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年是真想再去結紮的,一切,以她的健康考慮,當怕命都保不住的時候,還要什麼孩子?感覺她還心存一點僥倖心理。
「還想什麼孩子?我真不明白你——」,紀景年歎著氣,沉聲道。
「不是啊,沒要孩子,結紮了對身體不好!別去結紮了,以後我們小心點就好了。避孕的方式有很多種啊。」,她轉過身,仰頭看著他,覺得這老男人真是讓人又氣又心疼。
「老婆,別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經受不起,這段時間,為你焦心地有點心力憔悴了。」,他祈求地說,一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我會照顧好身體的,紀老師,你都有白髮了!」,說著,踮起腳尖,瞄準了一根白髮,為他拔下。
「還真是白頭髮。」,紀景年低聲說,看著手心裡的白色頭髮,「這都是你的功勞啊——」,他歎息著說。
「對不起啦——」
「不說了,上班去,我中午在學校食堂吃,你回大院吃吧,我晚上過去。」,鬆開她,邊說道,去穿了衣服。
顧涼辰也穿上了外套,夫妻倆一人一輛車,各自上班去了。
下午三點,對方約在一家環境清幽的茶館包廂見面,讓蘇小果詫異的是,唐司漠居然和律師一同出現了。
「辰辰,看在你的份上我才過來的。」,唐司漠一身意大利手工西服,解開西服扣子,在她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嘴角揚著笑,目光鎖著顧涼辰,從進來到現在,沒看蘇小果一眼。
唐司漠的意思是,若不是顧涼辰,這離婚事宜直接交給律師了,他是不可能出現的。
蘇小果怎會不明白,他無視她,她也沒心情理他,「唐先生,我不想跟你鬧去法庭,不如,您現在就答應了吧,咱回頭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扯了。」,蘇小果後背靠在沙發裡,看著斜對面的唐司漠,漫不經心地說道。
唐司漠看也沒看她一眼,「辰辰——」
「唐先生,公事公談,叫我顧女士或顧律師吧。」,在他妻子面前這麼親暱地叫她小名,顧涼辰覺得這是對蘇小果的不尊重,她也看得出,唐司漠和蘇小果,兩人就像是一對陌生人。
蘇小果鄙夷地看了眼唐司漠,也就只有在顧涼辰面前,他才會露出一點笑容。
明顯地,顧涼辰根本不甩他。
「顧律師,這婚,我不離。」,唐司漠幽幽地說,然後,讓他的代表律師發言。
唐司漠的律師說了一堆不離婚的陳述。
「唐先生,我當事人的意思是,如果調解不成,那我們就法庭上見了,這個婚,她是一定要離的!」,顧涼辰喝了口茶,淡定地說,蘇小果在旁邊重重地點頭。
「那就上法庭——」,唐司漠聳聳肩,很無所謂地說道。
「唐司漠,你還是盡早地離了吧!我實話告訴你,我懷孕了,如果你不肯離婚,我就約週刊的記者,亮出我們的結婚證,而且,我懷孕了,你不怕丟人的話——」
「蘇小果!你說什麼?!」,唐司漠拍著桌子站起,瞪著對面的蘇小果,咬著牙質問。
「小果!」,顧涼辰擔心蘇小果把事情搞砸,連忙喊了聲,蘇小果卻站起了身,「我說,我懷孕了,都被戴綠帽子了,還不肯離婚?」,蘇小果一手撫。摸著肚子,看著對面的他,嘲諷地說。
「小東西,欺騙我的下場,你得受得起!」
「我沒騙你!吶,妊娠報告!」,蘇小果說罷,從包裡掏出一張報告,拍在了桌子上!
只見唐司漠一臉鐵青地看著那份報告。
「你要是覺得我是造假的,咱們就去醫院查,你要是相信是真的,咱們就去把證給扯了,省得讓人知道,你被我戴了綠帽子!」,蘇小果雙臂環胸,瞪著對面的唐司漠,一字一句,咬牙道。
顧涼辰被蘇小果氣到,她既然出了這一招,還要她這個律師幹嘛?難不成只是為了把唐司漠釣出來,之前聽她說過,見唐司漠一面都很難的。
「這孩子是誰的?!」,唐司漠咬著牙,瞪著她,厲聲質問。
顧涼辰這下驚了下,這孩子真不是唐司漠的?她本以為這孩子還可能是唐司漠的呢,唐司漠這下這麼問,那就代表,他真沒和蘇小果好過。
「是誰的,你就沒權利知道了,唐先生,不想丟人的話,就趕緊離婚吧!蘇家跟你合作這麼久,也差不多相互利用完了,您還綁著我有什麼意思?難道……你對我有意思?」
「你做夢!就你這樣的,我懶得看你一眼!」,唐司漠怒吼。
「那就對了!趕緊離吧!」,蘇小果激動地說。
這對冤家,顧涼辰頭疼,沒插話,喝茶,聽著他們吵。
「說,那男人是誰?」
「無可奉告!」
「該不會是,紀景年吧?」
「咳咳咳——咳咳——」,唐司漠的話音落下,顧涼辰被茶水嗆著,連續咳嗽好幾聲。
這對奇葩夫妻!顧涼辰真想立即撤了!
「不會真是的吧?」,唐司漠又問。
「關你什麼事!顧律師,上法院吧,這婚我非離不可!」,蘇小果說罷,拿起包要走,唐司漠攔住了她,「想離婚,除非告訴我那是誰的種!」。
「滾你丫的!」,蘇小果說罷,抬腳,狠狠地踹上唐司漠的小腿骨,唐司漠疼得抱著膝蓋,蘇小果已經跑出包廂了,顧涼辰收拾東西,立即也要出去,「唐先生,李律師,你們再考慮考慮,不然真得法庭上見了。」,顧涼辰以公式化的口吻說道,說罷,快速地出了包廂。
唐司漠氣得咬牙切齒,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想查清楚到底是誰給他戴了綠帽子!
馬路邊,蘇小果趴在垃圾桶上,吐個不停,顧涼辰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遞給她漱口,「懷孕初期孕吐很正常,孩子的爸爸呢?」,她說道,經歷過懷孕,當時紀景年也不在身邊,那孕吐的滋味她現在還記得,所以,對蘇小果有幾分同情。
「意外懷的,沒爸爸,回頭我就去做人流。」,蘇小果十分瀟灑地說,顧涼辰眉心微皺。
「我還以為是唐司漠的呢——」
「咳咳——咳——」,這下,輪到蘇小果嗆著了。
「怎麼,我猜中了?不會真是唐司漠的吧?」
「不是!怎麼可能是那個人渣的!」,蘇小果立即反駁,小臉躁紅,拿著面紙不停地擦嘴。
「唐司漠他其實也是個心理有缺陷的人,小果啊,如果這孩子是他的,你還是跟他好好地過日子吧……」
「都說了不是了!我為什麼要委曲求全地跟他在一起?兩年多,見他的次數不超過五次,外人都不知道他結婚了,我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他又不愛我!」,蘇小果激動地說,眼眶泛紅,「憑什麼我就是他們的工具……」
說著,竟掉下了眼淚。
「你說得也對,是我思想太保守,你別難過了,我會努力幫你的!」,她安撫,拉著她去了停車位,蘇小果很快恢復了正常。
嘴甜地喊著顧涼辰姐姐,求她幫她打贏這官司。
在這件離婚案快開庭的時候,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要被執行槍決的唐司佑逃了,只有他一個人逃脫,現在,下落不明。
紀家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他會報復紀景年。
唐司漠打了電話給顧涼辰,要她小心,「唐司漠,你也要注意,離婚的案子,向後拖延吧,如果你跟蘇小果確實沒在一起的必要,我是指感情方面,那就離了吧。」,顧涼辰好心地勸。
紀景年進來,聽到她的話,挑眉。
她很快掛斷。
「還關心他?」,酸酸地問,圈著她的腰,「媽和卿卿他們在樓下?」
「在的,安心吧,大院這兩天警衛森嚴,不會出大問題。」,在唐司佑沒落網前,他們不敢出門,紀景年要出門也被她攔住了。
「小心點好!我昨晚還沒見紀敏洪劫持爺爺的噩夢呢……」,她心有餘悸地說,抱著紀景年的腰。
「我懷疑,唐司佑這次的目標是紀敏洪。」,紀景年沉聲道。
「怎麼會?他們不是一夥的嘛?」
「傻瓜,這背後有多少利益關係!為什麼紀敏洪會被減刑,唐司佑卻要執行槍決?」
「太複雜了,紀老師,幸好你現在不當官了,哎……」,顧涼辰轉過身,歎著氣道。
紀景年無所謂地笑笑。
這兩天,一家人都守在一起,每時每刻地關注新聞,紀景年也和警方保持密切聯繫,希望得到最新的消息。
十月十號,是紀敏洪被壓去監獄服刑的日子。
一輛警車,前後被數量警車開道,護送著,在駛入高速前,一輛大卡車迎面衝來——
車上的紀敏洪嚇得連忙趴下,一場惡戰爆發!不一會兒,埋伏在這邊的特警全部出動,將歹徒全部抓獲。
「紀敏洪,這次你逃過一劫!這都是你的兒子,紀景年提醒了我們!」,申副檢和紀敏洪面對面,說道,原來,紀景年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了申副檢,讓他提前做好了準備,紀敏洪才沒被唐司佑殺了。
紀敏洪垂著眸,一言不發。
「給你一次立功的機會——」,申副檢敲了敲桌子,紀敏洪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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