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噎了一下,這個阿木爾從哪兒看出他們兩個是情侶?轉頭看了一眼年柏彥,他卻含著笑也不多解釋,趁著阿木爾在前方帶路的時候,他在她耳畔壓了嗓子說了句,"這裡的一切都是盛總安排的。"
聞言這話後她才恍然大悟。
那位盛總一早就認定他們兩個有事,在鄂爾多斯的時候就明目張膽地訂了一間套房給他們,更別提是看著他們兩個雙雙來呼倫貝爾度假了。
美麗的蒙古包,猶若滄海中的遺珠被散落在漫無邊際的草原上。
這是素葉頭一次近距離地接近蒙古包,阿木爾口中的不錯還真是不錯,據他介紹說這裡是最接近原始風格建造的蒙古包,所以置身其中視覺尤為寬敞,空氣清新。
這是因為蒙古包的套瑙開在當頂上,白天不但有充足的光照投射進來,連夜晚月色也好不吝嗇地賦予了精華。素葉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看得有點眼花繚亂。蒙古包的哈那、烏尼、套瑙、門等做工十分考究,真是不同於一般旅客居住的蒙古包,架木和苫氈很般配。地面鋪的是柔軟納繡的氈子,中間以祥雲為吉祥圖案,而周圍的床榻、桌椅板凳等家常用品無不進行彩繪,如紅艷蓮花、奔騰駿馬、翎毛花卉等,每一樣都十分精緻。
只是,環境再美總要面對一個問題。
今晚還是要跟年柏彥同床共枕。
這個蒙古包內部的面積雖然很大,但床榻相比鄂爾多斯酒店中套房的那張床要小上很多,也意味著這一夜兩人真是臉對臉身貼身了。
阿木爾雖說不是專業的導遊,卻在當地人氣極高,不管走到哪兒都有當地人跟他說說笑笑,也連帶的素葉和年柏彥倍受歡迎。當阿木爾離開後,就有人陸陸續續地過來送上很多精美的當地吃食和馬奶酒,年柏彥自然想著付錢給他們,卻被他們婉拒了。
素葉收的理所應當,見他的行為後抿唇譏笑,認為他的行為太過商人性質。年柏彥則解釋,這是最基本的等價交換。
"越是接近當地人的地方人土風情就越淳樸,你的錢未必能處處管用。"因為熱愛攀巖她途徑不少地方,也經常與當地人打成一片,褪去了商業性質,往往看到的就是當地人的樸實和純粹。
年柏彥也不跟她辯解,始終含笑聽著她講之前的旅行史,有時候聽到她講到開心的地方時,她笑他也跟著笑容擴大,如同在寵溺個孩子般有耐性。
等素葉長篇大論了一番後才發現,自己凌亂的行李已經被他收拾得整齊有序了。
蒙古包雖好,但洗臉與沖澡就不如酒店裡邊便捷了,需要出去才行,年柏彥拿了套洗漱用品,拍了拍床的一邊,"晚上你睡這邊。"
素葉不解。
他也沒多加解釋便出去洗漱了。
素葉爬到了他打算睡的那一邊,剛一躺下才知道原來是靠近風口,起身,有一陣的窩心。她不是第一次出來旅行,可這般被人體貼照顧卻是第一次。
也許早晚溫差過大的緣故,又或者是洗了澡著了涼,前半夜倒也沒什麼,可到了後半夜素葉就發了燒,稀里糊塗地一個勁喊冷。
年柏彥沒有早睡的習慣,打了幾個電話處理了下相關公事後,就看到床上的女人近乎縮成了一團,察覺不對勁,回到床上伸手一摸她的額頭才發現是發燒了。
"葉葉。"他輕喚。
她微微睜眼,聲音如幼貓,"冷……"
年柏彥上前將她摟入懷裡,又看了一眼時間,第一念頭就是將她送到醫院,可素葉如同菟絲草似的攀附在他身上,緊緊地,不肯放手。弄得他一時間無法將她推開,只好收緊臂彎,輕聲道,"我帶你去醫院。"
懷中的女人卻倔強搖頭,緊緊閉著眼。
"聽話。"他低聲哄勸。
她卻將臉更加深埋於他的懷,"不去……會耽誤看……那達慕……"
年柏彥聞言一臉的無奈。
"我冷……你摟緊我,就好了。"她縮了縮肩頭。
年柏彥的心被她小小的請求融化了,他不應該縱容她類似胡鬧般的堅持,但,當她整個人毫無警惕地倚靠在他懷中時,他竟真的不捨破壞此時的溫玉在懷了。想了想,轉身拿了當地居民送來的馬奶酒,餵她喝下了點,酒中的成分至少能讓她發汗發熱,又拿過羊毛毯緊緊將她裹入懷。
喝了酒的她多少有點安穩了,但還是離不開他的體溫,他便始終抱著她,任由她因寒顫而不停靠近。帳外夜色正濃,女人溫熱的氣息縈繞他的胸膛,兩人交織的呼吸摻和著淡淡的馬奶酒的清香。
年柏彥也覺得自己有點醉了,低頭看著懷中女人松展眉心的依靠,有那麼一瞬,心頭揮之不去的疑團終於明瞭,有一份令他再清晰不過的情愫悄然暗生。
他,從來沒這麼清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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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閉著眼。
有溫暖的陽光落在她的睫毛和鼻尖上,透過簾帳的過濾斑駁地鋪撒她的身體。
葉個裡卻了。這種感覺很舒服,促使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遠遠地,有牧羊的聲音。
可周圍又有淡淡的木質香,乾淨清冽得好聞極了,如同置身森林,柔和的陽光也蔓延了下來,令她不再害怕,那麼安全地那麼想要去依賴。
記憶最深處似乎也有過這麼一種感覺,有個孩子將她緊緊擁抱,令她溫暖。
有吆喝聲最終還是將她驚醒。
懶洋洋地睜眼,果然是清透的陽光輕輕映著她的臉頰,她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想動彈。有淡淡的馬奶酒的味道,還有……男人的木質香。
剛準備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整個的是被人摟在懷裡,她是枕著一條結實的胳膊,她的手臂與另一條手臂教纏置於胸口。
微微一怔,很快一些記憶回來了。
輕輕轉頭,對上的果然是年柏彥那張剛毅有型的臉,他闔著眼,不知是睡著還是醒了,陽光也蔓延在了他的臉上,刻畫著男人稜角分明的輪廓。
是她昨晚感覺冷,始終纏著他的懷抱。
她的臉頰不經意有點燥熱了,又小心翼翼地轉頭回來,看著那條任由她枕著的手臂,這才發現,他的手臂有一條類似蜿蜒的舊傷,應該是挺多年了,乍一看不大清楚,而她以前也沒怎麼注意到,今天透過陽光倒是看得清晰了。
他身上怎麼會有傷?17ss3。
她有些疑惑,下意識想要伸手去碰,誰知手指剛剛動彈,男人另一隻大手便伸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教纏。她便不敢動了,趕忙閉著眼做熟睡狀。
身後的男人有了動靜,也許他早就醒了,總之她感覺到他微微支起身子,卻將她摟得更近,與她教纏的手指似有似無地玩弄著。
有溫熱的氣息撫落在她的髮際,是男人醇洌的氣息,還有,空氣中那馬奶酒的清甜也似乎被他的氣息攪動了。
素葉依舊閉著眼裝睡,全身卻出了奇地緊繃,她很想睜眼看看他在幹什麼,可又有點不好意思,從她的角度可以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臉頰靠得她很近。
很近。
真的近到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了。
額頭上是突如其來的溫柔輕觸。
是他的兩片唇,落於她的額頭。
她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睫毛有一瞬地顫抖,男人好聞的氣息伴著輕吻倏然鑽了她的心,不僅攪合了她的心,更攪合了她引以為傲的理智。
他,竟主動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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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爾超牛的越野載著素葉對那達慕的狂熱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主會場,藍天白雲下,周圍的牧民們全都盛裝出席,讓她有一瞬誤以為穿越回了古代,這些牧民們在鐵騎成吉思汗的帶領下一路南征北討奠定江山。
那達慕大會吸引了不少外地遊客,大多數跟素葉和年柏彥一樣,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來這裡偷得浮生半日閒。
喇嘛誦經的環節比較嚴肅,這是蒙古族人對祖先們賦予的崇敬和對未來生活的美好願望,而比賽項目自然少不了最傳統的三大樣,除了騎馬、摔跤和射箭外,還有賽駱駝、米日干車、馬技等豐富項目,當然不是一天完成。
參加比賽的都是各個地區出類拔萃的選手,還有美麗的蒙古族姑娘,素葉看得眼花繚亂,不停地跟著尖叫拍巴掌。
對於比賽,年柏彥倒是沒有太大興趣,他時不時會看著素葉,防止她一個興奮跑遠了,剛剛退了燒的人,他始終還是有點擔心。
可,千看萬看的還是沒看住。
草原的那達慕大會上,因為外地遊客的增多也設置了不少遊戲關卡,還有當地牧民們在發送各式各樣代表草原風格的小禮物。素葉對這些小玩意很感興趣,小禮物堆了年柏彥滿懷。
所以等他將懷中的東西先扔給阿木爾時,轉個身就發現素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