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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求婚,在第520天】 文 / 沈軒然

    「我一會再回來陪你……」軒然抽泣著,把沛凌輕輕地放在了一顆小樹下,然後他便衝向了菲林。

    雖然他的力量暫時被封印了,已經成了一個普通人,但是他還有一顆戰者的心。

    「菲林,我與你不死不休,我要把你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摧毀,讓你也嘗嘗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軒然在心中暗暗地發誓,他嘶吼著,撿起了寧天工掉落的匕首……

    是啊,他現在太弱了,連戰鬥都需要借助武器了!

    …………

    菲林最後還是逃脫了,但是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血宴這次出來的大部分血族,除了少數幾個核心的高層領導,幾乎都被留下了,甚至連祭司團都折損大半。

    但是菲林並沒有感到多心痛,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人皇之戒!雖然獸皇之戒仍然戴在阿南的手指上,可是菲林也沒想一口吃成個胖子,慢慢來,有朝一日他總會拿到的!

    「沈軒然!咱們來日再聚!哈哈哈……」菲林最後跳脫時的話語一直繚繞在軒然的耳畔,這一戰他敗了,敗的徹底!

    李蒼沒有讓衛國者的特工繼續追擊菲林,他知道,追擊也是沒有意義的,菲林一定會頭也不回的跑,直到他離開中國。

    「對不起,軒然,他還是跑了。」李蒼有些愧疚的對軒然說。

    「跑了就跑了吧!窮寇莫追!」說完,軒然就向他放置沛凌屍體的那顆小樹走去。

    「沛凌呢?沛凌哪裡去了?」軒然大吼了起來,那顆小樹下哪裡還有沛凌的影子?

    「一定是菲林,他的人趁亂偷走了沛凌的屍體!他為了羞辱我而偷走了沛凌的屍體!」軒然再次陷入了狂躁。

    …………

    眾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安撫住了軒然,他們打掃戰場,但是一無所獲,沛凌的屍體確實不見了,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她是怎麼消失的。

    血宴被擊殺的血族的屍體被一一排在江邊,等待他們將是日光的洗禮。

    他們將在日光中燃燒,最後化為灰燼,這在血族中被稱這為日葬,是最高的喪葬儀式,他們本不應該有這種禮遇,但是這種處理屍體的方式是目前來看最好的,因為不會留下痕跡。

    太陽漸漸的從東方升了起來,江水在那輝光的映照下一片金紅。

    軒然一個人背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了,他沒有心思看什麼日葬,更沒有心思看什麼江面上的日出。而且以後他也不會再看日出了,上一次陪他看日出的人是沛凌,沒有了沛凌,他便再也不會看。

    不知用了多久,他終於走回了家,他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點燃了一根煙,之後又是一根……

    妮可和歐耶斯也很快回來了,因為他們如果再留在江邊,可就要跟那些血宴派血族的屍體一起日葬了。

    「怎麼辦?軒然的狀態一定糟糕極了!」妮可強忍住心中的悲傷,問歐耶斯。

    「我先去看看吧,然後你再去。」

    「你確定我在這種時候出現是合理的麼?」妮可疑問道,沛凌才剛剛離開,她不想立刻就成為軒然身邊的那個名正言順的女人。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是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減輕軒然的痛苦,要不然我怕他會……」

    「你怕他會自殺麼?放心吧,不會的,至少在他殺死菲林之前是不會的!」妮可對軒然很有信心,或者說她對軒然心中的仇恨很有信心。

    「那我就先上去了,你盡快把這房子裡一切跟沛凌有關的東西收一下,免得軒然會觸景生情。」說完,歐耶斯就上樓了。

    「軒然……」歐耶斯輕輕地喚了一聲。

    「我沒事兒,沒事兒。」軒然沒有回頭,就那樣坐在椅子裡,通過窗簾的一絲縫隙看著外面的天空。

    「這個給你。」說著歐耶斯遞給軒然一個帶鑽石戒指。這是他在軒然放置沛凌屍體的那顆小樹下撿到的,應該是沛凌的。

    「這是沛凌的,我們認識一年半的時候我送她的。你看這鑽石,這是我第一次向她求婚時用的。」

    說道這裡軒然停下了,但是歐耶斯那關懷的目光好像在對軒然說,說吧!說出來你會好受些。

    軒然喝了口酒,抹了一把眼睛,把剛剛要溢出眼眶的眼淚都擠得不知道那裡去了。

    「那天我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西服,領帶,皮鞋都給自己弄上了。那是我長那麼大第一次穿成那樣。」

    「我還跟我爸借了車,但是我爸的車屬於外來車輛,學校一般不讓隨便進,就為了把車開進學校我跟看門的大爺掰扯了好半天的,陪著笑臉,最後好說歹說的給了他一條煙他才放我進去。」

    「你猜猜後面發生了什麼……」軒然拉嚴了窗簾,然後示意歐耶斯坐下。

    歐耶斯坐到了軒然對面的椅子上,然後道:「我猜不到。」

    「呵呵……」軒然苦笑一聲,「你一定猜的到的,因為你瞭解我,我是那樣一個愛出風頭的人,或者說,曾經是。」

    「我把車開到了我們的教學樓前,然後就在那兒跟沛凌求婚了!」

    「我之所以會選擇在那天求婚,是因為那天是沛凌的生日,巧合的是,那天也是我們相戀的第520天,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為了

    了這驚喜,我可以說是絞盡了腦汁,最後決定求婚!」

    「你說是不是很巧?」軒然問歐耶斯。

    「是挺巧的。」歐耶斯微笑著,從軒然手中要過了酒瓶,然後猛灌了一口。

    「我之前跟沛凌的閨蜜通了氣,她在那個課間把沛凌帶到了教學樓前,然後沛凌就看到了一身白西裝的我,隨後她又看到了我手中的999朵玫瑰!」

    「她猜到了我要做什麼,轉身就要回去,但是棟棟和阿南攔住了她,那時,她就已經羞紅了臉。」

    「你猜她答應了麼?」軒然又問歐耶斯。

    「我猜她沒有!」歐耶斯依然微笑著,他的猜測也是有道理的,因為在正常的情況下,以沛凌那種靦腆的性格,自然是不會答應的。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魅力麼?她要是沒答應,這戒指怎麼會戴在她的手指上?」

    「當時操場上已經有了很多圍觀的人,這可是個大風頭,雖然以前我們學校也發生過當眾求愛的事情,但是卻沒有當眾求婚的!」

    說著,軒然竟沾沾自喜了起來。

    「那些求愛的傢伙頂多就是在送上玫瑰花之後,含情脈脈的說一句:某某某,你願意做的女朋友麼?」

    「在我看來,他們都弱爆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麼?」

    歐耶斯看著正自我陶醉的軒然,臉上的笑更濃了,他只能搖搖頭說一句不知道。

    「我當時是這麼說的:沛凌,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因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的一切都是父母給我的,可是我還想送你禮物,所以我只能把我自己給你了,你願意收下麼?」

    「然後我就把999朵玫瑰塞到了她的懷裡,她有些被我的話弄懵了,只能茫然的接過玫瑰,那確實是好大一捧玫瑰!」

    「然後我就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拿出了這枚戒指。」說著,軒然把那枚戒指舉到了眼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接著我又說:李沛凌,你願意嫁給我麼?然後操場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聲,那些圍觀的學生高喊著:答應他,嫁給他,答應他,嫁給他……」

    「一聽到這呼聲,我樂的心裡都開了花,我以為是我的壯舉打動了群眾,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是棟棟和阿南煽動了那些學生。」

    「那時我的想法還真的是很單純,是吧?」軒然自嘲的笑著,然後從歐耶斯的手中奪回了酒瓶。

    「然後呢?」歐耶斯問道。

    「然後沛凌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我願意。再然後,我就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手指上。」

    「我拉起她帶著戒指的左手,高高的舉了起來,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在宣告,我求婚成功了,我不在是李沛凌的男朋友了,而是他的未婚夫!」

    「現在想起來,我那時的樣子應該跟昨晚的菲林差不多吧?我跪在他的面前把人皇之戒獻給他的那一刻,他享盡了榮譽,我又何曾不是呢?過去,我享受了極其搶眼的風頭,現在,我經受了極其痛苦的羞辱!」

    「這一切都是命!你說是麼?歐?」說著,軒然丟掉已經干了的酒瓶,然後從櫃子上又取下一瓶。

    歐耶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軒然也沒有讓他回答,因為他又開始講述了。

    「在向所有看熱鬧的學生展示完我成功求婚後,我拉著沛凌上了車,然後駛出了校門,那應該是沛凌第一次蹺課。」

    「我帶沛凌去另一個很浪漫的餐廳,但是那頓午餐卻吃的並不怎麼很浪漫。」

    「因為沛凌跟我發火了,他跟我說:沈軒然,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出這種風頭?是了,你一定是很喜歡的,全學校沒有哪個學生會把紋身紋滿整個後背,然後還光著膀子在球場上打球!」

    「我想辯駁,但是沛凌卻沒有給我機會,她生氣時說話的語速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插不上嘴。」

    說道沛凌跟他吵架這裡,軒然甜甜地笑了起來。

    「沈軒然,我知道,你今天這麼做根本不是因為你有多愛我,或者是想跟我走到最後,你這麼做是因為你想藉著這個機會讓學校的學生知道,你是多麼的牛逼,多麼的有錢,你買得起999朵玫瑰,買得起鑽戒,開得起豪車,你只是想出風頭!」

    「而我答應了你所謂的求婚,並不是我被你感動了,而因為我不想當著那麼多同學面掃你的面子!」

    「我要是真的掃了你的面子,你一定會幼稚的認為你不能在這個學校混下去了!你要是萌生了那種想法,也許你真的會轉學呢!」

    「看來沛凌並不想讓你轉學啊!」歐耶斯插話道。

    「是啊!她還是愛我的,嘿嘿……」軒然極難聽地乾笑了兩聲,他雖然在笑,但是眼中的淚卻已經流了下來。

    「再後來呢?」歐耶斯問道。

    「再後來就回學校了唄!然後我就被處分了,因為我當眾求婚的事件在學校裡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再加上我原來的很多劣跡,我被授予了『開除學籍,留校察看』的榮譽頭銜。」

    「可是好笑的是,從上高中到現在我至少背了三個『開除學籍,留校察看』!」

    「你也許還能被授予第四個這種榮譽頭銜呢,因為你高中還沒有畢業呢!」歐耶斯微笑著,給軒然和自己點燃了煙,雖然軒然的臥室裡早已經烏煙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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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應該是不能了,我不會再去學校了!」說著,軒然從櫃子拿出了寧天工做的那些炸彈的引爆器,「我是不是應該把這裡炸了?」

    「為什麼?」歐耶斯不解的問道,「菲林已經走了,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你為什麼還要炸房子?」

    「這裡有太多的回憶,在沛凌走之前,這些回憶有痛苦的,也有快樂的,但是沛凌現在走了,那些回憶就全都是痛苦的了,既然是痛苦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留著?你去讓妮可收拾收拾東西吧,咱們今晚就離開這裡。」

    「你真的想好了?你炸了這裡,以後你就真的沒有家了!」歐耶斯試圖最後勸說軒然一下。

    「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只要你們別一個個的都死了,我就還有家!」

    聽完軒然的話,歐耶斯無奈沒有再說什麼,靜靜地走出了他的房間。

    …………

    「他怎麼樣?」歐耶斯一從軒然的房間出來,妮可便急切的問道。

    「已經死了!」歐耶斯平靜的說。

    「說明白點!」妮可知道歐耶斯這話的意思不是軒然真的死了。

    「他的靈魂死了,信仰也滅了,現在唯一支撐著他沒有去死的原因就是對菲林的仇恨!妮可,你得幫幫他!」歐耶斯認真地看著妮可,等待著妮可回答。

    可是妮可卻什麼都沒說,就那麼停在那裡,似乎在思考什麼複雜的問題。

    「軒然讓你收拾東西,今晚他要離開這裡,然後炸掉這裡!」見妮可不說話,歐耶斯繼續道。

    「為什麼?」

    「也許是要用這裡做沛凌的墳墓吧!」說完,歐耶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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