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見方巖流淚,在她心裡,這個男人一直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一向英勇無畏、沉著鎮定,她從沒見過他因為一件事而畏怯、痛苦,他是個流血不流淚的硬漢!此刻,卻在她面前淚流滿面。
方巖看著窗外,視線模糊,眼淚從嘴角滑落,沿著帶有稜角的下巴滴落,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將他席捲。
受不了這樣的滋味,於他而言就是一種折磨!
她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沒踏實地睡過一晚,有時就睜著眼坐在床邊,守著她,生怕她突然發生意外,他照應不到。
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中,他恨這種感覺,但不得不承受。
也許,在他愛上她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必須忍受這樣的痛苦。
「你別哭啊,我不會有事的……」,她並不恐慌,只因他的眼淚心疼,感覺他很害怕的樣子,身子都在輕微顫抖。
「你最好別有事!別敢有事!不然我崩了你,也殺了自己!」,方巖瞠著眸子,眼睛瞪得圓圓的,到了最大極限,沖懷裡的她咆哮。
他快被她折磨到臨界點了,那個臨界點就是她的安危。
萬一她出什麼事,他一定會爆發,那威力,可想而知。
「你別這樣……」,她虛弱地說,心疼地看著這個狼狽的老男人,忘記了腹部的疼痛。
不一會兒,到了最近的醫院,方巖抱著她衝下車,朝著急診大廳衝去,一些來看病的市民只見一個瘋了般的男人,抱著一名孕婦在瘋吼,在叫醫生。
艾雯兒一直清醒著,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
她的情況特殊,隨著胎兒的長大,子宮被撐大,造成的出血,經過搶救已經暫無大礙,需要留院觀察兩天。她疲憊地睡去,方巖靠著牆壁,坐在病房的地板上,平靜地看向病chuang的方向。
徐靜芬趕來時,他才起身,說了大致的情況,然後平靜地去交費,辦住院手續了。
下午三點半,艾雯兒醒了,病床邊只有母親一個人,聽她說,方巖回家了。
「這方巖看起來ting平靜的。」,徐靜芬疑惑地說了句。
「他外表越是平靜,內心越是深沉。媽,我沒找錯人,終於遇到那個對的人了。」,艾雯兒平靜地說,嘴角染著笑,想著方巖流淚的樣子,心仍揪疼。
病房的門被他輕輕推開,方巖進來,身上換了身衣服,手裡提著保溫瓶。
「媽,您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他沒看艾雯兒一眼,對徐靜芬禮貌地說。
徐靜芬點頭,跟艾雯兒說了聲,離開了病房,讓方巖照顧艾雯兒,比她這個當媽的還周到細緻。
艾雯兒那雙眼睛自他進來後,就沒離開過他的臉,一直看著,直到他在chuang沿坐下。
「喝湯!」,他沉聲地說,艾雯兒並未張嘴,伸手,撫上了他的太陽穴位置,方巖不悅地皺眉。
「我不會有事的,你別那麼擔心,好嗎?」,手指尖輕輕地撫著她眼角的細紋,企圖將那些紋絡撫平,方巖一動不動。
她說得好聽,不會有事,今天不就出血了?不擔心,說不擔心就能不擔心了?那已經是一種本能了!
「你不說話,我也明白你的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或許我當初不該那麼任性……我該考慮你的感受的。」,抱歉地說,如果不懷這個孩子,就不會讓他這麼擔驚受怕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他吼,「你就是覺得沒依靠了才跟我搭伙過日子的!你從沒顧慮過我的感受,你想要孩子,你要了!但是你——」,方巖吼著,覺得自己是舊事重提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說在乎他,說想愛他,但在要孩子這一點上,就沒對他尊重過!
自己偷偷地懷上了,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說什麼愛,根本不愛!
「我,我錯了!你不是說原諒我了嗎?別生氣了……」,她焦急地解釋,蒼白的臉讓他不忍,「給我吃飯!誰也別提了!」,方巖厲聲呵斥,艾雯兒低下頭,連忙喝湯。
不敢惹他生氣,也不忍心。
雖然他嘴上沒說過一句,愛。但是,他的行動已經證明了對自己的愛,他對她的愛,比她對他的深多了!
餵她吃飽後,讓她躺下休息,「你吃了嗎?」,她抓著他的手,心疼地問。
「吃了!」,他沉聲道,心口還憋著一股怨氣。
「不要累著自己。」,不知怎麼勸他,只知道,最辛苦的人是他,他比老媽對她還要上心,他也是真正關心自己的那個人。
因為怕她有危險,才一直要避孕,不願要孩子。
她當初還胡思亂想地誤會他。
方巖反手,緊緊地握了下她的手,沒有說完,然後鬆開,將桌上的飯盒收拾了下,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沉默地坐在那。
「就算你不說,我也明白你對我的心。你放心,我和寶寶會平安無事的,這也是對你的回報!方巖,謝謝你。」,她平躺在床上,模糊的視線看著天花板,邊說著,眼淚緩緩流下。
最後一句「謝謝你」說得異常沉重。
是發自肺腑地感謝,讓她感受到愛和依靠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怕、不用擔心,雖然沒有驚心動魄,沒有撕心裂肺,但確實踏踏實實、平平靜靜的每一天。
不需要浪漫、不需要花言巧語,他將他深沉的愛,化為清晨的一杯溫開水、一份早餐、一聲叮嚀以及每一個細微的照顧……
方巖沉默,閉著眼,拳頭卻握緊著,內心在湧動,她終於感受到他的愛了!
她終於明白了!
不知,在她的心裡,他和蘇冬城和唐司漠相比,是怎樣的排序?
又不禁在心裡苦笑,覺得有這樣的想法很幼稚。
他會證明,他方巖,是她最好的歸宿,這一生裡,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隨著她肚子的撐大,危險性也越來越高,方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家裡還請了一名傭人,和他輪流二十四小時地守著她。
寧靜的午後,大腹便便的艾雯兒躺在貴妃椅上,方巖坐在一旁,正在看書,看的是新生兒手冊。
樣子平靜,神情專注。
她看著他,嘴角翹起,「方巖,後悔娶我嗎?」,突兀地問,方巖回神,放下手裡的冊子,看向她。
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口:「後悔!」,沉聲道。
她的笑容垮下,眼神裡流露出失落的神色。
「我真的後悔,你別不高興。」,方巖看著她,認真地說。他本是個孑然一身,孤獨卻瀟灑的男人,自從愛上她之後——
「為什麼後悔?我是不是不值得你愛?」,她吃力地坐起身,一臉的委屈,問。
方巖起身,在貴妃椅上坐下,從她身後抱著她,一手撫。摸上她的肚子,「不是不值得,是折磨地我心力憔悴,我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經得起撕心裂肺、轟轟烈烈!」,方巖平靜地說,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說這麼長一句的話。
「我也沒要撕心裂肺、轟轟烈烈的愛情啊,就是生個孩子而已,比普通人危險一點,是你太過擔心了。」,偎在方巖的懷裡,臉在他胸前磨蹭,她輕聲地說。
「一無所有不可怕,可怕的是,擁有之後又失去。」,方巖說了句讓她很費解的話,這老男人,總不會敞開心扉,對她說些真心話。
「總之,你後悔也晚了!方巖,你真可惡!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不會!」,方巖酷酷地說,將她拉起,「你該散步了!」,為她穿上拖鞋,看著她腫起的腳面,微皺眉頭。
「霸道!悶。騷!」,她嘟囔著控訴,他的性子她算是mo透了,有時即使再生氣,內心對他也是火。熱的。
「你任性!」,方巖衝她斥責,她抱緊了他的胳膊。
「在你面前才任性的啊……」,笑著說,一臉的甜蜜,「你別後悔娶我,我會難過的……」,她撒嬌道。
「後悔,是因為你讓我擔驚受怕!」,他沉聲地說,板著臉。
兩人在客廳裡緩緩地走,散步一樣,「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你要怪就怪愛情吧!」,她得意地說,心裡很甜。
「誰愛你了?!」,他倔強地反駁,艾雯兒笑了笑,「豬愛我!」,調皮地說了句,方巖滿臉黑線,居然讓她佔了便宜!
她罵他是豬!
她很篤定,他愛她,深深地愛著!
懷孕快八個月時,方巖覺得,他終於要熬出頭了,等這孩子再大一點,就提前取出,不然,他就要崩潰了!
「老公!」
「雯兒!」
她只叫了他一聲,他像個驚gong之鳥,大吼一聲,從衛生間衝了出來。
「你幹嘛啊,我就是喊你一聲!」,她連忙說。
方巖的臉色黑沉,一副要揍人的樣子,「艾雯兒,你再這麼一驚一乍的,我就跟你離婚!」,方巖大喝。
「一驚一乍的人分明是你!」,艾雯兒沒好氣地反駁,感覺他快成神經病了,她這邊稍微有點動靜,就緊張地不行。
「住院吧!馬上去住院!我不想再管你了,讓醫生看著!」,方巖沉聲說,去了衣櫃邊,就要拿之前收拾好的待產包。
「現在去什麼醫院啊!方巖,你真的要心理出問題了,別這樣好不好?」,艾雯兒吃力地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老公……別擔心啊……」,她可憐兮兮地拽著他的袖口,輕輕地晃動,小聲地哄道。
方巖轉過頭,一臉的苦笑,她拉著他,走到床邊,她在床邊坐下,他蹲下了身子,頭放在她的腿上,她的手撫。摸上他的頭,輕柔地,緩緩地撫。mo。
方巖閉著眼,心逐漸地安下,踏實下來。
兩人享受著難得的,靜謐的時光。
去醫院的前一天,她突然大出血,大半夜,方巖抱著她,衝了下樓,大雨天,他在雨地裡嘶吼,幸好,傭人及時叫了救護車。
鮮血混合著羊水從她腿間流出,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即做手術。
全身濕透,襯衫上染著鮮血的方巖,拿著護士遞來的筆,「我要大人活著,清楚沒有?!」,他毅然地吼,如果非要做出一個選擇,那,肯定是她!
即使,這八個月,和那孩子也有了感情。
手術室的門,像地獄之門,他害怕她無法從那扇門逃出來,後背靠著牆壁,不一會兒,他突然撞開手術室的門,衝了進去。
沒人攔得住他,護士只好幫他套上無菌服,方巖的手緊抓著艾雯兒的,從她的脖子裡掏出那枚玉觀音,之前讓她戴著的。
「你……」,她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臉色煞白,額上都是汗水,方巖的臉色比她的還要白,髮絲在滴水,俊臉上儘是痛苦的表情。
他的手緊握著她的,「這枚玉觀音,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物件,艾雯兒,我要告訴你的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愛上你了!」,他怕現在不說,沒機會說,怕人生留有遺憾,所以,不顧後果地衝了進來,告訴她,之前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見他流著眼淚,她像受了感應,也無聲地落下眼淚。
那時候,是兩年多前的事了,他那時候就愛上自己了。
那時候的他,在她心目中,還是個高高在上的師父,她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這玉觀音,原來是他父母留給他的,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居然給她了。
「老公……」
「我愛你!」,方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隨即,鬆開,大聲地說了句,一句,她最想聽的話!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只這三個字包含了一切,艾雯兒微笑著流著眼淚,那是感動的淚水,隨即,安心地閉眼。
「雯兒!」,看她閉了眼,他以為——
「先生,她只是昏迷了,不用擔心!」,護士好心地提醒,方巖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血漿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身體裡,看著手術台上血腥的畫面,恨不得躺在那的是自己。
漫長的手術,他一直站在那守著,緊緊握著她的手,承受著漫長的煎熬。
兒子被成功取出,很脆弱的早產兒,及時送進了保溫箱,他只看了一眼,那個折磨他和她那麼多天的臭小子!
以後,他敢不聽他媽媽的話,他一定揍他!
手術結束,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礙,很虛弱,恐怕要昏迷一宿,確切地聽到醫生說她沒生命危險時。
大家只聽到「噗通」一聲,方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然後,暈厥了過去!
「他血糖太低,還發高燒,暈過去了!」,徐靜芬見方巖也被平車推出來,抓著護士問,護士解釋。
「這,這……」,徐靜芬苦笑。
「夫人,方先生大半夜淋著雨抱著太太下樓的,什麼都沒吃,一直守在手術台邊,估計是體力透支了……」,照顧艾雯兒的保姆對徐靜芬說道。
「可憐的孩子——」,徐靜芬心疼地說,「舅媽!」,紀景年這時趕來,徐靜芬見到他,拉著他說了他們的情況。
紀景年去辦了入院手續,天微亮時,一切處理妥當。
艾雯兒虛弱地躺在病房裡,方巖在別處,也還昏迷著,孩子在保溫室,經過詳細檢查,小傢伙很健康,就是比正常的胎兒虛弱,需要在保溫室呆一段時間。
「雯兒!」,天剛亮,方巖驚醒,坐起身,見自己在陌生的環境裡,還掛著吊水,想也沒想地拔掉針頭,衝了下床。
「先生——」
「雯兒!」,方巖站在醫院走道裡,激動地喊,紀景年過來,見他赤著腳站在那,一身狼狽的樣子,皺著眉。
「雯兒在住院部!」,他沉聲喊,找來他的鞋子,讓他穿上,方巖如夢初醒,想起艾雯兒沒有生命危險,才鬆了口氣。
沖紀景年狼狽地笑笑,頭暈目眩著,去找住院部,紀景年帶著他去。
到了她的病房,他渾渾噩噩地走到她床邊,蹲下。身子,捉著她的手,什麼也沒說,頭枕著chuang沿,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他可能太累了!」,紀景年低聲地說,徐靜芬歎了口氣,拿著毯子,為他披上。
「是啊,這幾個月,多虧了他,無微不至地照顧雯兒,能遇到方巖,是咱們雯兒的福分啊。」,徐靜芬低聲地說,紀景年會心地微笑,為艾雯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而高興。
他以前就相信,艾雯兒會找到一個屬於她的真命天子。
總有個人在下一站等著你出現,等待陪著你到終點。
方巖就是那個一直在等她的人,彷彿為她而生,為她而等。
他一直坐在地板上,頭枕著病chuangchuang沿,手緊抓著她的手,一直昏睡著,艾雯兒醒來時,他都還沒醒,看著他這麼睡著,艾雯兒心疼地不停掉眼淚。
「你們把他扶上。chuang啊……」,她虛弱地說,聲音急切。
「他睡得太香了,我們不忍心打擾。」,徐靜芬紅著眼眶說,「雯兒,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方巖!不許你欺負他!」,徐靜芬激動地說。
「媽,我知道。」
「雯兒!」,許是聽到她聲音了,方巖驚醒,大喊。
「老公,我在——!」,她虛弱地說,反手緊抓著他的手,方巖看向她,發現她完好,扯起一個笑容。
他起身,雙。腿麻痺,跌坐在床上。
「我……」
「你高燒,血糖低,昏迷很久!」,徐靜芬說著。
這時,顧涼辰也趕來,帶著艾香半夜起來熬的老雞湯,「方巖,快去洗洗,來吃點東西!」,徐靜芬連忙說。
他聽話地去了,將自己收拾了個乾淨,總算不那麼狼狽了,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服。
艾雯兒剛好通氣,能吃東西了,夫妻倆一起吃了東西,她想看看孩子,但是現在還不能下床。
方巖回家換了身衣服,帶了換洗衣服又來,在醫院繼續陪著,照顧她。去見了孩子,小傢伙還ting可愛,艾雯兒每次都擠一瓶奶,讓他送去。
艾雯兒能下床時,坐著輪椅去過保溫室,隔著玻璃看著寶貝兒子,心疼他出生就沒法在媽媽身邊,不禁落淚,覺得孩子很可憐。
「我不後悔生下他,哪怕我死了,都不後悔!孩子是我們生命的延續吧——」
她這樣感慨的話,讓方巖臉色鐵青,每當她有這樣的念頭,他就想問,「我呢?你為了孩子沒命了,那我怎麼辦?!」。
見著她從脖子裡取出那枚玉觀音,讓護士放在兒子懷裡,方巖沉默。
「方巖,謝謝你。」,他推著她回病房,她仰著頭看著他,傻乎乎地說。
「我不喜歡聽這個!」
「那你喜歡聽什麼?」,她接著問,他無語,酷酷地推著輪椅。
「我愛你!」,她大聲地說,一點不臉紅的樣子,方巖心口顫動,低著頭,睨著她,「說得好聽!」,他回了句。
他覺得,她不夠愛自己。
總在折磨他!
「那我以後不說了!」,她賭氣地說,方巖不語。
在醫院呆了兩個星期,等兒子一起出院,他們給兒子取名叫,「方正!」,希望小傢伙將來做個方方正正的人。
艾雯兒被他伺候地非常好,養得白白胖胖,害得她每次見朋友來都想鑽被窩裡,「不吃了!我都成肥婆了!方巖!」
「成肥婆怎麼了?!」,方巖嚴肅地問,瞪著她。
「丑!」
「我覺得挺好!白白嫩嫩,很豐滿!」,他篤定地說,雙眼瞇著,看著她的胸口處。
她撅著嘴,「等我出月子就減肥!」
他笑笑,「先出月子再說吧!繼續喝!」,說罷,又逼她喝湯。
好不容易熬出了月子,艾雯兒有種抗戰勝利的喜悅!
「我就說嘛,不會有事的,你看你之前,瞎操心!」,抱著懷裡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艾雯兒激動地說。
「你沒良心,別跟我說話!」,方巖說著,酷酷地離開。
「正正,老媽跟你說啊,以後千萬不要學你老爸,他就是一頭倔驢!悶。騷的倔驢!」,艾雯兒大聲地對兒子說,方巖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他覺得自己這叫深沉!
「你老爸他非常可惡,喜歡老媽也不直接說!害得老媽差點和別的叔叔在一起了!」,艾雯兒想起方巖早就喜歡自己了,那時候,她還在和唐司漠糾纏呢,這個悶。騷的老男人看著她和唐司漠糾纏,心裡得多難受啊。
現在,她也明白,婚後自己和唐司漠糾纏,他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並不僅僅是丈夫的醋意,還有愛一個人的佔有慾和痛苦!
這倒怪他沒主動了!
方巖聽著她的話,嘴角揚著,可惡的小女人,把他吃得死死的,讓他欲罷不能!
「全職奶爸,睡覺了。」,兒子都睡著了,他還蹲在搖籃邊,傻乎乎地看著,還笑著,聽到她的聲音,那笑容立即止住。
「在我面前還不好意思!」,艾雯兒氣呼呼地說,方巖白了她一眼,走到門口,她拉著他,「今晚我伺候你洗澡,好不好?」,她小聲地說,在討好他。
「不好!」,方巖斷然拒絕,她對他來說,就是一枚炸彈,每到晚上都得躲遠遠的,不然,他欲。火焚身了也吃不得!
艾雯兒以為他是故作矜持,妖媚地笑了下,「就要!」,霸道地說,誰知,方巖邁開大步,衝進了臥室,然後去了浴室,直接將浴室的拉門反鎖了!
「方巖!你怎麼這樣!」,艾雯兒氣得跳腳,方巖卻苦笑。
她現在來勾。引他,他根本不能碰她!
艾雯兒氣呼呼地回了臥室,本來想伺候他洗個澡的,平時都是他在照顧自己,誰知他,不解風情!
睡覺的時候,他抱住了她,她一動不動,方巖身子某處的欲。望在膨脹,抵著她,暗示性地希望她能幫他用手解決,誰知,小女人不解風情地,呼呼睡去了!
方巖苦惱,就這麼憋著,睡去。
艾雯兒是從顧涼辰那知道,原來,還可以用手幫男人解決xx!不僅僅是手,還可以用別的。
方巖正在洗冷水澡,穿著清涼的小女人進來,他嚇得連忙轉身,不敢看她那豐滿的身材。
她笑了笑,後知後覺地明白,他為什麼要躲著自己,朝他靠近,從他身後抱著他,一隻手緩緩地下移,「老公,對不起啊……」,她小聲地說,親吻著他的後背脊柱,細碎的吻,如螞蟻在他骨頭裡爬動,方巖難耐地喘。息。
「你幹嘛?出去!」,酷酷地說,小女人的手下移,來到他的胯部……
方巖的身子顫抖,後背的吻還在繼續,他不由自主地仰起頭,長長地呼氣。
「老公——」,她叫了聲,將他轉過,緩緩地蹲下。身子,方巖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的行為!
不一會兒,浴室裡響起男人歡愉的喘。息聲……
「我夠不夠愛你?」,他全身舒暢地躺在床上,她精氣十足地趴在他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聲地問。
「嗯……還行……」,他低喃,閉著眼,她還在磨蹭,「老公……」,輕聲的呢喃,似在對他召喚,方巖忍不住轉了身,將她壓下。
「是不是也想我愛你?」,意味深深地問了句,艾雯兒紅著臉,「嗯!好想要!」,不怕羞地大聲說,方巖低下頭。
她尖叫一聲,體會著數個月沒有體會的快樂!
「艾雯兒,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位置?」,方巖埋在她耳邊,激動地問,「比起蘇冬城、唐司漠……」,很小聲地說出那兩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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