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的話，意思很明顯，可以和程明空討論先天武道。
對於程明空來說，這是夢寐以求的。
修煉界敝帚自珍的狀況，極為的眼中，老頭子也認識一些先天武者，想要交流請教，人家壓根不買賬，讓他也無可奈何。
小世界找不到，沒有師承，想找人求教都不可以，程明空已經近乎於絕望了，沒想到在韓旭這邊，竟然走到了柳暗花明的地步。
這怎麼不讓程明空震驚呢？
「老爺子，你是不願意啊？」
韓旭故意打趣，程明空哈哈一笑，說：「你這小子，竟然揶揄我，我不是不願意，而是太過訝異，失了心神。」
韓旭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問道：「那咱就找個地方聊聊，去茶館怎樣？」
「你小子今天給我的衝擊太大，我到現在還有些心神不寧，今晚不適合再聊了。」
程明空即便心情迫切，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韓旭，你私自跟我交流，怕是會洩露門派之秘，你師父那邊能交代嗎？」
「能。」
韓旭的一切行為，都和自己掛鉤，不需要被所謂的門派師長羈絆，因為他壓根沒有門派師長，說：「這點你就不要擔心了。」
「韓旭，先天之秘乃是萬金不傳之法，我和你雖然有交情，可我要這麼直接受了你的法門，實在是有愧，內心不安，怕是無法獲得進境。」
程明空表達了內心的想法，言辭懇切，沒有絲毫做作和虛偽。
韓旭內心讚歎不已，程老頭真是光明磊落，胸中不藏奸詐之人。
換做其他人，一聽可以得到先天晉級的功法，說什麼也得抓住機會，立馬拉著韓旭去交流。
程明空問道：「你師父他多大歲數了？還有沒有收徒的想法？」
「老爺子，我師父不收徒了，咱們忘年交之間，也不需要什麼輩分，就是朋友之間的交流，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韓旭把話說的很明白，其實早在認識程明空的時候，他就有傳功法出來的想法，只是那時候不知道他的人品，加上自身修為很低，壓不住場面，才沒有明說。
如今，韓旭知道程明空的品性，知道他的武道進取之心，特別是孜孜不倦的追求，讓他身受感動。
再加上韓旭自身的修為也遠超對方，完全可以壓得住場面，不說老頭子沒有不軌之心，即便是有，韓旭也不怕，所以才願意傳授。
「我能沒有心理負擔嗎？」
程明空苦笑，完全是掏心窩子說話：「苦苦追求一輩子的東西，忽然就有了機緣，我這老心臟也是難以承受啊，現在還噗通噗通跳呢。」
換做其他事情，就算是被惡人用槍指著腦袋，或是得知明天早上，地球就爆炸了，世界末日就來了，老頭子都不會如此震動。
「交情是交情，交流是交流，韓旭啊，我在這江南省，還算是有點門路，你有什麼不好辦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吧。」
程明空主動說了出來，要是什麼都不做，就接受韓旭傳法，他是無法接受，內心受之有愧，這才提了這麼一點。
韓旭知道他的心思，便說：「那麼這樣來說吧，老頭子，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我需要你幫忙，你全力出手就是了。」
「三個人情。」
程明空直接給加到了三，在他看來，一千萬買來這份晉級先天的功法，也都不為過，一個人情太少了。
「好。」
韓旭也乾脆利索的答應了。
程明空心神不寧，想要回去好好靜下來，明天再找韓旭，於是就讓韓旭開車送他回家。
他和兒子住在一起，是在花江市的市委大院，韓旭知道那個地方，把程明空送到門口，隨後也就回去了。
……
花江市佳苑賓館。
李廣軍一行人就住在這地方，今晚上他邀請程明空一起吃飯，沒想到人家半路走了，剩下的兩個，都是好酒量，把他灌得半醉。
回來洗了個澡，李廣軍坐在豪華套房的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抽著煙。
這幾天的調查，沒有絲毫眉目，李廣軍心裡的憤怒，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
「失了蘊空石，我就失去了晉級先天的機會，瑪德，到底是誰搶了我的東西？」
「一個月，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若是找不到和蘊空石一樣的東西，我就徹底沒希望了。」
喃喃自語著，李廣軍眉目間滿是猙獰之色。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李廣軍說完話，門被推開，王瑞走了進來。
見到王瑞，李廣軍就有些惱火，可是為了得到線索，不得不壓住情緒，遞給他一支煙，慈眉善目的問道：「小王，你想起什麼沒有？」
「老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拚命的在想，還是沒有恢復這幾天的記憶。」
王瑞撓著頭，很是苦惱地說著，他本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李廣軍見多識廣，判斷出他記憶丟失，是高手
出手為之。
王瑞很慶幸，那個黑吃黑奪走蘊空石的傢伙，沒有要他的命，只是抹去他幾天的記憶。
可他丟了東西，對他有恩的老闆這邊，完全沒法交代，並不感激那人，相反如果有機會，非得打斷對方的四肢，狠狠地折磨一番，才能消解心頭恨意。
「慢慢的想，這種事情，醫院那邊也沒絲毫辦法，只能你自己恢復了。」
李廣軍軟語安慰著，其實他也帶著王瑞，去過花江市的幾家大醫院，重金請來腦科的幾個知名專家，進行聯合會診。
然而，那些所謂的專家，對王瑞的失憶症，沒有拿出合理的治療辦法，他拿了一堆的藥回來吃了，說是可以補腦，也是屁用沒有，心裡急壞了。
李廣軍擺了擺手，「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老闆，今天晚上，我見了一個人，覺得他開的車有些熟悉，可不知道以前在哪兒見過。」
王瑞抽著煙，眉目間露出思忖之色。
「哦？那人是誰？」
李廣軍敏銳的察覺到，對王瑞來說，那部車子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或許就和蘊空石有關。
因為他的記憶被抹除，某些東西潛藏在他的潛意識當中，見了車子會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王瑞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不過，您今晚邀請的程老前輩，卻是和那人一起離開。」
「你讓鬍子到酒店那邊，找監控錄像查查，你們一起去。」
李廣軍吩咐下來，眼看著王瑞點頭答應，騰地站了起來，說：「我也一起去。」
……
回來的路上，韓旭路過一家五金店，進去買了一把加長的鋼鉗。
羅曉茹去了新的地方居住，回到家裡，韓旭看著空蕩蕩的家裡，心裡也空蕩蕩的。
洗了個澡，韓旭拿出蘊空石，摩挲把玩了一會，就準備煉製儲物法寶。
煉製儲物法寶，第一步就是激發真元之火，淬練出蘊空石的雜質，完畢之後，便開始第二步：用神識輔助塑形。
上一世的韓旭，在築基期的時候，煉氣期後期的時候，就被師父逼迫著煉製儲物法寶，煉製超過一百次，早就熟練於胸。
用鐵鉗捏住蘊空石，韓旭運轉真元流動到指尖，心裡默念火球術訣竅。
十多秒後，韓旭的指尖現出火苗，藍汪汪的，如蠶豆那般大，似乎是一口氣就能吹熄，極為的羸弱。
然而這真元之火形成的火球術，卻是修真者的法術，只要韓旭的真元不滅，一百個人來吹，也都吹不滅的。
韓旭手握鋼鉗，湊到火球之前，灼燒青灰色的蘊空石。
火球的溫度很高，十多秒之後，就將蘊空石鍛燒的通紅，似乎是很快就要融化一樣。
真元不停的消耗著，變紅的蘊空石，撲簌簌的往下掉落著土石碎屑等雜質，好在地板是大理石，並未被燒穿。
韓旭目光灼灼的看著，持續的輸出真元。
過了約莫五分鐘，丹田內的真元已經消耗完畢，沒有真元的輸入，火球很快滅掉了。
僅僅是五分鐘，韓旭的額頭，就冒出了汗水，覺得很是疲累，比他跑三十里路還累。
擦了擦汗水，韓旭仔細探查一番，發現蘊空石的雜質，才去除了五分之一的樣子。
「修為太低了，得經過數次的淬煉，才能將雜質去除完畢。」
韓旭將蘊空石放入冷水中，立即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水汽也被蒸騰的往外冒出。
待到冷卻，韓旭把蘊空石放在一邊，盤膝坐下來，通過修煉打坐，補充消耗的真元。
「什麼時候有靈石可供使用呢？」
「若是在艾瑪大陸，我或許都晉級築基期了。」
韓旭苦歎一聲，地球修真資源的匱乏，乃是大環境造就，大家都一樣，他也無可奈何。
拋開雜念，韓旭沉浸在空明之境，待到真元補充完畢，發現天色已經大亮，看看時間，早上五點了。
「得經過五六次的淬煉，才能把蘊空石的雜質完全去除啊。」
韓旭嘀嘀咕咕的，再次開始淬煉。
等到真元再次消耗完畢，稍事休息，韓旭又開始補充真元。
到了中午的時候，韓旭餓得受不了，就把蘊空石收了起來，裝在隨身包裡，貼身帶著去吃飯。
好不容易才弄到這種修真資源，韓旭可不能把它留在家裡，萬一被誰偷走了，可就欲哭無淚了。
「修為晉級，我能用的手段更多了，對付江漢更為簡單，得早點把他解決。」
吃飯的時候，韓旭定了個計劃。
昨晚到現在一直沒睡，韓旭的神識和身體都很疲累，飯後回到家裡，也就沒有繼續淬煉蘊空石，而是選擇睡覺。
三個小時之後，韓旭起了床，精神奕奕，生龍活虎一般，正要繼續淬煉，程明空的電話打了過來。
「韓旭，晚上在金玉滿堂，我請你吃飯，飯後咱們好好聊聊。」
程明空的話音裡，帶著輕鬆和
喜悅，顯然是經過昨晚的休養，恢復了正常的心緒。
「那我六點之前到地方。」
韓旭點頭應了一聲，再次放出真元之火，繼續對蘊空石進行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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