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句子我在獵戶的身邊守了下來。時不時貫點真氣助他御寒又用內力化了雪水泡了點饅頭餵他省得凍死之前先餓死了。他一直昏沉沉地睡著有我的真氣調理身體倒也沒有什麼熱失血的症候出現。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我看著躺在雪地裡的獵戶有些頭疼。
我是沒有紫靨那種隨便在野地裡就能修個小房子出來的本事截脈養血的功夫固然有用他畢竟是受了重傷急需調理的重傷患者就這麼長時間睡在雪地裡遲早會出問題。何況我沒有火種手裡只有凍饅頭和冷牛肉涼冰冰地吃多了總是不好。他要是三五天都不清醒我怎麼辦?
我正在對著一個凍饅頭唏噓愁雪地上的獵戶突然低吼一聲騰地直身坐了起來!
看來我要轉運了。我順手把饅頭塞進包袱裡轉身走近那獵戶。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黑漆漆的四周目光觸及我的身影時突然激動起來!我看見他微微傾斜的肩膀就知道他必然要動身果然下一瞬他就掙扎著爬了起來撞撞跌跌往我身上撲。我往旁邊站了一步他匡噹一聲就撲在了雪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又昏過去了。
這一次倒沒有昏迷多久很快又掙扎著爬起來口中驚吼道:「阿潤!」
我看見他背上的傷口迸裂開森森的肩胛骨露了出來。
「你怎麼了?」我在他面前蹲下。
他似乎才看清楚我並不是想像中的人怔了怔眼神又開始迷茫。我利索地下指封住他的穴道重新處理了他背後裂開地傷口。一切收拾停之後。他已經疼得再次陷入了昏睡嘰裡咕嚕說了半個晚上的夢話我一直用內力護著他的心脈。
天快亮地時候。他醒了過來神智清醒了不少。人依然奄奄一息。
「烏蘭人來了。」他對我說冷靜的眼中壓抑著深邃地怨恨與恐懼「離開這裡快。」
「你遇見了烏蘭人?在山裡?」難道我真的要轉運了麼?
他點了點頭說:「山裡有一條小路可以往返寒雲關內外。烏蘭人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這個消息已經從山那邊過來了。他們的人很多遇見山間的獵戶就殺死……」他倉惶悲傷的聲音中突然多了兩分急促與焦躁是陡然間地醒悟「他們應該就在不遠地地方。姑娘快逃!」
這麼說起來烏蘭叛軍應該是打算翻過莽山繞到寒雲關後邊奇襲吳城了。我在山裡走了幾天現這裡的山路能走通的很有限。不說懸崖峭壁單單看蜿蜒狹窄的小徑就知道這路實在不好走。否則古齊雲山何以稱南都屏障?就算烏蘭人知道山中有條小路。能擠上來的兵馬應該也不多。路上折損的更該不少。
我很認真地想著應該怎麼辦:我的目標是烏蘭叛軍的領不知道率領這支奇襲隊伍的將軍會是誰呢?我是應該繼續找烏蘭軍地主營。還是順著這個獵戶的指點在附近搜尋那支奇襲隊伍的蹤影?最重要地問題是不管是尋找主營還是奇襲隊伍要是我在尋找的過程中又迷路了怎麼辦……
想了很久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把這個獵戶救活然後請他給我當嚮導。
而要把這個獵戶救活現在必須兩種東西:傷藥和火種。
主意打定之後我轉身把自己地包袱重新整理了一遍打包之後塞進獵戶地懷裡讓他抱著。然後我把獵戶背在了背上。他實在比我高大了太大一截背起來雖然不費勁卻有些侷促的感覺我警告他老實點不要胡亂晃蕩摔肯定摔不死又迸裂傷口就完了。
「這是我前天現你地地方烏蘭人在什麼方向?」我背著獵戶來到小河畔問。
獵戶聲音都哆嗦了:「姑、姑娘……你這是……」
我很耐心地解釋:「沒有火種和傷藥你就會死。烏蘭人那裡有。」
背上的人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去送死的舉動半天都沒吐出一個字來。
「你不想救阿潤了麼?」我問。他半個晚上都要在喊「放開阿潤」、「阿潤哥哥來救你了」我不想聽也不行。前後聯繫著想一想很容易就推測出這兄妹二人是一起遇見烏蘭人的。從我遇見他也有兩天了他的妹妹落在烏蘭人手裡這個時候是否還活著很難說得清楚。
提起阿潤之後獵戶頓時就安靜了。他給我指了一個方向。
順著獵戶指引的方向走出去不到半里我就現了兩天前烏蘭人留下的行軍蹤跡。
儘管大部分痕跡被大雪淹沒了仔細查看之下還是可以現千人安營紮寨的蛛絲馬跡。在這之後我就不必獵戶替我指引方向了一千隻螞蟻在山中走過也許不好追蹤一千人在山裡吃喝拉撒睡留下的東西多得恐怖。
而且看得出來這支烏蘭軍的軍紀並不嚴明。傍晚時分我翻過一座山神奇地看見了對面群山中裊裊升起的炊煙。不單行軍度宛如龜爬埋鍋造飯居然不擋炊煙真就那麼篤定天朝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奇襲計劃麼?
看見對面的炊煙我背上的獵戶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阿潤……」
他心心唸唸想的都是救回自己的妹妹不過這麼長時間了我總覺得阿潤還活著的可能很小。左看右看找了一棵古樹將獵戶放了上去說道:「我去拿東西順便救阿潤。你待在樹上應該不會有危險。包袱裡有匕遇見危險不要慌張山裡空曠大聲喊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殷丹。」
他被制住的穴道早就解開了伸手就抓我的袖子。我就怕他從樹上摔下來只好被他扯住衣袖聽他哀求道:「神仙姑娘求您一定把阿潤救回來!」自從現我背著他一路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之後他就堅信我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了並且對救回阿潤這事信心滿滿。
「如果她還活著我一定帶她回來。」死了就別賴上我了我不是真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