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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風起雲湧 文 / 雲若夢熙

    從觀看完羽千夜完勝的比擂,赤雁軍營觀擂台上的將軍們相繼聚集在赤雁宮的議事廳內。

    雁夙零坐在主座上,近衛墨殤隨伺身側。

    眾位將軍一致將目光焦距在了雁夙零的身上,內心的焦灼無比。

    「賢王,當真要讓羽千夜進入鬼營?」說話之人乃分管步軍的劉將軍,其安副將軍在身側與人咬著耳朵。

    「賢王,本將也覺得此事不妥。羽千夜乃一女流之輩,在女兵中還沒有任何女子能破例進入鬼營。」接話之人乃分管騎軍的李將軍,其唐副將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

    「賢王,本將也——」分管水軍的王將軍正欲開口,卻被一洪亮聲音打斷。

    「本將知道,王將軍也不希望羽千夜這個女兵去鬼營,請問羽千夜將何處何從?不如就分配給你們三位分管將軍可好?」插話之人乃方木卓將軍,早已年過百旬。此刻他說著捋了捋那一把白花花的長鬍子。

    「本將軍正有此意!」三位將軍們異口同聲。

    「放屁!羽千夜那女兵若到你們手中,還會有完整的嗎,就怕不是剝皮這麼簡單咯!」方木卓橫眉冷對的反駁,而後上前一步,道:「賢王,本將雖為將軍,沒有職權,但是,若將羽千夜交由本將訓練,不出一年,定能讓她叱吒疆場,成為賢王身邊一員猛將。」

    「方老將軍話之有理,但是羽千夜既然願意去鬼營,還是遵從她的意見,不過,本王也不介意方老將軍去叨嘮一下羽千夜。」雁夙零笑談中隱約也有此意。

    「本將聽從賢王吩咐,好好叨嘮羽千夜那女兵,對了,也得有正當理由才行,嗯,不如找機會問問遠在沂洛邊關的羽赫大將軍,羽千夜喜好什麼?」方木卓思考著,卻不知那一把長鬍子早被他揉虐得凌亂不堪。

    「花老將軍,你也別高興太早,得羽千夜心甘情願才行!」雁夙零戲謔的看向花木卓,說道。

    「是!是!還是賢王想得透徹,哈哈!」方木卓重重一拍身側副將略顯駝背的肩膀,豪邁大笑。身側副將名為楊三郎,乃方木卓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羽千夜將何處何從,待看她自己的想法,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都退了吧。」雁夙零說道。

    接著,六位將軍相繼對著方木卓悶哼一聲,重重地一抖盔甲,踏步離開議事廳。

    方木卓絲毫不理會那些不敬的目光,細小的眼眸中精光頓閃,對楊三郎低語:「三郎,赤雁軍營,有好戲可看咯!看戲,看戲!哈哈哈!」

    兩位正副老將軍也並肩離開,儘管年邁,那步伐穩健,不比年輕人差!他們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叱吒疆場、戰功顯赫的雁雲皇朝三大將中的兩位:方木卓與楊三郎!當今皇上親封的將軍!

    當他們跨出門檻離開之時,坐在主座上的雁夙零深思:由於這兩位老將軍曾經為雁雲皇朝立下卓著戰功,著實是有功之臣,且沒有職權便沒有紛爭,將羽千夜交由這兩位老將軍,只希望她能領會這一片善意,給她一片亂世中的安寧。

    這時,墨殤問話過來道:「賢王,這樣做當真可好?」

    雁夙零從桌前翻出一份剛遞來不久的文書,道:「順其自然吧。」

    雁夙零話剛落音,便見守衛的士兵前來回話:「稟賢王,羽千夜前來求見。」

    雁夙零點頭,道:「讓她進來。」

    守衛士兵急忙出去,示意羽千夜走進議事廳。

    羽千夜踏步進來,見雁夙零手持一份文書,墨殤正傾身在雁夙零身側,兩人貼得距離剛好,似乎正在商議著什麼。

    「雁夙零,你們在忙?」羽千夜問道。

    「你有事要說?」雁夙零反問道。

    「事情也簡單,本尊在樹林處備了一些酒菜,想邀請你過去聊聊天,還有就是謝謝你幫了本尊。」羽千夜如實說道。

    「這樣啊?」雁夙零望了一眼桌上零散的文書,故作猶豫道。文書有好多都已經是廢掉,否則怎麼可能將如此重要的文書零散擺放著。

    「既然不行,本尊也不勉強,改日也行。」羽千夜急忙道。暗思:她堂堂女尊,這輩子還沒求過人去用膳呢,這可真是頭一回。

    「不,本王今日無事,可以一同用膳。是現在走?還是稍後再走?」雁夙零見羽千夜如此經不起逗弄,道。

    「現在就走,免得你堂堂賢王突然又後悔了。」羽千夜急忙答道。

    「那就一同去吧。」雁夙零嘴角微揚,將手中文書往那些廢棄的文書堆裡一扔:「墨殤,你來收拾桌子。」

    雁夙零與羽千夜相偕走出議事廳,留下墨殤獨自收拾書桌上的文書雜物。

    赤雁宮與小樓之間只需穿過一條小道便可,只因兩人都喜歡走在離練兵場不遠的小道上,他們便捨近求遠,緩步來到樹蔭下的小道。

    「這條小路風景不錯。」羽千夜說道。

    「不過是一群滿身汗臭的男人和一堆黃土,有何風景可看。」雁夙零好笑地說道。

    「誰說沒有,這些滿身汗臭的人是將來強有力的劍與盾,這堆黃沙漫漫的黃土便是家園,你說心中有了這兩樣東西,如何見不到更美的風景。」羽千夜雙眸閃亮的說著,時不時將那只瑩白的小手伸向半空,隔著指縫看著耀眼的陽光,而後她回眸一笑:「雁夙零,你覺得呢?」

    「本王相信。」雁夙零一愣,未想她會如此答辯,笑道:「然後呢?你還想知道什麼?」

    「本尊想知道關於鬼營的一切,似乎你上次還沒說完。」羽千夜放下手臂,如實道。

    「鬼營啊,你不是有烏天狗嗎?他可以幫你打聽,何必過來找本王解說?」雁夙零問道。

    「烏天狗被本尊拉去修煉了,目前沒空。」羽千夜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道。

    「烏天狗也修煉!?它有禁制,根本不可能修煉——」雁夙零突然想到了什麼,再問:「烏天狗在修煉空間**嗎?胡鬧!你們簡直胡鬧!」

    「空間**?本尊沒聽它說起是空間**。」羽千夜疑惑的再度看過來:「這空間**是怎麼回事?」

    「空間**一事與曾經提及過的靈皇天尊有關。」雁夙零簡單回憶說道:「在五年前,我軍與冥凰國大軍在沂洛邊關足足打了十天十夜都未分勝負,戰況焦灼,只要一方及時搬來救兵,另一方勢必敗陣,因此冥凰國聯盟了北邊的星萃國,本國則聯盟了東邊的玄天國。

    關鍵的一戰中,本王在戰場上撕殺,靈皇天尊突然從本王身後冒出來,手中抱著受傷的烏天狗,說了一句話:烏天狗有掌控時空的能力,卻緣分未到,切勿再讓它修煉空間**。然後,靈皇天尊就消失了。之後五年,本王尋找此人,方知他身處靈台山上。等他下山再尋,因你出現,他又不知所蹤。」

    「本尊看這靈皇天尊不是不知所蹤,而是在躲著本尊罷了。」如果說這靈皇天尊為同一人,定然會是她那個不知所謂的師傅,羽千夜不由歎了口氣:「還是談談烏天狗吧,空間**真能將烏天狗傷著?」

    「靈皇天尊在五年前將烏天狗交予本王便是這樣說,尋得機緣便不會。」

    「機緣?何為機緣?也罷,不如先讓它修煉,本尊多注意觀察便是,還有,你再說說當時接受烏天狗之時,它的傷口是什麼樣子?」

    兩人交流著,很快來到羽千夜居住的小樓。他們直接奔往樹林旁邊臨時搭建的小亭,只見簡易小亭中擺放著簡單的桌椅,桌子上早已備好酒菜。不過,酒杯卻只有一個。

    當釋懷了烏天狗的事情,雁夙零笑了笑,在羽千夜的引導下,安然坐下。他望了望小亭外的光景,感覺這裡因她的到來更顯得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當然,他也沒有忽略掉小樹林外圍被設置的殺陣,殺陣設置精妙,讓他不由對羽千夜再一次表現出驚歎讚賞的目光。

    「這小亭雖說簡單,卻也雅致,是否該有個與之相稱的名字?」雁夙零溫文如玉的嗓音說道。

    「如此甚好,有了名字反而還俗了。」羽千夜淺談一番,起身執起酒壺為雁夙零斟酒。

    「是這個理。」雁夙零執起酒杯小酌一口,挑起眉頭,笑道:「羽千夜,你不會把本王殿中佳釀都搬來了吧。」

    「也不盡然,搬來少許。」羽千夜瞇眼笑道。

    由於羽千夜不能品酒,只有雁夙零一人獨飲,卻也不掃興致,且兩人交談雖沒有過多的幽默詼諧,隱約卻多了一絲默契。

    這時,墨殤突然出現在小亭外,道:「賢王,墨殤有事稟報。」

    雁夙零放下筷子,道:「進亭內說話。」

    墨殤有些游移不定,道:「事關機密,可否請賢王——」

    雁夙零神情依舊,道:「讓你進來,就別那麼多廢話。」

    墨殤頷首,直接進了小亭內,將密函遞給了雁夙零,道:「此密函是暗夜使零零七所報,還請賢王過目。」

    雁夙零攤開信件一瞧,面上雖無異樣,眼神卻是起了略微變化。只聽他道:「墨殤,玄天國主欲前來為玄天國公主與本國皇族聯姻,聯姻的對象指定本王。」

    羽千夜吃著可口的佳餚,當聽到聯姻對象是雁夙零,她心下不由一怔,依然面帶微笑的咀嚼著,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

    此時雁夙零的手心冒出黑色焰氣,信件瞬間燃燒灰燼,他嘴角微勾,妖異綠眸倏然陰鷙:

    「竟然將主意打到本王身上,看來玄天國也不安份了啊!」

    同一時間,因雁雲皇朝當今皇上急於表現本國戰力,與遠在沂洛邊關的冥凰**隊正面對峙,已然有了大戰一場的事態。

    北面的星萃國與東面的玄天國也在各大邊界囤積兵力,蠢蠢欲動……

    赤魂大陸風起雲湧,烏雲蔽日,只需一個契機,人族四國大戰將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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