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左手端著咖啡杯,右手拿起一片麵包,走到大屏幕前。「被害的狀況是,過度殺傷,有著凌駕於殺人之上的憎恨。我認為,以單純的施虐狂下定論還太早。」她繼續看著屏幕上的照片,一邊咬了一口麵包。
曾錦苓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認為。如果是劇場型的單純獵奇殺人犯,寄給微電影節的,應該用殺人時的影像,而這盤錄像帶裡,只有被害者被迫擺造型的場景。」
這時曹崇山突然闖了進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喬嫣站在大屏幕前,面對那些女死者殘破的軀體,畫面血腥駭人,而她非但毫無懼色,還津津有味的吃麵包、喝咖啡。
「喂,那個……小喬。」只隔了一晚,曹崇山就把喬嫣的名字給忘了,只記得她姓喬,「我說,你也太那什麼了,看著這種照片居然還有食慾,一點都不像女人。不過,嘿嘿,看樣子你家尉……」他及時意識到說出尉遲弘的名字不妥,靈機一動,「你家周瑜就是喜歡這種男人婆,你是小喬,他是周瑜,唉呀,以後可以改叫他周郎了。」
喬嫣很無語,索性不理會曹崇山,繼續吃她的麵包。
「曹卷毛。」莫語晴笑嘻嘻的湊過來,「你怎麼一來就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誰是周瑜?」
「晴兒——」曹崇山拉長了聲調,一邊偷眼看喬嫣,「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能不能不要叫得這麼親熱。」萬星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聽得渾身發冷。」
喬嫣抿嘴一笑,回到桌前繼續喝咖啡。
「曹卷毛喊的其實不是我。」莫語晴巧然而笑,「據說前段時間,曹卷毛休假的時候,陪著太太看了90多集的新版《還珠格格》,還喜歡上了裡面的晴格格。我呢,碰巧名字裡面有個『晴』字,導致他上班後每次見到我就晴兒長,晴兒短的。」
喬嫣差點把含在嘴裡的一口咖啡噴出來。曾錦苓已經笑開了,「真想不到,大老爺們也會看《還珠格格》。」
莫語晴打趣說,曹卷毛愛妻如命,只要是太太喜歡的,他都會愛屋及烏。
曾錦苓感歎,曹太太真是好福氣。
萬星卻不以為然,酷酷地甩出四個字的評價,「幼稚!可笑!」
曹崇山也不生氣,開始切入正題。「尉遲弘讓我告訴你們,又出現一名失蹤者了,這次是達芬奇藝術學院藝術設計系的輔導員,名叫韋依珊,這事還那麼巧,竟然是他老師的外甥女,他已經十萬火急趕到學校去了。」
「韋依珊……」喬嫣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莫語晴先想起來了,「該不會,就是那天支隊長去相親的那個女的吧。」
「相親?」曹崇山單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像是擔心它掉下來。「相親!」他猛地扭頭望向喬嫣,臉上寫滿誇張的驚訝。
喬嫣笑得意味深長。「我知道你很怕太太。」
曹崇山於是生生又把頭扭了回去。
曾錦苓詢問有沒有韋依珊的照片。
曹崇山將尉遲弘發來的照片轉給萬星,萬星立即進行處理,通過大屏幕顯示出來。看那女人的樣貌,果真就是那日喬嫣她們三人在餐廳內見到的韋依珊。照片中的韋依珊瓜子臉、尖下巴,一頭大波浪捲發染成了黃褐色,從頭到腳都打扮入時,腳上的紅色高跟鞋更是耀眼奪目。
「我知道幾名被害人滿足罪犯幻想的共同特徵了。」喬嫣望著韋依珊的照片,「韋依珊和前幾名死者一樣,都是瓜子臉、尖下巴,一頭黃褐色的波浪捲發。之前幾名被害者的鞋子都丟失了,恐怕她們的鞋子也是吸引罪犯注意力的一個重要因素。還有,幾名被害者目前所知的唯一交集,就是住在同一個女生宿舍區,犯人一定和那個女生宿舍區有某種關聯,可以獲得接觸目標的機會。」
同一時間,尉遲弘正和呂斌一同察看女生宿舍的監控錄像,韋依珊雖然是輔導員,但也住在女生宿舍樓,並且正是前晚起火的金陵3宿舍樓。監控攝像頭正對著宿舍樓入門處,錄像顯示,當天晚上6點50分,韋依珊走出了宿舍樓,攝像頭拍到的是她的正面,9點返回時,只拍到背面,但是從髮型、身形還有著裝來看,可以確認是韋依珊。之後監控錄像中就再也看不到韋依珊的身影,可她卻失蹤了。監控錄像裡,韋依珊離開女生宿舍樓及返回時,腳上穿的也是照片中那雙紅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