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雪無雙清晰地感覺到來自蕭子昕身上的冷氣,剛剛還自信滿滿的,此時,不確定眼前這個一身冷氣的絕美男子,會不會直接殺了她。
「你敢傷茗兒,卻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敢對我的未婚妻動手,你該做好拿雪國來賠的準備!」蕭子昕冷冷道。
「你,你不能這麼做,我是雪國公主,你要是動了我,雪國不會放過你的!」雪無雙自知不是蕭子昕的對手,她雖然有些蠻不講理,卻不是傻子,皇后將她們軟禁在宮中,但同時也在保護她們,否則,單單跟雨茗相熟的那兩個郡主就饒不了她。然而,眼前的蕭子昕明顯就是來找麻煩的,卻沒有人阻攔,要麼就是身份高貴,無人敢阻攔,要麼就是皇后默許的。而她,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雪國公主的身份。
「雪國公主?」蕭子昕冷酷一笑,「你是想說,這是雪國的意思嗎?那麼,我倒是想知道,殷嬸是皇上欽封誥命夫人,茗兒是我護國王府未過門的世子夫人,你對她們出手,莫不是在向大齊挑釁?」
「不,不,蕭世子誤會了。公主年幼無知,只因想向唐小姐討教武功才會出此下策的,並非有意傷害唐小姐,請世子爺念在兩國交好的份上,原諒公主一回!」蕭子昕這話一出,即便雪國不敢有挑釁的意思,但傷害雨茗也是事實,何況雨茗的身份絕不是普通的官家女子可以相比,雪雲哪敢讓這個罪名坐實,趕忙上前請罪道。
雪無雙無知,她能讓雪皇委以重任,自然不會是普通人。在雪無雙發脾氣的時間裡,她已經將雨茗的身份背景打探清楚,在得知雨茗不僅是戰功赫赫的侯府的千金,更是護國王世子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時,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果然,不過短短的時間裡,蕭世子就親自上門興師問罪來了,而皇后沒有出面阻止,便只能說明皇后根本無意保著她們。
「兩國交好?本世子不介意直接變成一國!」蕭子昕冷笑,也不理雪雲,上前一掌打在雪無雙身上,雪無雙只覺得身子一陣酥麻,所有的力量迅速流失不由驚恐道:「你,你在做什麼?」
蕭子昕慢條斯理的收回手,冷冷看著雪無雙,道:「自然是讓你再也無法傷人!」
「你——」雪無雙驚恐的想要凝聚內力,卻只覺得身體空蕩蕩的,竟連一絲內力都提不起,「你,你竟然廢了我的武功!你竟敢這樣對我!」
蕭子昕不再看雪無雙一眼,一揮手轉身離開,這麼久了,雨茗應該快醒了,他定要陪在身邊!
蕭子昕正要離開,突然有一人擋在面前,仔細一看,竟是雪雲。若是雪無雙敢衝到前面去,蕭子昕必定直接出手殺了她,但雪雲,蕭子昕倒是沒想直接殺她,臉色不變,蕭子昕冷冷道:「雪女官還有什麼事,若想責怪本世子心狠手辣,還請直接去找皇上!」
「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件事想請教蕭世子,還請蕭世子如實回答。」雪雲看著蕭子昕清美如畫的容顏,問道。
「……」蕭子昕冷眼撇向雪雲,道:「你以為你是誰?本世子為何要回答你的問題!」
「……」雪雲倒是沒想到蕭子昕直接拒絕自己,卻仍然問道:「請問蕭世子,可是姓蕭?或者,世子原本可是姓梅?」
蕭子昕聞言嗤笑一聲,道:「雪女官這話問得好笑,本世子不信蕭,難道還是姓雪不成?」言罷再不停留,快步離開。雪雲卻站在原地,低聲喃喃道:「不,不可能,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可是,他明明跟梅伊長得一模一樣啊!」
「雪姑姑,你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呢!那個蕭世子這般囂張,姑姑怎的也不為我出頭,偏生他姓什麼?他不就是姓蕭嗎?還能姓什麼?再說,他姓什麼,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雪無雙虛弱的躺在床上,不滿的說道。
「公主!如今我們身在大齊,你就不能收斂一些?你當那唐雨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有資格跟皇家的郡主坐在一起?她是蕭子昕師出同門青梅竹馬的師妹,父親是戰功赫赫的平西侯唐乾,母親是殷太傅之女,如今又是齊國皇帝親自賜婚的的護國王世子妃,便是比起王府郡主也不差。你倒好,二話不說就出手傷人,如今鬧出這樣的事,便是請示聖上,也只能將公主交給齊國處置!」雪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如今都已經這樣了,姑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哼,不過就是一個王府世子,難道齊國皇帝還什麼都順著他不成,我們這就告知皇上,皇上定會為我們做主!」雪無雙不服氣地說道。
「公主,你……」雪雲歎了口氣,轉身出門,不欲再同雪無雙說話。雪無雙見房中只剩下幾個戰戰兢兢的侍女,越發惱怒,只是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光了,只拔了頭上的釵環,往幾個侍女身上砸。幾個侍女被砸個正著,也不敢躲,只得低頭隱忍。
而此時乾清宮中,皇帝正同清王澹台宜討論政事,忽有一名公公進門稟報,道:「陛下、清王爺,奴才有事稟報!」
皇帝聞言看向他,道:「有何事?」
「是。雪國三公主偷襲唐大小姐,唐大小姐重傷,蕭世子,一氣之下廢了雪國三公主的武功。」那公公小心的偷看皇帝的臉色,皇帝素來十分器重蕭子昕,他倒是不擔心皇帝會治了蕭子昕的罪,只是皇上與護國王關係甚好,如今他的寶貝徒弟在宮中受了傷,只怕那位王爺又要生氣了。
然而,皇帝還沒有什麼反應,卻見澹台宜臉色一變,道:「雪國公主?昕兒不是一早出城辦事去了嗎?怎麼這會子會在宮中,怎會跟雪國人對上!」
「這、這……」那公公自然不會明白澹台宜這麼深奧地問題,被澹台宜提著領子,語無倫次的說著,生怕這位從來溫文儒雅的清王爺,直接扭斷他的脖子。
「哎,你何必與一個奴才制氣?」皇帝見狀,將可憐的公公從澹台宜手下解救出來,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昕兒沒傷人命就行,雪國的人就讓她們暫時留在皇后那裡,不必管她們。」
「是……」那公公哪裡還敢多話,趕忙撒腿就跑,他也是在宮中多年的人了,自然不會不長腦子的將這些事往外面亂說。
「阿宜,你幾時這般衝動了!」皇帝將人打發走了,才看向澹台宜道。在他所有的子侄當中澹台宜算是最為溫和儒雅的,平日裡對誰都十分和善,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副沒有脾氣的人,唯獨遇上蕭子昕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
「哎——」澹台宜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沒有說話。
「當年我問過你,昕兒而母親是誰,你不肯說,我也沒有追究,你是個有分寸的人,我很放心。後來你親手傷了昕兒,讓他恨你至今,我也不曾問過,相信你會處理好你們父子的事。昨日,你一定要我今日將昕兒遣出城外,我也照辦了,但是你瞞著他,能瞞一輩子嗎?他的身世,他已經不小了,有權利知道真相。若我沒有猜錯,昕兒與雪國有關吧,我記得,你帶昕兒回京之前,正是出使雪國。」皇上執起一枚黑子,語氣平靜的說道。
「皇叔——」澹台宜面上露出掙扎的表情,半晌,吐出一口氣,道:「皇叔猜得不錯,梧兒的母親,是雪國聖女梅伊。雪國規矩,聖女必須冰清玉潔,終身不嫁,而梅伊,是梅家唯一的血脈。當初梅伊成為聖女,原本就是雪國皇家的陰謀,目的便是要梅家失傳。」
「梅伊並不在乎梅家的生死存亡,卻不願意雪家的陰謀得逞,所以,我出使雪國的時候,梅伊隱瞞了聖女的身份,與我結識,並有了梧兒。那年,我再次出使雪國的時候,正好梧兒出世,按照雪國規矩,梅伊和梧兒只能活一個,梅伊若想活命,就只有親自殺掉梧兒。」澹台宜知道即便他不說,蕭子昕已經見到雪國人,單憑他與梅伊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相,這件事瞞不住。
「梅伊初時只是與雪家慪氣,但梧兒出生之後,她卻無論如何都捨不得傷害梧兒半分,況且,那時剛剛出生的梧兒,真的很招人喜歡,那一雙眼,讓人忍不住疼到心坎裡。我不願意梧兒死,更不願意梅伊死去,梧兒剛剛出生就背上害死母親的名聲,所以,用了手段,讓他們誤以為我親手殺掉了梧兒,再暗中將梧兒帶會京城。剛好那時清軒出生,我就將清軒和梧兒交換。沒想到王妃發現了此事,還尋到了清軒,剛巧我得知雪國懷疑梧兒沒死,便將計就計,傷了梧兒,本想事後去找梧兒回來,偏被別的事情絆住,若非蕭王叔救了梧兒,只怕,我要遺憾終生了。」澹台宜說到這個,不由想起當年蕭子昕受傷怨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