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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初現端倪(三)(為寶藍bule鑽石加更) 文 / 顏灼灼

    「這是一架典型的路易15風格的鋼琴,屬於施坦威皇家系列,製造於1924年。」尉遲弘介紹說,整體採用的是桃花心木製作而成,琴邊以24k鎦金裝飾,以其奢華的色調和恢宏的造型贏得了上流社會的親睞。1924年,被德國著名鋼琴家wilhelmbackhaus收藏,他的音樂厚重充滿激情,擅長古典音樂的演奏,wilhelmbackhaus逝世後,這架鋼琴出現在拍賣會上,尉遲弘的爺爺尉遲嘉德以高價競拍到。尉遲嘉德最疼愛小孫子,加上尉遲弘喜歡音樂,後來就將這台鋼琴送給他作為16歲生日禮物。

    「everypianistdreamsofasteinway&norawardedsteinwaybythemusiccircles(每一位鋼琴家都夢想有一架施坦威,這是音樂界授予施坦威至高無上的讚譽)」,喬嫣愛不釋手地輕撫琴鍵,習慣性地用英說了出來。

    尉遲弘從身後輕環住她的腰。「你的夢想已經實現了,我的鋼琴家,你現在就可以彈奏一曲。」

    「我這樣的水平,配不上steinway,讓喬然試試還行。」喬嫣有些臉紅,她有幾分膽怯,害怕褻瀆了全世界藝術家夢寐以求的鋼琴。還有,他剛才說什麼了,我的鋼琴家?他用了「我的」這樣的字眼。

    「還是你來演奏吧,你的水平應該比我高。」喬嫣並不知道尉遲弘是否會彈鋼琴,但她相信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水準必定不一般,否則爺爺也不會將這樣名貴的鋼琴送給他。

    「太久沒練琴,手生了。等我找時間練練,再為你演奏。」聽尉遲弘這口氣,喬嫣便知道他是高手了。

    這男人還真是十項全能,喬嫣心中讚歎著,對他展開一個溫柔而寧靜的微笑。

    那微笑讓尉遲弘心裡猛烈的激盪了一下,他挽住她的腰。「我帶你參觀一下其它地方。」

    喬嫣隨他一同感受家的溫馨。餐廳清新氣,奶油色與白色相搭配的餐椅清新又溫暖。浴室櫃做了鏡面效果,使整個空間看起來更加的通透、明亮、乾淨。

    溫馨浪漫的主臥,素淡淺藍色的床罩,色彩清新迷人。「這是你的房間。」尉遲弘大方把主臥讓給喬嫣。

    「那你住哪兒?」喬嫣故意問。她絕不相信,他把她誘惑到這兒來,只是想和她成為普通的合住夥伴。

    尉遲弘凝視著她。「我住次臥。」

    喬嫣大膽盯著他的眼睛,竟尋不到半點說謊的痕跡。心底隱隱失落,難不成,他之前所說的溝通,是僅限於語言和思想上?他不願再越雷池一步了?她看不透他的想法,索性也表現得心無雜念。「既然你要謙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現在就去把東西拿來放好。」

    尉遲弘看著她匆匆出了房間,嘴角泛起若有所思的微笑。

    喬嫣走近衣櫃,才發現佔據了一整面牆的大衣櫃是手工彩繪的,幾扇衣櫃門合成一幅畫,畫的是絢麗的薔薇花,用傳統的漆器工藝來表現,整體色彩明快,典而富有化韻味。

    「這幅畫是你的作品吧?」喬嫣到過尉遲弘的畫室,對他的繪畫風格也有些瞭解。

    「你能看出來,我很高興。」尉遲弘介紹說,這種純手工製作工序非常繁複,細至幾十道,大致可分木胎、打磨、裱布、刮灰、上底漆、作畫、上面漆、手工推光、內飾等,「我知道你不喜歡艷麗的顏色,但是薔薇花如果用素淡的顏色來表現,就會失去她原有的韻味。」

    「不,我很喜歡。」喬嫣由衷地說,「這是你今天給我的第二個驚喜,我和喬然都非常喜歡薔薇花。你也喜歡嗎?」

    尉遲弘的眼底有柔和的笑意。「我是愛屋及烏。」

    「什麼意思?」喬嫣一時未解。

    「我說過,你像薔薇花,所以,我也喜歡上了薔薇花。」尉遲弘的目光熱度逐漸上升,「這幅畫,是專門為你畫的。」這主臥原本還沒有添置衣櫃,為了醞釀多日的讓喬嫣住進來的計劃,尉遲弘專門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到工廠繪製了這幅畫。

    喬嫣驚喜地迎著他的目光。「你又開始作畫了?」

    「算不上正式的。」笑意染上尉遲弘的眼睛。「你這麼高興,是不是想讓我繼續上回沒有完成的**畫?」

    「去你的!」喬嫣對他瞪瞪眼,癟癟嘴,「流氓!」

    尉遲弘憋著笑,正色說:「我是抓流氓的警察,不是流氓。」

    「你出去。」喬嫣將他往外推,「既然這個房間歸我,我就有權把你趕出去。」

    尉遲弘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你把我趕走,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他故意賴著不走,喬嫣使了很大的勁也推不走他。

    喬嫣鼓起腮幫子。「我要洗澡,你想偷窺嗎,你敢說這不是流氓行為?」

    「好,我出去。洗漱用品都在浴室的櫃子裡,你自己找。」尉遲弘這次倒是很乾脆,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喬嫣意外地一怔,搖頭笑了笑,取了換洗衣物,走進主臥的浴室。一進去,她嚇了一跳,這個浴室跟外面的不一樣,一整面牆都是鏡子,就跟舞蹈排練廳似的。鏡子一直延伸到淋浴房,連淋浴的時候都面對著鏡子。不論她走到哪個角落,鏡子都能清晰映出她的身影。

    好奇怪的浴室,喬嫣心裡嘀咕著,主臥原本是尉遲弘自己要住的吧?那浴室一定也是他要使用的。他是有多迷戀自己的身體,才把浴室整成這樣?她的心裡有些發毛了,難道尉遲弘自戀到近乎變態?可是不對啊,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從他的言談舉止,完全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人。她胡亂想著,脫掉衣物,光裸著身子走進淋浴房。

    對著鏡子

    ,**的身體一覽無餘,喬嫣自己都覺得臉紅,雖然她對自己的身材挺有信心,但是感覺很怪異,哪有人一邊洗澡還一邊照鏡子。

    洗完澡,喬嫣穿好睡衣褲,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尉遲弘問個明白,可是轉了一圈,也不見他的人影。最後才發現,書房外面的陽台上,好像有個「小火點」在暗夜裡閃爍。走近了,定睛細看,確實有點火光,是煙蒂上的。尉遲弘正斜靠在陽台上,靜靜的站著,獨自抽著煙。剛才他還有說有笑的,不過片刻工夫,就變得如此深沉了。

    她走過去,停在他面前,仰頭注視他。「怎麼躲在這兒抽煙?」

    「煙癮突然上來了。」尉遲弘的聲調低沉而沙啞,「洗完澡了,感覺如何?」

    聽那問話的涵義,似乎是在詢問她對那個浴室的感受。喬嫣頓了頓才反問:「為什麼把浴室弄成那樣,你是希望在洗澡的時候,每分每秒都可以欣賞到自己的身體嗎?」

    尉遲弘深抽了一口煙,眼光沒有離開她的臉。「以你對我的瞭解,我會有那樣的想法嗎?」

    「那是為什麼?」喬嫣很迷惑。

    「是風水先生的建議。」尉遲弘的眼睛在夜色中閃著光,「風水先生說,浴室的鏡子有促進未婚男女早日婚嫁之效。我孤單寂寞了很多年,雖然表面上排斥女人,其實內心也有這樣的渴望,就照做了。我覺得很靈驗,至少,我已經覓得良緣了。」

    喬嫣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只覺得眼眶發熱、喉頭發哽,竟無法說話。良緣,他視他們的關係為良緣。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竟遭遇了那樣沉重的打擊,忍受了那麼長久的孤寂。她何等有幸,能夠走進他的心裡,溫暖他,撫慰他。

    尉遲弘忽然熄滅了煙蒂,伸手一把握住了喬嫣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將她帶入了他的懷中。「喬嫣,」他擁著她,眉峰緊蹙,眼光裡盛滿了某種無奈的、沉重的、鬱悶的悲哀,「告訴我,你有多愛我?」

    喬嫣的心「砰」然一跳,迅速的,有兩股熱浪就往眼眶裡衝去。「真正的愛,不是靠嘴說出來,而是用實際行動做出來的。」

    「你說得對,是我自己糊塗了。」尉遲弘發出一聲幽邈的歎息,「我現在大概有點患得患失,害怕失去你。」

    「應該是我害怕失去你才對。」喬嫣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在沉重急促地跳動著。

    兩人相依相偎了一會兒,尉遲弘攏了攏喬嫣被風吹散的長髮。「外面風大,進屋去吧。」

    夜裡,喬嫣一個人躺在主臥的床上,輾轉反側,她很希望尉遲弘會進來,不求別的,只要能和他相擁而眠,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她就心滿意足了。但是,她失望了,外面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尉遲弘在書房裡,夜已深,他還在研究莊軼群教授被害一案的資料。案件的調查一直沒有進展,瑞鑫製藥的其他人都沒有問題,對鄧嘯龍的調查也沒有查出任何問題:鄧嘯龍,今年33歲,就職於瑞鑫製藥有限公司研究開發部,美國國籍,取得美國芝加哥大學碩士學位後,三年前到海都大學留學,攻讀應用物理學專業博士,看他的履歷,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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