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恐怖的風暴正在醞釀,而這片風暴的中心,卻依舊平靜如水。
項羽今日穿著一襲藍色長袍,頭髮也用一根絲帶綁了起來,週身霸氣內斂,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人。
范增落後半步,雙眼落在眼前這個青年的身上,心中思緒翻飛。
當初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這個年輕人還只是一個普通天王世家的天兵,如今一晃五百年,他還是天王,不同的是當年的少年,已經成就了他要仰望的天君。
當年那些在他耳中威名赫赫的天王巨頭,離殤王,夷陵王,都在他面前俯首。
「唉……」想到這裡,范增不由幽幽一歎。
前方的項羽嘴角突然一翹,笑道:「亞父在想什麼?」
范增趕忙收斂心神,道:「想起一些往事!」
「當年建立西楚王朝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何抉擇,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項羽微微一笑,道。
「造化?是啊,看他們的造化吧!」范增也笑道。
第二日,王宮大殿中,項羽端坐王座,下方眾王者林立。
待眾王者行禮罷,項羽方才開口,「今日將眾天王召開,你們可知為什麼?」
「不知嗎?那孤就來告訴你!」項羽微微一笑,道:「西楚王朝晉陞為楚國,疆土擴大了幾十倍,將會有許多城池,沒有人管理,而你們,都是跟隨孤的老臣,所以,孤將那些城池通通贈送給你們!」
「謝君主!」眾天王聞言盡皆大喜,城池啊,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天王境,有採集並利用氣運的神通,因此無論在那個王朝,國王麾下的天王都是沒有城池的,因為有了城池,就意味著他們可以聚攏萬民氣運,增強自己,而這對於王朝而言,也是一種盜竊。
國王通常凝練一國氣運,普通天王依附國王,得國王賞賜,可得一部分國運。因此扶溝國王而言,將城池分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項羽晉陞天君後,天君自身氣運昌隆,圓滿無露,足以鎮壓那龐大的國運,也不懼國運被天王竊取。因此他才決定分封眾王。
當然,其他天王都欣喜不已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心中暗暗凜然。
那個人便是新進歸順的天王——默多克。
「早就傳聞君主霸道無邊,此刻心中恐怕早已定計了,那些暗中聯盟的王國,恐怕要血流成河了。」默多克心中默默想著。
儀隴王國的慘案雖然傳聞是項羽所為,但默多克卻知道不是,當然,肯定與項羽脫不開關係。
「君主,當日離去的萬國使臣至今都沒有消息,恐怕他們會暗中聯合起來,制衡於您!」想了想,默多克還是出班開口。
誠然,那些國王肯定不是項羽的對手,但那麼多頂尖天王聯合在一起,就算項羽要殺,恐怕也有其他天君出來阻止吧。不說別的,天醫真君一定會出面。
「跳樑小丑,不足為慮!」項羽擺擺手,看向范增,「丞相,這分封眾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范增應道。
另一邊的太子項央聞言,卻是眼皮一跳。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是太子做的,此時竟然寧肯交給一個外人也不願交給他,看來是鐵了心要將放棄了啊。
項央心中突然湧起一抹不甘心,「盤弟那裡比得上我,我才是你的嫡長子啊!」
「來呀,傳紫炎王世子前來!」項羽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項盤,道。
「是!」有小太監快步領旨離開。
「小九啊,你生性大智若愚,是一把鈍劍,為父便為你,尋一個好的磨石!」項羽目光投向殿外,落在盤王殿中的項盤身上。
很快,木凌便到了。
「木凌拜見君主!」木凌行禮道。
這段時間,經歷了許多事,與妖皇閒聊,也明白了很多。
若說剛來楚京的木凌,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的鋒芒畢露,甚至見了項羽都不曾叩拜,那麼如今的他,就如同一把古劍一般平淡無奇,將所有鋒芒盡數內斂,懂得了進退之道。
「你父親為楚國立下大功,如今外出修煉,將你托付於孤,孤聽聞你曾在平川城建立過一個商會,喚做凌雲閣,做的風生水起,甚是不錯!」項羽饒有興趣的看著台下的年輕人,他實在太年輕了,才只有十六歲。
「托君主鴻福!」木凌道。
「哈哈,托孤的鴻福?好,今日,孤便將那平川城賜予你了!」項羽笑道。
「謝君主」木凌恭敬的道。
……
回到紫炎王府後,木凌便收拾東西,離了楚京城。紫炎王府就留下四魔將看門,他只帶了厲空血一個。
出了京城之後,木凌與厲空血慢慢悠悠的向平川城趕去。只是還沒離開多遠,便被人堵在了小樹林裡。
眼前這一老一少,正是項盤與白眉。
白眉看了木凌身後的厲空血一眼,目光凝重,面沉似水,一雙垂肩的白眉微微抖動。
顯然,對面的血發人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威脅。
厲空血也小心的戒備著白眉,雖
然他有信心打敗眼前這個老頭,但卻沒有信心在老頭的手中護住木凌。
木凌的目光從白眉身上一掃而過,隨即落在了項盤身上。此時項盤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你可是從沒正眼看過我!」木凌看著對面少年漆黑的瞳孔,道。
「父君說你是我的磨石,也就是說我如今還不如你!」項盤盯著木凌,嘴角微微闔動,道:「我不相信。」
「所以呢?」木凌道。
「所以……」項盤週身氣勢陡然噴薄而出,手中驀然出現一根囚龍棍。
「我要打敗你!」項盤沉悶的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木凌搖了搖頭。
「打過才知道!」項盤雙腿用力,猛的向著木凌衝了過來。
木凌嘴角含笑,雙手猛然向前轟出。
「轟——」
解釋的對撞後,木凌頭髮微微揚起,週身氣勢穩如山嶽。
項盤狼狽的飛出,雙手輕微的顫抖,虎口都震得就出絲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