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的傷終於全好了。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漣漪經過幾日精心的調養。臉上的皮膚不再暗啞。變得吹彈可破。
修竹來時。看著精神奕奕妝容精緻的漣漪。心中的悸動變成了陣陣漣漪。他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修竹欲言又止。最後。一把摟住漣漪說:「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嗯。」漣漪的臉埋在修竹胸口。修竹身上有淡淡的雨後竹香味。但是細聞。卻又消失不見。
修竹放開漣漪。耳邊便傳來吆喝聲。漣漪環顧四周。發現。已經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內。修竹解釋道:「這是劍閣城。」
劍閣城內雖比不得京城熱鬧。但也是十分太平。路上的行人都帶著笑容。已經看不出曾經受過怎樣的災難。
漣漪一路問行人。豫章王府在哪裡。行人見她是找豫章王。都熱情的很。甚至有一個小姑娘直接帶她去豫章王府。一路上。小姑娘都會偷瞟跟在她們身後的修竹。修竹卻像是沒發現小姑娘的動作。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小姑娘拉拉漣漪的袖子。小聲說:「姐姐。你的夫君好冷漠啊。長得好看也不能不理人啊。」
漣漪不知該怎麼回答。這話不知道修竹聽到沒聽到。以他的能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肯定是可以聽到的。漣漪尷尬不敢看修竹。連忙說:「他不是我夫君。他不太喜歡說話。對了。能告訴我有關豫章王的事情嗎。」
小姑娘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起來:「豫章王是我們的英雄。城裡多少姑娘想要嫁給他呢。只是他已經娶了漣漪公主了。不知公主有沒有姐姐你好看。」
漣漪微微笑道:「豫章王確實很好。」
小姑娘繼續碎碎念:「我們劍閣城常年處於戰火時期。但是我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有豫章王和鎮遠侯會保護我們。」
「多希望我以後的夫君能和豫章王一樣厲害。又和他一樣好看。只是他太好看了。也只有姐姐配得上。」小姑娘指著修竹。說的兩眼都在放光。無邪的很。
修竹終於看了小姑娘兩眼。然後轉身。買了只糖葫蘆遞給姑娘。似是表揚。
小姑娘眼珠在修竹和漣漪兩人身上轉了轉。然後咬著糖葫蘆不再說話。
漣漪也不說話。修竹如往常一樣不多言。
終於到了豫章王府。漣漪把頭上的一支金簪送給了那個小姑娘。並笑道:「你會有一個厲害的夫君的。」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漣漪笑著和她揮手。那姑娘卻突然轉頭對修竹說:「哥哥以後要常常笑。第一時間更新不然老的快。配不上姐姐的。」
說的漣漪尷尬的不敢看修竹。修竹卻對漣漪說:「那我以後多笑笑。」
漣漪抬頭看修竹。他在笑。眼下有淺淺的臥蠶。笑意直達眼底。身上再也沒有冷意。讓漣漪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玉樹凌風。面如冠玉。不管怎麼樣誇張的詞套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嗯。」漣漪別過頭。不再看修竹。拿出一封信和一個香囊。輕輕叩門。
一個門衛探出頭來。看清來人後。呆呆的望著他們。漣漪說:「大人。可否把這封信和這個香囊呈給豫章王看看。就說是阿漣給他的。」然後遞給他大把的銀子。
那個男子看見漣漪這般貌美的女子魂魄都不知在何處。暈暈乎乎的答應之後便進去了。把那封信給了易軍師。因為最近有關豫章王的事情都要先通報給易軍師。再由易軍師告訴王爺。
易水寒瞇著眼睛看著那個漂亮的信封。上面是娟秀的小字。「阿嚳親啟」「阿漣甚念」看樣子是那個傳說中貌若天仙的漣漪公主給王爺的相思信。
嘖嘖嘖。可惜。王爺要走的路……最終會讓她傷心絕望。
赤嚳剛好辦好了所有事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回到了王府。他還未收拾一番。易水寒便把漣漪的信交給了他。他打開。上面寫著:「阿漣甚是想念阿嚳。此刻正在劍閣城的錦城客棧。若未見到阿嚳。阿漣便不走。」
赤嚳皺眉。拍案站起。怒道:「簡直是胡鬧。她如何這般大膽了。竟然不顧自身安危跑來這劍閣城。」邊說邊離開王府。並對易水寒說:「依舊如以前一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不在。我把漣漪安頓好再回來。」
「嗯。」易水寒笑了笑。語氣卻是冷冷的說:「別被美人迷了心竅。她是皇上的女兒。」
赤嚳沒有理他。騎著朝野奔向了客棧。
漣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現在最棘手的便是修竹。她不知道怎麼才能打發走修竹。可是修竹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的說:「我走了。」
漣漪不知修竹會不會用水鏡看她今晚會做什麼。她抓住修竹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不要看我今晚做了什麼。」
修竹皺眉。不知她要做什麼。最後還是答應了。他並沒有打算窺探她和赤嚳的事情。
「好。」修竹說完。便消失不見。
當赤嚳來到錦城客棧的時候發現裡面安靜的奇怪。只有一個小二對他說:「阿漣姑娘已經把客棧包下來了。她說公子您先好好休息一會。她會去您房中找你的。」
赤嚳有些奇怪漣漪的舉動。但是還是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房間。房間很是素雅。窗子是打開的。可以看見邊塞不同於京城的明月。
小二恭敬的為赤嚳上好了酒菜。還問赤嚳是否要洗洗塵。赤嚳剛剛回到劍閣城便來了這裡。還未有梳洗過。便點點頭。
梳洗用膳完畢。已經月上中天。赤嚳穿好簡單的白色裋褐。站在窗戶前。看著明月。想著。墨歌是否和他一樣。一起看著同一個月亮。一起體會同樣的心情。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卻處在不同的世界。
她的世界他再也不能觸碰。唯一可以再次和她在一次的方法便是。謀權。他別無選擇。
他拿出懷中那個用髮結成的同心結。如今。他也只剩下這個。只有這個能夠告訴他。墨歌並不是他的一場夢。是真實存在過的。
他又記起墨歌對著月光。一邊流淚一邊笑著撫摸著那個同心結的模樣。悲哀絕望。他的心如撕裂一般疼痛。
遠處傳來《青梁懸想曲》。歌聲纏綿悱惻。似有難以言說的不甘和愛戀。
「我掙脫桎梏與束縛。不顧榮華與枯骨」「逆天為汝。誓取天下相付。你我傳奇誰書。」
他也曾唱給墨歌聽。現在想來。或許。命運早就注定。他要逆天。
曾經覺得毫無意義的話。如今卻感同身受。
不管成王敗寇。不管成功後的榮華亦或者是失敗後的枯骨。他都要賭一賭。
他不想自己和歌兒靠回憶度過餘生。
他腦海中恍惚閃過一個美麗的畫面。絕世女子翩翩的舞步。還有遠處的桃樹上。一個女子偷偷張望的臉龐。
絕世女子的臉龐即使在不停的移動。他也看得很清晰。是漣漪。而那個極目張望的女子的模樣卻模糊的很。
他不想要去欣賞漣漪華麗的舞步。卻想要看清那個張望的女子的樣子。
拂去記憶繁雜。曾經的天界大宴。妖界公主墨歌聞風而來。一是為了看看天界與妖界的不同。再是為了看一看傳說中漣漪仙子的絕世容顏。
這是她第一次上天界。躲在灼灼桃花樹上。遠遠的看著漣漪仙子動人心魄的舞步。竟有些癡。
那樣勾人的身姿。那樣動人的舞步。盡態極妍。她終於看到一個模樣能夠和她哥哥相提並論的人了。
「好看麼。」低沉的男聲傳入墨歌耳裡。她點頭。說:「好看。」
「多好看。」低沉的男聲又傳來。墨歌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說:「和哥哥一樣好看。」
「哦。」男聲的句尾勾起。勾的墨歌心癢癢的。聲音真是好聽。
她還是沒有轉頭。沉浸在漣漪的舞步和男子的聲音中。視覺和聽覺都滿足了。聲音和畫面契合的完美。好似女子的舞步就是為了配男子的話語。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又說:「真是大膽……竟然這般毫不防備。你不知道我若要殺你很簡單麼。」
墨歌有些奇怪的說:「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是妖。」墨歌終於轉頭看向男子。男子淡淡微笑。眼裡有絲絲探究戲弄之意。他長得也很好。很是英俊。只是在看過漣漪和修竹的墨歌眼裡卻算不得什麼。
是妖他也不能殺。因為有哥哥呢。墨歌挺起胸膛。作不屑狀說:「我是妖。但你知道我誰麼。」
男子似是被墨歌惹惱了。他皺眉道:「就算你是修竹的妹妹。也萬萬不得這般放肆。因為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個妖界……不要因為你一人。而毀了仙妖太平。」
墨歌認真想了想。覺得男子說的很對。於是縮起腦袋吐吐舌頭說:「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魯莽了。作為賠禮。我帶你逛妖界好不好。其實我們妖界也是很美的。」
「我們的妖界的北部比你們天界還美。你一定沒見過。慕淵姐姐一般不讓別人進的呢。我偷偷帶你去。你一定會喜歡的。」
千差萬錯。漣漪注定讓墨歌遇見帝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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