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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武鳳還都 文 / 雨夜落楓

    「蘭蘭!」榮雪天後見到迦凌蘭的第一瞬間,就撲上來抱住了她。

    「感謝明穹大神,讓你回到了我的身邊!」榮雪天後快樂得手舞足蹈。

    迦凌遙站在旁邊,觀察到在母親提及「明穹大神」時,妹妹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而陰鬱。按說她原本是大神最忠實的信徒啊?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蘭妹,你是怎麼回來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人?」

    榮雪天後嗔怪地瞪了大女兒一眼。二女兒剛剛回來,身心俱疲,卻問這樣的問題,不是揭她心底的傷疤嗎?

    迦凌蘭抬起頭道:「母后,姐姐,以帝國現在的力量,是無法對抗敵人的。帝國的敵人,是由死靈和野獸組成的」

    聽完迦凌蘭的描述,迦凌遙失態地叫道:「這不可能!」

    死靈戰士曾經是帝國最危險的敵人。但是二十年前,神宏天帝率領西林軍團,將西方所有的遊牧部落連根拔起,所有的魔法師都被玄火部隊集中燒死,操縱死靈戰士的魔法已經失傳。僅剩的倖存者都在帝國的監控之下,只有五十五戶。更何況,敵人投入的軍隊超過了五萬,不可能有那麼多魔法師操縱。

    至於迦凌蘭描述的兼具力量與敏捷,可以吞噬血肉來維持軀體生機的活死人,從未在歷史上聽說過。迦凌遙和榮雪已經懷疑,二女兒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常識記載著已知的過去,卻不能用來否認迷霧中的未知。承載存在性的,是宇宙中亙古不變的天道。海棠的徽章,已經被陰影所籠罩。母后,姐姐,你們要當心了。」

    迦凌蘭輕輕掙脫榮雪天後的懷抱,纖足輕點,身體已經退到了殿門口。她對榮雪和迦凌遙深施一禮道:「上次被送給敵軍,我已經盡到了帝國公主的責任。今天的提醒,則是我身為女兒和妹妹的義務。從此之後,帝國再無花月帝姬,只有天道探索者——迦凌蘭。」

    她環顧著金碧輝煌的宮殿,歎道:「我已經看到,繁華的都市、寧靜的鄉村,都將在野獸與死屍的鐵蹄下化為廢墟。曾經大地的主宰,將被剝奪生命與尊嚴。珍惜最後的幸福吧」

    迦凌蘭轉身離去,速度之快,榮雪和迦凌遙幾乎無法看清她的身影。

    榮雪天後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量,軟綿綿倒在椅子上,哀傷地看著迦凌蘭離去的方向:「蘭蘭,你為什麼要離開母后」

    迦凌遙的心緒極是紛亂,但臉上的表情卻很鎮定。她輕輕扶起母親,安慰道:「母后,你放心吧。妹妹現在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武士。她是不會遇到危險的。或許,她是預見到了帝國的危險,所以才離開皇室吧。」

    榮雪天後抓住了女兒的手,問道:「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敵人,帝國該如何阻擋?」

    迦凌遙鎮定而堅決地道:「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都會有他的弱點。迦凌皇室,是不會在敵人身前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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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帝姬的歸來與離去,並沒有被外界知曉。但是迦凌皇室停止了對花月帝姬的搜索令,這一行為卻讓朝野浮想聯翩。

    武鳳帝姬加快了軍備建設速度。帝都城外修建了寬兩里的森林帶,以利於豹騎兵發揮實力。術士公會為森林加持了各種各樣的法陣,整個森林變成了一座恐怖的魔法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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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帝都慘案發生已經一年多了,帝國的百姓們已經恢復了和平寧靜的生活。就在這時,一位行商卻從南部沙漠區域,帶回了記錄著花月帝姬經歷的魔法錄像。在錄像中,花月帝姬穿著女奴般的裝束,被賣給了沙漠部落。

    榮雪天後和迦凌遙收到情報時,魔法錄像已經擴散。她們在同情迦凌蘭經歷的同時,也為瑞棠皇室蒙受的羞辱而震怒。迦凌遙下令南翔軍團立即出動,清理整個沙漠。並以帝國的名義下令,要求所有的部族一率遷往北方,不順從者就是帝國的敵人。

    同時,迦凌遙用軍團元帥個人名義,命令摧毀所有的綠洲。按照預期,一個月後,南方整個沙漠再沒有任何綠色,也沒有一處無毒的水源。她要用堅壁清野的手段,令藏身沙漠的敵人無法生存。

    迦凌蘭最忠實的愛慕者,萬騎長克爾白請命出征,卻被迦凌遙斷然拒絕:「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的人,怎麼能打好一場戰爭?如果你敢私自趕往沙漠,那麼南翔軍團會很榮幸地接受命令:用一切手段擊斃帝國的萬騎長。」

    一個個部族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從沙漠深處驅趕出來,樹木被砍伐燒燬,水井被填埋,無法截斷的水泉都被投入劇毒。軍團所過處,蔥翠的綠洲變得枯黃,所有的生命都被扼殺,連天上的飛鳥也找不到棲身的地方,最後墜落在死寂的黃沙上。

    第八天,隸屬於南翔軍團的第十五駱駝軍已經抵達沙漠中央。年青的軍官匯報道:「我們發現了一個部落的營地。很奇怪,這裡沒有老人,也沒有孩子……」

    傳訊的水晶球出現了奇異的波紋,軍官的聲音消失了,圖像頻繁閃爍。在那名軍官背後,出現了一道模糊的黃色,就像狂風捲起的沙塵飛速逼近。那名軍官惶惑地扭過頭去,只見無數細小的黑點蝗蟲般漫天飛來。

    水晶球內的圖像一閃而逝,在圖像消失前,通訊員清楚地看到一枝利箭穿透了軍客的咽喉——那枝利箭沒有尾羽!只有南翔軍團本身的輪弩,才使用這種射程驚人的弩矢!

    接到報告之後,迦凌遙勒令南翔軍團所有部隊都必須分配兩名以上的高級術士,無論任何情況都必須與軍部時刻保持聯繫。

    第二天,十一月十二日,距離第十五駱駝軍以北二百里的一支軍隊被襲,同樣是全軍覆沒。但這次派去的高級術士還在途中,沒有得到戰鬥的情報。

    十一月十五日,駐守南部邊界的帝國守軍突遇炮火襲擊,水晶球整整傳回了半小時的圖像,然而襲擊發生在夜間,除了鋪天蓋地的炮火,根本看不到敵人的影子。

    十月十八日,距邊界五百里的一座城鎮遭遇襲擊。兩支人數超過千人的騎士團,只抵擋了十分鐘便全軍覆沒。但一隻水晶球傳來了這樣的圖像:一名身高超過兩米,全身黑甲的敵軍揮舞長刀,將一名重裝騎士連人帶馬劈成兩半。

    十月二十二日,一支巡邏的騎士團在野外遭遇敵軍,這支騎士團幸運地擁有一名天行者,他親眼看到一支看不見頭尾的軍隊穿越山林——「至少有五萬人。全部都是騎兵。」那名天行者說著戰慄起來,「他們的馬鞍下懸掛著人的殘肢……他們象野獸一樣啃食人肉……」

    終於逼出了躲藏一年之久的敵人,但沒有人因此而輕鬆。僅僅十一天,敵軍已經在帝國內部奔行千里,像利刃一樣直逼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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