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心裡藏著事情根據就睡不著,雖然躺在床上卻一直睜著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杜柔誤以為鑽戒是陸浩秋是買來送給她的,還戴著戒指去參加顧祁東的聚會。她怕顧祁東發現她不見的戒指在杜柔的手裡之後大發雷霆,同時她也擔心杜柔會因為這件事多想而受到傷害。
正在林伊胡思亂想的時候,臥室門的門鎖轉動,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在顧祁東回來的時候裝睡,也許是怕顧祁東責問她吧。
顧祁東打開臥室的燈,在林伊的床邊坐下,細細地看著她的眉目,看到她眼皮下的眼珠轉動,他不由的勾起了唇角。
林伊僵硬著身子躺在床上,不敢亂動。
她心裡緊張,因為她不知道顧祁東是否發現了戒指的事情,所以心中特別的忐忑。
顧祁東知道她在裝睡,也知道她在緊張。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中不由的冷笑,現在懂得害怕了。
他撩起被子的一角,伸手進去,碰到她的手臂的時候,感覺到她身子猛地一抖。
林伊躺在暖暖地被窩裡,顧祁東冰涼的手突然伸進來碰到她溫熱的手臂,她能不冷嗎,她能不抖嗎,這可不能怪她。()
她的手被顧祁東抓住手裡,她閉著眼睛感覺到顧祁東摩挲著她的無名指,心中的恐慌猛地升了起來。
無名指沒有結婚戒指!
她的心受著煎熬,身子更加地僵硬,彷彿全身上下的血管都在向外冒著冷氣。
在她要坐起身向顧祁東坦白一切的上一刻,她的無名指上被套上了一個冰冷的圈圈。
強烈無比的好奇心驅使著林伊睜開眼睛,當她睜開眼看到的一幕,是顧祁東低頭親吻著她戴著戒指的無名指,莫名的,眼眶在這一刻濕了。
顧祁東抬眸看到的就是林伊閃著淚光的雙眸,伸手一撈,將她從床上扯起身子,牢牢地禁錮在懷裡。
沒有預期的狂怒……
柔和燈光下,顧祁東溫熱的氣息噴在林伊微涼的臉上,林伊看著他平靜如水的眼眸,一顆心砰砰地跳得飛快,這樣無害看似溫柔的顧祁東讓她莫名的心悸。
顧祁東想到這個戒指是林伊和陸浩秋出差的時候丟的,最後卻到了陸浩秋的手裡,一想到曾經陸浩秋和林伊親密的關係,他的火就蹭蹭的往上竄。
可,下一刻,顧祁東掐緊了她的腰身,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
他忽的低頭擒住她的唇咬了一口,發了狠地咬破了她的唇瓣,由不得林伊掙扎和反抗,這個吻暴力而狂烈。
很快,他放開了她的唇,捏著她精巧的下顎,逼迫她與他對視,右手猛地執起她被戴上戒指的手,「說!是什麼理由讓你摘下戒指?不是告訴過你,戴上了就給我戴一輩子!」
溫柔無害的臉瞬間變得凶狠起來,林伊下意識地咬住唇,感覺到濃烈的血腥味,心中苦澀。
遇強則強的林伊在這種情況下,完全不似小女人一樣的委屈解釋,而是用力掙脫開顧祁東的禁錮,退離到床頭,摘下手裡的戒指舉在顧祁東的面前。
「你不會傻到真的相信,我戴上了就會戴一輩子嗎?」她狠狠地將戒指扔出窗外,轉過頭對上顧祁東陰冷的臉,笑道,「沒有一輩子!」
顧祁東不怒反笑,「想要再次離開我?」
林伊愣住了,離開他?她完全沒有想過,居然選擇了順從他的意思結婚,就沒有想要離開。
她不想要再次嘗試一個人孤獨的生活。
顧祁東看到林伊呆愣的模樣,以為說中了她心中所想,頓時怒氣直線上漲,倏然站起身轉身離開。
走到臥室門口時,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冷冷地道,「到底還有什麼能讓你好好珍惜?」
說完甩上門匆匆的離開,他怕再多留一會,他會控制不住心裡的暴力因子,又會無意中傷害到她。那一次暴虐地對待她,害她去醫院,他不希望再次發生。
逃離,是最好的選擇。
於此同時,陸浩秋的公寓內
杜柔走進公寓,輕輕地掙脫開陸浩秋的手,轉身面向他,淡笑,「出差一定很累,你早點休息吧。」
她精緻的臉龐淡然的笑,讓陸浩秋心裡升起一絲心疼。
「那你呢?」他抬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可是她輕輕側身,輕易地擺脫了他。
低著頭輕聲道,「明天要交的畫稿,我還沒有畫好,今晚我想留在畫室完成畫稿。」
「這麼晚了?」戒指的事情陸浩秋沒有和她解釋,只是讓她把戒指給他,之後他就將戒指還給了顧祁東。
杜柔一向來就是溫溫吞吞的樣子,心裡不管藏著什麼事,都不會說不出,一個人默默承受著。
陸浩秋對這樣子的杜柔根本就沒有一絲辦法。
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何況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的事情,陸浩秋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又不想由著她胡思亂想!
從娶她的那一刻起,陸浩秋就對自己說過,即使不愛她,他也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杜柔抬頭對著陸浩秋扯開一抹笑,「只要還沒機會可以做到,就一點都不晚。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還沒有得到的東西或人,只要還有機會,就一點都不晚。而且我會支持你,浩秋。」
陸浩秋心一震,說不出的驚訝,想要說幾句話,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他想告訴她,不是有機會就一定能夠得到的。
杜柔見他不說話,咬了咬牙,轉身踱步離開。
愛不是一種情感,而是為自己和他人的精神成長而精神投入。
愛是一種意志和選擇。
墜入情網不是愛,父母對孩子的寵溺不是愛,某些忠誠也不是愛,因為這些不是精神成長,可以說是愛的開端。
愛的精髓是約束,平衡和放棄。
杜柔愛陸浩秋,她全心全意的愛,甚至願意放棄他,讓他去追求她的愛。
……
林伊關上燈,拉了拉被子,讓自己深陷在寬大的床裡。眉峰輕皺,心底的痛楚像是滿杯的水慢慢地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