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來的話，不知道這傢伙還要搞出什麼鬼來吧？」淡淡一笑，水雲天鬆手放開了面帶憤怒的少年。
「搞鬼又怎麼了？犯了哪家的法不成？再說我怎麼就是搗鬼了？」雙眼怒視水雲天，少年看起來像是一隻被惹急了的貓。
「這麼說來，你是想和我來個公平競爭了？」微微挑眉，水雲天似笑非笑地看著那敢於和自己挑釁的少年。
「是又怎麼樣？我唯一的劣勢就是比你年輕，優勢卻也還是比你年輕。」臉上露出一個冷笑，少年發亮的眼睛毫不畏縮地回視著水雲天。
「你倒是自信……」勾起嘴角，水雲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興味的笑容。
「怎麼，你怕了？」聽見水雲天這樣說，少年反倒更加來了精神。
「怕？為什麼要怕？你有自信，我難道就沒有？」微微瞇起眼睛，像是在看一件相當有趣的東西，水雲天反覆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有競爭才更有樂趣，不是嗎？」
「哼，我是不會輸給你的。」一時賭氣許下了壯志豪言，少年更本就沒有去想自己究竟能有多少勝算。
「那就走著瞧好了。」面對少年的一再挑釁，水雲天倒也並不惱怒，只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這位「敵人」放在眼裡。「我敢打賭，我能夠給他的，你一定給不了。」
「好啊，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憤怒地瞪了水雲天一眼，少年轉身走了出去。
「你又何必要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少年的離去讓穆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為擔心水雲天會誤會自己和那少年的關係，穆然咬著嘴唇看水雲天。
「我可沒有和他一般見識，只不過是突然想起了自己這麼大的時候，覺得有趣而已。」笑著揉了一把穆然的頭髮，水雲天又用手指輕輕抓了抓。
「你……像這麼大的時候？」聽水雲天這麼一說，穆然才突然想起自己還從沒有見過水雲天年少時的模樣。
「是啊，誰沒年輕過呢？好像我那時候也像他一樣的好勝。只不過，似乎我比他要稍稍深沉那麼一點。」伸出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水雲天看起來並沒有被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影響到心情。
「你……不生氣？」試探著問了水雲天一句，穆然稍稍睜大了那雙黑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水雲天的臉。
「生氣？為什麼？就為他對你說的那些話？放心，我不止對自己有信心，對你也一樣有信心。」像是要表示安慰般輕輕拍了拍穆然的肩，水雲天低頭看向了穆然的眼睛。「還是說你真的對他動心了？年輕的男孩子的魅力倒也不容小覷，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樣說著，水雲天的眼睛突然看向了別處。
「我才沒有那麼變態……」紅著臉辯解了一句，穆然將嘴唇咬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變態？不算吧？最多也就只是有些不道德而已。不過如果他已經成年了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道德的。只不過如果你敢背著我愛上別人的話，我絕對會死纏著你不放。」抓緊了穆然的肩頭，水雲的指尖像是要一直扣到穆然的肉裡。
「那你就纏上來看看吧。看看……」穆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水雲天緊緊摟在了懷裡。
「我又不是蛇……」將下巴輕輕枕在了穆然的肩窩上，水雲天低笑著在穆然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他那悅耳的低沉嗓音，像是生來就為了誘惑人而準備的一般，讓穆然感到戰慄從腰間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你剛剛說，你年少時候的模樣……」如此享受的聲音在耳邊環繞，讓穆然生出了一種陶醉的感覺，心中隱隱渴望著更多，更多……只有聲音還遠遠不夠，他還想要看見，讓視覺也同樣感到享受和愉悅。
「是啊，我是說了。怎麼？」不明白穆然為什麼會突然對年少時的自己產生了興趣，水雲天稍稍鬆開一些懷中的人。
「我想要看。讓我看你年少時的模樣……」用一種類似撒嬌的語氣固執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穆然期待著水雲天的反應。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的照片都在老家啊。誰會沒事把那種東西帶在身上到處跑？」露出了一個有些感到困難的表情，水雲天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
「你該不會是在找借口吧？」壓低了眉毛，抿著嘴唇看水雲天，穆然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某種qq表情般既可愛又搞笑。
「怎麼可能？不過是過去的照片而已。我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也不像某些女明星一樣做過整容，害怕被人揭了老底。」笑著用自己的鼻子輕輕碰了碰穆然的鼻尖，水雲天偏頭看穆然。「你真想看的話，等有機會回去的時候一定拿給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千萬不許抵賴！」伸出手鄭重其事地和水雲天拉了拉勾，穆然全然不在意水雲天臉上那哭笑不得的表情。
「是不是我應該和你念上幾句才更應景？什麼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穆然的舉動讓水雲天成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曾和小夥伴們一起玩遊戲時的場景，也因此而突然生出了一種溫暖的心情，或許那正是一種對過去熟悉的美好的懷念。
「好啊，說了不算是小狗。」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穆然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幸福的孩童般天真可愛。
「我要是不怕做小狗呢？如果我偏要耍賴呢？。」滿意地看見穆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水雲天在心中也暗自感慨自己還真是欺負穆然欺負成了習慣。「放心吧，我不會說話不算的。」笑著歎了口氣，水雲天抬手看了一下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該和我一起回去了？」
「對了，你剛剛還沒回答我……你今天怎麼過來了？好像你事先並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吧？」這時才想起了水雲天的行動根本就未經過自己「授權」這件事，穆然鼓起了腮幫。
「怎麼，我出現得不是時候嗎？還是你在埋怨我打擾到你和年輕男孩的聊天了？」明明是自己理虧，偏偏水雲天就是有將不對從自己身上轉移到別人身上的本事。
「才沒有那回事……我倒是還應該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你出現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才好……」回想起剛才的場景，穆然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既然感謝我，那還問那麼多幹什麼？不過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一直都在偷偷調查他的話，你……會不會生我的氣？」猶豫了一下，水雲天對穆然坦白說出了自己一直在暗中對少年做出的行動。不想在自己和穆然之間保留不必要的秘密，水雲天知道坦誠是保持二人關係穩定、長久的重要基礎之一。
「生氣倒是不會，不過你為什麼要在背後悄悄調查他？」水雲天的話的確讓穆然覺得有些意外，於是用力眨了眨眼睛。
「還需要我再解釋嗎？他分明是我的情敵吧？就算是你不承認，那也是一個潛在的情敵。我想要調查他一下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堂而皇之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水雲天的話讓穆然好不容易才恢復了正常的臉色突然又變得通紅起來。
「什麼情敵……不過是在開玩笑。」自己的辯解無論如何聽起來也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穆然低下頭不去看水雲天。
「開玩笑？開玩笑你們兩個也會投入到那個樣子嗎？就連我進門都沒被發現，這恐怕不只是開個玩笑那麼簡單了吧？」水雲天的話裡半真半假地帶上了幾分醋意，猜測著穆然接下來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麼小的孩子……太有罪惡感了……」終於緩緩抬起了頭，穆然的眼睛卻還是在有意躲閃著水雲天的目光。
「小？不小了吧？已經成年就不能再算是小孩子了。這個年齡的話，也能夠做很多事了。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又都做了些什麼，該不會已經記不清楚了吧？」水雲天的話裡似乎帶著一些隱晦的暗示，聽得穆然的臉更是紅得好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樣。
「我……才不像你……」雖然不確定水雲天到底是不是在指自己所想的那種事，但穆然覺得自己這樣回答的話，應該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像我？那你又知道我都做什麼了嗎？如果不知道的話，又怎麼敢說不像我呢？」今天的水雲天似乎有意要和穆然做對一般，一次又一次試圖用語言將穆然逼入絕境。
「不知道……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了。」知道自己應該是無論如何也都說不過水雲天了，穆然索性耍起了賴，不過卻也意外地成為了他的殺手鑭。
「好吧，不逗你了。我們還是說點正經事吧。」當然不想把穆然真的惹火，水雲天先服了軟。「你知不知道那少年究竟有著怎樣的背景？」
「不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經常流浪，還有那麼一點叛逆的孩子嗎？還能有什麼背景？」從來沒有多想過關於少年的身世和背景問題，穆然向來都是覺得自己有能力做的事就儘管去做，而不必非要將一切都調查個一清二楚。少年需要幫助，他也有能力幫助，那就儘管提供幫助好了。至於為什麼他到底為什麼會需要幫助這樣的事，穆然從來都不會去想，也懶得去想。
「他其實也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憐，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就連你都比不上他呢。」猶豫了一下，思考著該怎樣對穆然措辭，水雲天繼續說了下去。「他的父母的確早已分開，但他之所以流落街頭，是因為在和自己的父親賭氣，而不是真的沒有人肯收留。
「賭個氣就能堅持到那種程度嗎？就算是賭氣，也沒有必要做成那樣吧？」對於水雲天的說法，穆然明確提出了自己的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