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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鬧劇 文 / 塗鴉喵嗚

    「吵死了!你以為憑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就能對付我嗎?在黑森林,這些有毒的害蟲只不過是我的零食!」終於,在倒下的考生中站起一個高大的男人,對下毒者嘲諷道。

    「這又如何?除了你,還有至少八個倒在地上裝死的考生呢!都站起來吧!」下毒者根本不把站起來的格羅姆放在眼內。

    格羅姆心裡吃了一驚,他嘴裡說得輕鬆,其實如果不是在部落的薩滿做過專門的耐毒訓練,他根本抗不住剛才的毒煙,難道真的還有其他清醒的考生?這恐怕就是今屆實力最強的幾個人了。

    最早發現會場裡出現毒煙的,也許就是格羅姆,下毒者至少釋放了超過五種不同的毒煙,但在毒蟲橫行的黑森林長大,格羅姆一開始就發覺了,他卻沒有張聲,偷偷吃下了解毒藥劑,和其他考生一同在地上裝死。

    他也有自己的算計,如果讓下毒者解決所有考生,自己再跳出來把下毒者的雙腳砍掉,他就會成為今屆唯一的考生,風光地贏得獵人執照。這種名聲在將來自己接賞金任務時,會成為左右價格的重要籌碼。

    格羅姆左右張望著,果然看見有八個考生站了起來,一個個都精神爽利,哪裡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我可沒有自大到以為一下子就能解決所有人,這個大陸不乏具有超強抗毒體質的人,剛才只不過是頭盤,現在來嘗嘗主菜吧!」

    隨著下毒者的說話,十來只黑色的蝴蝶從他的長髮下飛出,這些彷彿擁有自己意志的小生靈,隨它們主人的心意,各自挑選了一個對手,向著那九個考生飛去。

    「塞巴斯蒂安,你這些可笑的巫毒昆蟲,對親近自然的德魯伊是無效的!」

    其中一個考生一聲咆哮,瘦弱的身軀頓時好像吹了氣一樣變得壯實起來,他一揮手,那只飛向他面門的黑蝴蝶被他揉成碎末,翅膀撒下淡淡的毒粉。

    其他的考生,也各自施展本領,或用兵器,或用術法,輕鬆地把飛到他們跟前的黑蝴蝶殺死。

    飛到格羅姆面前的蝴蝶,更是一下字就裂成了幾十片,他的刀快得讓塞巴斯蒂安連殘像都看不見,如果有好事者收集那只蝴蝶的屍體,就會發現那幾十塊碎屍,每一塊的大小幾乎相同。

    「在蝴蝶傀儡的翅膀上下毒粉,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也不怕笑掉人的牙齒!」

    德魯伊一邊嘲笑,一邊向塞巴斯蒂安走近,他的五隻手指,像貓科動物一樣伸出利爪,被他抓上一下,恐怕野牛也要皮開肉綻。

    「蠢貨!我可不像你們這些德魯伊,只會躲在森林裡不和其他人接觸,離開人類的社會太久會落伍的。我的黑蝴蝶,一邊翅膀有它自身的毒粉,但另一邊翅膀,可是塗抹了北陸魔法仲裁委員會花了大力氣才研製出來的毒藥。」塞巴斯蒂安盯著德魯伊伸向他的利爪,一動也不動。

    「人類的毒藥能比巫毒更厲害?你這算是承認自己的不死族比人類低下嗎?」

    德魯伊的利爪已經探到塞巴斯蒂安的喉嚨前面,他正要捏住面前這個卑鄙鬼的脖子,身體卻升起了一陣無力感,壯實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甚至縮小得比原來的身體更小。

    「卡……卡……」德魯伊顧不上對付塞巴斯蒂安,用雙手卡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你看你看,人類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連我這個不死族有時都感到害怕,知道你們中的是什麼毒嗎?」塞巴斯蒂安高聲對那些想對付他的考生說。

    那些在塞巴斯蒂安的「頭盤」中裝死,又站起來想奪取他勞動成果的考生,一個個都滾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就連受過薩滿耐毒訓練的格羅姆,也半跪在地上,拄著刀支撐著身體。他臉上發黑,這種中毒的跡象,要裝也裝不出來。

    塞巴斯蒂安繼續說道:「德魯伊、獸人、精靈、矮人,別自持耐毒的抗性就把我巫毒娃娃塞巴斯蒂安當成可以隨意欺凌的弱者,你們中的,不是我最擅長的巫毒,而是北陸大部分家庭都有的滅鼠靈!當然,我添加了一點調味品,味道還好吧!」

    塞巴斯蒂安說完,再不管那些完全失去戰鬥力的考生,他從腰間拔出一把淬毒的匕首,走到了格羅姆的面前。

    「我承認你剛才能站起來讓我非常意外,雖然你偽裝得很好,但人類,即使你拿動物的糞便往自己身上塗抹,也模仿不了未開化獸人的那種臭味,更何況你那麼乾淨,恐怕平日是個勤於洗澡的好孩子吧!一個人類能抵抗我的巫毒,這是我在獵人測試唯一的驚喜了!」塞巴斯蒂安道破了格羅姆的身份。

    「人類也好,獸人也罷,來,和我的巫毒匕首做個深情的親吻,然後永遠沉睡吧,是真的沉睡,不是要殺死你啊!我可不會違反獵人測試的規則。」

    塞巴斯蒂安把匕首擱在格羅姆頸動脈旁,盡情享受著踐踏強壯戰士的快感。

    格羅姆的刀離塞巴斯蒂安的身體不過一手臂的距離,換了平日,這個距離下塞巴斯蒂安在格羅姆面前只能任他宰割,但在滅鼠靈的威力之下,現在的格羅姆不過是只掙扎的老鼠,連畜生都不如。

    格羅姆心有不甘,戰士的自尊心令他不想討饒求救,但在永遠沉睡這種可怕的事面前,自尊值多少元貝?

    格羅姆洩氣了,他大聲叫道:「哥哥,別玩了,我會在獵人測試中乖乖聽你話的!」格羅姆求救的地方卻是空無一人的天空。

    哥哥?塞巴斯蒂安正要往格羅姆求救的方向望去,心裡忽然醒悟到,別!這是格羅姆想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圈套!

    塞巴斯蒂安玩夠了,他看準格羅姆的手臂,匕首後拉,就要往他肩上插去,讓可以令人永遠沉睡的毒藥注入格羅姆的身體!

    格羅姆求救的聲音傳到覆蓋整個角鬥場上空的巨網,聲音振動網上細小的絲線,傳到網中人的身體、耳膜。

    早說了,一個狩獵者應該低調、低調、再低調!斬幾個無用的考生算個屁的本事……網中人打著哈欠,乘載他身體的網格絲線自動張開,本來躺著睡懶覺的他頭上腳下地從超過百米的高空作自由落體運動。

    如果不是高速下墜時牽動氣流發出的風聲,即使用魔法「記錄之眼」,也無法看出身穿陰影斗篷的網中人身影。

    頭上腳下的網中人猛然下墜到準備行兇的塞巴斯蒂安背後,急停,完全違反了物理法則。他背後突然伸出八隻牙籤般細小,卻比自己身體還要長的節足,猛地扎入塞巴斯蒂安的身體。

    節足收回,已經在塞巴斯蒂安身體留下八個針口般大小的血點,太陽穴、肩膀、肋間、大腿,身體兩側的血點很快凝結,卻不是平常傷口的那種瘡疤的褐紅,而是微小的綠色。

    「格羅姆,受到教訓了吧!」倒吊身體的網中人也不管呆站著的塞巴斯蒂安,他抱著手,只顧和格羅姆說話。巫毒娃娃的匕首,離格羅姆的身體只有半隻指甲的距離。

    「彼得大哥,別管那些,快給我解毒藥劑!我們贏了,我們要提前取得獵人執照了!」半跪在地上的格羅姆興奮地說道。

    倒吊男彼得沉默了一會,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道:「還是不開竅啊,那就運用自己的意志去解毒,順便反省一下!蠢才,為了救你,我已經洩露自己的底牌了!如果獵人測試是這麼簡單的遊戲,我何苦委曲自己在天空吹涼風?」

    彼得說完,身體倒吊著往上緩緩升起,又要回到高空中睡覺,細心察看,就會發現他的右腳繫著一根細小的黑色絲線,他就是靠這個小玩兒,完成高空下墜,控制塞巴斯蒂安的驚險動作,那根不起眼的絲線,強度甚至比得上水手的繩纜。

    格羅姆不明白自己的大哥在發什麼脾氣,巫毒娃娃塞巴斯蒂安身體已經充滿了彼得的麻醉劑,那可是連不死族都能麻醉的劇毒,別看塞巴斯蒂安瞪大了眼,現在就算用刀子割他,恐怕他也不會醒來。

    「什麼嘛!我還以為是獵人臨時委員會的突擊測試呢!原來是場傻冒不死族演出的鬧劇!」

    格羅姆聽見身後有人忿忿不平地罵道,一回頭,發現33號考生大鬍子喬瑟夫正仰頭喝酒消氣。

    「是啊,害我還故意吐很多口水,生怕被人看出我是在裝死!」

    格羅姆右手邊也傳來了考生的聲音,672號考生史密斯,正用力拿衣袖擦去嘴角的口水,顯得非常不耐煩。

    「有這種餘興節目算是不錯的了,起碼我也弄清楚了為什麼自己一直對頭頂感覺不安,原來有只大蜘蛛在會場的上面,希望他不要往下撒尿才好。」

    這次說話的則是一個普通得好像平凡比基尼市民的考生,他一度出現在格羅姆的找茬斬腿名單,想用他的痛苦顯擺自己的武勇和威風。

    考生的議論聲多了起來,剛才那些橫七豎八倒到地上的考生,一個個生龍活虎地站了起來,有人埋怨弄髒了自己特意為獵人測試準備的新衣裳,有人和組好隊的隊友繼續之前的話題,好像剛才塞巴斯蒂安下毒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

    獵人測試的會場裡,又變得鬧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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