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走的匆忙,這個高階喪屍的行動並不算細緻小心,沿路留下了許多痕跡,這讓承川和仲晚的追蹤輕鬆了不少。即使可能是陷阱,兩人也是沒有停歇地追著,藍丫頭是他們帶出來的,不能讓她出事。
追了一陣,仲晚有些擔心地回頭:「離桐城越來越遠了,有可能是調虎離山,怎麼辦?」
「三公里,再追不到人你先回去。」
仲晚默認地加快了速度,怕異能太狂暴傷及胎兒用上了內力,跟著高階喪屍留下的痕跡在樹林裡左右穿梭,曲折著前進。又走了一公里之後,仲晚兩人才看到前方隱約的人影,似乎是專程站在那裡等他們。那人像萬聖節披著床單的黑色幽靈一般,整個人都罩在布裡,他的身邊沒有別人,藍丫頭不見蹤影。
在那人面前停下,沒等兩人說話對方就開口,聲音是刻意改變過的尖細:「齊小姐想救齊家人不是應該自己來嗎?怎麼還帶著外人。」
「這是我丈夫,自然不是外人。」仲晚皺眉,他的切入點是不是有點奇怪?「我不管你是誰,把人還給我。」
「你到底是齊仲晚,還是冷晚。」
這是衝著她來的?司承川不動聲色地擋在了仲晚身前,小心地把人護著:「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保證那個小丫頭的安全。」
仲晚看了看周圍,一點痕跡都沒有,似乎他就是停在了這裡,而藍丫頭也是在原地消失了,並沒有人接頭。是……空間嗎?真是!這都什麼事啊。似乎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乖乖回答問題了。
「我是齊仲晚。」
「你究竟是不是喪屍?」
即使看不見臉,仲晚還是覺得他問這話時是帶著期待的。以為她是喪屍?從潛入南海鎮開始到現在,該不會就是因為池家放出的那個流言?
仲晚有些無語地簡潔明瞭:「不是!」
那人失望地站直了前傾的身子,頓了頓又問:「榆錢和杏,你喜歡吃哪個?」
「榆錢,安神清心。」
「看日出最好的地點。」那人的聲音恢復了本來的樣子,正是那天和灰石說話的大人。
這聲音是……仲晚怔愣著:「地下城出口南邊一里的礁石上面。你是……」
那人伸手揮去床單似的斗篷,露出略顯蒼白的一張臉。這是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男人,身量高大,眉目間威勢十足。
「大師父!」仲晚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她有些激動地想要上前,卻被擋在面前的司承川攔住。見他神情越加警惕,仲晚這才反應過來,大師父變成了喪屍是一件危險的事。不再是人類的大師父,實力卻是比人類時提高了很多。
大師父自然是看出了他們的緊張,卻是像沒看到似的輕鬆,看著他們的神情很是慈愛:「仲晚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剛開始聽到你的消息,我真的以為你也變異成了喪屍。」
「這件事一時說不清楚。」仲晚微皺著眉:「大師父,您還是先把藍丫頭放了,她也是齊家人。」
「我自然知道她是齊家人……」大師父說著低頭考慮了一下,揮手間藍丫頭便突然出現在了他手上被拋過來:「也好,反正抓她也只是為了引你出來。」
仲晚小心地接住,藍丫頭已經昏睡,直接把人送進了空間,重又看向大師父:「大師父,喪屍城是不是準備和人類開戰。」
大師父搖頭:「只要事情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喪屍城的高層是不願意打破現在平靜的。只是……事情已經朝著失控在發展,就算我們這邊不想開戰,一旦人類開始採取激烈的措施,喪屍城也沒有選擇。」
「喪屍城出動高階喪屍,難道不是為了新生喪屍的進階嗎?」仲晚問。
大師父看了看兩人,搖頭道:「喪屍城有喪屍城的規矩,我這次來只是來看看你。你還活著,還有其它齊家人活著,大師父的心願也算了了。你們兩個是人類世界的高層,我也有我的立場,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如果喪屍沒有再引起人類騷亂侵佔世界的意思,政府也無意進攻喪屍城。關鍵是喪屍城現在的態度!」仲晚勸說著:「大師父,這場戰爭是可以避免的。」
「沒有這麼簡單……你們想的都是錯的,我們並不需要吞噬同類才能進階,雖然吞噬同類是最快的方法。當初選在這裡落腳,就是因為海裡的變異動物對我們來說是僅次於吞噬同類的食物。」
司承川和仲晚聽得更加不解:「那為什麼新生喪屍的死亡率會那麼高?」
大師父歎了口氣,突然抬頭抽了抽鼻子:「我要走了。」
「大師父!」
仲晚看著瞬間變得空蕩的樹林,可惜地:「怎麼就這麼走了。」
司承川拍了拍她的肩:「以後還有機會,我們先回去,藍丫頭還不知道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