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底是搞什麼的,為什麼這些題目根本就沒半點頭緒!一絲半點的、連酸梅那樣大的頭緒都沒有!為什麼要做題啦!為什麼這道方程式就不能夠用1+1的原理解釋啦,還非要繞個七八圈後和明知故問一樣的來寫出答案啦,煩死了。」
「……但你就是說這麼多,老師也不會容許你解方程只寫答案不寫過程吧。更何況你的答案還錯掉了,1+1這種初級等式才沒能力去解高數題吧!」
「田中,你別挑我的語病吐槽啦,我跟你講實際的——法律上,在學生還未完全理解之時,使出突擊考試這種猝不及防的下作手段的老師,根本就是欺詐未成年人罪!要上法庭的。」
「唔唔……佐籐你說的倒是,只不過倒是這種丟臉的申訴是不會被審判員受理的喔?」
「——那更加簡單,就告他們知法犯法、狼狽為奸不予處理罪!呼呼,反正惡之助手注定要被正義打敗的咧。」
在把話題從「學習會」上越扯越遠、並且還舉起雙手甩來甩去的佐籐身邊。
做題的悠二把沉思的大腦從無數的xy方程式中稍稍提起,結果佐籐又和田中打鬧起來,於是悠二隻好舉起手敲了敲他的頭。
「東扯西扯什麼喲,快學習啦!今天大家聚到一起才不是為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進行辯論吧!有什麼不會的趕緊問,就算臨時抱佛腳也得抱上一抱呢。」
悠二雖說不是什麼好學生,不過他的基礎在某些方面夠紮實的。
這些高數題有著繁雜的陷阱和逆向思維邏輯,但是以悠二穩打穩扎的理論,解出來只是時間上的事情。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一步一步進行推論的笨辦法耗時過多,沒準才寫完就響考試鈴了。
因此悠二也是這裡為數不多的對於學習投進了心的人——倒不如說性格就是如此吧,要他和佐籐一樣做了個沒幾題就發出大驚小怪的抱怨實在是很難的事情。
在做題的悠二身邊,就是以一副無力姿態趴在桌面上的許淺,雖說這傢伙上過一次大學,並且成績優異——但是從被關在那個該死的籠牢裡面直到出來,少說也過了十幾年啦,他在上學時候學到的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
更何況許淺當時堅定的信念就是如此。
(有背地理歷史的美國時間倒不如看看新番呢,只要能應付過老爸的考試隊和那些只看測驗結果而不是過程的教授就好咯。)
只不過這裡是日本……在許多方面的知識重點都和中國不同,比之於中國那裡的死板標準的就和機器人一樣的考試,日本這裡更加靈活而輕佻大膽,許多知識點也是貼近生活方面的。
於是許淺就更加的迷茫加一無所知,他沒有上過國小,是直接跳到御琦高中唸書的。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中,學校應該教授的知識他一樣都沒學到,反而還虧欠下了無數的知識點。
導致現在在試卷上對著那些嘲笑著他的方程式憤怒的塗鴉完畢後,許淺就只能和那些差生一樣發出相同的不甘抱怨聲。
「佐籐就是說的沒錯,明明是欺詐罪啦!從別人一知半解的地方令別人蒙受損失的罪,就是欺詐啦!這些題目過分死了,我明明都讀過大……唔,為什麼還是一題都做不出啊。
「大叔,現在就算這樣說和抱怨也沒有半點用處,倒不如對於不懂的地方進行詢問,我會幫你解答的。或許明天考試的重點就會是這裡。」
夏娜自始自終都是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輕鬆模樣,甚至有閒心用食指手指尖進行旋轉課本的動作。望見她這樣惹人不爽姿態的許淺就忍不住如此吐槽了。
「你是已經學夠大學畢業的課程了、博士畢業都夠啦!好高、好高啊,從這種高角度遙遙俯視我這種人才會感覺輕鬆吧!我這種蠢蛋還真是可笑吧。」
夏娜對於日本很瞭解,尤其是地理和歷史。
在天道宮裡面她就被大量灌輸有日本這個國度的信息——因為夏娜是威爾艾米娜從日本這個地方撿來的,也等於是她的出生地,所以就稍稍多留意了一點這裡的東西。
而且不僅是大量的歷史和地理訊息,甚至聰穎的夏娜還閒著無聊的順帶學了在日本時連同地理和歷史課本一起帶來的國語奧數外語等等。
一般的火霧,只要大致瞭解這個世界的結構和國家地點以及歷史就夠了。
只要對於世界的地理位置熟悉,追蹤和尋找使徒也就會尋常的多。所以大多數火霧都是資深而優秀的旅行家,相反那些科學和數學知識對於討伐徒就沒多大用,因此火霧們也不會鑽研。
但是夏娜真的是非常聰明,聰明的甚至有點過分,在十歲的時候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閱讀文字晦澀艱難的法文名著、進行三頁紙的方程式運算、甚至有比之男生都要強的可怕的強大邏輯力。
(這根本就是犯規啦!我看了一本書還沒完全理解,她就和喝水一樣翻了四五本。還能一心兩用的一邊看德文野史,一邊讀英國的皇權小說。拜託簡直是比之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的周伯通先生都厲害!腦袋裡同時轉換兩種外語還要進行理解記憶,換做是機器人都會燒壞cpu的吧!)
和夏娜一同在天道宮中進行過學習並對比過的許淺深深的明白那種無力感,凡人無論如何努力就是趕不上這種得天獨厚的天才,不過一想想夏娜「崇高之人」的身份也就有些釋懷了。
因此已經有堪比博士的學歷夏娜來對這些高中生題目進行下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不要太簡單咯。
對於這樣少見的敗犬姿態的許淺來說,夏娜就有了充足的鞭撻理由。
「唔唔?這樣說那這可以理解成大叔是史無前例的笨蛋嗎?好像意思差不多唷。」
「嗯?意思是不到哪兒……不過是是比不上你啦,沒辦法比沒辦法比,那種讓人火大的天賦,就是專們起著讓人發出超嫉妒的叫聲的可惡作用!」
「越叫就越沒辦法趕上來喔?大叔要是留級的話,我也會感覺到很丟臉呀。」
「呃呃呃呃呃呃……居然會留級嗎,敗給你啦敗給你啦!我這就認真學習咯,以啃書本的書蟲姿態進行學習!無上學習姿態的開啟怒氣條都滿值咯!」
「那就好好加油努力,別再和剛才一樣只躺在桌子上歎氣!要是有不懂的就問我,反正有時間就可以給你解答。」
直到許淺端正了身姿,坐在位置上對著那道試卷上的方程式露出「生死大敵」的表情,夏娜才綻放出一副可愛的笑臉。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果然好默契,默契的要命~」
於是,周圍的那些和許淺一樣是差生的笨蛋的傢伙們就更加以一種「奸.情熱戀」的目光起哄似的盯著處於中央的兩人。弄的許淺渾身都湧起不自在的感覺,還要一個個回應這些笨蛋天方夜譚的幻想。
緒方說。
「嗚噗噗,關係真是越來越親近啦!」
「沒那回事!」
田中說。
「說不定等下吃飯的時候就會這樣子旁若無人的說出「來,張開嘴,啊——」的這種混帳話吧,可惡啊,我也想有人這樣對我說,死了都值得呢。」
「那你就帶著你腦子進水的幻想跳進化糞池吧!大個子黑炭頭混蛋!」
佐籐說。
「唔唔唔……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啊!互相餵飯什麼的,對於我這種單身人士,一想想簡直就超羨慕的簡直滿地打滾呀!」
「羨慕的想去死的話,就拜託讓我好好的、溫柔的、親切的友愛的和善的殺掉你吧,一刀卡嚓。」
「這些意義美好的詞彙別再說啦!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而且給人感覺更加殘酷啦。」
尤其尤其是悠二的沒頭沒腦的下.流話,差點讓在玻璃桌正中央的許淺直接起立大吼大叫著做出(╯‵□′)╯︵┴═┴這個舉動。
「雖然說百合是禁忌……但是我會祝福你的。
「你這鬼祝福才不需要啦!再說我不就是頭髮的顏色更娘了一點,晶藍色難道就是女人的象徵嗎?我還是男生啦!如果再質疑我,我就用鬼丸讓你們嘗試一下變成偽娘的感覺是如何的痛苦不、是痛快。」
……
目前這樣努力學習事情的發生,還得從昨日說起。
當夏娜從御琦車站下車並且和許淺回家後,她的氣息理所當然的被御琦市裡面的另外兩位火霧所感應到,包括悠二都稍微有點察覺。
沒幾下,威爾艾米娜baka在許淺和夏娜吃飯的時候就風風火火的找上了門,然後把夏娜帶到屋子裡設定了屏蔽自在法問這問那的一大通。
最後還是甩著一副臭臉走掉了,夏娜則是以一副臉頰緋紅的不自在的模樣走出來,似乎是威爾艾米娜問了什麼令人害羞的話。
當然,令許淺感覺到高興的是——至少夏娜是答應住在自己這裡的咯,因為她沒有跟威爾艾米娜離開。
就是這樣……那個沒表情的女僕走開!快走開!才不會讓你霸佔夏娜。
(呼哈哈,笨蛋威爾艾米娜,這次夏娜都不向著你,簡直超級愉悅♂!看我的……明天肯定得就這件事情找上門好好安慰(嘲笑)你一頓,讓你嘗嘗什麼叫做贏家的喪心病狂舉動。)
在屋子裡面,另外一個間諜一號近衛史萊倒是很安靜,不管是是吃飯也好說話也好睡覺也好——除了八點後坐在沙發上時,以前所未有的堅決態度的搶過了遙控器,並開心的觀看起21台的「恐龍寶寶開心的每日舞蹈」。夏娜則是想看11台的「貓物語」,不過最後也是沒好意思和近衛史萊幼稚的搶下去,而是選擇錄下來等明天再看。
其實許淺想看8台的棒球,真的是超級想,因為今晚就是總決賽了,看不了就算錄下來也好……可惜在這裡地位最低的似乎就是他。
近衛在津津有味的看那種幼稚的兒童舞蹈,夏娜則佔用了cd錄她的「貓物語」,許淺自己根本沒辦法出聲,只能在旁邊打著痛苦的哈欠陪著,心中入神的想到底是川夫先生以漂亮的本壘打絕殺相田,還是相田精準的撲擊擊敗川夫呢?
真的是好想知道啊,好想知道……
然後,許淺想著想著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近衛史萊睡在書房裡面,夏娜則是主臥,許淺就被丟在客廳蓋上一件毯子睡到第二天天亮。
結果第二天到學校,許淺剛喜笑顏開的和悠二那一團傢伙解釋自己和夏娜已經冷戰完畢重新陷入愛的包圍,就碰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些上課懶懶散散只有下課匆匆的講師們進行了突擊考試,導致教室裡面瞬間哀鴻遍野。
許淺自身原本是沒感覺的,因為這裡他又沒有家人,考的差也不會挨批啦!
只不過懼怕「留級」這種審判的許淺,也想考出一個不錯的分數,這些話暫且拽下。
起端是在下午進行三點的社團活動中,許淺和夏娜脫離了花季她們後,結果碰到了同樣在御琦市外界宿的小酒館裡面的威爾艾米娜和瑪瓊琳。
她們是來接受預存的資料的,而許淺和夏娜則是想調查一下化妝舞會最近有沒有特殊的動作,畢竟老是糾纏在密斯提斯·阪井悠二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倒不如看化妝舞會究竟有沒有放棄。
雖說也和往常一樣沒調查到什麼就是了,化妝舞會依舊是那副不死不活的冷淡樣貌,裡面的使徒也非常安分守己,堪稱紅世中的良民典範咯。
(馬腳也是隱藏的想到好呀。)
翻看資料的許淺心想。
自夏娜用出「天壤劫火」後,化妝舞會就又是沉默一片,如今也不知道在策劃些什麼事情……能發現的就只有近衛史萊,而把近衛史萊派出來也不曉得是不是一手爛棋,還是說近衛史萊如今已經取得了關鍵性的作用呢?只是許淺他們並沒發覺罷了。
於是時光在觀測和推理中一點一點過去時,在小酒館坐著不停的喝酒的瑪瓊琳突然就提出一個要求。
「要不來她家聚聚吧——」
這女人可真夠厚顏無恥的,堂而皇之就把佐籐的住處劃為自己的地盤。對著三人的疑惑,瑪瓊琳也這樣進行不算解釋的解釋。
「因為佐籐跟我提過嘛!再說你們那裡不是有什麼突擊戰鬥?就當成是學習會議好了!我順口也嘗嘗被「戰技無雙」的威爾艾米娜這樣誇讚的中式點心美食家「屠城獵人」下酒菜的口味如何。」
「嘿、霍霍!別那樣擺出一副陰謀論的灰暗臉頰啦,就當成是瑪瓊琳邀請你們去參加舞會好了!王子公主們偶爾休閒一下感覺也不會死吧,呼哈哈~這次也是盡情的玩一下放鬆心情後,沒準蒲公英種子就要離開了吧。」
「是啊,別驚訝,再驚訝也就這樣咯。」
瑪瓊琳喝了一口酒,把戴著平光眼鏡的瞳孔投向天花,說道。
「因為在沒找到銀前,蒲公英種子可要一直飛下去呢,如此長時間的懈怠,筋骨間已經生出銹跡斑斑來了。再不起飛,可能就要落地生根了啊。」
她抓抓頭,最後又如此蓋棺定論的說。
「那就這樣決定了!娛樂性質而已,今晚大家都來我家聚聚,不來的話小心以後我找你打上幾百次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