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孩。不行!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何必就在乎這一晚?快走吧!真的不要前功盡棄,就算為了我!」白若蘭有些焦急了。
「好。我走!」他的心驟然變冷,臉上卻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對她說,「我走了!」
「嗯。走吧!」她毫不挽留,將他們送到門口,又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蘇蕊蕊,然後悄悄地附在他耳邊說,「這個女孩,很乾淨。可是你有注定的婚姻,所以,不能留戀。」
蘇蕊蕊的耳朵特別尖銳,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心裡感覺受到傷害,可是馬上卻又自嘲地想,其實事實就是那樣,何必有受傷的感覺呢?
他注定不可能娶她,而她也不想要婚姻,這不正好嗎?
歐宇傑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一言不發地朝著白若蘭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拉著她大步離開了屋。
上了車後,歐宇傑並沒有及時發動車,而是默默在坐在車上,看著白若蘭低頭蹣跚地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蘇蕊蕊也不說話,只是突然伏過身去,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他。
本來以為他是情場浪,本來以為他仗著家裡有錢,四下揮霍著青春。
沒想到原來看似一切都無所謂的他,身後卻隱藏著如此無法啟齒的身世。
被恩賜一般接納,恩賜一般賜予身份,是他不想要的罷?
他最想要的應該是留在親生母親身邊,像個正常的孩一樣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著母親的寵愛吧?
活在別人希望他過的生活裡,他有多痛苦?
痛苦到麻醉自己,痛苦到不敢對任何一段感情作永久的停駐!
她的眼睛熱了起來,悄悄地浸染了他肩膀。
「走吧!」他突然開了口,拍了拍她的肩,口氣雲淡風輕,彷彿受到傷害的不是他,而是蘇蕊蕊。
「嗯。」她眼紅紅地抬頭,坐直了身。
她知道他夠堅強,說什麼話都是多餘,不如安安靜靜地呆在他身邊就好。
兩人沉默地坐在車裡,在黑暗裡駛出。
只是在開出不到十分鐘,他突然猛打方向盤往回駛去。
「呃。還想再見她?」她終於輕輕地問。
「我有疑問。」毫無起伏的聲音,毫無表情的面容,卻讓她有一種暴風雨要來臨的感覺。
她不再吭聲了,只是心想,如果某些不好的事情注定要有被揭開的那一天,那麼就讓它來吧!
既然逃不過,那麼就勇敢地抬起頭來面對!
此時此刻,她很慶幸有她呆在他身邊面對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好的或不好的事情。
車開進了小白樓的小林裡停了下來。
歐宇傑熄了火,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點上了,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陣濃煙。
濃煙將他整個人團團籠罩,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看到他那好看而狹長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有些害怕,因為她感覺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種其危險的氣息。
一身的戾氣,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