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金牌寵妃

正文 第19章 誤會 文 / 蘇so

    皇帝身體抱恙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後宮,眾人一打聽,皇帝生病的前一晚明明在沁陽宮歇宿,半夜卻突然去了刑部一趟,回來之後就一直黑著臉,看來是被氣病的。

    刑部最近並沒有什麼重要的犯人,除了之前被關押的安妃。安妃的死訊並未被隱瞞,一時之間後宮謠言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肖淑妃下令嚴查造謠者,一旦發現即刻交由宮正司審訊後杖斃。

    但此舉不但沒能阻止謠言繼續傳播,反而搞得人心惶惶,宮人個個自危。他們雖然表面上不敢說什麼,私下裡的討論卻愈加激烈。到了後來,謠言基本上變成了兩種版本。

    一種是說刑部查到安妃與皇后勾結,要將後宮分位高的妃嬪全部害死,皇帝一怒之下親自處置了安妃;另一種則說安妃其實是祁貴妃的人,投靠皇后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上次的宮變就是她和祁貴妃共同策劃的。

    至於皇帝帶回來的那封血書,除了夏霖沒有任何人知道,自然不在議論之列。

    矛頭再次對準了皇后和祁貴妃,皇后還在受罰期間,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反應,甘露宮的人卻遭了殃,祁貴妃每日都要大發雷霆,宮人動輒得咎,整個甘露宮都籠罩在陰霾之中。

    *

    付明悅獨自往尚食局走去,臉色有些蒼白。皇帝病中沒有胃口,作為最熟悉皇帝口味的人,她得親自去傳膳。

    「明悅。」身後有人叫她。

    她僵硬的停下腳步,轉身行禮:「奴婢見過二皇子殿下。」

    上次他在荷塘邊強吻她,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過面,最近後宮不太平,他卻突然出現,不知意欲何為,付明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秦放將她扶了起來,拉著她往偏僻處走去。

    「殿下,奴婢要去尚食局傳膳,請放開奴婢。」付明悅一邊掙扎一邊說道。

    「我只跟你說幾句話就走,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秦放拽著她來到一座假山後面,假山的另一面並排種著幾棵大樹,將兩人的身影完全掩映。

    「殿下,請你放尊重點。」付明悅的聲音壓抑著怒火。

    秦放放開她:「明悅,對不起,上次是我一時衝動……我保證以後決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對你是真心的,相信我好嗎?」

    他的神情十分真誠,加上本就長著一張君子臉,讓人很難生出抗拒之心。

    付明悅想起還要借他瞞過秦政的耳目,沉思片刻,裝作被他騙到的樣子,低頭說道:「殿下是堂堂皇子,奴婢只是一介女官,就算殿下真的喜歡奴婢,皇上和淑妃娘娘也不會同意的。況且奴婢雖然身份卑微,卻並不想攀龍附鳳,只盼到了年齡放出宮,找一戶普通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就好。」

    換句話說,姑娘我可不想做你的小妾,一輩子沒別的指望,只能靠你施捨的寵愛過活。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決不會委屈了你。」秦放握著她的雙手,溫柔的說道。

    天氣有些涼,他的手掌卻十分溫暖,付明悅只覺他掌心的溫度傳到了自己心裡,竟有些捨不得甩開他。

    她心中暗驚,秦放對女人來說實在太有魅力,若她只是一名普通女官,而非穿越到這裡來完成任務的,定然抵擋不了他的攻勢。

    「殿下,奴婢還要去尚食局……」她輕聲提醒。

    「嗯,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今晚你能出來見我嗎?」秦放望著她,眼神裡滿是期待,叫人一時無法拒絕。

    秦牧那邊正在查他和肖淑妃的罪證,若能從他本人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對於扳倒他們母子是十分有利的。付明悅幾乎下意識就要答應,隨即想起今夜是她與秦牧約好見面的時間,無法兩邊兼顧,唯有放棄這個機會。

    「殿下,奴婢的心很亂,能讓奴婢考慮一下嗎?」

    「好。」秦放從懷中掏出一支精緻的玉簪,說道,「如果你想通了,就將這簪子戴在頭上,我自然會想辦法通知你見面的時間。」

    「殿下……」雖然明知他在長青宮應該也有眼線,但他這麼直白的表示出來,付明悅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皇帝陛下,您的安保真是太、差、了!

    秦放卻以為她是在擔心,柔聲道:「這簪子並不違制,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母妃賞的。」

    付明悅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繼續扮演沉浸在愛情中的羞澀少女。

    秦放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你最近精神不大好,我本想帶些補藥給你,又怕被有心人看到會多生事端,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付明悅的聲音幾不可聞。

    精神不好,臉色蒼白什麼的,不過是按照御醫的吩咐假扮中毒罷了,就連皇帝生病,症狀也與中毒相似,為的就是麻痺祁貴妃與秦政。

    等到祁貴妃失勢,她便想辦法讓瓊妃與皇帝見上一面。皇帝既然深愛瓊妃,只要誤會解開,她要復寵是很容易的事。現在事情的關鍵,就看秦牧在太廟有沒有收穫了。

    「殿下,奴婢……要走了。」她做出依依不捨的樣子。

    秦放揮揮手,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這笑容也沒有消散。

    *

    付明悅一邊走一邊想著晚上與秦牧的見面。她一點都不瞭解這個時空的他,卻因為他的長相不由自主便想靠近,但她也知道,她不能動感情。

    一來是因為,在後宮中付出真心的女子多半沒有好下場,瓊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算之後能夠復寵,但這十多年的孤寂和委屈,是永遠也沒有辦法彌補的。二來她在這個時空只是一個過客,如果對秦牧產生感情,到時候如何捨得離開?現代的秦穆還等著她去復活,他是她最愛的人,她決不可能因為任何人放棄復活他的機會。

    「付姑姑真是魅力無限,連二皇兄都無法抵擋。」一個嘲諷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付明悅暗自歎了口氣,跪下行禮:「奴婢見過三皇子殿下。」

    正在想他,他就出現在眼前,還隱隱帶著一股敵意,付明悅唯有苦笑。

    秦牧並不是一個張狂的人,不然也不會在這吃人的後宮生存到現在,平時他從不主動與安黎宮外的任何人說話,皇帝身邊的人更加不會招惹。可是剛才見到付明悅與秦放私會,兩人之間似乎頗有情義,他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來,待走到秦放視線不能及的地方,便現身將付明悅攔住。

    他對付明悅的感情很複雜,總的說來是恨意居多。

    兩年前,皇帝毫無徵兆的將她從尚服局調到自己身邊,別人不明白,秦牧卻知是因為她嘴角那對與他母妃極為相似的梨渦。

    當初皇帝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執意獨寵瓊妃,以致後宮形同虛設,給人一種情深似海的錯覺。誰知在瓊妃被人陷害的時候,他竟對她半分信任也無,瓊妃被困清溪宮的這些年,他在後宮寵幸過的妃嬪不計其數,君心涼薄可見一斑。因此儘管瓊妃始終愛著他,秦牧卻是極恨的。

    付明悅在秦牧眼中,是奪走他母妃寵愛的人之一,自然也被他當作敵人。可正是因為她與瓊妃的那一點相似之處,她在他心中便成了特別的所在。

    他三歲的時候便被迫與母親分離,在慈安太后膝下養到了十一歲,雖然慈安太后一直待他很好,但祖母的愛護畢竟無法彌補母愛的缺失,付明悅的出現卻正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這種遺憾。

    第一次見到付明悅的時候,她還是尚服局的一名小宮女,因為得罪了司服被杖責,他剛好路過,便將她救下,還因此遭到了皇帝的責罰。就在他想辦法要將她調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她卻突然成了長青宮的大宮女。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皇帝身邊伺候自然比跟著他這個落魄的皇子更有前途。他可以理解,卻不願意接受。被遺棄的感覺,對皇帝的恨意,讓他從此也恨上了付明悅。

    這些事都是現代的付明悅來這個時空以前發生的,她自然不知道與秦牧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小插曲。秦牧見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前事,對皇帝服侍得十分盡心,莫名便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只是皇帝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就算再恨,也沒想過要去報復。但秦放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跟她走得這麼近,而她還一副十分享受這份感情的樣子,難道她忘了當初他是怎樣不顧自己的處境將她從生死邊緣救回來的嗎?為什麼他的情義她可以置之不理,卻輕易便接受了秦放?

    他沒有辦法不恨她。

    付明悅知道他肯定是看到秦放親吻她了,卻不能做任何解釋。想到他對她印象如此不佳,就算日後順利登上了皇位,她要成為他的寵妃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一時之間竟有些心灰意冷。

    「付姑姑為何不說話?是因為當面被人揭穿,所以無言以對?」秦牧諷刺道。

    「殿下既然看到了,奴婢再解釋也是無用。有句話不知道殿下聽過沒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這皇宮中,又有多少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她站起身,「奴婢還要去尚食局替皇上傳膳,殿下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秦牧沒有說話,付明悅福了一福,轉身離開。

    她走得很瀟灑,心中卻著實難受。雖然最終她一定會離開這個時空,但既然任務要求她做秦牧的寵妃,得到他的真愛,他們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愛恨糾葛。她既不能對他付出真心,卻又希望他能喜歡她,不僅因為任務的緣故,還因為這樣可以彌補秦穆沒有愛上她的遺憾。

    前路漫漫,每走一步都很艱難,說到底,她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被心中那份摯愛支持著,才能一直走下去。

    「付姑姑,你看這幾樣開胃菜可以嗎?」尚食局宮女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面前擺著數道小菜,都是皇帝平時愛吃的。

    「夠了,皇上在病中,吃得並不多,麻煩姑娘幫我裝好,我好帶回去。」

    提著食盒回到長青宮,皇帝已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付明悅如往常一般將飯菜擺好,拿起銀筷開始試菜。

    皇帝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只留付明悅一人伺候。

    「明悅,朕有事要你去做。」皇帝沉聲道,「這半月來政兒頻頻與祁天祐接觸,看來不久就會有異動。祁天祐手握重兵,朕必須一擊即中,決不能給他們狗急跳牆的機會。」

    「皇上都佈置好了嗎?」付明悅問道。

    皇帝並未將私下裡的佈置告訴她,說不信任她吧,卻並未在她面前掩飾對付祁貴妃母子的意圖,說信任吧,這些關鍵之處卻又從不讓她參與。

    皇帝點頭:「一切準備就緒,只欠一個恰當的時機,而這個時機要由你來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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