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清意正喝茶聽到這句話嗆了一下,「鬧了半天你連人叫什麼都不知道,方纔還一臉施施然的說是故人。」
郁懷雪不以為意,只是笑。
聽到這話雲鹿這才抬起頭,「我叫鹿溪白,小鹿的鹿,小溪的溪,小白的白。」
雲家慘遭滅族,保險起見還是暫時隱藏身份為妙。
從今以後在這毓舟山她就是鹿溪白了。
一見那張臉,翁清意愣了愣隨即望向身旁的人,「這雙眼……怪不得呢。」
鹿溪白,小鹿的鹿,倒真是人如其名。
這樣的一雙眼,這個的一個人也難怪懷雪這嗜美的人抵擋不住呢,這乖乖的樣子看著的確很難讓人討厭呢。
「你這介紹倒真有意思。」郁懷雪輕敲著下顎,眉眼染笑,「鹿溪白……那以後就叫你小鹿好了,反正很適合你。」
小鹿……鹿溪白聞言唇角一抽。
見郁懷雪全部的心思都被眼前的人吸引,翁清意無奈搖頭,「小鹿,你是哪兒人,為何要到毓舟山來呢。」
終於進入正題了麼。
鹿溪白抬眸,這才看清了那張臉不覺怔了怔。
傳言果然沒錯,毓舟山人各個美貌,這翁清意果真是人如其名,清動如仙溫和如水。不帶半點攻擊卻自有高潔之氣,讓人不敢褻瀆。
正看得出神,眼前一黑眼睛冷不丁的被一隻手擋住。
下意識做出反應的手緊握成拳垂在身側,鹿溪白不解卻沒有動,「這是做什麼?」
傳來的第一聲笑居然來自翁清意,語氣中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郁懷雪倒是不理會,只是緊緊捂著鹿溪白的眼,「別忘了你是我的徒弟,怎能看別人,以後都務必記住這一點。」
這小東西居然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的盯著別人看,他就那麼沒吸引力?不聽話的孩子他可不喜歡。
鹿溪白聞言滿頭黑線,「為什麼。」
這是什麼見鬼的道理?就算是他的徒弟怎麼就不能看別人了,是這人奇葩還是這地方奇葩?
翁清意輕笑,「看來小鹿並不瞭解毓舟山呢。在毓舟山呢一直都有條不成文的規定,拜誰為師眼裡心裡便只有師父一人,否則就會被視為不敬。」
「……」鹿溪白愕然。
果然是奇葩。
「小鹿,現在聽清楚了麼。要乖,只有聽話的孩子才會讓人喜歡。」郁懷雪移開手,摸上了鹿溪白的發頂,溫滑的觸感意外的不錯。
重見光明鹿溪白很滿意,只是頭上那撫摸的動作怎麼看都像在替寵物順毛,強忍著不適終於還是開了口。
「如果……我不想拜仙君為師呢?」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愣住。
郁懷雪眸色一暗,臉上卻帶著溫柔的笑,「不想拜我為師?小鹿,你是認真地麼?這不是開玩笑,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再回答。」
翁清意倒是不客氣的直接笑出了聲,而且還衝著鹿溪白比了個贊,「鬧了半天人還不願意,這都是你一廂情願啊。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天呢,懷雪。」
這小東西倒真像是涉世未深的樣子,毓舟山哪個人不想拜在他們門下,如今懷雪親自收了他他居然還不願意,真是有趣極了。
「難道不可以嗎?」鹿溪白偏頭,一臉茫然。
看這兩個人的反應她好像說了多了不得的話似的,看來在這毓舟山只有他們才是主宰。
對上那雙茫然無措的眸子,翁清意微微一怔,緩緩道,「看來小鹿對毓舟山並不瞭解,我看這樣吧,就讓小鹿先在毓舟山熟悉熟悉再說。小鹿覺得如何?」
「多謝掌門。」鹿溪白頓時笑了。
翁清意居然會幫她說話,真是不可思議。雖然不一定目的為她,不過也算是暫時解了她的圍。
她可不想拜郁懷雪為師,他的變態嗜好暫且不提,光著現在他這動手動腳的頻率,若真與他朝夕相處遲早會知道她是女兒身。
郁懷雪完全沒想到翁清意會開口,整個人都愣住了,「清意你……」
他向來不會管閒事,方才說過讓他自己全權負責,這才多大會兒就改變主意了。太奇怪了。
翁清意倒是沒理會那道足以盯穿人的目光,逕自開口,「小鹿先下去安頓下來吧,我會讓人帶你們去住的地方,要與山上的人好好相處喲。」
「是。」鹿溪白乖巧的應了一聲,立即撤離是非之地。
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翁清意微微一笑,「這小東西可真有意思。」
郁懷雪依舊盯著翁清意的臉,好像要從那張臉上看出一朵花來,「為什麼幫他?你想做什麼?你該不是真……」
「說什麼呢。」翁清意終於收回目光,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你以為人人都你一樣,我可沒你那詭異的癖好。」
「那你為什麼。」郁懷雪還在震驚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對上那雙疑惑的眸子,翁清意倒是笑了,「天呢。真沒想到堂堂三聖君郁懷雪居然也有今日,我約了存紫下棋呢你慢慢想吧。」
說著,起身離去。
那廂,鹿溪白一出宮門便被門口的人的團團圍住,當然衝在最前面的人是籐雀。
方才沒來及看,這會兒差點將頭伸到人臉上,「嗚哇……長得真是……還挺可愛的嘛。」
冷不丁的衝上來一群人,鹿溪白強忍著動手的衝動笑臉相對,「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掌門說讓我們好好相處呢。」
一句話成功的點炸了焦躁等待多時的眾人。
「你說什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掌門說的?」
「騙誰呢,我才不信掌門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留在游風頂。」
館西面無表情,只是默默地盯著人看。
倒是籐雀很興奮,一把拉住鹿溪白的手甚是熱情,「既然是掌門師叔的話那當然要遵守了,我叫籐雀,蔓籐的籐,飛雀的雀。」
居然將人留下來了!以後可有好戲看了,一會兒回去告訴師父去。
看著眼前那張暖陽般的臉,鹿溪白愕然,「呃?謝……謝謝。」
這個人好奇怪。別人都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他居然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