂喂喂,我喂就是了。」
那一臉的挫敗看得汀墨滿意極了,雙手一展懶懶的靠在了軟枕上,「白玉湯,餵我。」
鹿溪白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頭在桌上瞅了一圈。
「哪個是白玉湯。」
「……」
汀墨無奈歎息,捏了捏眉心,「你看著取吧。」
鹿溪白聞言心中一喜,想著湯湯水水的難喂,乾脆選了點心。
看著遞到面前的金魚糕,汀墨輕輕揚眉,遲疑了一下還是張了口。
白色的糕點做的很是精緻,金魚的形狀栩栩如生,顏色潤白如玉,咬在紅唇間,那畫面特別的美。
鹿溪白的視線不知怎地就落在了那人的唇上,直至指尖傳來一陣濕軟的觸感才回過神,「你……你幹什麼!」
手抽的及時,可被舔過的位置卻殘留著****的觸感,肌膚像是記住了唇舌的觸感,甩都甩不開。
汀墨似乎被鹿溪白突然的動靜嚇到了,一張不明所以的臉,「我怎麼了?」
對上那雙滿是疑惑的眸子,鹿溪白僵住,喉嚨像是吸滿水的海綿噎的說不出話,「你……」
這人是故意的吧?
她這麼大的反應,他居然都沒察覺,還是……他被人喂習慣了?
這麼一對比,倒是她大驚小怪了。
汀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某人表情急速變化的小臉,等著回答。
鹿溪白深吸一口氣,勾唇假笑,「沒事。來,喝點湯吧。」
用手危險係數太高,她不用了還不行麼。
打定主意,鹿溪白端氣湯碗,直接送了過去。
看著嘴邊那一大碗湯,汀墨愣了好一會兒,見某人一臉期待的盯著他,唇角止不住抽了抽。
「你不會打算讓我直接用碗喝吧?」
鹿溪白點頭,「男子漢就得大碗喝湯,我一直都是這麼喝的。」
「……」汀墨揚眉,上上下下的掃視。
那目光看得鹿溪白全身都不自在,「你看什麼。」
「你是男子漢麼,你怎知天下男子都這樣喝。你說的也許對,不過我不喜歡。一勺一勺的喂,這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語畢,汀墨特別貼心的拿了個銀勺放到了鹿溪白手裡。
見躲不掉,鹿溪白只好又改變了策略,小心翼翼的舀了勺湯東潑西潑的送過去。
汀墨見狀瞇起眸子,「看樣子小鹿不太會用勺子呢。」
鹿溪白連連點頭,「對對對,我真的不會用,我都直接用碗喝的。」
太好了,她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磨人的任務了。
只是還沒來不及慶幸,汀墨的下一句就將她直接打入死牢了。
「既然小鹿不會用勺子,那……就用嘴吧。」
汀墨笑的善解人意,還順手取走了鹿溪白手中的勺子。
鹿溪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用……用……」
果然也是變態!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以為你當初答應時已經知道要做這些事了呢。」
「……」
鬼才會知道!
四目相對,僵持不下。
鹿溪白終於認輸,「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這用嘴喂什麼的還是饒了我。我畢竟是個姑娘,以後還要嫁人。」
一開始就等級就這麼高,這一個月她要怎麼過啊。
「嫁人?」汀墨一怔,杏眸倏地瞇了起來,「小鹿想的還真夠長遠呢。」
這是什麼反應?鹿溪白愕然,「那是自然,人總歸是要為自己打算的。難道還能跟在你身邊一輩子不成。」
鹿溪白也就隨口一說,沒想到汀墨卻回答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一輩子我也勉強同意。」
「……」
鹿溪白呵呵冷笑。
「千萬不要勉強,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嘛。」
「也好。」汀墨勾唇一笑,挑了挑眉,「湯。」
生怕某人又出餿主意刁難,鹿溪白趕緊將碗堵了上去。
牙齒碰到碗邊叮的一聲響,汀墨僵了一下,推開的動作收了回去,最終就著鹿溪白的手喝了大半碗。
喂完了湯鹿溪白長長的舒了口氣,感覺比跑完三千米還要累。
汀墨見狀揚眉,「怎麼?伺候我這麼辛苦?」
鹿溪白認真地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既如此,還愣著做什麼。」
「啊?」
鹿溪白不解,見汀墨努了嘴才反應過來,頓時滿頭黑線。
居然連嘴也要她擦,這人是沒長手嗎?
不滿歸不滿,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鹿溪白也只好忍著心裡的不舒服,找了錦帕湊過去。
胡亂的摸一把便想撤回,手腕卻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