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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再學一劍 文 / 塗鴉喵嗚

    第二天,當希布利斯看見羅克自得其樂地練習他的圓舞步時,他驚訝得叫了起來,「水之劍?洛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學過天然學派的劍術?」

    「什麼天然學派,這是我自創的戰鬥圓舞步!」羅克對希布利斯翻了翻白眼,兩人現在雖然有師徒之實,但對於收了他高額學費的賭鬼,羅克連最基本的尊敬也欠奉,他覺得兩人之間純屬交易關係。

    希布利斯盯著羅克好一會兒,心裡卻不住地打鼓,如果這個洛克真的是自行領悟了水之劍,那他的悟性就實在是高得太離譜了。

    希布利斯年輕時得到天然學派的劍術傳承,傳說這一劍術學派在東陸大部分地區還是荒野時就已經萌發,更在人類不斷開荒擴展領土的過程中得到完善,它講求的就是和大自然的搏鬥,天然學派認為,把一個普通人獨自丟在危機重重的荒野生活一段時間,只要他能生存下去,他自然而然就會變強。

    羅克練習的劈柴,就是天然學派的木之劍,其實就是在荒野生活時伐木取火的變體,當然,經過長時間的完善,簡單的伐木劈柴,除了練習體能,還被天然學派提煉出了運用自然之力的劍術理念;而水之劍則是在水中捕魚活動的變體,天然學派的學徒,往往會在激流中練習揮劍,和其它劍術學派在瀑布借助水的阻力鍛煉**不同,天然學派的練習要在不斷變化的激流中,找到水勢最弱的一點,刺出最舒適得力的一劍,那一劍,便是個人最優化的動作,水無常勢,可以說,經過天然學派水之劍練習的劍士,他們的肢體動作,是絕對不會類同的,往往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

    羅克雖然還沒有學水之劍,但希布利斯觀察他的意態神韻,分明已經懂得通過體會大氣的微小阻力,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優化動作,這和水之劍的道理是一樣的,從這點而言,羅克可以說已經掌握了水之劍。

    希布利斯心裡道:「這次虧大了,雖然是簡易版的,但半個月時間他就領會了兩劍,說不定往下的火、風、石三劍也拖不了多長的時間,是不是要教點水貨矇混過去?也罷,如果他能在一個月內學會基礎的五芒劍,我就教他天然學派的鬥氣秘術又何妨?」

    一個好的賭徒往往有著願賭服輸的執著,也可以往好的方面說他們守諾有擔當,希布利斯打定了主意,便對羅克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你那兩萬元貝真的值回票價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劈木頭了……」

    羅克聽見希布利斯的說話,不禁鼻端生火,終於可以學習真正的劍術了……但希布利斯下一句又把他打回了原形,「從今天開始我們拋木頭。」

    希布利斯在院子中堆砌起篝火,火光升起,希布利斯臉上掛上了惡作劇的笑容。

    「小心了!」隨著希布利斯的聲音,暗器破空擊向羅克的胸口。

    羅克從高重力的地球來到低重力的異世界,這裡一切的物體移動,在他眼裡都是慢半拍的,此消彼長下,就等於他的反射神經提升了數倍,希布利斯的暗器對他來說毫無難度,根本不用腦袋控制,身體已經作出反應,一個拍手,打偏了希布利斯的暗器,同時緊緊抓在手上。

    哇!炙熱的暗器令羅克一下子跳了起來,這暗器分明就是剛剛還在篝火中燃燒的木柴。

    奸計得逞的希布利斯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自己是天才,其實是蠢才!我設計的課程可是那麼好相與的?」

    希布利斯丟給羅克一根稍長的木柴,說道:「我拋出來的普通木柴用你手上的『劍』抵擋,那些燃燒的木柴只能閃避,明白了嗎?」

    羅克點了點頭,木柴便像蝗蟲一樣向羅克飛了過來,羅克眼裡露出駭然的神色,他大聲呼叫道:「不帶這樣的,訓練一定要循序漸進,剛開始一根根來就好了!」

    木柴近身,羅克也分不清那些是點著的,那些是沒點著的,被動地用手上的木柴抵擋,同時腳下不停,閃展騰挪,躲避木柴的攻擊。

    羅克已經顧不上說話了,他的動作和反應不可謂不快,如果被他原來世界的人看到,便會驚覺,羅克完全是用普通人五十米跑的速度在做規避動作,但即使如此,近三份之二的木柴還是打到了他身上,如果不是他刻意保護自己的頭部,或者已經毀容了。

    一根根本還在起火的木柴引燃了羅克身上的衣服,他顧不上什麼面子的問題了,撲倒在地上幾個驢打滾,這才逃過了火燒身的厄運。

    「你……」羅克正要向希布利斯抗議,第二波的木柴又到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羅克身上的衣服已經所剩無幾,身體更留下了令人觸目驚心的炙傷痕跡,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像狗一樣喘著氣。

    「頭一次也就這樣了,可不要嚇破了以後不敢來,學費我不會退給你的。這個貓藥給你。」希布利斯在羅克身旁丟下一個玻璃瓶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羅克知道貓藥是什麼東西,它就等於武俠小說中所說的金創藥,這種外傷藥物取意貓有九命之意,是江湖人士……不,是冒險者居家旅行的必備良藥,職業者的貓藥藥方大同小異,差別處就在於輔助的藥物,別少看這一點差別,往往多加一兩種藥物,貓藥的療效就可以成倍地增長。

    羅克都忘了自己是如何上馬被駝回波德萊爾莊園的,他顧不上中午的舞蹈課,叫女侍向米雪爾告假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死豬一樣趴在床上,讓莉莉娜給他塗貓藥。

    由於武人的本能,羅克在練習時刻意保護身前的要害,他背上的傷口反倒比胸前要多和重,上完藥,羅克便感覺傷口上傳來涼絲絲的感覺,痛楚也消減了大半。

    這貓藥是好東西,羅克心道,他琢磨,是不是要到夏爾城內的武器店舖買一件貼身的皮甲,否則每天被希布利斯折磨,有九條小命也不夠啊。

    正想著,莉莉娜告訴他,米雪爾小姐來看他了,羅克覺得非常驚訝,倒不是說有什麼受寵若驚的感覺,在他眼裡,米雪爾是個自以為是的貴族少女,不通世故,愛耍小性子,還喜歡不懂裝懂,除了非常漂亮和胸比較大外,還真的挖掘不出什麼優點了,她那裡會關心自己哥哥手下一個的幫閒?

    「聽說你受傷了,我帶了些貓藥給你,這是我們家族藥劑師煉製的高檔貨,可不是普通療傷藥可以相比的……」探個病,米雪爾也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羅克心裡苦笑,卻不能不領米雪爾這個情。

    米雪爾完全沒有要坐一下的意思,也是,羅克和她的身份差距太遠了,其他人,見到米雪爾來鐵衛的駐地看望羅克,已經覺得非常震驚。

    米雪爾打量了房間一眼,剛才進來時她見羅克躺在地鋪上,已經滿肚子疑惑,現在又見羅克房間的佈置非常女性化,房間裡幾乎全是莉莉娜的東西,心裡便有點不滿了。

    看見莉莉娜,米雪爾有點驚訝,莉莉娜剛到莊園時她就見過,雖然有不俗的姿色,但當時身上有種發霉抹布的氣息,令米雪爾絕不會多看她一眼,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就從一塊抹布變成了散發著清香的小花,有一種令人心動的清新氣質。氣質,米雪爾驚覺,她竟然覺得一個女奴有氣質。

    米雪爾已經算是貴族中比較善良的那一小撮,但階級觀念在她心裡是牢不可破的,莉莉娜怎麼也是她哥哥賞給羅克的,她是要來侍候人的,而不是來享受的,羅克再寵愛自己的女奴,那個女奴也不應該把自己太當一回事的……

    米雪爾鼻端冷哼一聲,對莉莉娜說道:「你是怎麼侍候自己主人的,怎麼能讓他躺到地上?」米雪爾在側漏自己莊園少主的威風。

    莉莉娜被賣做奴隸,早就養成卑微的心態,看見米雪爾發威,也不敢反駁,只得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這不關莉莉娜的事,是我的意思,我在部落習慣了睡在地上,睡床反而不適應呢!」羅克馬上為莉莉娜解圍。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主人再寵愛你,你仍然是一個女奴,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米雪爾教訓完莉莉娜,威風凜凜地帶著侍女離開了,就好像是她過來的目的不是看望羅克,而是訓斥一個女奴。

    羅克心裡有火,雖然米雪爾是在幫他說話,但他心裡早就把莉莉娜當成了自己的小女朋友,自己的女朋友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數落,不有火才怪,但他也知道不能上演中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碼,他還當著波德萊爾家的食客,如果他得罪了米雪爾,最好的下場,就是明天和莉莉娜一起睡在街頭。

    丟那媽,我自己的人我喜歡怎樣就怎樣,關你叉事!我忍,我不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待會還要好好安慰莉莉娜一番。

    羅克不知道,米雪爾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莉莉娜是一個女奴沒錯,但按照美亞大陸的「道理」,亨利把莉莉娜送給羅克,她就是羅克的私人財產,是輪不到她來指手劃腳的,她只不過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壓人而已。

    也許,莉莉娜從一個抹布一樣的奴隸,變成被主人寵愛,日子過得要趕上一般富裕家庭小姐的生活,這種從地獄升上天堂的轉變遭人妒忌了,米雪爾可沒少聽莉莉娜的各種小報告。

    但也許,米雪爾只是單純看見莉莉娜在羅克身邊過得滋潤,眼角帶著脈脈的春意,所以覺得不滿,這種事誰知道呢,就算是當事人也是說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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