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訕笑著爪兒饒塞,各種狀態各種表情的囧困。
很快大家便各就各位其中一些人迅速的換上了黑衣人的衣服,另外一些穿著便服的青年男子便仰躺在地面裝死。
過了不久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門口把手的男子朝著屋內眾人點點頭示意開始行動。
「記住,以後沒有本座的命令,誰也不能帶長弓新陛下來冷凝國。」門外塔娜婉月警示般的聲音響起。
「陛下,你看!」突然女官宛然驚慌出聲。
定是塔娜婉月她們看見了門外被黑衣人們迷暈的眾人,才會驚慌不已。
「糟了,快去看看長弓!」塔娜婉月果然是很在乎蕭長弓,第一時間便聽聞了塔娜婉月與女官宛然朝蕭長弓所在的寢房衝了進來。
「媽蛋!是誰殺了本座的人!」方至寢房門前便聽見了塔娜婉月的怒罵聲。
顯然是看見了門口守衛的幾名西域女兵。
塔娜婉月腦袋一懵,心中暗覺不妙,於是帶著女官宛然便衝進了寢房。
此時屋內谷水根正與一名黑衣人打的不可開交。
而谷洛冰此時亦在寢房內,她卻蹲在地上摟著一名俊美男子傷心的嚎嚎哭泣。
順著谷洛冰看去,卻見著她懷裡安安靜靜躺著的男子竟然是蕭長弓。
「長弓!」塔娜婉月驚呼一聲,眼眶一熱,頓時雙目變得通紅。
聞見塔娜婉月聲音的谷洛冰驚恐的抬眸,然後像看見救星一般的上前拽著塔娜婉月金黃色的長裙厲聲詢問:「你怎麼才來,你不是很愛你的男人嗎,他遇難的時候你去哪裡了,你去哪裡了,啊哈哈哈……」谷洛冰傷心欲絕的攤開雙手仰天哭泣。
「你什麼意思?」塔娜婉月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她上前蹲下身子然後伸手在蕭長弓的鼻翼探了探氣息。
塔娜婉月臉色驟然巨變,憤怒絕望的嘶吼出聲:「長弓……」
淒慘的嘶吼聲劃破天際。
女官宛然聽聞塔娜婉月這般撕心裂肺的聲音,心疼的一愣一愣的。
塔娜婉月摟著一動不動的蕭長弓傷心欲絕的哭泣著,方纔還是不可一世的塔娜婉月,此時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逝夫的怨婦。
高貴,傲嬌全然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奪眶而下以及悔恨的淚水。
「陛下,你保重身子。」見塔娜婉月哭的這般傷心,女官宛然竟然頃刻之間便紅了眼眸,語氣亦是哽咽不止。
塔娜婉月哭了一會便看向谷洛冰:「人是誰殺的?」
谷洛冰閉上眼臉傷心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他們究竟是為何要如此對付王爺,我若是知道,豁出性命也要殺了他們為王爺報仇!」谷洛冰雙目通紅,語氣慷慨憤怒,氣勢絲毫也不弱於塔娜婉月。
塔娜婉月見著谷洛冰這副模樣,心中便明白,這個女人的痛苦絲毫也不會亞於自己。
塔娜婉月突然命人宛然:「宛然,快給本座將人拿下!」
然後雙眸瞇成危險的弧度死死的盯著前方與谷水根打的不可開交的黑衣人。
聽聞塔娜婉月的號令,谷水根與黑衣人暗暗使了一個眼色,在女官宛然還未衝上來之前,谷水根便作勢追著黑衣人迫使對方奪窗而出!
「給我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抓住!」塔娜婉月憤怒的語氣似乎要生生的將那黑衣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谷洛冰不由心中一顫,希望水根與他的弟兄兩個合作不要有什麼意外,一定不能被女官宛然抓住才行。
谷洛冰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們兩個能平平安安的。
此時屋內儼然只剩下一些凌亂的屍體,還有幾個假死之人,活著的也就只有谷洛冰與傷心欲絕的塔娜婉月。
谷洛冰愣愣的盯著塔娜婉月,這個女人還真如蕭長弓所說的愛他愛的入骨。
倘若自己的計劃被她知道了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報復自己,念及此,谷洛冰不寒而粟。
譚娜婉月似乎察覺出了谷洛冰的異樣:「你看著本座作甚?」
谷洛冰後背一陣,這個女人的眼神像把刀一般,好似分分鐘便要將自己給抹殺了不可。
突然又記起了蕭長弓所說的,這個女人冷血無情,嗜血如墨,卻唯獨對蕭長弓用情至深。
「你知道他死之前都說了些什麼嗎?」谷洛冰喃喃的問道。
塔娜婉月抬起有些傷心卻冰冷的眼眸看著谷洛冰。
谷洛冰自顧自的說道:「他說他最放不下的一個叫婉月的女人,可笑我不顧一切的來救他,就連死之前他都不曾認識我。」說及此,谷洛冰傷心的抽泣著。
塔娜婉月卻狠狠的握拳,然後雙眼一瞇,瞪著旁處的黑衣人屍首,然後緩緩起身對著身旁的黑衣人便是狠狠的一刀刺了過去。
霎時,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傷口處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手中的匕首,流淌在黑色的衣服上,漸漸的看不出血液原本的顏色。
谷洛冰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有料想到,塔娜婉月竟然會對黑衣人的屍體下狠手。
谷洛冰稍稍的看了看旁處幾具裝死的屍首,不由的心慌意亂起來,她若是情緒失控對著這些屍首大肆砍殺,這可如何是好。
於是谷洛冰上前抓住塔娜婉月的手。
塔娜婉月危險的回眸瞪著谷洛冰,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問谷洛冰什麼意思。
谷洛冰心一橫說道:「他還說過,他死後希望安安靜靜的葬在你們西域大國,還讓我告知女皇,他不喜歡你殺人的樣子,不希望你這般的凶殘。」
谷洛冰其實心裡沒有譜,這樣的話說出來讓塔娜婉月聽出了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反應。
誰料,塔娜婉月突然拔出匕首,爾後顫顫巍巍的起身瞪著谷洛冰一步一步的靠近。
谷洛冰不明所以,驚愕的不已:「你要做什麼?」
「匡當!」卻突然聽得匕首清脆的落地。
塔娜婉月失魂落魄的顫抖著身子:「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我……我……」谷洛冰支支吾吾的正猶豫著如何回答她。
不待谷洛冰回答,塔娜婉月便兀自回到了蕭長弓的身邊然後重新抱住了他瑟瑟縮縮的說道:「長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你最不喜歡婉月殺人的模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殺人了,但是我求求你,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語氣,絕望的撫摸著蕭長弓的俊臉。
手上的血卻不小心沾染到了蕭長弓的臉上,塔娜婉月十足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掀起自己的裙子便拚命的幫蕭長弓擦拭臉上的血跡。
「長弓,你醒過來好不好,婉月再也不殺人了,再也不了。」介時,整個屋內充斥著塔娜婉月傷心欲絕的哭喊聲。
谷洛冰突然覺得自己的計謀似乎對這個女人太不公平了。
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蕭長弓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並且他們彼此相愛,倘若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谷洛冰萬萬是不會出這樣的下策。
若是對她公平了,那麼自己該怎麼辦,況且自己還有孩子,她不能沒有丈夫,孩子更不能沒有父親。
這一次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一面是愧疚,另一面是懺悔。
然而,此時谷水根與女官宛然的周旋究竟又是如何,谷洛冰望向窗外心中擔憂不已。
自從谷水根追著黑衣人出了窗戶之後,谷水根便逼迫著黑衣人一直往河邊跑去,就在女官宛然快要追上黑衣人欲將黑衣人一劍斃命之時,黑衣人輕靈的縱身一躍,然後沉入了湖底。
「師弟,保重!」谷水根在心中默念,然後故意做出一副憤怒的模樣對著湖面大神咆哮。
女官宛然面無表情的停在了湖邊,然後滿腦子皆是方才塔娜婉月傷心欲絕的痛苦模樣,當下便下了決心:「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回來。」然後轉頭對著谷水根道:「你要不要跟我一道?」
谷水根詫異的望向眼前的女子,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問自己要不要與她一起下水。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般有恆心,她如此的執著,師弟豈不是凶多吉少,那麼自己跟上去或許能趁機幫襯一下。
於是點頭回應了女官宛然。
緊接著女官宛然一個縱身便躍入了湖底。
谷水根也不甘落後,跟著跳入了湖水中。
下了水,谷水根發現這個女人的水性好的要命,如此下去,不出一刻師弟就會被她找到。
但是洛冰師傅交待過一定要讓師弟好好的活著。
那麼只能想些辦法來拖延她的時間。
下了水之後,谷水根一直緊緊的跟隨著女官宛然的身後。
女官宛然的水性極好,她四處查探師弟的下落,可谷水根跟的卻是很吃力。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就會找到師弟。
谷水根不由慌亂起來,他真沒想到這西域女兒國的女人比漢子還要漢子。
不出多久,女官宛然精銳的發現前方不遠處有水紋波動聲。
不好,谷水根暗忖,那一定是師弟,怎麼辦?
谷水根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突然用手拉了拉女官宛然的裙子。
宛然發覺身後動靜,便回頭望了谷水根一眼。
卻見谷水根表情扭曲,模樣痛苦求救一般的看著自己。
宛然猶豫了片刻發現谷水根極有可能是腳抽筋游不動了。
在水底下一旦腳抽筋,便會無法游動,整個人便會沉落水底,最後溺水而亡。
女官宛然見谷水根這副模樣,即刻便上前將谷水根雙手拖起來。
谷水根暗暗慶幸這個女人終於上了自己的當,隨後他擔憂的往身後看了一眼:「師弟保重!」他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