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沈殘躺在並不舒服的水泥管上凝望著天空中閃碩的繁星。
馬靈靈坐在他身邊,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跟了他這麼久,還是沒辦法猜出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啊。
這是在沈殘印象裡第一次主動約馬靈靈,至於為什麼把地點選在學校的後操場,沈殘其實別有用意。
「靈靈…回來的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說的事,最後我還是不能讓你繼承乾爹的企業,這不適合你。」沈殘打開了話匣子,「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人生等著你,一旦你接管了乾爹的公司,成為大姐…等待你的將是無盡的煩惱。」
「算了吧阿殘,別文縐縐的。我今年十八歲,不是小孩子了。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我比你更清楚。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說服我。」馬靈靈真的變的,變的倔強,自信。
沈殘歎道:「唉,你看,這是你的學校。你該繼續上學,上學多好啊,每天跟同齡的夥伴在一起打打鬧鬧,談談時裝,聊聊電影,心情不好了就寫張請假條騙騙班主任,然後出校轉悠轉悠,這樣才叫生活嘛。」
「哈!」馬靈靈開心一笑:「你這個沒上過學的傢伙,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還別說,你剛才說的情況真跟我以前一樣哎,是挺有意思的。」
沈殘也笑了:「那是當然,我還想上學呢,只可惜家庭環境不允許。」沈殘伸出胳膊將馬靈靈摟住,道:「乖,把馬三企業交給光輝和老林管理,你繼續上學,別去擔心開銷問題,多了我沒有,讓你出國讀劍橋、哈佛還不成問題。」
「我為什麼要去國外讀書?」馬靈靈調皮地反問了一句。
「呃…這…」
馬靈靈一臉正色,「殘,我已經答應光輝叔和林伯繼承父親的企業,他們沒強迫我,是我自願的,大典的請貼都送出去了,到時各個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參加,我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說我這個當女兒的沒魄力。」
「沒有挽回的餘地?」沈殘的話語開始有些嚴峻。
「有啊,在我接管父親企業的時候你向我求婚,我馬上就把他的產業轉到你名下,然後乖乖的去上學,嘿嘿…」
「……」沈殘深深歎息道:「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不!」馬靈靈忽然站起來,情緒激動的說:「我絕不後悔這個決定!沈殘,我要當一個能幫助你的女人,就像雪姬那樣的女人!我不想什麼事都聽從你的安排,從今天開始,主動權我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再也不聽人擺佈了。」頓了頓,她哼道:「這招最管用了,瞧,連你這樣的大忙人都會主動約我出來。」
「你怎麼鑽牛角尖啊!」沈殘『噌』地坐起來罵道:「我們倆的事是私事,別把它跟公事混淆在一起!你就為了讓我能主動約你,就去當黑幫老大?你他媽腦子燒壞了!啊?」
馬靈靈猛地湊近沈殘,凶巴巴道:「隨你怎麼說,這個老大我當定了,三天後,記得準時來參加我的接任大典!我要走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敲定。」剛邁出兩步,馬靈靈忽然停住腳步,回頭道:「對了,請你把殘門搶奪我父親的地盤讓出來,我的小弟們沒有地方混飯吃可不行。」
「站住!」沈殘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馬靈靈的胳膊,喝道:「靈靈,我求你冷靜一點行不行?加入黑社會可不是開玩笑!」
「哼!」馬靈靈使勁掙脫沈殘的手掌,沿著巷道出去了。沈殘尾隨著她來到馬路,眼巴巴看著四名勁裝男子恭敬地從一輛加長的凱迪拉克轎車上下來,輕呼:「靈姐。」
馬靈靈取來墨鏡戴上,微微一笑:「三天後見。」
「齊皇已經死了!乾爹的仇我已經報了!」沈殘對著她高呼,但得到的回應卻是重重的關車門聲。
回到總部後,沈殘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馬靈靈上車前的樣子,從她身上感受到的氣質竟如匕首般鋒利,她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啊…
門這時悄悄被人推開,雪姬穿著透明的白紗睡衣輕輕躺在沈殘身邊,纖纖玉手撫摩著男子的身體。
沈殘深深地呼吸,呼吸聲變的紊亂,急促。
「小雪…你…」
「噓…老闆…只要閉上眼睛就好…其他的事小雪…會…」
「呼…呼…呼…呼…」
窗簾被風刮落,如此一來就連月光都無法**屋內的情景,但在落下的瞬間,依稀可見床上的男子向女人伸出雙手。
次日清晨,沈殘勉強睜開雙眼,看著正熟睡在自己身旁**的雪姬…
「小雪…」
「唔~老闆,您醒了,我去給你倒杯水。」雪姬發出極為誘人的唔唔聲,她揉搓著眼睛將睡衣披在身上出門了。
「當一窗戶關閉了,另一扇窗戶便會開啟…原來是這麼回事。」沈殘若有所思的想著。
日本黑幫發起的『黑幫世界大戰』顯然沒有影響到軒泉這個二線城市,在這個極富生命力的城市裡,人們開始了忙碌充實的一天。上班族起床上班了,而那些靠體力與魄力吃飯的小混混們也抄起手中的武器,開始了打打殺殺的生活。
軒泉黑道上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馬靈靈繼承馬氏企業,不少相貌英俊,卻一無事處的混混開始打這位千金小姐的主意了。
十八歲的小馬子,騙到手不要太容易噢,哪怕她是黑幫老大又怎樣…
馬氏別墅,馬靈靈看著地板上被打的如同豬頭一樣的男子,發出冷笑:「下次想英雄救美,請找一些專業的演員,長了一副美好的外表,背地裡干的卻是最骯髒的事,你對的起你父母給你的這副皮囊麼?」
「花少,你除了會騙那六個甘心為你當小姐的女朋友的鈔票,還會幹什麼?去,把他臉上的皮揭下來。」
「是,靈姐。」
花少拚命求饒道:「靈姐,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求求您,放過我吧!」
慘叫聲迴盪在馬氏別墅,從這一刻起,無聊的男士們再也不敢亂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