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田波光確實是一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小白臉,而且貪生怕死,但他絕不是一個草包小白臉,而是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小白臉。
他是小白臉中的驕傲,他是小白臉中的楷模,他是小白臉中的榜樣,他是小白臉中的佼佼者,他是小白臉中的小白臉,他就是小白臉田波光,他一直為淫賊代言。
曾經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國防大學,接著又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進入國安局實習成績綜合第一名,正式進入十五處工作後,不久便成為十五處的破案大王。
這些都是田波光自己說的,有自吹自擂的嫌疑,只有一點劉荊山信了,田波光說自己因為閱女無數,練就了一雙鈦合金狗眼,一眼就能看出失足婦女。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劉荊山對此頗為不屑,三里街的光棍們誰沒一雙氪金狗眼?總嫖霸子,瘦子,影吧的四眼甚至不用眼睛看,聞一聞都能辨認出失足婦女,那才叫真本事。
劉荊山遠沒有達到他們的高度,如果遇到一個不先收錢的,他需要展開深入的工作,感覺竹竿掏了水井,人家開始看報紙後,他才能猜出人家是失足婦女,活到老,學到老,要想達到總嫖霸子的高度,他還有一段非常漫長的路要走。
吃過晚飯,劉荊山跟田波光來到八莫最大的一家夜店。
他們準備實施田波光想出來的引蛇出洞計劃,計劃非常簡單,就是打著由納的旗號在龍蛇混雜的夜店裡鬧事,被人盯上就想殺人滅口的由納要是收到風聲,應該會按耐不住想找他們聊耶穌吧?
順籐摸瓜,拿小魚小蝦釣大魚的方法太慢了,田波光選擇打草驚蛇,以己為餌將敵人引出來,方法簡單粗暴,卻不失高明,不好的一點就是要以身犯險。
夜店通常都養著看場的人,刻意鬧事踢場子可能被會人家打到半身不遂,話說,緬甸這個地方槍支又比較氾濫,為此,劉荊山準備了兩把西瓜刀防身。
夜店剛開始營業,服務員全都無精打采的,沒什麼客人,兩個打算鬧事的男人找地方坐了下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主要是觀察撤退線路。
兩人點的啤酒小吃很快就上來了,劉荊山拿起瓶子喝了一口,略顯侷促道:「老田,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急什麼,等客人多一點再動手……」田波光淡定自若,慢條斯理的道:「還有,不要叫我老田。」
「好的,老田……」劉荊山說著面色一整,擔憂道:「雙拳難敵四手,我怕等下人太多了,鬧完事以後不容易跑掉。」
「怕毛!」田波光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大不了被人家打一頓,然後被遣送回去。」
老小子被人打習慣了吧?劉荊山歎了一口氣,道:「被遣送回去不要緊,就怕被運送回去。」
「一_一!」
「早知道下午就買下那顆夜明珠了,給你含在嘴裡,一百年後人家把你刨出來,依然栩栩如生。」
「滾。」
兩人的酒量都不錯,坐了一個多小時,喝掉了一打啤酒,酒吧裡的客人越來越多,舒緩的音樂變得勁爆,晝伏夜出的牛鬼蛇神開始齊聚一堂,夜開始了。
…………
…………
酒吧大廳裡已經座無虛席,萬事俱備,只欠抽風,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點點頭,時機成熟了,可以鬧事了,就讓今晚成為一個讓人難忘的夜吧。
劉荊山咳嗽了兩聲,醞釀了一下後,起身走到鄰桌一群年輕人旁邊,飛揚跋扈的將一口濃痰吐到一個小黃毛身上。
一桌嬉笑玩鬧的年輕人靜了下來,被吐了口水的小黃毛愣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用緬甸語道:「我得罪你了嗎?」
「沒有……」劉荊山囂張的搖搖頭,用緬甸語回道:「我只是看你不順眼而以。」
小黃毛火冒三丈地站起來,剛握起拳頭,眼神突然一變,表情急轉直下,憤怒的臉孔變得驚恐,急道:「對不起,不好意思,我礙了您的眼。」
劉荊山哼了一聲,拿起桌上一杯酒,潑了小黃毛一臉,譏諷道:「廢話,長得像胎盤一樣還敢出門,快點滾回你媽肚子裡去。」
小黃毛臉都不擦,點頭哈腰賠笑道:「我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一群年輕人慌忙起身離開,只留下一臉呆滯的劉荊山,怎麼回事?怎麼就跑了?都被人羞辱成這樣了,居然屁都不敢放一個,太慫了吧?
酒吧的保安也只是好奇的偷瞄,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劉荊山悻悻回到自己的桌旁,田波光掩嘴偷笑道:「小胖,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威懾力居然這麼強,嚇得人家屁都不敢放。」
就在這時,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猛男走過,不信邪的劉荊山上前攔住人家,直接一口好痰吐到人家大腿上,然後雙手抱肩,只用鼻孔看著人家。
猛男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笑,恭敬道:「大佛爺,您有什麼教誨嗎?」
大佛爺?劉荊山下意識低下頭,發現胸前戴的翡翠佛珠在暗淡的燈光下微微發著綠光,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緬甸是一個全民信佛的國家,僧人的地位極高。
劉荊山回到田波光面前,搖頭苦笑道:「我們換一家夜店鬧事吧?這裡的人不敢動我們的。」
「為什麼?」
「因為人家看到我戴著這串佛珠……」劉荊山拿起胸前佛珠的掛墜,淡淡的道:「看到這個佛墜了嗎?上面有緬文,代表的是大佛爺,這是三十年前緬甸仰光大金佛寺的主持送給我師傅的佛珠。」
田波光驚訝道:「不會吧?如果我也買一串佛珠掛脖子上,豈不是可以橫行霸道?」
「我的這串佛珠與眾不同。」
「我可以仿你的啊。」
劉荊山失笑道:「我這串佛珠不是什麼人都能戴的,如果讓人知道你是冒牌貨,人家會活活燒死你。」
「這麼嚴重?」田波光乾笑兩聲,回到先前的話題:「你說這裡的人真的不敢動我們?」
劉荊山略顯遲疑道:「應該不敢吧,客人進來的時候,保安應該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我不太相信。」
不知道真的不相信,還是假的不相信,田波光大步流星走到一個美少婦旁邊,用力抓了一下人家的屁股,果然,人家只是給了他一記充滿嗔意的白眼。
不到黃河心不死,田波光一口氣摸了十幾個美女的屁股,就連酒吧男經理的屁股都摸了,依然屁事沒有,人家全都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