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席城帶上飛機的凌悅悅,略有些煩躁的看著眼前沒有任何表情的男人,盡量用平靜的語調說:「慕席城,我要回家!」
「你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慕席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容拒絕的說道:「不可能!」
「你這是綁架!」凌悅悅怒瞪著他。
「你是我的妻子!」他對答如流。
凌悅悅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冷酷的指出事實,「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慕席城算我拜託你了,能不能不要鬧了,我很累,放我回家,不要在繼續糾纏下去了,這只會讓我們之間變得更加的難堪。」
本來以為再次見到這個男人可以做到平靜如水,卻不想再次見面,那顆原以為已經死去的心,依舊忍不住因為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慕席城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名打扮時尚,燙了一頭大波浪的卷髮,長相卻極其清純女人,黑色的眼眸裡,毫無波瀾,「既然你覺得我在鬧,那就是在鬧吧,還有你死了那條心吧,我不會放你回去跟向逸昕結婚!」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
凌悅悅眉梢如同沾染上了冰霜,唇邊勾勒出自嘲的弧度,清澈的雙眸燃起滔天的怒火,「慕席城,不要忘了,早在三年前,我們就已經離婚了,現在你沒有資格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要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沒有資格管!」
「悅悅,重新回到我的身邊行嗎?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讓我好好的愛你。」慕席城緊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語氣裡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懇求。
凌悅悅冷冷一笑,冷漠的從他手中抽回手,「重新開始?你說的還真是輕巧,你覺得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嗎?你以為曾經的那些傷害,可以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能夠當做沒有發生過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無法忘記孩子是怎麼死的,我更無法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沒有人知道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有多痛,就像有無數把刀,再不停的剮著她的心臟。
可是就算再痛,她也只能咬牙忍住。
她必須快速的斬斷他們之間的糾纏不清。
慕席城臉色瞬間蒼白的如鬼,深邃的眸子,被痛苦和自責所佔據,左手不停的顫抖著,彷彿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還是沒有原諒他!
還是沒有!
他原以為三年的時間,可以磨掉她心中的傷痕和對他的恨意,沒想到還是沒有。
她還是恨著他,深深的恨著他。
看到他這幅模樣,凌悅悅心如刀割,她強迫自己側過臉,不去看他,她害怕會忍不住抱住他。
她逼著眼睛,故作冷漠的說道:「慕席城,不要再執著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放手吧!我現在過得很好,不要在打擾我的生活了,就算我求你!」
近乎刻薄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心窩,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在瞬間鮮血淋漓,讓他痛不欲生,俊美的臉上,浮現出近乎絕望的神色,他捏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與他對視,「放手?不可能,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手!凌悅悅,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跟他在一起!」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言語間帶著瘋狂的偏執。
「你這個瘋子!」凌悅悅怒罵道,心卻忍不住一窒。
「我是瘋子,也是被你逼瘋的!」他陰森一笑,漆黑的眸子,如同住著一隻魔鬼,陰鷙的嚇人。
凌悅悅被他氣的全身發抖,白皙的小手緊握成拳頭,她努力克制心中的憤怒,強忍著想暴打這男人的衝動,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你不想逼瘋我,就放我離開!」
慕席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臉上都是狂熱的偏執,「那你瘋吧!你瘋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也不用擔心你會離開,你瘋吧,瘋了總比你現在口口聲聲想要離開我的好!」
「你……」凌悅悅被他氣的全身發抖,瑩亮清澈的眸子,跳躍著兩團火焰,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雙手揪住他的衣領,憤怒的衝他咆哮,「慕席城,你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你要搞清楚,我之所以會離開你,完全因為你自己,你應該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是在這裡跟我埋怨我為什麼離開你!你憑什麼把一切說的那麼理所當然,我不欠你,我不欠你!」吼道最後,她無力的鬆開了揪住他衣領的手,全身如同脫了離,軟軟的滑落在地上。
心中卻澀澀發苦,她多想對這個男人不管不問,可是在看到這張熟悉的容顏,她根本無法狠下心腸,只能一味的妥協,用著極端的方式讓他死心。
可她顯然是低估了慕席城對她的偏執程度。
被她咆哮了一頓,慕席城複雜的看著軟坐在地上的凌悅悅,伸出手來,想要去拉她,可在觸及到她那盛滿哀傷的黑眸,手無力的垂下。
她的那雙如天上星辰般璀璨的眸,蒙上一層霧氣,心中的委屈、痛苦、哀傷,全部都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嘴巴也開始不聽使喚:「慕席城,你憑什麼可以這樣為所欲為?憑什麼可以光明正大的闖進我的生活?理直氣壯的破壞向逸昕給我的求婚。你又有什麼資格不允許我嫁人,難道就因為我年少無知愚蠢的去追求你,這輩子就要跟你綁在一起?」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年少輕狂已經過去,少不更事已經遠去,她現在
只求可以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不在期待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
因為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她已經遇見到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可到最後卻是遍體鱗傷,至今回想起,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痛起來。
那場愛情的遊戲,她愛的轟烈,最後敗得也慘烈。
她現在已經失去了愛人的權利,只有安穩的過完這漫漫餘生,可是知道他的再次出現,她才發現安穩的過完一生,是夢!
她怨他打破了這份得來不易的平靜,卻也恨他輕而易舉的讓她築起的心牆瞬間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