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悅輕笑一聲,故作漫不經心道:「我們已經已經離婚了!」
「凌悅悅!」慕席城驟然厲喝一聲,目光陰鷙,臉色陰沉如魔,垂在身側的手緊捏成拳,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他倏地低笑一聲,笑的好不諷刺,「凌悅悅,你到底還要撩撥我到什麼時候?既然你沒有心回來,為什麼還要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要我在跪下來求著你回來你才甘心啊?我慕席城還沒有這麼賤,讓你糟蹋一次就夠了,不會在送上去給你糟蹋第二次!」
他一字一句如一把利刃,正在不停地凌遲著她的心臟,她連連搖頭,出聲反駁:「我沒有,我沒想糟蹋你,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
可她的解釋,在現在看來顯得十分的蒼白。
慕席城強忍著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心裡的妒火、怒火,交織在一起洶洶的燃燒起來,「沒有?好一個沒有。凌悅悅是你決定離開我,是你要離婚,是你不要我的,我苦苦哀求過你,低聲下氣的求著你回來,甚至都給你跪下了,可你呢?你回贈給我的只有冷漠和絕情,你現在都已經跟向逸昕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過來撩撥我?撩撥過後,你又說沒有,凌悅悅,你到底還要將我從天堂打入地獄幾次你才甘心!!」
面對著他的指控,凌悅悅一窒,置身於這火熱無比的酒吧,卻感覺不到半點溫暖,反而渾身發冷,眼淚滑下來,流淌了一臉,心底絞痛,喃喃說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慕席城蒼涼一笑,曜黑深邃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痛苦的色彩,「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累好想放棄,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單純天真個性,我真害怕沒有我陪在你身邊,被人欺負、被人騙了該怎麼辦,誰來給你撐腰,誰來為你出頭,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很操心?」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每天我吃飯的時候,我都會在想,你一個人在維也納有沒有好好吃飯,你自己又不會做,在那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該怎麼生活。」
「每到了晚上,我想你想的都快要發瘋,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翻著以前的照片,可這些還遠遠的不夠,我想要見到你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沒有生命的照片,我甚至有種想要飛到維也納的衝動,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你一眼也好……」
「可是我不能去,我只好每天反反覆覆的看著手機,你還不知道吧,我送你的手機,上面有衛星定位系統,我可以隨時知道你在哪裡,在做什麼,那段時間,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變-態偷-窺狂,窺-視著你的一舉一動,爹地說我瘋了,我想我是離瘋不遠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可這一等就是三年,你還是沒有一點回國的打算,我當時就在想啊,是不是你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那段讓你傷痕纍纍的感情,唯有我這個傻子還記得,還固執的不願意放棄……」
「我當時甚至在想,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回來見我一面,會不會為我流淚,可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誰來照顧你,誰來保護你,哪怕我心裡在怨你,在恨你,也捨不得讓別人欺負去,我是不是很可悲?」
「我也覺得我挺可悲的,我不停的在想這個世界上女人多得是,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可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你這麼一個,而正是我想要卻得不到的!」
「你說我要是狠下心來,打斷你的腿,將你永遠的囚禁在我身邊該多好,我也不會在痛苦的深淵裡面徘徊,可我狠不下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從我世界裡面消失,你知道我在簽下離婚協議書那一刻的感覺嗎?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所有的美好,全部都轟然倒塌,那一刻,我在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該多好,不用再面對你的冷漠絕情,也不用在沒有你的日子中煎熬著!」
「我終究不忍心將你一個人留在世界上,我從死神手下成功的逃出來……」
「你肯定不會相信,我也會做噩夢……」
「有段時間,我每天都能夢到我們死去的孩子,是個男孩,很可愛,很漂亮,可是他好像很恨我,就跟你一樣,深深的恨著我……」
「當時他哭著質問我為什麼不要他,我想告訴他,我不是故意不要他的,可是他根本不願意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好好愛你的機會,如果我的生命明天就到盡頭,我希望你可以陪在我身邊,哪怕一秒也好。」
「悅悅,我愛你,九死不悔,至死不渝。」
「回來好嗎?我好想你……」
耳邊傳來一陣忙音,慕席城頹然的垂下手,仰頭看著天邊如血的殘陽,一行清淚劃過臉上……
凌悅悅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上,她毫無形象趴在吧檯上,哭得撕心裂肺,哭的肝腸寸斷,好似要把心和肺都哭出來,這是一種充滿了絕望的哭泣。
聽到這聲哭泣聲,坐在她周圍的客人紛紛側目,一個個都好奇的看著打扮時尚,卻哭的讓人都有種全世界充滿了絕望感的女人。
她一聲一聲的喊著席城,回應她的只有嘈雜的音樂聲。
吧檯裡面的調酒師剛準備上前安慰兩句,一名身材挺拔,長相異常俊美的男人正大步向著這邊走過來。
當向逸昕的目光觸及在趴在吧檯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凌悅悅,心沒由來的一疼,他快步走過去,將快要軟成一潭泥的凌悅悅抱起來,溫柔的親吻著她的秀髮,「傻丫頭,不要傷心了,還有我陪著你!」
凌悅悅趴在他胸膛上,哭的不能自已。
向逸昕溫柔的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著,「丫頭,別再哭了,在哭下去,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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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在悲傷中的凌悅悅,對身邊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向逸昕唇邊溢出一聲歎息,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付了帳,將她的手機放在包包裡面,拎起她的包,然後打將她橫抱著,大步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