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弓笑的有些牽強,孩子能不能保住,他不知道,但是此時,他只能安慰谷洛冰:「傻丫頭,不會的,孩子隨父親,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谷洛冰親啟煞白的嘴唇虛弱的說道:「王爺,一定要保住孩子,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就是這孩子支撐著我活下去的。」
聞者心疼的皺眉,然後抓著谷洛冰的蔥白小手,使勁的安穩:「洛冰,快別說話了,保留體力對孩子好。」
聞者虛弱的閉了閉眼睛,但卻突然鬆開了蕭長弓的手倒在了蕭長弓的懷裡。
「洛冰,洛冰你怎麼了?」焦急的搖晃著谷洛冰的身子。
「王爺,大夫來了。」谷水根興沖沖的領著大夫進屋,卻看見蕭長弓眼眶通紅,滿面焦急。
「大夫,她昏迷過去了,快救救她!」蕭長弓見大夫進屋,便像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
大夫訕訕點頭,然後上前對著谷洛冰一陣查探,許久神色犯難的搖了搖頭。
見大夫如此神情,蕭長弓放佛跌進了冰窖:「大夫,搖頭是何意,孩子保不住了嗎?」
大夫放下谷洛冰的手腕神色肅然道:「孩子倒是能保住,但是就要為難大人了!」
慌亂之下,蕭長弓焦急的拽著大夫:「大夫若是只能保其中一個,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大人,我要大的。」
大夫神情茫然的看了蕭長弓一眼:「才三個月的孩子,何來保大保小一說,老夫能力有限,大的保不了,只能大小一起保。」
蕭長弓表情頓瑟,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大夫的意思,他顯然很是激動的抓著大夫的手:「你是說大小平安是嗎?」
聞者欣然點頭。
「太好了,洛冰平安無事,孩子亦是平平安安的。」然後行近谷水根跟前興奮的喃喃道:「水根他們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聞者亦是興奮的點頭:「是的,洛冰師傅和孩子都是好好的,王爺您不必擔心。」
谷水根句王爺是的旁邊的大夫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蕭長弓。
大夫心中暗忖,這人看似像極了這兩天舉行葬禮的蕭王爺,可著蕭王爺明明已經死去,為什麼又會出現在此。
莫不是皇上弄錯了,這件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龍顏大悅,然後定會賞賜自己一番。
如此想著大夫不由嘴角掛著笑意,右手卻一邊執起毛筆揮揮灑灑的寫下了開給谷洛冰的藥方子。
最後收筆,留下滿室的墨香,大夫恭謙的將藥方交給蕭長弓:「恭喜蕭王爺賀喜蕭王爺。」
蕭長弓聞言面色微變:「你怎麼知道我是蕭王爺?」
大夫嬉笑著道:「是這位公子說的啊,他不是叫你王爺嗎?」
然後伸手指著谷水根。
蕭長弓與谷水根兩人突然覺得不妙要是這個外人將蕭長弓還活著的消息洩露出去,可如何是好。
「王爺,這個人留不得。」谷水根悄聲呢喃著對蕭長弓說。
蕭長弓點了點頭道:「消息定是不能洩露出去的。」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大夫驚慌失措的指著蕭長弓與谷水根兩人。
谷水根不懷好意的朝大夫走去。
年邁發白的大夫戰戰兢兢的往身後推著步子。
谷水根正朝著大夫步步緊逼,眼神不懷好意。
卻突然被一抹冰藍給拉扯住:「水根,莫要嚇唬老人家。」
谷水根詫異的愣在了原地:「可是王爺,他萬一把您的事情洩露出去呢?」
蕭長弓明顯心中已經有了對策便道:「我有辦法,你先讓開吧。」說著便擋在了谷水根身前。
「大夫,請問怎麼稱呼你?」蕭長弓哪壺不提開哪壺,問的大夫一頭霧水。
大夫撓了撓頭訕訕的道:「老夫姓劉,大伙都叫我老劉。」
蕭長弓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劉的衣著行頭,一身粗糙的布衫,粗布做的鞋子也已經破了一兩個洞。
雖然針線縫的精緻,但卻展露無遺的暴露了他的貧窮。
「家中有哪些親人。」蕭長弓問的如此詳細,老劉不明所以,但卻不得不一一道來:「老夫家中還有一名幼小得孫女,再無他人,只不過孫女自幼體弱多病,老夫這才操起了行醫救人的活。」
蕭長弓眼神中略帶同情:「想不到也是個苦命的人。」
說起自己的傷心事,老劉苦巴巴的點了點頭。
蕭長弓手握藥方,一邊命人去抓藥,一邊又轉過身來對老劉道:「不如這樣,你把你損你接到本王府上來,然後你轉職負責本王軍營裡面的大小疾病。至於餉銀嘛,就給你平常收入的兩倍,你看如何?」
老劉聞言雙目綻放出興奮的光芒:「多謝王爺大恩大德,老劉感激不盡!」言畢衣服感恩戴德的模樣便虔誠的拜倒在蕭長弓身前。
谷水根卻不樂意了,他神色異常的上前捅了捅蕭長弓:「王爺,您過來一下。」
蕭長弓同老劉招呼了幾句便跟隨著谷水根行至旁側。
「水根,你有什麼話要說?」
「王爺,你大概不是不知道蕭王府已經被火燒成了灰燼,雖然說洛冰的武館掙了些小銀兩,但是根本就夠不了您如此的樂善好施啊!」
谷水根苦心婆婆,蕭長弓自然是明白他心中的顧慮,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水根,本王知道你對洛冰忠心耿耿,至於錢的問題,你不肖操心,本王自然有辦法,想必洛冰已經把本王落難的前因後果告知你了吧。」
前者聞言點頭應承:「水根都知道了,是皇上蓄意謀害了您的。」
「所以,本王此番活著便要向皇上討回一切!」言畢,蕭長弓雙目堅定的看著前方。
「你是說,你要逼宮奪取皇權!」
「正是如此,你想想皇上一心要至我於死地,我若是此時不反擊,難道就等著坐以待斃嗎,以前或許本王不會在乎那麼多,但是現在本王有了自己的妻子還有孩子,如果你是本王你會怎麼做?」
谷水根雙拳一握,信誓旦旦的道:「不管王爺做出任何選擇,水根願意追隨王爺,忠於洛冰師傅!」
蕭長弓欣慰點頭:「很好,本王現在需要你這樣忠心的臣子,你放心,你隨本王打江山,日後本王定不會虧待你。」
「祝王爺,馬到功成,早日取得成功!」話雖如此,但是谷水根又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慮:「王爺你要干大業,您哪來那麼多銀兩?」
「銀兩的事你無需操心,本王自有辦法。」蕭長弓眸光堅定,沒有一絲動搖。
這樣的眼神讓谷水根也堅信他是真的有辦法,如此便能安心的追隨王爺了。
兩人正商量著,突然聽見屋內有動靜,於是雙雙進入了屋內。
方進屋一看,卻是谷洛冰醒來。
蕭長弓欣喜異常,面色激動的上前扶著谷洛冰半坐在床榻之上。
「長弓,我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谷洛冰心中完全沒有底氣,她這個做母親的太不負重任了,懷著身孕還四處奔波。
「大夫說了,懷孕的前三個月孩子是最容易滑胎的,所以你千萬要多加注意。」蕭長弓言語一番就是沒有說出重點。
雖然言語關切,但是卻不知道孩子究竟是在還是不在。
於是擰著秀眉詢問:「那孩子呢,現在怎麼樣了?」
蕭長弓訥訥扶額:「孩子保住了,你大可放心。」
聞者長鬚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千萬斤重的膽子一般:「孩子沒事那就好,那就好……」谷洛冰喃喃的語噫著。
「但是……」蕭長弓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以後你若是想要動武動粗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谷洛冰小嘴一嘟,不情不願的道:「洛冰之前動粗不都是為了保護王爺嗎,你可知道,為了你就算是搭上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蕭長弓仔細想了想,那日若不是谷洛冰及時出現,然後帶著谷水根他們一起來助陣,現在的自己恐怕早就是劍下亡魂了。
於是欣慰的撫了撫谷洛冰的秀髮:「洛冰,對不起,是我讓你受驚了。」
聞者抬眸望著眼前的男子:「你我是什麼樣的關係,還說這樣的話,不過,以後我聽你的便是,安安靜靜的養胎,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
「洛冰師傅,改喝藥了。」此時武館的下人已經端著藥碗過來,谷水根一個眼色便接過了下人手中的藥碗。
蕭長弓與谷洛冰相互對視一笑,爾後由蕭長弓接過藥碗端著湯勺一口一口的喂谷洛冰服下。
喝藥之人則滿面微笑,如春日和詢的春風一般讓人覺得舒心。
自從蕭長弓離開之後,谷水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谷洛冰這般會心的笑了。
雖然谷洛冰已經進宮了,但是谷水根經常會去找谷洛冰向她討教武藝,順便找谷洛冰話話家常。
但是卻沒有一次見過谷洛冰這般的笑。
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只有面對蕭長弓,谷洛冰才能有這般甜美的微笑。
潔白的湯勺舀著烏黑的藥汁緩緩的送至盈紅的唇畔。
櫻唇親啟,苦澀的藥汁便滑入其間。
谷洛冰秀眉驟然緊皺。
「怎麼,藥苦嗎?」蕭長弓端詳著手中的藥王,不知為何,她就是一個皺眉的表情,蕭長弓便緊張的不行,便道:「若是是在覺得苦,我幫你喝了吧。」
聞者詫異相望:「你說什麼傻話,你幫我喝對孩子有什麼用。」
然話還未說完,蕭長弓已經兀自將藥碗端著一口飲入嘴裡。
「你……」
突然蕭長弓抿著薄唇突然就對上了谷洛冰的櫻唇。
谷洛冰本還想說什麼來著,嘴唇卻已經被蕭長弓的薄唇封住。
爾後蕭長弓抵開谷洛冰的貝齒藥汁便順著流入了谷洛冰嘴裡。
如此一來藥汁雖苦,但心中卻是甜蜜。
一旁谷水根左顧右盼尷尬侷促的立在原處。
眼前這兩人如此甜膩,看著他們幸福谷水根不知緣何心中也開心了不少。
早在自己見著谷洛冰大展拳腳之後,谷水根便一心崇拜谷洛冰,並且感覺谷洛冰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女子,日後必然有一番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