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不知怎的就浮現出這麼一個想法,顧梔兒急忙搖搖頭,杜絕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還是不能想太多的好,省的表錯情。
人家是季氏總裁,女人一抓一大把,至於幫自己,可能只是心血來潮,反正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要他想有什麼是不能做的,他有能力由著性子來,而她不一樣,她只是一介小女子。
這麼想著,顧梔兒內心的想法就越發堅定了起來,她要想辦法攢錢,半年之後才能離開這裡好好地生活。
顧梔兒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季銘昊已經坐在餐桌上了,他的手裡拿著的是剛剛出鍋的蔥油餅。
「想不到你還真有點廚藝。」
顧梔兒不知道他是在誇獎自己還是在貶低自己。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臉上寫滿了自豪。
「臉皮還挺厚啊?!」
季銘昊輕笑了一聲,抬起了眼眸,把手裡的財經報紙放在了一旁,視線不偏不倚地正對著顧梔兒的兩眼,目光裡有著明晃晃的蔑視。
「你是怎麼當上葉家少奶奶的?」
這個問題他疑惑了許久。
心裡咯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一頓陣顫,或許是這個問題太突然了,顧梔兒往後退了幾步。
「這跟你有關係嗎?」
「我對我自己的傭人起碼要有最基本的瞭解吧。」
他說的如此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過了良久。
顧梔兒才輕啟紅唇。
「我爸跟葉國政是戰友,年輕的時候我爸爸救過他的命,那時候他們承諾要是彼此能活著一定要做親家。」
「原來……我就說像你這副樣子哪裡能夠進得了葉家的門。」
「嘶,季銘昊你夠了,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
顧梔兒覺得自己快受不了眼前這個男人三番兩次的調侃跟貶低了。
「你差不差要靠你自己證明,」季銘昊挑挑眉,絲毫沒有剛剛吊兒郎當的樣子,「提高你自己,讓葉崢軒知道失去你是他的損失。」……
顧梔兒沒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光著的腳丫子來回不安地亂動著。
這個場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彷彿也見過。
那個叫白玫的女子,總是喜歡光著腳丫,穿著一襲拖地的長裙,任性地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她總說這樣才有對於大地的觸感。
季銘昊不滿地蹙了蹙眉頭。
「去把鞋子穿上,光著腳對身體不好。」
「嗯。」
「穿好了就下來吃早餐。」
顧梔兒轉過身去,他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果她們不是那麼像,他還會這麼幫她嗎?
不會。
有個聲音在他內心響起。
那天,季銘昊正安安靜靜地喝著手裡的咖啡,身後的兩個女人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地爭吵了起來,他並不想聽,可是她們吵得那麼大聲,他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對上顧梔兒凜冽孤傲的眼眸,蔓延著恨意也帶著些許鄙夷。
那一剎那,他想起了白玫,這個他藏在心底的女人。
她們的眼睛很像,看久了真是要人命,彷彿能惑人心,奪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