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悅緊攥著他的衣服,手心裡冒出一層冷汗,心砰砰的跳個不停,讓她都有種要跳出喉嚨的錯覺,她顫抖著聲音說:「席城……我害怕!」
除了被綁架和被劫持那一次,她還是第三次聽到槍聲。
恐懼、害怕,自然不用說了!
慕席城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低沉平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她莫名的覺得很安心,緊繃的神經,舒緩許多。
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緊接著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剛剛離開不久的特工閃身進了房間,動作迅速的關上門,高大的身軀抵著房門,正在不停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冒出細細麻麻的汗珠,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的臉色顯得極其的蒼白。
慕席城臉色陰沉,眸光冰冷的掃向那名特工,他現在真是想要給他一槍!
他救他一命純屬是看在他哥哥的面子上,可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竟然還反過來連累他們!
早知道是這樣,他之前就不應該救他的!
他也有他的思量,如果他是一個人,被他牽連到沒有什麼。
但現在還有凌悅悅在身邊需要他來保護,他不能因為這件事,將她暴露在危險中。
若是悅悅又自保的能力還好說,最主要是她什麼能力都沒有,只能夠靠他來保護。
所以他要圍繞她的安全來考慮。
察覺到慕席城不悅,特工解釋道:「慕先生,連累你們很抱歉,但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碰上來抓我的人,我跟他們交了手,我左胸處中了一槍,我現在的情況已經等不到人來救援,還請你將我查到的資料,全部都交給我們老大,這件事牽扯很嚴重拜託你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組織以外的人。
慕席城目光移到他的左胸處,鮮紅的血液,大片大片的暈開,將他身上那件綠色的衣服,都染紅了,宛若一朵妖嬈的紅玫瑰。
從他的判斷,這名特工多半活不成了,除非現在進行手術,還有一線生機。
「東西給我,我會交給你們老大!」慕席城沉聲說道。
他本來是不想趟這渾水,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
幽靈烈獄,不僅是叔叔阿姨們的心血,還是那些兄弟姐妹的心血,它在一年多前已經受過一次嚴重的重創,不能再受到任何重創。
特工張開嘴巴,將手伸進去,從牙齒縫中拿出一個很小很薄芯片,走過去,將那小芯片交給慕席城,「慕先生,這枚芯片一點要交到老大手中,千萬不能弄丟了,更不能交給其他人了!」特工不放心的叮囑道。
慕席城看了一眼躺在手心中的芯片,將在收好,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慕先生,你趕緊帶著這位小姐離開吧,我來斷後!」
慕席城沒有在廢話,讓凌悅悅換上鞋,他則將帶上重要的東西,至於其它東西,只能夠丟掉。
特工拉開窗簾隔著玻璃四處打量,發現下面已經被人給包圍,低咒一聲,「慕先生,你現在只能帶著這位小姐,從通風口離開,酒店已經被人給包圍!」
他的話音剛落下,槍聲驟然響起,特工訓練有素的扣動扳機,子彈跟不要錢似得,向門板打去。
經過一陣炮轟,房門,瞬間倒塌,連帶著門框一起。
在門板倒下的那一刻起,凌悅悅清楚的看見躺在地板上的兩具屍體,驚恐的瞪圓眼睛,心臟幾乎快要跳出胸膛,臉上的血色消退的一乾二淨,她尖叫:「啊啊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殺人現場,很血腥,很殘暴,很恐怖!
慕席城動作迅速的將她抱在懷中,安慰道:「悅悅,有我在,不要怕!」
凌悅悅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剛才是害怕,那麼現在就是深深的恐懼。
她第一次真切體會到生死一線是什麼感覺!
特工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忍不住對抱在一起的兩人吼道:「趕緊走!」
自知情況危急,慕席城沒有時間在安撫她的情緒,拉著她來到洗手間。
在他們進去洗手間的時候,又上來兩名俄羅斯男人,都被特工給解決。
他多撐一秒,他們逃跑的幾率才越大。
只是那群人的耐心,很明顯已經用盡,兩名俄羅斯男人摸進房間,在特工反應過來之前,先將他給制服。
另一名男人,則快速的將整個房間,勘察一遍,當他一腳踹開廁所的門,發現天花板被卸掉了一塊,低咒一聲,將情況快速的匯報給房間裡的搭檔:「跟著傢伙一夥的人跑了!」
他自然而然的將慕席城和凌悅悅認為跟這名特工是一夥的。
制服特工的俄羅斯男人,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東西在哪裡?」
特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休想我告訴你!」
俄羅斯男人不解氣的又踹了他幾腳,「將他帶回去!」
「是!」
狂風呼嘯,大雪紛紛,雪地裡,正在上演一場逃亡。
凌悅悅腿一軟,人
直接栽倒在厚厚的雪中,呈現狗吃-屎的姿勢,慕席城停下步伐,將她拉起來,幫她拍掉頭上的雪花,「是不是很累?」
凌悅悅咬了咬唇,有些難過的說道:「席城,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他們已經在雪地裡跑了兩個小時,她是真的跑不動了!
慕席城捧住她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好好的一場旅遊,又被弄成這樣,悅悅,抱歉!」
凌悅悅搖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夜裡,顯得格外的明亮,「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抱歉,而且你將我保護的很好!」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要不是她,席城很容易便能夠跳過追捕。
就是因為帶上了她這個巨大的包袱,才沒能擺脫那群人的追捕。
「來,我背你,我們要趕在他們來之前離開這裡!」慕席城半蹲下身子,讓她上來。
雖然他們已經在雪地裡面跑了兩個多小時,但由於又是黑夜,雪又厚,並沒有跑出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