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床,跟著嚴辰出了宿舍,這時天已經黑了,我徑直往校門口走去,嚴辰突然叫住我,說:「你跑去哪兒呀?」
我說:「不是說出去嗎?」
嚴辰一臉無奈:「出去走這邊!」
我調頭走了回來,嚴辰攬住我的肩說:「雖然說學校管得比較鬆散,但我們有時還是要給學校留點面子的,走,從後面出去。」
說著,嚴辰帶著我從教學樓後面繞到足球場旁邊一塊荒地,這裡雜草叢生,還有很多樹木,月黑風高感覺陰森森的,裡面什麼也看不到。
藉著一點昏暗的月色,嚴辰帶著我往草叢裡行去,在這雜亂的草叢中有一條漆黑的路,貌似是被人經常踩踏所走出來的一條小路。
行至草叢中間我隱約聽到周圍草叢裡傳來一些怪聲,我停下腳步仔細一聽,好像是男女之間又欠愛所發出的flip-flop聲,還夾雜著嗯哼的聲音,我立馬叫住嚴辰,嚴辰回頭問我幹嘛,我壓低聲音的說:「嚴辰,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嚴辰不屑地說:「哎,我還以為啥事呢,這太正常了,趕緊走吧。」
「……」我無語,繼續跟著他往前走。
學校的圍牆說高不高,再怎麼也有一層樓高,摸到圍牆根下,這裡有一截粗壯的枯樹幹,斜立在圍牆上,這時正好還有另一夥人在翻圍牆,他們都是一個助跑順著枯樹幹衝上去,然後一個彈跳就跳上圍牆了,就這樣一個接一個,一下出去了好幾個。
那幫人都出去了,嚴辰說走到我們了,剛說完,嚴辰一個助跑很麻利兒的就上去了,他坐在圍牆上說:「該你了,快上來。」
當然,雖然我還是第一次翻圍牆,但是像我這樣愛運動的,這種難度還是難不倒我的,我很輕鬆地就上去了,跳上去一個側身也坐在了圍牆上。
這圍牆上的玻璃早就被人給砸了,還磨得很光滑,起碼有兩米多寬的圍牆上是沒有玻璃片的。
我正想跳下圍牆,嚴辰突然拉住我說:「等一下,給你看場好戲。」
說著,嚴辰像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摸出一塊小石頭,在手上拋了兩下,對著我撇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將石頭精準地扔向了剛剛怪聲連連的草叢中,頓時一個粗狂的男生聲音劃破夜空,驚起草叢中一群小麻雀。
「草泥馬!是哪個狗日的,你他媽想找死嗎?趕緊報上名來!」
「你爺爺!」嚴辰回答道。
說完,立馬帶著我跳下了圍牆。圍牆外面是一片空地,不遠處是些菜地,外面的空地土地比較松,跳下來時濺起一層灰,一下來我和嚴辰就捧腹大笑起來。
沒想到城北的學生生活這麼有趣,我感覺我開始喜歡上這裡了。
我們往外走了沒多遠,來到一條土馬路上,嚴辰說順著這條土馬路出去,就繞到了學校外面的那些飯館商舖去了。
這時從我們身後傳來一陣女子的嬉笑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群女生剛剛從圍牆上跳下來,有五六個,我一陣驚歎,沒想到這裡的女生也這麼強悍。
其中還有我們班的兩個小太妹,好像跟嚴辰很熟,跑過來搭著嚴辰的肩膀打招呼:「辰哥,怎麼你今晚也出來玩呀?」
嚴辰一巴掌打著那小太妹的股上,調侃道:「怎麼,你們倆都能出來,我嚴辰還不能出來玩呀?」
那兩個女孩一起瞥向了我,笑著說:「喲!今天剛來的帥哥呀,沒看出來嗎,斯斯文文的也來翻圍牆。咯咯……」
我笑著說:「是嗎,我斯文嗎,我怎麼沒感覺到?其實我很粗暴的。」
兩個小太妹一下就笑了起來,對著嚴辰說:「辰哥,你不要把人家新同學給帶壞了。」
接著兩個小太妹還約我和嚴辰一起去上網,嚴辰說我們還沒吃飯呢,等我們吃了飯再去網吧找她們,說完,兩個小太妹就扭著身子走了,嚴辰也帶著我去了家小餐館。
嚴辰對這裡好像很熟,一進去就衝著廚房裡的掌勺大廚吼道:「胖子,給我炒個腰花,再來半隻雞加兩瓶啤酒。」
廚房裡的大廚看著很有幹勁,一個勁地拋著鍋,底氣很足的應道:「好咧,馬上就來。」
我和嚴辰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不一會兒,菜這些就上來了,不得不佩服這家小餐館的效率。
餐館叫肥仔快炒,生意很紅火,比街上其他幾家餐館生意都好,進來吃飯的人絡繹不絕,基本都是城北中學的學生,三五成群的跑來這裡吃飯喝酒,餐館裡霎是熱鬧。
這些來吃飯的學生,個個看著也不是什麼善茬,打耳洞、染頭髮、紋紋身的都有,嘴裡叼著煙,一隻腳翹在凳子上,嘴裡不斷叫罵著,餐館裡煙霧繚繞,叫罵聲不絕於耳。
嚴辰吃了兩筷子菜,看我不停地在看周圍,他端起酒杯,大聲說道:「看什麼看,喝酒!」
我慢慢地習慣了,和嚴辰邊喝酒邊吃菜邊聊了起來。
「嚴辰,你說我能在城北混下去嗎?」我若有所思地說。
嚴辰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怎麼,你想在城北混呀?我可告訴你,城北不是那麼好混的。」
「嚴辰,如果我說我真是為了來城北混的你能幫我嗎?」我沒有笑,很堅定地看著嚴辰。
嚴辰看出來我的認真,也嚴肅了起來:「你不是說真的吧?」我點了點頭,一次嚴肅的看著他,他接著說:「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因為我想變的更強,而且我還有大仇未報!」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那天所發生的一切,他們給我的恥辱我一刻也沒有忘,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的,頓時我心中怒火騰升,眼裡充滿了殺氣與仇恨。
嚴辰也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喝了口酒,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過在城北真的不好混,我勸你還是不要走這條路。」
我不服氣,我不甘,我也不願意還沒嘗試就放棄,我端起一杯酒一口悶了下去,望著嚴辰說:「路不好走,我也要走,即使是遍體鱗傷我也要走!」
接著我跟嚴辰講訴了一下我的故事,嚴辰聽後很是理解我,很爽快的說道:「好,我幫你!不過路能不能走下去主要還是靠你自己,你能告訴我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告訴他說,我想先從我們自己班下手,我要做3班的老大,然後一步步向外擴張。
嚴辰聽後,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高風,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想搞這些,我只需要過得快活就好,再說了我本身也是你的手下敗將,3班的老大我可以不跟你爭,黃毛我先不說,你能說服海哥嗎?海哥雖然人挺善良,但是他要狠起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況且你還是一個新生。」
這些事情我全都有考慮到,我也想好了,現在關鍵人物就是這個海哥,只要搞定他,那我的路就算開始了。我想過,海哥不能跟他來硬的,一定要盡量說服他,讓他為我所用,這樣才會更有利於我。
我抽了口煙,看著嚴辰說:「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我自有辦法,現在只需要要你幫我一個忙就行。你在班上人脈比較廣,幫我打聽一下海哥在哪裡上班,我要知道,越快越好。」
嚴辰狡詐的笑了笑,說:「這個事情嘛,好像有點難辦。」
我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在我這裡撈到一點好處,或者跟我談談條件。
我說:「你要給我辦好了,我帶你去看一場比賽。」
嚴辰有些不稀罕地說:「比賽有什麼好看的,沒勁,我隨時都可以在電視上看。」
正常的拳賽他當然是覺得沒勁了,不過我想他會對一場黑市拳賽感興趣的,這麼一場黑市拳賽可不是誰想看就能看到的,對於他這種拳癡肯定感興趣。
我摁滅煙頭,笑了笑說:「黑市拳賽你有聽過吧?」嚴辰一聽黑市拳賽,兩眼立馬放光,我接著說,「只要你把事情給我辦妥了,我可以帶你去看一場黑市拳賽,一場真正的地下拳賽,親臨現場哦,不是誰都能看得到的哦!」
嚴辰整個人立馬興奮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跑回去教室幫我打聽消息。
我們吃飽喝足後,嚴辰又帶著我去了附近一家網吧,剛剛那個兩個小太妹也在那裡,我們一起玩到晚上九點多,學校下晚自習才回去,這麼早回去,還是怕宿舍關門。值得一說的是,在網吧玩的中途,嚴辰還帶著個小太妹去廁所幹了些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