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小時的研究討論,三個人決定一把火燒了劉荊山的豬棚,就像西遊記裡火燒盤絲洞一樣,目的不言而喻,這個餿主意出自刀白玉哈士奇一般的腦子,蓄意報復的嫌疑非常大。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放火燒人家園,至少蹲監三年,三個人身為國安局的執法人員,這點法律常識不可能不懂,兩個男人一開始並不打算同流合污,再三考慮後,最後還是妥協了。
名將如貂蟬,可遇不可求,錯過高老莊就遇不到豬八戒了,為了逼豬八戒一同去西天取精,只能放火燒了高老莊試試看,此舉可以說是破釜沉舟,面對一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愣貨,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台軍牌越野車在劉荊山家門前停下,刀白玉撐著一把傘下了車,蓮步姍姍走到旁邊的沙石堆找到一截磚頭,熟練的往二樓那麼一拋,呯啷……
小半天都沒聽到叫罵聲,刀白玉揮著小手,興奮的招呼車上的兩個男人:「你們快點,死胖子不在家。」
「☉﹏☉!」
好凶殘的投石問路,門都不用敲,電話都不用打,省時省力省電話卡,兩個男人磨磨蹭蹭下了車,打開了後廂,刀白玉則拿出鑰匙打開了捲簾門。
打開門後,刀白玉發現兩個男人還杵著不動,立即嘟著小嘴嚷嚷道:「你們還杵著幹嘛?快點把汽油搬下車呀,眾人拾柴火焰高,你們沒聽過嗎?」
眾人拾柴火焰高?兩個男人相視苦笑,我們是來燒人家房子的,說這麼勵志的話不太合適吧?兩個男人拎著小汽油桶跟著刀白玉進了屋,過了好一會兒,三個人才鬼鬼祟祟的出來……
重新關上門,三個人上了車,副駕位的田波光啪一下打開火機,看著燃燒的棉花冷冷一笑,隨手將火機甩進二樓陽台裡,然後酷氣十足的打了一個響指,道:「撤!」
刀白玉二話不說,放開手剎,掛檔一踩油門,車子猛然間竄了出去,車人兩人嚇得心臟差點飛出來,一個女人開車怎麼這麼猛?不知道跟誰學的?
三個人並沒有離開多遠,他們的車開出三里街後便在路邊停了下來,沒過多久,遠處傳來了消防車的警笛聲,為了驗收成果,他們又開著車回到了三里街。
即便下著雨,也擋不住圍觀黨觀火的熱情,二層的小樓冒出濃煙,從外面都能看到明火,火勢挺喜人,三名夾雜在人群中的縱火犯表情有點複雜。
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刀白玉臉上掛著淡淡的哀傷,輕輕歎了一聲,眼前的火燒得真是太淒美了……
田波光在人群中發現了蜜桃西施,頓時驚為天人,急忙擠到她的身旁,假裝好奇的問道:「小嫂子,這是誰家著火了?」
蜜桃西施捧著胸口,擔心的道:「這著火的就是我鄰居家。」
「放心,不會燒到你家的。」
「但願如此。」
田波光長髮一甩,挑了兩下眉頭,露齒一笑道:「認識一下好麼?我叫田波光,田是田原的田,波是波濤的波,光是陽光的光。」
「我,我叫……」
「小子,你在幹嘛?」
田波光回過頭,發現出聲的是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可是卻絲毫不懼,傲然道:「你沒看到嗎?我在泡妞!」
「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
林四怒吼道:「她是我老婆!」
田波光一臉莫名其妙的道:「那又怎麼樣?」
林四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問道:「知道是我老婆你還泡?」
「你老婆就不能泡?」田波光撇撇嘴,道:「結婚還可以離婚,難道我泡你老婆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你小子找死。」
林四剛舉起拳頭,田波光馬上撒開丫子逃跑,很快,他就發現不妙了,身後的男人太快了,兩個一起燒房子的共犯只是報以一抹同情的目光,怪不得小白臉想要一個武力超高的搭檔,原來只是為了活得更久一點。
…………
…………
一接到林四的電話,劉荊山馬上心急火燎的往家裡趕,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呢?等他回到家的時候,火已經被撲滅了,整棟樓的外牆都燻黑了,情況比他想像中嚴重得多。
劉荊山停下了車,眼角瞬間溢出兩滴眼淚,悶頭就想往房子裡沖,兩名消防員見狀急忙攔下他,勸道:「先不要進去,我們剛把火撲滅,現在進去太危險了。」
「我一定要進去。」
「不行。」
「你們不要攔我,我要進去救我的絕版精裝蒼老師光盤。」
「一_一!」
一群欲哭無淚的消防員無語著看著劉荊山奮不顧身的衝進了家,就在這時,鎮所的警察也到了,人群中的李組長跟帶隊的馬警員心照不宣的點點頭,然後他便跟著刀白玉悄悄離開了火災現場,至於田波光,已經不知道被林四攆到哪去了。
馬警員捂著鼻子進了劉荊山家裡,發現房子裡面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上樓以後,發現劉荊山蹲在燒燬的大床邊黯然神傷,手裡捧一團被燒焦的不知名物體。
「胖子,這是天災**,你一定要節哀。」
「節哀你妹!」劉荊山站起來,沒好氣的道:「我家又沒有人被燒死。」
馬警員呵呵一笑,道歉道:「不好意思,忘記你家除了你以外,也沒有別人可以燒死了。」
「一_一!」
「經過我個人初步的勘察,我覺得這起火災應該是電線老化失火引起的。」
劉荊山翻了一下白眼,咆哮道:「電線老化你妹,房子裡的汽油味三里外都能聞到,明顯是人為的縱火,如果只是普通的失火,能燒得這麼有型?」
馬警員尷尬一笑,訕訕道:「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是人為縱火,當然,這還有待火災專家調查,對了,你最近沒借高利貸吧?」
「沒借。」
「沒搞人老婆吧?」
「沒搞。」
「那誰會燒你房子?」
兩人正說著話,瘦子呼嘯著衝進了房間,傷心欲絕的問道:「胖子,沒事吧?」
「我沒事。」
「我不是問你,我是問蒼老師的光盤。」
「我擦!」
瘦子憤憤的罵道:「我叫你借給我欣賞兩天,你怕光盤花了,死都不肯借,現在一把火全都燒沒了,這可是絕版的原裝光盤,你真是超級敗家子。」
劉荊山低下了頭,弱弱的道:「我錯了。」
「錯就完了?我們身為蒼老師的鐵粉,你居然連她的光盤都沒有保護好,實在是太可恥了……」瘦子痛心疾首的罵道:「做為三里街的蒼老師後援會主席,我決定開除你的副主席資格。」
「開除了我,你不就成光桿司令了嗎?」
兩人因為光盤的事拌起了嘴,吵得面紅耳赤,馬警員悄悄撿起一個燒壞的打火機,偷偷擦了一下汗,這火真的是三個國安局探員放的嗎?放得真夠拙劣的,三里街幼兒園的小盆友放得都比他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