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此刻全部擺滿了一種造型奇特的類似小鳥的紙模型。
應該說成是為了魚鷹祭前夕所做的準備,雖然搞不懂什麼魚鷹指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據說當初只是位於住宅區北邊山丘上的御崎神社所舉行的一種破土典禮,不過詳細緣起已經不可考,所以眾人並不清楚。節日的名稱為何叫做魚鷹也令人費解。
至於御琦神社是供奉真南川的守護神這件事,也是吉田一美國中以後才得知的。
但總的來說,詳細的由來並不重要,在當地人眼中,這個魚鷹節自從舉辦以來,數十年間每每引來大批外縣人潮,已經成為市內數一數二的大型活動,這樣的事實才具有意義與價值。
最為惹眼的,就是河川用地的兩岸已經搭起了不計其數的攤販帳篷的壯觀畫面,在魚鷹祭舉行的同時,和某些方面上喜歡的人一同逛這個地方,才是有真正意義的事。
畢竟那種場面,以女生的話來說就是——呀!!光是想想都覺得浪漫哦,如果有人在那裡對我表白的話,一定會接受的呢。
「……好像後天,就是魚鷹祭了……」
吉田一美行走在鬧市中央,突然低下頭,咬住了嘴唇,這些日子,周圍前後家庭學校,討論的基本都是關於這個節日的事。
當然也包括……悠二。
雖然來說,每次在他討論這個話題的同時,都想鼓起勇氣對他邀請——
「如果可以……魚鷹祭的時候,能一起來嗎?」
但話轉到嘴邊,卻又變成附和一般的傻笑。
真沒用!!
好幾次都想要這樣怒罵,可轉頭來又有什麼用?
哎呀,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絕對要說出口!絕對!!!
正當心裡鼓起了足夠的勇氣準備打響下一次的戰役,一股冷不防的感覺突然從旁邊傳出。
那是一種讓人異樣的突兀,從感覺上來說,就站在吉田一美正對面的夕陽中。
目光掃去,光從外表來看,是一名年幼的少年。
只是這個看起來根本不滿十歲的矮小身影,竟然散發出不尋常的存在感。別說逃走,連移開目光也沒辦法。
她的目光也根本沒辦法從他的身上移開而轉向旁邊。
「……怎、怎麼回事!?……」
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恐懼的大叫。
而這個時候分明是盛夏季節,那名少年全身上下卻穿著在此刻看起來格外異常的長袖連帽外套與厚重的長褲。
再加上,由於外套的風帽蒙住整個頭部,只露出下半邊的臉部與手腕而已。從中窺見一小部分的皮膚顏色呈淡亮的褐色。
而那個少年的右肩則扛著一跟以布條層層纏住,長度是他身高一倍的粗大棍棒,將詭異感發揮到淋漓盡致。
就算是中空的,但從這根棍棒所擁有的體積與質感,讓一個小孩子扛在身上實在不太自然。
這一刻的場景,如同撒旦開的玩笑,有一種魔性的詭異。
「啊啊,你好,我叫盛裝騎手卡姆辛,這位是我的魔王,不拔的尖領貝海默特。」
驀然,站在她——站在吉田一美面前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向她伸出了右手。
而吉田一美,此刻也完全無法控制內心的想法和身體上的行動,只能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宛如被控制的機械人一樣僵硬的舉起手。
「你、你好,我叫吉田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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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閉著雙眼在廚房內進行著某樣不科學的廚藝活動的哥哥大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琉璃色的瞳孔中閃著異樣的光彩。
但片刻後,又驟然閉上,只是拿起調羹舀了一碗湯放進嘴裡品味。
「嗯,味道不錯。」
說著,端起食物走向了客廳。
旁邊繁多的配料和龍蝦等豐盛食物,其實都掩蓋不了他手中其實只是一碗方便麵的事實。
一分鐘不到——
「滾啊,魂淡,繼續拿著你的方便面餵狗去吧!」
「喂,明明我已經用心在做了好不好,這次真的是很用心的說啊!」
「嗚,再用心也是一碗400日元的方便面好不好?」
「不要忘記,這裡面還有我對妹妹滿滿的關心啊。」
「可是我只看到你因為粗心大意而掉進面裡的調料包!」
許若晨已經有點忍無可忍的預兆了,她拿著方便面只嘗了一口,筷子上就夾出了一個完好無損的方便面醬料包。
「哦,我就說為什麼這碗麵怎麼和陽春麵一樣淡呢,原來是沒放調料包。」坐在旁邊一臉期待的許淺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然後從許若晨筷子上扯下調料包撕開,再熱情的往面裡倒下去,「這下就沒問題啦,儘管吃,吃啊,別客氣。」
「白癡哥哥你這樣我究竟能有胃口吃下去嗎?」許若晨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拍桌子,賭氣一般的扭過頭,「我吃飽啦!」
「哈,這就飽了?你吃下去的明明只有三根面,換算成重量只有0.02克,明顯一隻青蛙都不可能吃飽吧……」
「少囉嗦,誰要你關心這點了!」
「那我要關心什麼?你那整天和要吃人一樣的表情嗎?這樣還不如叫我關心這一點好些……」
「嗯!?」
許若晨此刻的表情絕不能說成好看,她咬住嘴唇,從嗓子眼出發出「呃~~~~」一般的要吃人的恐怖長音,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單單從表情,都能讀出「開什麼玩笑!」這幾個恐怖的字眼。
「哈、哈哈,這個暫且不提了,還是說接下來的事吧……」許淺反射性的感覺到了危險,於是下意識的保持了一段距離後乾笑道。
說實話果然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情。
「呃,有沒有發現快到魚鷹祭了嗎……」
發現許若晨還是一副氣哼哼的表情,於是許淺開始拉開話題。
「魚鷹祭?是什麼啊?我不知道誒。」許若晨果然被這一句話勾起了好奇心。
「和學院祭,差不多吧……」許淺有點心不在焉的敷衍說,腦中卻由這句話不由自主的飄到了動漫中的場景裡。
夏娜……穿著和服的樣子真可愛呢,像個娃娃一樣,好想抱一抱啊……
「喂,學院祭我也沒參加過!」
「啊,那就和清秋祭差不多。」
「你逗我玩麼?」
「額?」
從短暫的失神反應過來,許淺才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張氣鼓鼓的臉蛋。
秀氣的眉毛,幼貓般水汪汪的緋紅色大眼睛,因為不悅而撅起的粉嫩小嘴,精緻到無可挑剔的可愛……
「真好看……」
在心底這樣輕聲喃喃了一句。
突然間,許淺驀然驚醒——靠,剛才究竟怎麼了。
「你在逗!我!玩!?」許若晨挑起了眉毛,壓抑著怒火一字一頓的說:「為毛你說的,我!一!個!都!沒!停!說!過!
最後,呃,總的來說,花了半天和許若晨解釋了所謂的魚鷹祭是什麼,但其中的所謂許淺也是半知半懂,所會的全是從動漫上所得知的。
以他的理論傳授給許若晨,就是——給戀人們在浪漫的環境下做著什麼ooxx之類的節日。
話說這麼h的哥哥不怕被查水表麼!教給妹妹這些真的無所謂麼!你們兩個以認真的和在討論學術一樣的態度討論這個真的大丈夫?
「說了這麼多,總之你那天有事嗎?」閒談了這麼久,許若晨從冰箱裡面拿出兩瓶牛奶,同時丟給了許淺一瓶。
「差不多吧,你一個呆在家中好好看電視,別到處閒逛,被路過的警察叔叔帶到走失兒童招領所然後打電話給我讓我帶回去可是很麻煩的。」
「啊咧?你才會走失呢!我已經十四歲了!十四歲了好不好!」許若晨喝了一口牛奶,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悅的爭辯。
但許淺完全沒有在意她的爭辯,只是自顧自的說著:「還有,晚上別出去,外面**很多的,你那麼可愛……呃,你那麼可恨,被**叔叔看到了痛打一頓可別怪我沒提醒。」
「咧,才不要你管,總當我是小孩子。」最後,這小丫頭乾脆直接做了個鬼臉,轉過身去,賭氣的不再看許淺。
「哈?反正話已經說了這麼多,魚鷹祭那天你要乖一點聽到沒有?」
「才不。」
「不乖的話,回家打你屁股!」
「哼,那我現在就不乖,你來打呀!」
「誒?這可是你說的啊!」
「喂,你、你你你你還真的動手啊。」
「明明不是你叫我打的?」
「可惡……快來人啊,有變.態哥哥對親生妹妹下手了,沒人性!**不如!」
「好啊小混蛋,你居然這樣誣蔑我、」
「哼,誰叫你、你動手的!」
「明明沒有摸到……」
「沒摸到也算動手了哦。」
「那麼平摸到也沒有興趣,你自己都說過啊,哈哈,那麼平,會!咯!到!手!」
「混、混蛋!色.情!變.態!卑鄙!無恥!下.賤!猥.瑣!」
「別又不開封絕就開打啊白癡,我的沙發,我的沙發啊!!明明是今天新換的真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