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壟一壟往南北方向延伸的薰衣草,藍天白雲、遠山、綠樹、古堡、小溪,形成一幅美不勝收、宛若仙境的美麗畫卷。
紫色的海洋裡,有一小塊薰衣草被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壓倒,男人發出淒慘的嗷叫聲,驚起棲息在花叢裡的鳥雀,它們朝著藍天白雲飛翔而去……
聽到蘇冬城的慘叫聲,紀芯柔才意識到自己的額頭也被撞到了,不過並不是很疼,只知道他被碰得不輕,連忙抬起頭看向他,只見他一手捂著下巴,皺著眉,倒抽著氣。
「被撞到了啊?」,撐起身子,挪了兩下,身軀還趴在他的身上,拿開他的手,檢查他的下巴,那是帶有稜角的瘦削的下巴,表面看來沒有任何問題。
「嘶……疼……」,蘇冬城皺著眉說,感覺她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輕輕地揉著,自己則仰躺在花叢裡,濃郁的薰衣草香味撲面,上方是澄澈的不染一絲雜質的藍天白雲,溫香軟玉在懷,她輕柔地撫。觸,讓他心醉。
即使,沒有預料中的「意外之吻」,但是,此刻被她關心也不錯。
「還疼嗎?」,她趴在他的胸口,左手撐著地面,右手撫著他的下巴,柔聲地問。
「嗯,疼,你呢?碰著了嗎?」,沒忘關心她,一手撫上她的額頭,輕聲地問。
她搖頭,「沒有!」,笑著說,頭上的花環歪了,他給整了整,大手下移,撫上她滑嫩的臉頰,「你幹嘛啊……」,那輕柔的觸碰,讓她覺得有絲絲的瘙癢,別開臉,嬌嗔地說,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趴在他身上呢,氛圍這麼曖。昧。
蘇冬城的手霸道地將她的頭轉過來,面對著自己,紫色的花環下,她清純動人的模樣,著實迷人。
「看看你都不可以?」,他低聲地問,瞇著眼,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
「看我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快讓我起來!」,她想問,此刻,在他的眼裡,自己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這樣曖。昧?
「還男女授受不親呢……」,他嗤笑,「以前,你可是任我予取予求的!」,接著,又說了句,聲音裡飽含濃濃的情。欲。
此刻,他的火。熱正抵在她柔。軟之處呢,教他怎能不想入非非?
遙想起曾經和她在一起的畫面,更覺欲。火焚身。
她的小臉刷得紅透了,雙手撐著他的胸膛要爬起,「你流。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們沒任何關係!」,用力地撐著身子,奈何,他的雙臂圈住了她的腰,她逃不開他的懷抱。
「沒有關係可以變得有關係不是?」,蘇冬城幽幽地說,話語曖。昧至極。
他的意思是,要跟她變得有關係?是怎樣的關係?
似懂非懂,心跳加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那邊還有工人在收割呢,多丟臉!」,她嗔道。
「在他們眼裡,我們是戀人,就算在這裡打野戰,都不會議論什麼的。」,蘇冬城邪惡地說,紀芯柔的臉漲得更紅,「誰和你是戀人?!」,氣惱地說,推不開他,索性捶打他的胸膛。
「不是戀人是什麼?昨晚我們都睡過了。」,她的這點花拳繡腿在他看來,就是毛毛雨,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他幽幽地說,佔盡了她的便宜。
她和他什麼時候是戀人了?!
紀芯柔覺得他好可惡!
「昨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蘇冬城,你別想欺負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把她叫成他的戀人了?憑什麼啊?!
她不甘心!雖然覺得,蘇冬城對自己似乎是有點要復合的意思的。
「什麼都沒發生?那,現在就發生點什麼好了!所謂,生米煮成熟飯!」,男人邪惡地說了句,一個用力坐了起來,趁她不注意,翻身,將她壓在了花叢裡,「放開我!混蛋!不可以!」,她大叫,他的手居然在她身上放肆撫。mo起來,甚至,碰上了私。密的胸前……
「怎麼不可以?」,蘇冬城霸道地說,一手扣著她的臉,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怎麼可以?!
一句喜歡都沒有,過去可惡的行為都沒有得到她的原諒,就想跟她和好!
憑什麼的啊?!
紀芯柔心裡憋屈得很,想抗拒他,他卻狠狠地吻著自己,使得她呼吸都困難,逐漸地,被他攻陷……
她回應,卻在他的雙手來到她的背後,要解開那排扣時,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嘶——」,本以為她已經被他征服了,她居然咬了他,那樣用力,像小狗,將他的唇咬出了血,雙眼恨恨地瞪著自己!
意識到不對勁,他連忙鬆開她,「紀芯柔!你是小狗嗎?」,他舔著唇瓣的鹹澀的血,氣惱地罵了她一句,她不說話,雙手撐著花叢,坐了起來,將長袖t的下擺和外面的一層不規則的白紗整理好,上面染上了紫色的汁液。
意識到她真的生氣了,蘇冬城起了身,將自己的襯衫整理好,只見她默默地站起身,「你怎麼了?!」,他沒好氣地問,她不說話的樣子,讓他不舒服。
「請你尊重我一點!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傻子了!也不會再被你哄得團團轉了!」,她覺得,蘇冬城不尊重她,連一句喜歡的話都沒有,連一句承諾都沒有,就要和她發生關係……
或許,以前的自己對他逆來順受慣了吧,讓他以為,只要他哄她,逗她一下,就可以輕易地得到他想要的。
她低著頭,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撿起一旁的包,邁開步子,出了花叢,走在旁邊的小路上,朝南面走去。
蘇冬城撿起地上的花環,追了上前,「我怎麼沒尊重你了?!你不是開心得很嗎?!」,這女人比以前矯情了!明明很喜歡他這樣,還故作矜持!
她不說話,沉默地向前走,覺得他說的話很可惡,蘇冬城氣惱地抽了跟煙,點上,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她不停地走,深呼吸,將心口的煩亂給釋放出去,覺得自己不該和蘇冬城這麼曖。昧,應該和他保持距離的!
走了很久,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她爬上了一座小丘上,準確地說,應該是河堤上,前方是一大片天然的湖泊,不遠處還有雪山,這湖泊裡的水應該是雪山上的積雪融化來的。
夕陽下,風景如畫,坐在河堤上,她的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剛剛的怒氣也逐漸地消失了。
蘇冬城爬了上來,看著她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發呆的樣子,他挑眉,「紀芯柔,我認為,有些事是順理成章的,既然,你對我還有情,我對你也還有意,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何必想那麼多?遵從內心的感受,勝過一切!」,他站在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認真地說。
她苦笑,仰起頭,看著他,覺得他很可惡,完全沒考慮她的內心感受,「我承認,對你還是沒完全戒掉,跟你在一起,還會很開心!但是,你還是沒有尊重我的意思,一句承諾都沒有,就要跟我……我算什麼?那種可以跟你隨便發生一。夜。情的女人麼?你高興就要,不高興就甩開?」,她仰著頭,對他也很認真地說。
她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傻子了,在清醒之後,面對蘇冬城,尊嚴,是最重要的。
如果要復合,起碼應該有感情,再者,像其他的普通的戀人一樣,有告白、有追求、有磨合,再考慮是否能在一起。
「還有,別忘了,如果不是豆豆,你現在已經和周蕊結婚了……」,她站起身,平靜地說。
蘇冬城怔忪了下,明白她的意思。
「不早了,回古堡還有一段路,走吧,讓我先冷靜冷靜,再給你答案。」,他平靜地說,將花環戴在了她的頭上。
她沒抗拒,在他的攙扶下,下了有些陡峭的河堤。
答案,什麼答案?
她沒問,隨著他向西面的古堡走,偶爾看夕陽、風景,偶爾要趟過小溪,過河時,他背起她,趟了過去。
「可以放我下來了!」,過河後,他仍沒放下她。
雖然走得路有點多,腳掌心磨得疼了,但也不能讓他這樣背著自己啊。
「走不動就別逞能!我怎麼覺得,還是你傻的時候比較可愛?」,蘇冬城低聲地說,她傻的時候,想什麼做什麼,有什麼說什麼,哪像現在,明明走累了也不說。
別以為他不記得她是肉腳掌,走不了幾里路,腳心就會起泡的那種。
「馬後炮!我傻的時候,你嫌棄我什麼都不懂,現在……」,捶了下他的肩膀,她斥責。
蘇冬城沉默,笑笑,背著他,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朝著莊園的古堡走去,她趴在他的肩頭,沉默著,也享受著。
也許,只要他稍微尊重、關心她一點,她就會妥協了吧?
古堡裡的幫傭遠遠地站成一排,在古堡門口,迎接主人。
紀芯柔見那麼一排,少說二十個人的隊伍,嚇得連忙要下來,蘇冬城根本不理她,背著她走了過去,對管家說了句法語,管家帶頭拍手,其他幫傭整齊地說著她聽不懂的法語,然後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他們進了屋。
「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說,歡迎主人和夫人!」,蘇冬城低聲地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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