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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暴雨夜(三)(為yy0831鑽石加更) 文 / 顏灼灼

    尉遲弘伸手理了理喬嫣散亂潤濕的長髮,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壓抑了那麼多年的情火,終於在這個暴風驟雨的夜晚,在振顫顛簸於暴雨中的車內,痛痛快快地燃燒起來。他愛憐地親吻她的臉頰,卻品嚐到了鹹澀的味道。他微怔過,抓過那件乾淨的警服蓋住她,起身打開了車內的燈。

    喬嫣用手遮住眼睛,那刺目的頂燈讓她難以適應,更重要的是,她不願讓他看到她的狼狽,那濕潤紅腫的眼睛一定洩露了所有的感情。尉遲弘於是又把車燈關了,俯身緊摟住她,有些擔憂地問:「後悔了嗎?還是,被我弄痛了?」他擔心自己剛才那火山爆發般的熾烈瘋狂傷害到了她。

    喬嫣搖搖頭。「都不是。」

    「那你哭什麼?」尉遲弘費解地問。

    「你……失望了吧?」喬嫣的神思有些恍惚。剛才在他們共同到達巔峰頂端時,她的某一扇記憶之門被驚雷震開了,那個春夢裡的男人,是真實存在過的!雖然他的臉依然模糊,但她清楚記起了他曾在她身上烙下的,刻骨銘心的痕跡。淚水就這樣無聲地淌落,她異常遺憾,沒能把第一次給眼前這個最愛的男人。她也很惶恐,既然春夢裡的男人存在於她缺失的那12小時記憶中,那就說明,他和七年前的事情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她不敢想了,滿心的沮喪、淒惶和荒蕪,猶似絢爛的煙花燃盡後,只餘下冰冷的灰燼。

    「失望?」尉遲弘

    先是一愣,繼而就明白過來了。他寥落地苦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在意這個?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這麼淺薄的人?」

    「我很在意。」喬嫣呆呆的看著他,覺得頭中昏昏沉沉,四肢無力,「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如果我說……我已經不記得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你會相信嗎?」

    「什麼都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尉遲弘制止她,她看不到,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某種狼狽的心虛,和苦惱的、自責的情緒,聲音竟也微微發顫,「不要讓過去的事情影響到我們的現在,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但是,你不需要說。」

    喬嫣張大了眼睛,默默的凝視他。

    「該回去了,去我的宿舍吧,離得近,也方便。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尉遲弘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不用擔心你的妹妹,我今天下午已經和莫語晴談過了,明天開始,其他人都不會再去打擾喬然,只由莫語晴負責陪伴她。有些話,對自己的親人反而說不出口,你應該相信你的同伴。」

    喬嫣的眼眶又濕潤了,原來他早就為喬然考慮過了,並不是一心只想著抓住罪犯。而她還說了那樣的話傷害他。有兩抹霧氣在她的眼中凝聚,終於變成兩滴淚珠,沿著她的面頰滾落。

    尉遲弘把她抱了起來,調整好座椅靠背。「穿上我的衣服,濕衣服不要再往身上穿了,聽話。」

    「那你呢?」喬嫣關心他。

    「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關係。」他說著,動作迅速地將仍濕漉漉的襯衫穿上,又開始穿褲子。

    雖然車內光線很暗,喬嫣還是能依稀瞧見他那讓她臉紅的部位,趕緊扭過頭,把蓋住自己身體的那件警服拿下,穿到身上。沒有褲子可以換,只能穿濕的。她這時才感覺到兩腿間粘膩得難受,身上也粘糊糊的,迫切想要洗個熱水澡。再看尉遲弘,濕衣服貼伏在他的身上,一定非常不舒服。

    暴風雨已經過去,擋風玻璃被雨水沖刷得發亮,透過玻璃可見夜空如洗,海面上波濤起伏、寧和平靜。

    尉遲弘啟動了車子,往回行駛。一路上,兩人又回復了來時的沉默。車內暖氣很足,催人欲睡。喬嫣越來越昏沉,越來越瞌睡,終於疲倦得完全無力睜開眼睛,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她覺得尉遲弘把她從椅墊上抱了起來,她那麼滿足於這懷抱中的溫暖,不想睜開眼睛。他把她一直抱上樓梯,開門進了他的宿舍,放在房間的床上。她並沒有完全失去思想,但她閉著眼睛不動。他細心的放平了她的身子,脫下她濕漉漉的褲子,用毛巾擦乾她的腿,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走了出去。

    尉遲弘進浴室打開熱水器,為喬嫣準備好洗漱用品。之後出了宿舍,到樓下把車上所有的衣物取回來,又煮了一鍋薑湯。待熱水器加熱到足夠高的溫度後,才進房間叫醒喬嫣。

    喬嫣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只是經過了這樣一番折騰後,疲倦不堪。

    尉遲弘托起她的頭,很溫柔地說:「先喝碗薑湯驅寒,洗了澡再睡。」

    喬嫣迷迷濛濛地睜開眼睛,她覺得渴了,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喝光了那碗薑湯,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掀開被子下床,一股寒氣就從腿部直往上冒。低頭一看,自己光裸著兩條腿,迷糊回想起,剛才尉遲弘脫掉了她的褲子。現在她的下身是真空狀態,警服穿在她的身上很長,遮擋住了臀部,但是這種欲遮還羞更具誘惑力,尉遲弘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看什麼看!」喬嫣將警服使勁往下拉。

    尉遲弘低笑了一聲。「別扯破了。你穿這身警服,挺好看的,英姿颯爽。」

    「還英姿颯爽呢。」喬嫣嘟了嘟嘴,「應該是衣冠不整才對。」

    她的確是衣冠不整、花容凌亂,還有那嘟嘴的樣子,更是風情萬種。尉遲弘不得不偏過頭去,避免身體又產生衝動。他走到衣櫃前,從裡面取出一件自己的睡衣給喬嫣,讓她洗澡後換上。

    喬嫣接過睡衣就匆匆走出房間,進了浴室。她脫下警服,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白皙的肌膚上佈滿了歡愛後的痕跡,暴風雨中的那一幕幕便在腦海中重新浮現,他身體深處壓抑著的情感,如同火山爆發噴薄而出,火熱、熾烈而瘋

    狂無比。

    她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起涼水,往燒紅的臉上潑。

    喬嫣洗完澡,穿上尉遲弘的睡衣,依舊光著兩條腿走出浴室。

    陽台上傳來響動聲,尉遲弘正把那些濕漉漉的髒衣服丟進洗衣機。喬嫣跑到陽台上問:「你不會把內衣也丟進洗衣機了吧?」她很講究,內外衣是不可以放在一起洗的,容易引起婦科病。

    「你自己抬頭看。」尉遲弘繼續忙著手頭的事情。

    喬嫣一抬頭就紅了臉,她的胸和底褲已經清洗好,掛在上方的晾衣架上。

    「這裡很冷,快回屋去。」尉遲弘見喬嫣還站在那裡,急忙催促。

    話音剛落,喬嫣就打了個噴嚏,只好縮了回去。她回房間鑽進被窩,縮起身子,把頭埋在弓起的膝蓋裡,一時間頭腦裡空洞洞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尉遲弘走了進來,他已經洗完澡,也換了一身睡衣。他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喬嫣濕滑的頭髮,她根本忘了吹乾頭髮這回事。他走出房間,拿來吹風筒,插好插頭,站在她身後為她吹頭髮。

    夜寂靜而深沉,只有吹風筒在呼呼作響。暖風拂動著喬嫣的頭髮,還有尉遲弘的手指輕柔撩弄她的髮絲,指尖流淌出的暖意恍若直鑽入她的心底。她輕輕的歎息,覺得內心深處有一根細細的纖維,在那兒抽動著,抽痛了她的神經。

    喬嫣一直低俯著頭不動,露出後頸上一大片光潔細膩的肌膚。尉遲弘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頭髮吹得差不多干的時候,便將熱風調低了一檔,戲弄似的對準喬嫣的後頸直吹。突然襲來的灼熱感令喬嫣猛地直起身來,她穿著過於寬大的睡衣,從尉遲弘的角度,正好清楚窺見領口內的無限春光,一股熱氣從他的小腹直竄了上來,身體也驟然緊繃,他無奈地關掉吹風筒,想出去冷靜一下,手臂卻被喬嫣勾住。

    喬嫣腦中亂紛紛的,視線迷離而模糊。吹風筒的呼呼聲還輕飄飄地在她耳邊迴盪,身體熱騰騰的,一顆心卻冷幽幽的,她只是本能地想捉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溫暖。她用手這一勾,尉遲弘就不由自主地在她身邊坐下,手環過她的腰,擁抱住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在她耳畔起伏。

    喬嫣抬起頭,就看到他眼中的兩簇火焰,帶著一種灼熱的力量,對她熊熊然的燃燒過來。她定定的瞅著他,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吻她,手從她的睡衣領口探了進去。

    喬嫣被他撫弄得微微嬌喘。他暫停了動作,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受得了嗎?」他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他再度的激烈索取。

    她羞於啟齒,卻主動回吻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可以的。她渴望再次與他融為一體,不管明日,不管將來,只求今夜痛痛快快地燃燒,像兩顆星辰的撞擊,帶來驚天動地的震動,也帶來驚天動地的火花。有了喬嫣的默許,尉遲弘便無所顧忌了,他伸手欲關燈的時候,她忍不住低喃:「你就這麼喜歡摸黑?」

    尉遲弘的身體微微一僵,呼吸愈發的沉重起來。「我也想好好看看你,但是……」他無奈悵歎,「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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