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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就是皇帝哪怕是微服出來乘坐的馬車也很不一般。並沒有什麼昭示富貴身份的金玉鑲嵌這輛馬車是精鋼鑄造的顯然是為了保護姬檀這個經常遇刺的倒霉皇帝不知道車輪上弄了什麼把戲整輛車行駛起來相當平穩至少比普通馬車舒服多了。
上車之後姬檀一直不說話。我也不是特別喜歡找話說所以乾脆盤膝靜坐。
馬車已經嘎吱嘎吱地進了宮門姬檀突然說:「你在生氣麼?」
我被他突兀的問話驚醒睜眼奇怪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生氣?
姬檀抿了抿嘴說:「平涼王府和董氏走得太近了你知道的平涼王府握著西涼兵權如果他和董氏聯手朕……」
他說起這個我才突然想明白他的用意。把曲寧當作誘餌拋出來不單是為了讓董攸和南太平降低戒心最重要的還是離間平涼王府和兩宮的關係。平涼王顯然是看懂了他的盤算所以根本就不派人去探望重傷的曲寧。只有曲靜不懂其中的關節聽見兄長受傷就瘋了又被姬檀刺激了一下傻兮兮地衝出去找蕭彤拚命。蕭彤要真的聰明就絕對不會傷害曲靜不過怕就怕曲靜一怒之下真的殺得太尉府屍橫遍野吧……
「阿丹不高興就洩出來不要不理人。」姬檀有點鬱悶地說。
「那是你們的事我為什麼要生氣?」想不明白姬檀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難怪他被欺負得這麼慘呢。看著姬檀略帶點質疑的表情我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曲家是霧山世交你是晏師姐的兒子於我來說關係不分親疏。既然如此你們喜歡怎麼做各憑本事。——我不是清風殿主不管調停江湖關係。」
姬檀似乎有些不相信遲疑地問道:「你真的不管?」
我為什麼要管?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抱著膝蓋悻悻地靠在車廂上沉默不語。
好半天之後姬檀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說道:「曲靜是經常跟我提到一個青梅竹馬、後來失散的幼年好友我聽他說那姑娘溫柔又賢淑性子無比溫馴可愛……總之就答應替他賜婚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你。」
溫柔又賢淑性子無比溫馴可愛……聽了這種詞語我也不會認為說的是我。
見我抱著膝蓋沒什麼反應姬檀又有點急了:「真的阿丹!我不會把你給任何人!」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看著他臉上的焦急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會把我「給」人?
這就是我最討厭男人的特性之一就是他們總覺得女人是一個物件。只要自己夠強大夠威武夠富貴就可以肆意將這個物件擺弄放置如果他們稍微對這個物件施捨一點寵愛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癡情的人。曾經稍微在心中擁有的一絲好感都消失了。
眼前穿著錦繡袍服一身尊榮的少年天子在我看來和山下的所有男人都沒有什麼不同:一樣擁有那些令人憎惡的噁心習性。
姬檀並不知道我為什麼冷笑大概在他看來擁有足夠的權勢和身份就等於擁有肆意處置自己中意女人的權力他絲毫就不覺得那句話有什麼不對。或許他甚至覺得我應該對他「不把我給別人」的安排感恩戴德?他只是以為我不相信他的話急切地解釋道:「阿丹你相信我。是真的。如果我知道曲靜說的女子是你絕對不會答應他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阿丹!」
本來我肚子裡只有那麼一串小小的火苗聽著他霸道蠻橫的所有權宣告頓時就嘩啦一聲燒成了漫天大火。我原本抱著膝蓋低著頭一言不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狠狠一拳落在姬檀的肚子上順手又給了他一巴掌很清脆地一個耳光。看著他歪到一邊去的嘴巴我低聲道:「我是我的。陛下。」
馬車已經停在了重華齋的門口魏展顏在車外請示:「皇上重華齋到了。」
姬檀半天都沒有吩咐下車只是死死地盯著我。我絲毫沒有打了皇帝的驚惶依然神色自若。皇帝又在怎麼樣?從前我身邊還有一把劍現在倒算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千軍萬馬未必殺得了我我卻可以在亂軍之中輕取帝王級——惹毛了我哪個怕哪個?
過了片刻之後車外的魏展顏不免覺得奇怪又重新問了一遍:「皇上重華齋到了。」
姬檀沙啞著聲音吩咐道:「所有人退開二十丈。」
這道命令下得很奇怪魏展顏遲疑了片刻還是命令所有侍衛和宮女內侍都往外撤了二十丈。我知道姬檀和魏展顏有一個約定的暗號如果姬檀被人挾持他就會說那個約定的暗號。現在魏展顏大概是覺得奇怪卻並沒有聽見姬檀的暗號所以才遲遲疑疑地半天才退開。
鬧出這麼大的陣仗所有人都退開之後姬檀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來:「我知道你是你的。」
我不禁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天子。這麼快改口還乖乖地服軟認輸是害怕我一怒之下離開這裡麼?我想了想說:「姑姑讓我保護你我不會隨意離開的。」所以不用裝出那副虛偽的樣子敷衍我根本就沒有必要。
「可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這樣不好麼?」姬檀說。他白皙乾瘦的臉上已經紅腫了起來很清楚地印著我的幾個指印。「我不是那種想要佔有……獨佔、玩弄、隨意支配……的意思。我想讓你成為我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們每天都一起生活吃一桌菜喝一壺酒睡一張床我們養育著共同骨血的孩子他是你的也是我的我們一起撫養他長大。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別人看見我或者看見你的時候都會說啊那是姬家的誰誰誰……」
我不是個輕佻的人所以我很認真地聆聽著姬檀的說話並努力想像他要表達的意思然後我有點不高興:「為什麼是姬家?」姬檀愣住傻兮兮地看著我。我輕輕哼了一聲說「我姓殷為什麼不是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