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凌悅悅措手不及。
她快速跟過去,擔心的問道:「煙兒,你怎麼了?」
「煙兒,你是不是生病了?」她擔憂的幫她順著氣,就像有無數只手撓著她的心臟,十分的不安。
慕容煙吐得昏天暗地,直到把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空了,她才好受一點。
「水!」她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買水!」凌悅悅留下這句話,就像一陣風似得跑去賣了一瓶水,匆匆的跑回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快速的扭開瓶蓋,將礦泉水遞給她。
慕容煙接過,漱了好幾遍口,才覺得嘴巴裡沒有那麼難受。
等胃裡沒有那麼難受,她讓凌悅悅扶著走到位置上坐下。
暖色的燈光打在慕容煙的臉上,她的臉色一片青白,模樣十分的憔悴。
看的凌悅悅一陣心酸,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煙兒這幅樣子,一時間心中十分難受。
「煙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好嗎?」她緊握著那雙冰涼的手,漆如點墨的眼睛裡,都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沒事,就是胃有點不舒服,你不用擔心!」原本青白一片的臉蛋,瞬間變得煞白起來,漂亮的眼睛裡,快速閃過一抹狼狽。
她一定不能讓悅悅陪她去醫院。
凌悅悅一臉難受,心就像被針紮了一般,很不舒服,「煙兒,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哥……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她面色一僵,一抹悲傷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快速從眼底劃過,「悅悅,這件事你們沒有什麼錯,不用道歉,男女朋友分手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她強忍著心中泛起來痛苦,佯裝出沒事的模樣,特意放輕鬆語調,不想讓她看出任何破綻。
她不能自私的讓凌悅悅因為她的事跟她親哥哥反目成仇,她做不出這種事。
「煙兒,我也不知道是我太敏感還是怎麼的,我覺得你不快樂,一點都不快樂。」她輕聲陳述著一件事,可聲音裡卻滿是心疼。
心疼眼前這個看似堅強的閨蜜。
「煙兒,你是不是在這邊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我是你最要好的姐妹,從前我們都是無話不談,可自從你跟我哥出事之後,你什麼都瞞著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想我為你擔心,可作為你的姐妹,我接受不了你這種好意。」
「既然你當我是你的姐妹,你不能出了什麼事,就把我推到一旁,獨自一個人承受,姐妹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可是我只共享了你的快樂、幸福,卻沒有共享你的困難、你的痛苦,你讓我情何以堪,煙兒,你是我這輩子除了家人外最在乎的人,你怎麼能夠這麼自私?自私的剝奪我知道你情況的權利,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這樣子,卻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心裡多難受,多麼痛苦!」她緊緊的握著慕容煙的手,漂亮的眉間,被憂傷、苦悶、難過所佔據,那雙清澈的如小溪般的眸子,滿是擔憂。
她知道在這個情況下她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她不想在看見煙兒極力隱瞞自己的事,不願意告訴她。
她心裡也很掙扎、很矛盾,可她也清楚,如果不把話說開,以後發生什麼事了,她還是不會告訴自己,還是會選擇隱瞞。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狠狠的插–進她的心臟,讓那顆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變得支離破碎。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凌悅悅,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緊抿著的雙唇忍不住顫抖,渾身緊緊的繃成一條直線,就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成幾片,風一吹,就散了。
她沒有想到她一直為了凌悅悅好的想法,讓她這麼痛苦,這麼難過。
平心而論,如果有一天,凌悅悅發生什麼事,都不告訴她,她的心裡也會很難受,很掙扎。
她說的沒有錯,她自私,自私的以為不告訴她,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可到最後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事。
上次她跟凌寒禹分手的事,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告訴她的,如果可能,她捫心自問,或許一輩子都不告訴她這件事。
她一直都以為,不告訴單純的凌悅悅,這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可到了最後才發現,她很自私,自私的剝奪了她的知情權。
「悅悅,對不起,我一直以為這樣是對你最好的方式,可我完全忘記你的意願,忘記我們之間最基本的默契!」她艱澀的開口,緩緩說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滿是歉意。
「悅悅,我之所以不想告訴你的原因是,我懷孕了!」她斂下眼中複雜的情緒,滿嘴苦澀的說,「最諷刺的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什麼意思?」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宛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都是驚慌。
再聽見慕容煙前半部分的話,凌悅悅大驚,卻忍不住欣喜,她自動將煙兒不願意告訴她懷孕的原因,是因為她以為這孩子是她哥的,可是在聽了後半部分的話,她只覺得五雷轟頂,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慕容煙一臉淒慘,眉間都是痛苦,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悔恨,「那次我給你打了電話,心情一直不好,等到學校放假的時候,我一個人到酒吧喝酒,喝醉了,等醒來之後,就發現跟全身赤︳裸的跟一個男人躺在床上,我當時心慌,來不及多想,就跑出了酒店,等我知道我懷孕了是兩周之前的事,我心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根本
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聽著她緩緩道來經過,凌悅悅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血色褪的一乾二淨,蒼白的像鬼,漆如點墨的眸子,都是驚慌,灰白的唇邊,哆嗦個不停,努力了好一會,她才艱難的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不信,煙兒,你騙我的是嗎?你一定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