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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監獄風雲 文 / 白客

    湛藍的天空,閃耀的日光,雪白的浮雲,監獄和和外面望的是同樣娟麗的天空,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世界被一堵森森高牆阻隔聯繫。

    現在是放風時間,商子佩穿著監獄服緊緊的抱著背包蹲坐在一角,望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來回度步的獄友們,她不知該不該慶幸,一進來就遇上這散步的好時候。

    令商子佩不滿的是,這個國家竟然沒有看守所和監獄的區分,像她這種本就沒有定罪的人本來是應該呆在看守所的,這一來就進了監獄,想想她也是蠻醉的,不過還好在她的堅持之下把小狼給帶進來了。

    雖然自己清白坦蕩蕩,但是想想這麼貿然進來會不會太衝動?

    畢竟這並不是一次簡單的劫持事件,還觸及一個晦暗的家族,反觀自己孑然一身毫無背景,這讓她不僅懷疑起自己一時魯莽意氣用事做出的決定,這次進來還有出去可能嗎?

    就在她晃神的時候,一個在眾多監獄服的犯人中一個穿著粉色裙系的七八歲小女孩手機拿著熊玩偶一蹦一跳的穿梭在人群中,給這沉悶凝重的氣氛硬是增添了幾分的生機。

    母性的光環即使是在這些犯下滔天大禍的女犯人身上也不曾減少,她們本還面如死灰的臉上在看到活潑的她時,毫不意外的觸及了心底的那抹柔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可商子佩卻覺得畫面是那麼的怪異……

    就在她的眼睛如若被勾去一般的認真的注視著這個特殊可愛的女孩,一根黃白相接的煙被一隻粗糙的手拖著送到了她的眼前,讓商子佩不由警覺的緊了緊自己的背包向後縮了縮。

    聽說這地方很亂,商子佩可不想在在這個階段平添一條莫須有的罪名。

    「新來的?」一身綠色的軍裝,幹練的短髮,剛正不阿的男子堅毅,秀氣的五官卻讓人輕易分辨出這是一名女子,普通的臉蛋卻十分耐看,溫和的笑容很容易給人以好感,但眼角鐫刻著歲月留下的痕跡,「年紀看起來不大,犯了什麼罪進來的?」

    商子佩看了一眼她舉的煙,伸出手推了推表示自己不會抽,依舊警惕的看著她,寡淡的說:「莫須有……」

    「不用緊張,我是這裡的獄警。」將煙叼在嘴裡,用火柴點燃之後用力的甩了甩快到火柴上快到手指的火苗,熟稔的扔在地上用腳攆了幾下,吞雲吐霧了一陣,又撇了一眼商子佩手中懷抱著的背包,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很重要的東西?」

    「嗯……」商子佩含糊的應了一聲,聞著煙草的味道不由皺起了眉。

    「小丫頭警惕性還挺高……」手裡夾著煙,獄警忍不住笑了出來,中大拇指按了按鼻翼,漫不經心的說道:「一隻遠古萌寵而已,又不是沒見過,老遠就感覺到了。」

    商子佩一驚,好奇的望著這有些許深藏不露意味的獄警阿姨,能夠感受到萌寵氣息這只有異能系中的精神力馭寵師才能做到的,這難道就和少林寺的掃地僧是一類人?

    「姐姐……」

    就在商子佩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一個甜膩膩的聲音便赫然響起,商子佩尋聲望去,一張鼓著包子臉的小女孩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商子佩的面前,睜著大眼睛一臉懇求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嗯?」商子佩本還打算繼續冷硬的語氣不由的柔軟了下來,面對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就算是同樣還算是女孩的商子佩這不由的溫柔。

    女孩把皮筋遞給商子佩,嘟著嘴可憐兮兮的小聲喃喃道:「平常都是青姨的幫我綁,今天她出去了,沒人幫我綁了,姐姐你可以幫幫我嗎?」

    商子佩會意的接過皮筋,讓女孩轉過身去,將她的頭髮一把抓起,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來向我幫忙啊?」

    「因為我覺得姐姐很漂亮啊,所以頭髮綁的一定很好!」女孩笑起來的眼睛如同皎潔的月牙,彎彎的十分好看,甜甜的聲音卻不讓人感覺膩味,彷彿在品嚐棉花糖。

    雖然不知道女孩的邏輯性是什麼樣,但是這話她聽得挺舒服。

    待女孩走後,商子佩看獄警正笑瞇瞇的望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她撇過了頭,忘記了之前想要詢問的話題,指了指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丫頭,好奇的問道:「她……」

    「一個孤兒……」獄警聳了聳肩毫無情感的陳述著,但這敏感的詞彙卻讓商子佩心底的荊棘衍生刺痛,便更加的在意起來,「她的母親是一名囚犯,因為那段時間男女監獄只隔著一扇鐵門,囚犯哪裡缺溜門撬鎖的,一個即將凌遲的男犯人動了歪腦筋,她的母親在女廁所在那裡被□□了,之後就生下了她,她的母親在她四歲的時候被槍決了。」

    「有人開了先例,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都是一群等死的亡命之徒,白天還好,就要是在晚上,不過只要晚上不出寢室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不把兩所監獄分開呢?」商子佩有些憤憤。

    「分開?」女獄警笑的譏諷,像是在嘲笑,「那需要大量的資金,那群人內鬥還湊錢呢?怎麼會把錢投在這肉包子打狗的事情上?」

    商子佩抿了抿唇不置可否,看著女孩的模樣目光不由的柔和了,也許是因為有相同的身世,也許是因為女孩樂觀的性格,也許因為女孩的童年與自己一樣處於狹小的小匣子中,商子佩目光仿若柔成一片。

    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女獄警後面的一句喃喃自語:「而且這地方不知隱藏著多少價值連城的東西,也是我們守護者世世代代都在守護著的……」

    看向商子佩的眼神更不由的深邃了幾分,好像在猶豫著什麼。

    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到了夜晚,監獄就真的如同她想像的那般死寂。

    靜靜的躺在大通鋪上,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突然感覺到不結實的床一陣的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加上一陣晃動,過了一會才安穩下來,而自己的懷中也多出了一個小東西。

    燈已經暗了,但已經適應黑暗的商子佩低頭可以看見小女孩硬擠入自己懷中,並且露出藏在被子裡的一顆小腦袋,能感覺到商子佩看著她,她便抬起頭傻乎乎的衝著她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笑容。

    「青姨走了,沒人抱著我睡覺了,這幾天總是做噩夢,姐姐可以抱著我嗎?」女孩將頭躺在商子佩的肩頭,商子佩不喜歡與人如此近距離,本想拒絕,可是感受到女孩微微顫抖的身子卻意料之外的點了點頭。

    曾幾何時,她也在孤兒院中寬大的床上捲縮著,幽寂讓她無時不刻不感覺到恐懼,閉著眼睛感覺著週身的空蕩,沒有誰比她很渴望一個關切的擁抱,溫暖她滿負荊棘而又孤寂的心。

    所以她對於女孩感同身受,不願女孩與她一樣被恐懼包圍,所以她才會答應……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壞人?是什麼人?」

    商子佩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純真的她又何必用自己的思想去給她描繪?她還是個孩子,天真與善良正佔據著她所有的思想,她的心中沒有惡魔,自己還是以己度人。

    反正等她長大,她就會認識到壞人,自己又何必以過來人的姿態過早的教育,抹殺那份本就短暫的純真。

    「姐姐是不開心了嗎?」見商子佩沒有回應自己,女孩以為自己說錯話,忐忑的從睡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塊粉紅色包裝紙的糖果,遞給商子佩,抿著唇怯怯的說:「對不起,把獄長阿姨給我的糖給你,姐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告訴別人!」

    說著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鬼靈精怪的樣子看上去由為可愛。

    「好……」商子佩不要臉的接過糖,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然後摸了摸女孩頭髮,「睡覺吧!」

    這小丫頭越看越可愛,也越來越有趣……

    時鐘嘀嗒嘀嗒的響著,商子佩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但是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懷中的小東西一點一點的挪出了被窩,模模糊糊的聽到了一段似夢非夢的對話。

    「阿姨,我想上廁所……」

    「自己去……」

    「可是……」

    「別吵……」然後是一陣被子聳動的聲音,語氣也是十分不耐煩。

    商子佩搞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不一會發沉的眼皮在掙扎下還是闔上了,思想模模糊糊的神遊著,突然一些零碎的話語突然如若初雷炸響在耳邊:「晚上不要出寢室、廁所、□□犯……」

    原本還睡眼朦朧的商子佩頃刻間精神抖擻,沒有半分的猶豫拖上背包就撞開門,這自然是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叫罵聲,可商子佩卻毫不在意的直奔廁所,而這聲音太響,也驚動了本在酣睡的獄長。

    可慌忙的商子佩才堪堪到達廁所,才剛剛踏進廁所的大門,急了的她全無了對周圍的警惕性,她一心繫在女孩的身上,可是還不等她看清廁所的情況,後腦勺卻重重的挨了一下。

    身體向前傾倒在地上,模糊且晃動的世界,最後在鎖定在廁所瓷磚地上的一個熊娃娃,這才把持不住的閉上眼睛,而身後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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