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思哲正躡手躡腳的往後面走,忽然一回頭就看見了蔣六,站在洞口一臉錯愕的看著我們。
我們三個打了個照面,蔣六的褲腰帶剛剛解開,兩隻手拽著褲腰。我和馬思哲對視了一眼,一下子朝蔣六衝過去,在蔣六發出聲音之前摀住了他的嘴。
蔣六力氣極大,拚命的掙扎,我和馬思哲就快摁不住他。
我靈機一動,從包裡把那個噬魂鈴拿了出來,拍了拍蔣六的臉,讓他看我的手。蔣六一下子就不敢再掙扎。
我作勢朝地上摔去,蔣六一驚的朝我伸手。我把手往後一收,把食指放在嘴上,讓蔣六安靜。蔣六點了點頭。
馬思哲試探的把摀住蔣六的手鬆開,蔣六果然乖乖的不再掙扎。我把噬魂鈴又放回了包裡。說實話,剛才拿出來的時候我心裡也直突突,這玩意要弄響了,我和馬思哲可根本扛不住。所以我一直用手緊緊地包著那鈴鐺。祈禱它千萬別響了。
『這一切都是程叔的主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蔣六就是個牆頭草,剛才在那邊對程叔俯首稱臣的,現在一張嘴就把程叔賣了。
我壓低聲音對蔣六說『我不管是誰的主意,大家各有所求。在程叔還沒做出什麼傷害我們倆的事情之前,我可忽略不計你們的目的。所以,你就當從來沒見過我們就好』既然蔣六根本就不念,我曾經救過他的情分。那我跟他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或者這種人根本就不用跟他客氣。
『回去吧,別忘了,那個鈴鐺還在我的手裡』蔣六慌忙點了點頭,兩隻手拽著褲腰帶,邊系邊跑回去。
我和馬思哲趕緊躲到山洞深處,不一會程叔他們幾個人從旁邊的山洞裡走了出來。在確定他們走了一會後,我們兩個才山洞裡小心的走出來。
小心的貼在山洞口,看著他們。只見霍英拿出一條繩子,將一頭拴在洞口的石頭上,另一端垂到坑中。然後幾個人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在三個人都滑到了底之後,霍英輕輕的一拉,繩子就輕而易舉的被收了回去,洞口的石頭被拉的向前挪動。
幾個人又圍到了巨型珊瑚附近。看來之前在珊瑚頂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能都不甘心,想再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發現。
我們兩個躲在山洞裡,暫時不能下去,也不能出去。只能在這貓著。
『程叔說那地圖不是簡單的地圖,那它還會是什麼?』程叔斷定我們兩個會陷在這是地圖的圈套。事實果真如此,我們都沒想過第二種可能性。
我們都沉浸在,這地圖跟村子裡的道路走向一樣的詫異中,自然沒想過其他的原因。這種情況就像是做數學題,當你看到一道題,碰巧可以運用所有你知道的公式,你一定會陷入狂喜並且按照步驟,一點一點解答。你根本不會去想這是不是最簡單的辦法,以及這個方法是否周全。
我和馬思哲就陷入了這個誤區。
『蔣六不是提過一嘴嗎,說那是個藏寶圖』馬思哲說。
『藏寶圖什麼的先不說,可那地圖跟村子裡道路的走向一樣是事實啊,這怎麼解釋』
『總之這地上地下肯定有聯繫,如果說那圖真是藏寶圖的話,你就好好想想村子裡有什麼地方是能藏寶貝的,然後我們兩個按照上面的路在下面慢慢找。』
『我哪知道村子裡有什麼地方能藏寶貝』
『你想想你們村子裡什麼地方是比較重要的』
我們村子裡比較重要的地方。我想了想『我家!』
馬思哲嘖了一聲『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誰不正經了』小時候我們家像古代的衙門一樣,村子裡有點什麼事都來我們家找我姥爺。
『我是說那種以前的古建築,像什麼佛塔啦,老寺廟什麼的』
『佛塔沒有,就一個塔座,在帽兒山的旁邊的塔山。寺廟嗎,有個清風寺,離村子不是很近。別的就沒有了。』
馬思哲想了想,『清風寺,咱們就往清風寺的方向走』
『你說的容易,從下來到現在,左轉右轉,連上再下的。誰還能分清南北?就算能分清南北,我離開村子這麼多年,我早就忘了清風寺怎麼走了。』
我們的地圖早就泡爛了,相機也進了水。沒有指路的,根本不知道怎麼走。
『馬思哲盯著程叔的背包『那我們就只能搶了』
『要是搶不下來怎麼辦?我估計我們倆連霍英都打不過』
『那就只能裝偶遇了』
『現在?』我問。馬思哲搖搖頭『不是現在,我們還得再跟一段,咱倆還有挺多東西不瞭解情況,碰面之後他們不會跟我們說實話的,不如就趁著個機會好好聽聽』
我和馬思哲又退回到山洞裡。按照馬思哲之前說的,我們按照那個順序,順利的走到了樓下。還沒出山洞,我就聽見了程叔他們說話的聲音。我和馬思哲只好躲在裡面,偷聽著他們說話。
程叔圍著珊瑚走了一圈,摸著下巴研究。『這東西有點奇怪啊』
霍英走上前『怎麼了』
程叔用手摸了摸珊瑚,上面的東西感覺很硬。程叔收回了手『這外面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珊瑚上應該有的』說完幾個人都圍在珊瑚旁。
我剛才看到這珊瑚的時候也感覺很奇怪。珊瑚上面附著著一層很厚的像瀝青一樣的東西,摸起來的手
感甚至有點軟。
一般的珊瑚都是無數海中的無脊椎的動物組成的,在海中自由漂浮或組成珊瑚群。在脫水之後具有石灰質的特點。所以我們現在在市面上看到的首飾和掛件,都是質地堅硬,且顏色鮮艷。海面上漂浮的珊瑚叫做死珊瑚,沉在海底珊瑚叫做活珊瑚,可是不管是死珊瑚還是活珊瑚,像這種像瀝青一樣的質地,我真是第一次見。
程叔明顯對珊瑚上的物質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拿出隨身帶著的刀,想把珊瑚上的東西刮下來一點,但刮了兩下卻什麼都沒刮下來。那東西和珊瑚顯然成為了一體。
『這不是附著物,這和珊瑚是一體的』霍英說。
『咱們剛才在上面拿下來的東西呢』程叔問蔣六。
蔣六猶豫了一下,我心裡捏了一把汗。害怕蔣六暗示程叔點什麼,到時候我和馬思哲可就暴露了。
『看什麼呢,東西給我拿來』程叔催促蔣六。我和馬思哲都警惕起來。我開始想如果真的被發現了,該找一套什麼說辭。心裡七上八下的跳著。
『啊,沒有』蔣六回過神,從包裡把一個盒子拿了出來。我一看,跟我們之前在密室裡找到的,形狀像船一樣的盒子一模一樣。
程叔打開了盒子,從裡面拿出了幾塊石片。我摸了摸包裡的石片,確定石片還在。看來程叔手裡拿的跟我們的是不一樣的,上滿記載的故事也是不一樣的。只是相隔這麼遠,我根本無法知道那東西上寫了些什麼。要不到時候再把蔣六綁過來問問?就怕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程叔,你認識這上面的字嗎』那邊的霍英問程叔。
這句話對於我和馬思哲來說就是一句福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和馬思哲躲在山洞後,聽了很長的一段故事。
程叔講的斷斷續續,我也聽得斷斷續續。由於程叔他們不知道之前的故事,所以對後面情節的理解不是很通順,我加上之前對這個故事的瞭解,整理了個大概……
上面寫的是我那石片上故事的後續,就是永伯在撿到銀龜之後的故事。
永伯在得到銀龜之後,舟車勞頓來到了高句麗,也就是現在的遼東一帶。按照那老頭的指示,找到了一處墓穴。
永伯看著那裡,心裡犯了疑問,這難道就是自己五百年後的墓穴。五百年的投胎轉世之後,自己竟然輾轉到了一個如此遙遠的地方,這一切是不是太過荒唐。但想起自己那晚的夢,永伯又不敢拒絕。
老頭交代永伯,用金絲楠木做盒,將銀龜放入盒中。掘地九尺,埋在地下。用海水摻土,將盒子埋住。
永伯按照那老頭的交代一步一步的將銀龜埋在了土裡。然後便離開那裡,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當晚,永伯又做了一個夢。夢裡那個老頭再次出現了。
沒等老頭開口,永伯便說『你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現在找我又有何事?』
那老頭摸了摸鬍子『別急,我交代你的事,也是對你自己有好處的事』
『有事快說』永伯被折騰的有些急了。
『我是古滇國的最後一任算師,那巫』
程叔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平常,我和馬思哲的心裡卻一驚。那巫,不是那個被哈尼族幽女選中,去往未央宮送銀龜的算師嗎?怎麼會和這個故事有關係?
『什麼情況?那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回頭問馬思哲,馬思哲搖了搖頭。我們兩個又重新聚精會神的聽程叔繼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