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次?
優曇嘴角一勾,帶著滿滿譏諷的笑容。別人也許會相信他的話,優曇卻是不相信的。淡淡的撥開胤禛的手,優曇只是微笑,微笑的看著他,卻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當然,胤禛也沒有開口說話,也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是因為優曇的反應不如他意,也許,他只是想要表達一下他的意思,至於優曇的反應,卻是不重要的。
「不早了,爺是留下還是、、、、、、、」優曇垂下眼簾,慢悠悠的開口。沒有說完的話,彼此心裡都明白。
胤禛抿了下嘴角,冷聲道:「福晉先休息吧,爺今晚去書房。」說完,他長歎一聲,轉身走了。至於接下來是去書房還是去側福晉那兒,對優曇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距離那一晚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了,明兒就是三阿哥的滿月禮了,可惜三阿哥病情反反覆覆,早已經定好的日子,只能往後推了。若是往前,優曇可能會覺得自己做法太過,可現在,哼,說句不好聽的,盼著那個孩子早死的人,府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呢。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熏香事件後,優曇和胤禛又恢復到了平淡相處的模樣來了,胤禛待她,多了一份真心,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好歹比起之前來,確實真實多了。不過,優曇比之前更冷淡了。你來了,那就一塊兒用膳,你走去,也不會開口挽留一句,多一個胤禛少一個胤禛,皆沒有絲毫的改變,這麼一來,胤禛反倒多來了幾次。也許是他喜歡被無視?
「福晉,聽說側福晉院子裡又請了太醫來。」張氏低聲說道,神色中帶著絲絲的幸災樂禍。
優曇點了下頭,淡淡的問道:「可是又病了?」
「是啊,這幾天原本都好好的,誰知道今兒又出事了。」張氏心裡滿意,說起話來愈發的有勁了。「不過福晉猜一猜,這一回病的人是誰?」
「聽嬤嬤這麼說,難不成不是三阿哥?」優曇詫異的看著張氏,三阿哥體弱誰都知道,不是他難不成是李氏?
「是側福晉。」張氏積極的開口,聲音壓得雖低,卻叫人都聽得出來她的激動。「三阿哥倒是好好的。聽說這幾日都好了,側福晉就想著滿月禮的事情了。這不,同爺說了幾回也沒有定下日子來。偏生昨兒爺剛有這個意思開口,側福晉就病倒了。嘖嘖,莫非是上天不願意?」
真是活該。
不管是張氏還是優曇跟前的嬤嬤丫環,個個都覺得出了一口悶氣。
優曇暗自笑了笑,隨即又無奈的搖頭。「那畢竟是側福晉,是爺的心頭肉,你們且小心些吧。」若是叫胤禛知道了,說不準會暗中找麻煩。
太醫看了又看,確定三阿哥已經好了,胤禛這才和優曇商量著滿月禮的事情,優曇笑了笑,只管點頭,其他的事情,卻是不拿主意的。
「雖說推辭了幾日,可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胤禛仔細瞧著優曇,發現她臉上的笑容帶著絲柔和,不由得歡喜起來,伸手握住優曇的手,低聲說道:「你的孩子,將來爺會更上心的。府上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滿月禮熱鬧一場,說不準就衝散了這份霉運呢。你且放心,你自然是不同的。」
「嗯。」優曇垂下眼簾,模樣瞧著乖巧可人。
「娶了你回來,爺不曾後悔後。倒是一開始想著好好待你、、、、、、」胤禛長歎一聲,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可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說好好相處,反倒叫你生氣傷心了。這一次的事情,是爺太過大意了。哪裡料想得到居然會、、、、、、」
「爺說的是哪裡話,那熏香定然是極為好的,不然爺也不會送到我這兒和側福晉那兒去了。卻是我沒有福氣用,糟蹋了東西。爺說這些做什麼?惹得我傷心難過?」優曇聲音很輕,頓了下,又歎息一般的說道:「爺曾說了,只要我乖乖的待在府上,爺自然會護著我,待我好,事發之後,我確實是生氣了。可回頭想想,也沒有什麼好氣的。若是在我這兒點那熏香害的幾個來請安的人動了胎氣,想必我得負責,可惜偏偏是我去了側福晉那兒、、、、、、」只要李氏推說一句不知道她會來,胤禛又一旁幫襯幾句,出了事情,你自己還得嚥下去!優曇笑了笑,雙眼清澈無比,柔柔的看著胤禛,抿嘴笑道:「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難不成還能去說別人不對?」
胤禛皺著眉頭,自然是因為聽出了優曇話裡話外的諷刺了。
「這件就這般揭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優曇長歎一聲,幽幽開口道:「只是這一回爺的保證,我希望是真的。想了想,我若是還不算乖巧,那到底該是怎樣的聽話懂事才能得了爺的庇護呢?」
胤禛緊握著她的手,優曇也不抽回,四目相對,皆從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絲複雜。
「誒,既然說了不會再有下次,你儘管信了爺就是。」良久,胤禛鬆開眉頭擠出一絲笑容來,安撫的拍了拍優曇的手背,說道:「爺對你,與她們是不同的,紅顏知己、心頭肉什麼的,今後萬不可如此渾說了!能站在我身側的,稱得上我妻子的,可不就只有你嗎?」
優曇楞了一下,忽然覺得好笑。到底是她錯了,還是胤禛原本就是這樣的人?甜言蜜語說起來挺溜的啊。只是不知道對別的女人,是不是也如此?
「是啊,我是爺的福晉,自然得站在爺身側。」優曇展顏一笑,搖頭歎氣,道:「之前確實我想左了。」
瞧著優曇真正的展顏,胤禛的心,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他嘴角微勾,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道:「那滿月禮交給你來辦吧,你做事,爺還是放心的。」
優曇點頭,柔柔的開口,應了下來。反正只要吩咐下去,自然會有人去做,倒也不會太忙了。
兩人說著話,倒也佔用了不少時間,胤禛順勢留下來用了晚膳,接著又順勢想要留下來,當然,這不是第一次,可卻是兩人說開的第一回。
瞧著優曇那突出的肚子,還有臉上那淡到幾乎瞧不見的笑容,胤禛也不會有心情做什麼的。他伸手箍著優曇的腰肢,氣息吹佛在她耳畔,瞧著優曇安安靜靜的躺著,不由得暗自歎息。等到優曇呼吸平緩下來,他才抬手輕輕的摩挲著優曇的眉宇,至於額前的花朵,早已經被優曇用法術遮掩起來了。美貌,眼睛,鼻子,嘴巴,一點一滴的輕滑過去,不知不覺的,心神安寧了許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離得太遠,他的心情就開始煩躁起來,這陣子兩人的疏遠,優曇的冷淡,也使得他心情一直沉悶著。這種被人牽制的感覺,胤禛尤其不喜歡!
手指一僵,他收回手,眉頭擰成疙瘩。伸手輕輕的按著優曇的腹部,彷彿有什麼要掙脫開來,有什麼即將改變,他莫名的覺得不悅。
時間定在三天後,優曇自然是叫人送了帖子,又指揮下人重新整治了一圈。李氏身子好了,自然也是關注的緊,這可是她盼了許久的滿月禮,若是連滿月禮都辦不成了,豈不是要告訴別人,三阿哥是個不中用的?阿哥是她盼來的,自然是巴不得他更好,豈有不管的道理?優曇也不管李氏如何心急如何歡愉,反正她只要將這該辦的都整好了,其他的感情什麼的,不在她的職責內。
四月十五日,三阿哥滿月宴熱熱鬧鬧的,李氏穿著粉色旗裝,綴著珍珠,俏臉生輝,留下的流蘇搖曳多姿,一張略微有些疲倦的臉上因為那幸福的笑顏,變得愈發的美麗。她抱著三阿哥隨著胤禛走了進來,當時優曇正和八福晉和十三福晉說話,瞥見兩人進來,八福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十三福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換成別人,還不知道要如何毆死。優曇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多瞧。
想要看她的笑話,想要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他們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嘴角掛著絲絲柔和的笑容,優曇衝著兩人點頭,笑道:「三阿哥身子弱了些,爺自然是恨不得多愛他些。累及母親,自然也偏疼側福晉些了。」
「卻是你好性子!若是在我的府上,哼,哪裡能過的這般痛快?之前就說了四福晉是個溫厚大度的,可她在,大阿哥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府上統共就兩個阿哥!你瞧瞧,現在都成了什麼模樣了?想要叫人誇你一句,也不需要做到這般吧?」八福晉白了優曇一眼,冷笑出聲。瞧著優曇垂下眼簾,嘴角掛著苦笑,不由得又歎了一聲,道:「大家將你同前四嫂相比,那是他們的事情,你何苦為難自個兒?那些下作的東西,若是不敲打敲打,爬到主子的頭上來,也不過幾天功夫罷了!你自己多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八嫂。」十三福晉拉著八福晉的手,低聲說道:「四哥不是八哥,四嫂心裡苦,可又有什麼法子?八嫂少來四嫂這兒,自然是不知道這府裡的情況。」
「這府上的事情,還不是她在管?」八福晉嗤笑幾聲,道:「難不成四哥還伸手?」剛想要笑話幾句,卻見到優曇和十三福晉面色不對,眉頭皺了起來,冷聲道;「難不成還真的是因為四哥?」
「若不是,又怎麼會成了今天這局面?」十三福晉幽幽長歎,末了歎息,道:「四嫂肚子的孩子,都不知道遭了幾回罪了,可四哥明著暗裡的護著那些人,四嫂又能如何?少不得吃那黃連,卻一句都說不得啊。」
「你就縱著他不成?」八福晉瞪大雙眼,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擰了優曇一把,冷聲道:「他待如何?若是真的不成,你說到德妃娘娘那兒去或是找別人幫忙,自然也是使得的,怎麼能由著他們胡來?」
「德妃娘娘那兒我能說什麼?」優曇絞著手絹,萬分無奈的歎氣,俏臉微白,睫毛輕顫,抬眸盯著八福晉,低低的解釋著:「我來府上才多久,那些人跟了爺多久了?有什麼事情爺向著她們自然也是、、、、、、、誒,不說這些了,今兒可是好日子,怎麼能說這些傷心的話?」
「什麼好日子!」八福晉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道:「走,我們去看看那三阿哥長的是什麼模樣,可有那三頭六臂,哄得四哥魂兒都沒了!」
十三福晉連忙跟了上前,優曇低頭,淡淡的笑了笑,這才起身,能有什麼三頭六臂?一個出生才幾天就病了大半個月的嬰兒,就算今後樣貌會如何出色,暫時卻、、、、、、
「四哥今兒氣色極好,想必心情非常不錯吧?」八爺端著酒杯,臉上掛著醉心的笑容,眼眸閃了閃,歎氣,道:「四哥應該不介意我們兄弟看看三阿哥吧?」
「自然。」胤禛心情不錯,聽了八爺這番話,扭頭去看李氏,結果發現李氏抱著孩子,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模樣。心裡不喜,大喜的當頭,她這是在做什麼?
「誒,那不是八嫂嗎?」十四哈哈的笑了起來,拍著八爺的肩膀,笑道:「八哥和八嫂倒是有默契,這頭八哥才開口呢,那邊八嫂可就等著了呢。八哥,走吧,我們一塊兒去看看那三阿哥。」
「嘿,我也想要看看。」十阿哥瞇著眼,神色急切。「嬰兒都是粉嫩嫩的,那小模樣,得了,叫人一顆心都軟了。」
「你急什麼?」九阿哥冷哼一聲,道:「說不准過幾日我們又得來恭喜四哥了,不說四嫂現在肚子裡就有一個,四哥後院裡的女人,可個個都揣著孩子呢。將來怕是你都看膩了。」
「四哥真是好福氣啊。」十四阿哥呵呵的笑著,扭頭去看李氏,瞧著八福晉臉上那嫌棄的模樣,十四阿哥的笑容愈發的深了。
胤禛點了點頭,帶著幾人來到李氏跟前,優曇正和十三福晉說話,瞧著胤禛帶著一群人過來,十三福晉瞇起眼睛瞧了一眼,發現沒有十三阿哥,心裡就有些急了。
「喲,三阿哥可真小啊。」幾個兄弟看了一眼,別人還不好說些什麼,十四阿哥卻是沒有絲毫顧忌的,他勾著嘴角,眼睛盯著三阿哥,笑了起來,道:「原來嬰兒滿月的時候是這個模樣啊,之前都不太注意,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胤禛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抿了下嘴角,道:「三阿哥之前病了幾回,這才瘦小了些。」
「誒?是這樣啊、、、、、、」八阿哥原本就溫和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絲的憐憫,道:「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瞧這小模樣,都可愛啊。」
胤禛這才有了些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八阿哥說的話,還是因為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的喜悅。他點了點頭,看向李氏,道:「孩子可是睡著了?」
「剛剛還呵氣呢,應該還醒著。」李氏笑容滿面的說著,低頭看著三阿哥,一臉的慈愛和幸福。
優曇只是眨巴著眼睛瞅著胤禛,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是嗎?」八福晉笑了笑,道:「我瞧瞧,我剛剛看的時候,可不就一直閉著眼睛在睡覺?若是知道會呵氣什麼的,我就該守著,好看看是如何可愛惹人憐了。」
李氏的笑容不變,只是微微的帶上了是卑微。「卻是奴婢不好了,若是知曉福晉喜歡,剛剛就該開口的。」
「卻不是喜歡,只是好奇罷了。」八福晉聲音不變,語調微揚,帶著一絲張揚,笑了起來,道:「不過也沒有關係,等四嫂的孩子生下來了,想必四嫂不會吝嗇叫我多看幾眼吧?」
優曇捂嘴笑了起來,絕美容顏上淺淡的笑意,襯得她愈發的明媚動人。她自知周圍幾人都在看她,卻一點都不介意。輕緩悠揚的聲音帶著一種空靈,她微仰頭,如雪一般晶瑩的肌膚,留在臉頰邊上的流蘇,紅艷艷的,卻意外的沉穩。
「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怕、、、、、、」優曇微微的抿嘴笑了起來,歎息一般的說道:「若是八嫂瞧著喜歡捨不得走,那可該怎麼辦呢?」
聽她這麼一說,幾人登時都笑了起來。
「好啊,若是八嫂捨不得走了,那就將孩子一塊兒抱走好了,反正八哥可不會欺負一個小孩子。」十四爽朗的笑了起來,橫著眼睛瞅著胤禛,撇嘴,道:「怕就怕到時候四哥該急了。」
「能不急嘛?」十阿哥嘟囔了一句,道:「若是我去你那兒抱一個小阿哥,你會不急?」
「嘿,十哥,你倒是會說話啊、、、、、、」十四搖頭笑了笑,卻也沒有再開口了。一旁九阿哥瞇著斜長的眼睛笑了起來,柔和的五官愈發顯得邪魅。搖頭,道:「十四弟,若是八哥真的喜歡了,送給八哥又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十四阿哥點頭,道:「只是可惜,八哥就是瞧不上我家的呀。」
「瞧著你們,我卻是沒了這個心思的。」八福晉面上有些難看了。她沒有孩子,八阿哥嘴上不說,心裡定然是極為喜歡孩子的,可她又不願意讓八阿哥納妾,對於這一點,她比什麼都堅持。
「八嫂,若是你真的喜歡,將來都來看看,難不成就這麼點功夫,我還能捨不得我的孩子?」優曇拉著八福晉的手,笑了起來。
八福晉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下來,剛想要應上幾句,卻被兩個嬤嬤打斷了。
「爺,福晉,後院、、、、、、」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出了算計,因此同時跪了下來。
「成何體統!」胤禛臉色沉了下來,拿眼瞧著優曇,卻只見優曇擰著眉頭,不解的看著兩人,這才仔細看了一眼,原來是劉格格和武格格身邊的嬤嬤。
優曇皺著眉頭,沉下聲音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都不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嗎?胡鬧!」
「爺,福晉,劉格格要生了。」
「福晉,武格格從剛才開始肚子疼了,怕是要生了。」
「什麼?」一聽兩人的話,胤禛和優曇相視一眼,皆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可是大喜事啊。四哥和四嫂就不用管這些客人了,現在先去看看兩位格格才是呢。」八福晉拉著優曇的手拍了拍,眼底帶著一絲歎息,有些羨慕,又有些可憐優曇,挺著大肚子給別人辦滿月宴會,現在可好了,又有兩個要生了,也不知道她面上笑得美,心裡是如何的苦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進去了。」優曇看了一眼李氏,發現她臉色難看,心裡暗自好笑。是啊,她兒子的滿月宴推辭了不說,今兒來的人,哪一個對三阿哥看到上眼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活的嬰兒,誰都不會放心思在上頭。而且,今兒真正的大喜事應該是後院那兩個女人。不管是巧合還是別的,反正給了李氏沒臉,卻是真的。
十四阿哥甩著手中一塊玉珮,瞧著胤禛伸手輕觸了一下李氏,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這個四哥,原來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啊。
李氏抱著孩子看著優曇走遠,胤禛隨後跟上,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至於幾位阿哥和福晉?哦,都散了,誰管她一個側福晉在做什麼?
李氏暗自咬牙,恨得臉色都扭曲了。
「側福晉,不如先將三阿哥抱回去吧?」溫嬤嬤壓低聲音觸近李氏,悄悄地說道:「側福晉該趁著福晉不在的空閒,都拉攏幾個主子才是呢。福晉現在瞧著風光,可內裡的如何,側福晉還不明白?她是萬萬及不上側福晉的。」
李氏鬆了臉色,點頭,道:「將孩子抱進去,別著了風了。」又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往人多的方向走去。
溫嬤嬤仔細的看了看三阿哥,忽然覺得三阿哥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不少,粉紅的肌膚看起來健康多了。心裡一歎,這個孩子真真是個苦命的,剛出生多久,苦藥不知灌了多少,哎,可惜了側福晉懷胎十月啊。
習慣性的伸手探了探三阿哥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溫嬤嬤的心停頓了下,隨即又瘋狂的跳動起來,臉色忽變,原本圓胖的臉上還帶著憐惜,一下子扭曲起來,含著驚恐擔憂害怕,她顫顫的伸手摸了摸三阿哥的臉頰,果然,泛著熱氣。
溫嬤嬤抱著孩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是抱著走了,回去後這責任可都是她的了,可留下來來,側福晉會給她好臉色嗎?
思量了一會兒,溫嬤嬤還是決定將孩子留這兒,她使眼色給李氏身側的丫環,那個丫環也是個精明的,一看就知道有事,她悄悄地拉了拉李氏的袖口,李氏皺著眉頭回頭。她指著溫嬤嬤的方向,搖搖頭。
李氏回頭去看溫嬤嬤,發現溫嬤嬤臉色不對,心裡泛起一股不安來,她抿了下嘴角,對著身邊幾個同樣是側福晉的女人點了點頭,這才往回走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氏沒了笑顏,瞪著溫嬤嬤,目光冷厲。「不是說了將三阿哥抱回去的嗎?你怎麼還站在這兒?」
還嫌她不夠丟臉嗎?
李氏心裡煩躁。
「側福晉,三阿哥身上又發熱了。」溫嬤嬤顧不得去瞧李氏的臉色,慌忙說了出來,道:「這可要去找爺?」
「什麼?又發熱了?」李氏一聽,腦門都疼了起來。她並沒有伸手去抱孩子,而是有些煩的盯著溫嬤嬤,冷聲道:「先回去!」說著,她率先走了,溫嬤嬤和丫環只能跟在她後頭,回到院子裡,李氏皺著眉頭,看著現在已經滿臉通紅的三阿哥,咬咬唇,嘶聲道:「還不快去請太醫,都站著做什麼?嬤嬤,你去,不,你留下!不能去,不能叫爺知道三阿哥又病了。至少今晚不行!」
李氏冷靜下來,她捏著手絹,屋內可能有些熱,小滴的汗珠滲在額頭,她抿著嘴角,臉色難看萬分。「若是叫爺知道了,說不準爺會生氣、、、、、、」若沒有碰上劉格格和武格格的事情,也許會好辦些、、、、、、、可現在,爺的注意力定不會放在三阿哥身上的。誰叫三阿哥這不是第一回發病了?
「側福晉,就那兩個小賤人的孩子,怎麼同三阿哥比?這不是沒得降低了三阿哥的身份嗎?」溫嬤嬤心裡也不樂意去找胤禛,誰知道現在四爺心情如何?若是好了,自然不會有事,說不準回來後側福晉還會有賞賜,可要是爺生氣了,那回來後自己豈不是要受罰了?
「先不告訴爺。」左右想了想,李氏決定只請太醫就好,反正請了太醫胤禛自然會知道,若是他真的疼愛自己,關心三阿哥,不用去說,他自然會趕來。若是爺沒有來、、、、、、
李氏眼神轉冷,不會有這種情況的,爺最為寵愛的便是她了,難不成福晉以為熏香事件可以打壓她了?哼,想的未免太過天真了!那熏香可不是她的,是爺送來的,只要爺心裡知道她是無辜的,就算福晉孩子掉了,爺冷落她幾回,等安撫好福晉後,爺心裡愧疚,自然會更寵愛她一些。只是等些時候,她卻是不怕的!倒是福晉,性子綿軟,人又不中用,白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對著爺大呼小家使性子擺臉色的,她以為這樣一來爺會先低頭?哼,笨得跟豬一個模樣!男人皆愛美色,可美人還得有手段,不然你以為憑著一張臉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一切了嗎?誰不知道爺最喜歡的便是善解人意,溫柔似水的小女子?
聽了李氏的吩咐後,溫嬤嬤這才退了出去,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彷彿大家都很忙碌似的。等了半個時辰,李氏坐不住了,原本信心十足,可瞧著情況依舊不太好,她心裡自然也會急。站起來轉了幾圈,想要去看看三阿哥,又擔心他撐不過去了,轉眼瞧了瞧,卻不見胤禛來關心呵護她,委屈的情緒上湧,爺何時這般冷淡對她了?這麼一想,眼淚就憋不住滾落了下來,低低的哭了一會兒,又想著現在應該還在劉格格和武格格那兒,爺就算想來也是撥不開身的,她心情慢慢好轉,擦乾眼淚,轉眼又是那個張揚明媚的側福晉了,只是微微帶著一絲愁苦,卻愈發的惹人憐愛。
這個時候胤禛若是到來,想必就算真的有氣也會忘記了。可惜,李氏等了一夜,沒有等來三阿哥的壞消息,可也沒有等來她最想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一章下來太長了些,而且一樣沒完啊。我原本打算一章三千字左右,這樣的話訂閱的人會更多。話說,跑去看盜版的人真多啊,看文又不會花很多,大家就回來吧,碼字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