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別這副神探的表情,趁現在臆想症還有初期,趕緊找個醫生看看吧!」
「我幫你查過他的身家,畢業於陸軍指揮學院,服役期間在某部的野戰軍連任班長,性格直接、容易開罪人,但卻是難得的真性情,現在經營的那家民商事務調查服務機構也是名聲在外,而且你父親也很欣賞他,把你交給他,我也會放心。」
「溫言琛,你真是壞到不可救藥了。」
溫言琛苦笑著:「是,有時候我也這樣想,對溫心,我真的很抱歉、也壞到了不可救藥。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情,卻還是這樣對待你,所以很抱歉。」
「除了抱歉,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嗎?」
「心,在我心裡除了溫言安,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對你們是怎樣的感情,趁我現在有勇氣就坦白的告訴你。曾經試著想把溫言安當成妹妹,卻沒有成功,到現在愛著的只有她一個;曾經也試圖想要去愛你,卻沒有成功,到現在反而希望你是我的親人;不管哪樣,溫心是我的親人,一起長大、幫助著我的人,所以也是我未來想要守護的人,我希望你和溫言安都能幸福。」
溫心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砸了下來:「溫言琛,你這個壞蛋……。」
「心,好好聽話,不要再愛我這個說話刻薄、對你不好的壞蛋,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溫言琛伸出的手想要去安慰她,停在半空又縮了回來,他相信,心會遇到一個更好的人,那個人會像他愛著溫言安一樣愛著她。
「好了,我哭完了,接著喝。」溫心抹了把眼淚,臉上的妝容被毀的徹徹底底,一臉丑兮兮的給自已倒酒壯膽。
「你?」剛才還哭的驚天地、泣鬼神,這一眨眼功夫又恢復自若,溫言琛試探道:「心,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別以為你隨便說幾句就能嚇退我,我最近真的在修煉,剛才會哭那是失誤,總有一天,我會修煉到,不管你說什麼都能神情自若!」她認真的看著他,狠狠喝下剛倒的酒水,就像要赴沙場殺敵的勇士。
溫言琛知道自己掏心掏肺的話算是白講了,自己也是糊塗了,跟這種糊塗人哪能說真道理,看著溫心那張五色齊全的臉,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還有一點心疼。
「喂,我聽陸騏說,杜非庶可能跟伯母的墜樓案有關,是真的嗎?」
「陸騏可真是什麼話也不瞞你呀?」
「是我逼他說的,你幹嘛要瞞我?」
「沒想要瞞你,只是沒有刻意說的必要。」
溫心正要反駁他,卻見他一臉愁容,只問道:「有什麼打算嗎?」
「計劃正在進行中,已經鎖定目標了。」他淡淡的回著。
「是杜非庶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說一聲。」
溫言琛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是杜家三少爺杜非成,暫時還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過,謝謝你,就算我說了那樣的話,還這樣仗義。」
「不是杜非庶,卻是杜家三少爺杜非成,怎麼會是他?」
「以後會告訴你的。」溫言琛臉上是莫測高深的笑意。
天開始變亮,清晨的山嶺空氣分外清新,溫言琛站在高處眺望著遠方,越遠處越是迷霧茫茫。
他呼了口氣,酒味還微有殘餘,想起昨晚和溫心的對話,又不禁陷入了沉思。
一輛銀色敞蓬車由遠即近,慢慢停至他的身邊,車裡的女子摘下黑色墨鏡,美瞳裝扮過的眼睛顯得過分的妖艷,玲瓏有致的身材揉進一襲緊身連衣短裙內,甚是吸引人眼球。
「千哥哥。」一聲叫的讓人發酥的軟語。
溫言琛倒也不在乎這樣的稱謂,吊兒郎當的打量著她:「甘冰,這山上風大,不多穿點嗎?」
她注意儀態的下了車,一語雙關:「穿著漂亮,才有勇氣、自信和你談條件呀!」
「原來這條緊身短裙是你的武器?」溫言琛打趣她。
「是,女人在不愛他的男人面前,也不能失禮,反而更要狠下功夫,想盡辦法讓他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可不夠,我要的是直接人心的東西。」溫言琛的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
「就知道千哥哥現實,直接人心的東西可是要用同等價值的人心交換的!」她說著從包裡拿出黃色檔案袋遞了過來。
溫言琛剛要伸手去接,她又縮回手去:「千哥哥,我想要的呢?」
「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關於你的全血和血清檢測結果,我會想盡辦法讓所有的知情人閉口,相關移民手續也全部辦好了,這點會有專人跟你聯繫。溫氏集團在海外的一些房產,上次你指名提到的,也全部轉到了你的名下。至於金錢方面,到帳的數目應該比你預期的還要多一些,相信你也看到我的誠意了。這點,算得上是同等價值的人心嗎?」
甘冰手上的黃色檔案袋再次遞了過去,臉上是滿意的笑容:「千哥哥辦事就是讓人放心,你這種有能力、有魅力、多金且帥的男人真讓人動心,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女人才會捕獲你呢?」
「怎麼,對我有興趣?只是相互交易的人似乎沒有必要談論這個話題吧!」
「只是興趣,別人對我的八卦感興趣,我對別人也同樣有這種好奇心。其實有件事一直想問你,在南亞島拍戲的時候我見過你妹妹,我坐在杜非成沖
浪摩托艇的後面,摩托艇與浪同舞、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你妹妹身邊駛來,杜非成當時一眼就認出了她,對我說:「這是溫氏集團的董事長溫言安,也是他二哥杜非然的妻子,更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你們兩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溫言琛的臉上並沒有驚訝感:「杜非成是因為看到了我妹妹,才會帶著你躲進西南部的原始林區植被,還害得溫言安被毒蛇給咬了,光這一點,就已經是深仇大恨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甘冰憑空生出一股寒意。
「這世上的事,雖有「因果」,更多的卻是伏筆,常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當事人沒有看出來而已。」
甘冰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你這算回答我了嗎?」
「不然呢?還需要舉例說明嗎?」溫言琛顯然沒有這個心情。
「因果」?世上確實有「因果」——就像溫心說的,溫董事長收養了他、讓他照顧溫言安是「因」,他愛上她就是「果」;可是溫心不知道,世上除了偶然的「因果」,更多的卻是「伏筆」,比如當年在學校長長的走廊他扶起溫心是「伏筆」,讓她愛上自己就是「結果」;又或者說,當年父親收養自己是「伏筆」,讓自己愛上溫言安就是「結果」,到底是「因果」還是「伏筆」?他曾經仔細想過,或許一開始,這一切就早就在養父的預算中,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當事人沒有看清楚罷了。
正因為如此,更早些日子,溫言琛已經為杜家三少爺杜非成埋入了「伏筆」,從母親出事那天的電梯錄像裡看見杜非成那張魂不附體的臉時,他就確定這個人脫不了關係。
於是,今天就成了檢驗成果的日子,溫言琛開車去往杜氏集團,想約杜非成並不是件難事,更何況自己準備了足夠的籌碼來羞辱他,所以溫言琛的心情相當不錯。
杜氏大廈,杜非成的辦公室內,兩個男人面對面的對視著對方。
杜非成或許永遠想不到,他和溫言琛的見面會是這樣「敗不旋踵」,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杜非成……。」溫言琛的笑多少有些傲慢。
「你們溫家,到底想幹什麼?」杜非成咬牙切齒。
「看完了自己的全血和血清檢測結果,數值判斷結果是hiv陽性——好像不小心就成了艾滋病攜帶者,這樣的消息由我來告訴你,是不是更加悲壯一點?」溫言琛並不急著回答他的問題。
「你這是偽造的,你怎麼可能拿到我的血樣?」杜非成握著檔案袋的手不受控制的發著抖。
「手抖成這樣,是已經開始害怕了嗎?我才剛剛開始,你就恐慌成這樣,這怎麼能行?」溫言琛抿了口茶水。
「你快回答,是偽造的吧?只是拿來嚇唬我的。」
「就當成是偽造的,這樣算是對你的安慰嗎?艾滋病攜帶者,你是病人,我當然選擇寬容。」
杜非成盡量想把情緒回復,忍耐著:「你給我閉嘴,別以為隨隨便便拿份全血和血清檢測結果,我就會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無所謂。不過,既然這份報告是假的,讓我發給媒體也沒有關係吧?反正再去驗個血清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你……。」杜非成腦海裡浮現出許多片斷,溫家還是來尋仇了,只怪自己當初心存僥倖,沒有先下手為強。
溫言琛看著他的領帶,笑道:「看來,你太過緊張了,不如聊些輕鬆點的話題如何?比如你今天系的這條天空色的領帶?」
「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