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去一身酒味,換上了一件乾淨深藍色絲緞睡袍,沒那麼醉了。聽說她要去睡客房,紀景年眸色黯然,擦頭髮的動作頓住。
邁開大步,朝著她走去,在她大紅色的身影要踏出房門時,拉住了她纖細的皓腕,一手滑膩嬌.嫩的肌膚,令他心神蕩漾。
「你——」,一股清爽的沐浴露味道瀰漫,像是雨後樹木散發的味道,顧涼辰本能地反抗他,甩手。
紀景年那寬厚的大手緊扣著她纖細的皓腕,她根本掙脫不開。
霍地轉身,差點落入他寬廣的懷中。
深藍色綢緞睡袍在燈光下散發出華貴的光芒,h家價格不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比歐美男模還要有型。
縱使怨他,也無法忽略他的男性魅力。
他也看著她,深邃的黑眸裡迸發出獸性的光彩。
一身大紅色長旗袍,包裹著她前.凸.後.翹的身段,髮髻挽起,很有一種古典美,性.感而優雅。
這樣的她,使他醉意更濃,「新婚夜,新娘子要睡客房?」,低低的聲音飽含情.欲,語氣裡夾著嘲諷。
「不然呢,你想怎樣?」,沒有力氣跟他抗爭,對他冷漠,或許就是最好的防衛,她仰著頭,淡漠地看著他,語氣平靜。
「像一般夫妻那樣,該怎樣就怎樣。」,原本,他只想把她佔為己有,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此刻,看著她清純又嬌.媚的小.臉,那曼妙的身材,讓他想得到地更多。
這話,讓她的心弦緊繃,身子顫了顫,十分抗拒。
「別的夫妻有愛,我們不一樣。我沒法接受你!」,若是在三個月前,他要與她上床,她肯定會激動地熱血沸騰,現在,不同了。
她沒法跟一個欺騙、利用自己的男人上床。
她對他,也徹底封閉了那顆心!
她在跟他談感情?
「跟陸博軒,是因為有感情?」,紀景年的心泛酸,想到她和陸博軒曾經……這個問題,竟脫口而出。
她對陸博軒有過感情?
既然有過感情,為什麼在他遇到她之後,她對他又那般……
紀景年的話,讓顧涼辰的心窩一陣緊縮,抽.搐,舊傷被刺痛。她怔忪地看著他,心口酸脹,在他眼裡,她是個隨隨便便的女孩吧?所以,才想跟她發生柔體上的關係,儘管沒有愛!
「是啊,我和陸博軒是有過感情!」,報復性地說道,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既然有過感情,在我面前,為什麼又一副兒時依賴的模樣?!」,他總感覺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很多時候還像小時候那樣依賴。
考試第一,一定要請他吃飯,捨不得他離開。差點被顧泓興糟蹋的那晚,她見到他時,歇斯底里的樣子……
這些種種,讓他以為,她是喜歡他的。
她是愛過他,狹路相逢之後,又愛上了他,但是,在知道他的利用之後,早已心灰意冷。
「我不是說過嗎,覺得你很酷,想靠近你,追你。時下很多女孩都這樣的……那種好感維持不了多久的,就像對陸博軒。」,故意這麼說,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沒了驕傲和尊嚴!
她把自己說得很風流很花心的樣子,讓他難以接受,也或許,她真是那樣的人吧。
不然,小時候那麼喜歡自己,又為什麼和陸博軒戀愛?
手掌漸漸地鬆開她的手腕,「不管你對我有沒有感情,也必須得跟我睡!」,他說罷,拉了她一把,然後,將房門重重地甩上。
「我不!」,憑什麼必須聽他的?!
原本染了胭脂水粉紅撲撲的小.臉,這時更加漲紅,一臉氣憤地瞪著他。
「辰辰,你有什麼資格說不?」,紀景年上前,大手撫著她的臉龐,低聲地說道,嬌.嫩的臉蛋讓他愛不釋手。
逼.迫她,讓他覺得有點卑鄙。但,實在不喜歡看她冷落自己的樣子!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三百萬,賣給你了,是吧?」,她冷笑,嘲諷道。隨手將手裡嶄新的紅色睡袍丟在一旁的上方上,然後,雙手撫上旗袍領口的盤扣。
那是一件大紅色的長旗袍,繡著精緻的金色鳳凰,綴著亮片,旗袍衣襟滾著金黃色的邊。紅色的蝴蝶盤扣精緻優雅。
她的雙手一點點地吃力地將盤扣解開。
柔白細膩的肌膚漸漸地露出來,修長如天鵝頸的脖子完美露出,他眸光愈加深諳,呼吸有些粗重。
而她,猶如一隻沒有靈魂的傀儡,動作機械地一粒粒地解開旗袍盤扣,胸口傳來絲絲薄涼,白.皙的嫩.肉露出,紅色的蕾絲若隱若現。
今天,她是新娘,裡裡外外都是嶄新的紅色,包括內衣褲。
紀景年一直矗在那,飽含情.欲的眸子緊鎖著她手指的動作,看著她嬌.嫩的肌膚一點一點地露出,他哪經得起如此活色生香的「挑.逗」,胯間的**愈發強烈,全身肌肉.緊繃。
盤扣一路被解開,到腰間時,旗袍衣襟完全敞開,露出裡面大紅色的蕾絲文胸。胸衣的蕾絲花映著白.皙的乳.肉,刺激地讓人恨不得上前一把攫住!
迷醉的紀景年似是著了魔,忍不住地衝上前,在她的詫異和慌亂之下,她被他緊緊抱住。
「你——唔……」,腰被他扣住,又胸被他握住,嘴被他堵住,顧涼辰的心狂跳了幾下,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將她籠罩。
她做不到冷靜,血液在沸騰,雙頰火熱,腦子嗡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忘了反抗他。
紀景年愛不釋手地隔著大紅的文胸,搓.揉她的胸,那沉甸甸的感覺令他心猿意馬。更是如一頭失控的野獸,狂野地吸吮她的小.嘴,火舌在她口腔內放肆搜刮,「嘖嘖」的吸咂聲在這大紅色的新房內迴盪,氣氛愈發曖昧了……
腳步移動,朝著紅色喜床的方向移動。
「啊——唔……」,她倒下,出口的驚呼聲又被他堵住,男人健碩的身軀壓住了她的。
憑著本能,紀景年一手將旗袍下擺撩起,大手滑進了她的大.腿,貪婪地撫摸她的肌膚,火舌從她嘴裡離開,帶出幾縷銀絲,雙.唇迫不及待地啃噬上她尖細小巧可愛的下巴,然後,一路下移。
她的身子如火燒,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她無法自持。
迷離的眸子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雙手緊抓著床單,情.欲和理智在掙扎。
從頸窩裡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忍不住低吟,卻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再看向他,發現他埋頭俯在自己的胸口。
一手罩著她的左胸,那嫣紅的蓓.蕾被他扯出來,手指在逗弄,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那裡傳來,體內有股陌生的熱流湧.出,身子在顫動,心在顫抖。
紀景年一手拉下她紅色的底.褲,手指觸碰上那私.密的腿心,「不——」,她在心裡吶喊,身子緊繃。
感覺,她也是有感覺的。
紀景年有些緊張,分開她的雙.腿,手指在她花心有些笨拙地摳.弄,感覺有濕.潤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指尖……
要!
胯間如火燒,灼痛著,心底發出吶喊,要她!
他抬起身,準備要她。
抬起頭時,看了眼她——
她像是一個受了多大委屈的女人,捂著嘴,流著眼淚。她的樣子,教他愣住。
「這麼不情願?明明已經濕.了……」,他抽.出濕.潤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看著她,淡淡地問。
他的話,讓她恥辱,明明應該反抗他的,身體卻不能自拔地為他左右。
「跟陸博軒做過,當然敏感。」,鬆開嘴,冷漠地看著他,撒謊道。跟陸博軒,也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次,記憶還是模糊的。
這話,頓時讓紀景年妒火中燒,緊.咬後牙,臉頰的肌肉.緊繃,額上的青筋暴起,「既然那麼放.蕩,就別故作矜持了!」,他說罷,猛地鬆開自己的睡袍,脫下底.褲,那巨碩的昂藏彈跳出來。
她看到,嚇得瞪大雙眼,雙.腿被他扣住,蜷曲起。
「不要!紀景年!你不能強迫我!我討厭你碰我!討厭!」,感覺就要被他得逞了,她尖叫,滿臉的鄙視和憤怒。
「你是我的妻子!」,紀景年低吼,用蠻力分開她的雙.腿,看到那片神秘的花園,一股女孩兒香撲鼻。
巨碩的昂藏迫不及待地抵著她,就要強行而入!
「董雪瑤!你忘了董雪瑤了?!」,她雙手撐著床面,身上衣衫凌.亂,一隻椒.乳露在胸衣外,頭髮凌.亂,看著他大吼。
如野獸般的男人,在聽到她的話時,如被施了定身術,全身僵硬不動,跪在那。
顧涼辰得空,連忙退後,雙臂環胸,怯怯地看著他。
他即使垂著頭,她也能想像得出他此刻的臉色。
空氣凝滯,讓人呼吸困難。她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戳到了他的死穴。她怕,怕他氣急,會殺了她!
約莫過了兩分鐘,紀景年終於有了反應,黑沉的俊臉,看了她一眼,「再提她,我保不準會掐死你!」,他瞪著她,冷聲道。
心口一陣灼痛,像是舊傷疤被人撕開。
他提起內.褲,翻身下了床。
顧涼辰終於舒了口氣,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跑去了浴.室。
***
浴.室的磨砂拉門被她從裡面閂上,她一直泡在浴缸裡,手指的皮膚被泡得發脹發白了,仍不敢出去。
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怕他再發狂,要了自己。
其實,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這種事避免不了,也逃不了。可她卻一味地排斥他。就因為,她是驕傲的,不能被他輕賤、糟蹋!
既然心裡有董雪瑤,為什麼還要招惹她。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各過各的,不好嗎?
三百萬,總有一天,她要還掉那三百萬,跟他撇清關係!
她泡在水裡發著呆,胡思亂想。
至今還不清楚他是用了什麼手段從陸博軒手裡買回那套房子的,他是檢察官,該不會濫用職權了吧?
如果是這樣,他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
她忽然發現,他真是深不可測。
顧涼辰,不管他是個怎樣的人,都與你無關了,不要為他悲喜,淡然地活著,為了自己和媽媽。
徹底,把紀景年從心底拔去吧!
他們,只是一段孽緣。
***
從浴.室出來,他不在臥室,本能地看向窗口,他真的站在陽台上,落寞地抽著煙。恐怕就是在祭奠董雪瑤……
她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下,將睡袍裹得嚴嚴實實地,鑽進了紅色的喜被裡。
「啊——」,身體被硬硬的小小的東西墊著了,她起身,發現床鋪上撒著一層紅棗、花生、桂圓還有蓮子。
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生什麼生啊……我還不到二十二歲……這婚姻也真可笑……」,她邊清理床單,邊小聲嘀咕。
紀景年聽得清清楚楚,心想,她是真排斥這樁婚姻的。
她也確實很年輕,青春年少,大好的人生時光,竟嫁人了。
「你還讀研究生吧?」,走到床邊,他低聲問。
她嚇了一跳,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進門了,她本能地躲遠,避之如蛇蠍。見他沒像之前那樣靠近,她鬆了口氣。
提起學業,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現在的家境,還允許她讀研嗎?
「不了,會工作。」,冷淡地回答,走去衣櫃裡,找出一床新棉被。
「為什麼不繼續?學法律專業,本科學歷能夠幹嘛?」,最近他太忙,忘了過問她學習的事了,這會兒聽她打算參加工作,紀景年很氣惱,覺得她不繼續深造實在可惜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她找工作的時候已經體會過。人家對本科畢業的學法律專業的學生根本嗤之以鼻。
「可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冷淡地說道,鑽進了被窩,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被她堵得沒法反駁,紀景年懊惱地看著床.上那一捲身影,尚了床。
席夢思床墊沉了沉,感覺他上來,她心緊。
怕他再度失控地壓住自己。她是想好了,如果他那樣,她就提董雪瑤!
屏息著,一兩分鐘過去,他仍然沒有動作,她才敢呼吸。又過了幾分鐘,他仍然沒反應,她才踏實下來。
他竟好心地放過自己呢……
她有點弄不懂他了,剛剛還想執意跟自己……現在又……
紀景年,你究竟在想什麼?!
她在心底發問,轉瞬,自己的心聲又反駁了自己:顧涼辰,他在想什麼,跟你沒關係!
是啊,跟她沒關係。
閉著眼,做了一天的傀儡,太累了,她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紀景年吸吮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卻失眠了——
藉著淡淡的手機光,看著她的睡顏,努力把她當成一個孩子,然而,她在他眼裡,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對他影響力極大的女人!
一手輕撫上她細膩的臉蛋,扯著唇笑笑,閉著眼,睡去……
***
「瑤瑤……不……不是……」
顧涼辰是被紀景年的夢話吵醒的,她僵硬地愣著,看著在說夢話的男人,「瑤瑤」這個名字,折磨她的心臟!
是有多深的愛,讓他十五年之後,依然不肯忘掉她?!
跟她睡一張床,嘴裡還喊著那個人的名字……
顧涼辰覺得自己好不悲哀!
她並沒將他叫醒,悄悄地起身,抱著自己的被子,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去了客房……
漫漫長夜,她再無睏意,一個人孤獨地睡在完全陌生的房間裡,思緒亂飛。
有的人,終究不屬於你,有的愛,無法強求。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她寧願沒有再次與他重逢,那樣,也不會受傷了……
***
她居然半夜跑去客房睡了!
紀景年起床後,黑著臉看著已經坐在餐桌邊吃早餐的小女人!
她像沒看到他似的,逕自吃著自己煎的雞蛋餅,喝著牛奶。紀景年見餐桌上沒有屬於他的早餐,去了廚房,找了一圈,仍沒找到。
她難道只做了一份早餐?
「我的早飯呢?」,折回來,不悅地問。
「我就做了一份,我自己的。」,她冷淡地說道,不想對他好,浪費自己的半分精力。想到他做夢都喊著董雪瑤,心裡還很氣。
紀景年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心,驀地,搶過她盤子裡的一塊雞蛋餅,「你再去做。」,他咬了一口,說道。
顧涼辰白了他一眼,將牛奶喝完,沒說話,直接離開餐廳,也沒去再做。
這狠心的女人!
紀景年吃著那香噴噴的雞蛋餅,卻索然無味。
心裡只有一個認知,她,真討厭他。
***
新婚第二天,是要回門的。先去了紀爺爺那,又去了紀家。紀母艾香待她如己出,這點,讓顧涼辰很欣慰。
「辰辰,媽媽就把阿景拜託給你了。他性格有點悶,還有以前的那件事,我也就不避諱了,他既然選擇跟你結婚,心裡肯定是放下了,你要多多關心他,體貼他,感動他。他不會虧待你的。」,昨天婚禮上人太多,有些話不好說,艾香拉著顧涼辰在一邊,悄悄地說道。
他心裡放下了?
她在心裡苦笑,也沒敢告訴婆婆他娶她的真實目的,「紀……媽,我會的。」,乖巧地說道,不想她擔心。
「乖,乖!還有,辰辰,阿景也不小了,你呢,年紀還小,媽知道,現在讓你生孩子有些自私,但是,我們這一代人,思想就是這樣,我跟你爸都想著早點抱孫子呢……」,艾香滿臉慈愛的笑,說道。
這對於顧涼辰來說,又是一個難題。
她紅著臉,點頭,說,順其自然。
離開紀家,帶著禮物,兩人狀似恩愛地去了四合院。
趙素妍還在復健中,腿腳不靈活,要扶枴杖。她喜歡養花,四合院院子裡被她擺滿了花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就是常常會精神恍惚。
留在四合院吃了飯,兩人回家。
「想去哪旅遊?」,車上,他邊開車,邊問。
她愣了下,看了他的側臉一眼,「我哪也不想去,明天要去面試。」,她淡淡地回答,心想,他婚假應該不長吧?怎麼還有時間旅遊?
紀景年沒再自討沒趣管她,開車回到家,她正要去煮麵,紀景年喊她,說是有人請他們吃飯。
去的是申副檢家。
他說,以後別叫我紀大檢查官,申副檢這樣的檢察長才是大檢查官。
吃過飯,紀景年則和申副檢去了書房,神秘兮兮的,不知說了什麼。顧涼辰則禮貌地跟申夫人去了廚房,幫她洗碗。
***
新婚第二夜,她又要去客房睡,被紀景年攔住。
「你在這睡,我不會碰你。」,他聲音低沉,面無表情。
「但是,你會說夢話!」,她沒好氣地吼,還是抱著枕頭回了床,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說夢話?說了什麼?
紀景年摸不著頭腦,尚了床,問她,她死也不肯說。
早上,她還是只做了一份早餐。
紀景年心裡挺受傷的,什麼也沒說,為自己沖了杯牛奶,拿了兩片吐司,抹了花生醬便吃。
她看在眼裡,想到在清州有次跟他一起吃早餐的情景,那時候,她還傻乎乎地幫他做了三明治,告訴他,放顆煎蛋會更營養。
現在,看到他吃得這麼沒營養,已經無動於衷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餐廳裡,陽光明媚,兩人面對面地吃著早餐,看似很溫馨,然,氣氛很僵,她沒說一句話,對他冷淡似水。
吃過早飯,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簡歷,拿起包要出門,紀景年沒過問。
***
顧涼辰的第一份工作:一家軟件公司的商務代表,說白了,就是電話銷售。底薪一千二,有提成。
面試很簡單,填了表格,第二天就可以直接上班。
公司要求穿著西服套裝,她一個人下午去買衣服。專門賣白領西服的店裡,一套西服最低也要一千塊,她沒錢。
上網搜了下,換乘好幾線地鐵,去了動物園邊上的服裝城。跟老闆砍價老半天,花了三百塊錢,買了一套西服和一雙黑色的小皮鞋。
沒回家,去了媽媽那,吃過晚飯才回來。
回到家已經九點了,紀景年見她回來,叫她去做飯,她說吃過了,就去臥室了。不一會兒,聽到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他好像在做飯。
聽紀媽媽說,他這人,不善待自己,吃飯不規律,有胃病,是個工作狂。聽著從廚房傳來的聲響,她心口有一點點不暢,有想幫他做飯的衝動,但是,忍住了。
為什麼要對他好?
忘記他的可惡了嗎?
他死活都不關她的事!
這樣想,心裡的愧疚便少了。
廚房裡,紀景年煮了碗掛面,什麼也沒放,鹽都沒有,吃麵的時候,感覺有些半生不熟。
本以為娶了她,起碼不用愁一日三餐了,沒想到……
這丫頭,真狠心!
回到臥室,發現角落的衣架上掛著一套嶄新的,剛熨燙好的女性西服,裡面搭配著白襯衫。
她找到工作了?
紀景年暗忖,她從浴.室出來,像沒看見他似的,去吹頭髮了。他也沉默,去洗澡,出來後,她已經睡下了,房間裡只亮著一盞床頭燈。
「以後必須做兩份飯!我不吃芹菜、蘿蔔和絲瓜,肉類都吃!」,看著她的背影,他沉聲開口。
「我不會幫你做飯。」,她淡漠地說道。
「你是我老婆!給我乖一點!必須聽我的話!」,紀景年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捧著她的臉,氣惱地低吼。
這臭丫頭,一點都不乖!
比起在清州的那段時間,她對他的態度,真是天差地別!
「我就不聽。」,她一副他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反駁。
紀景年氣惱,堵住了她的小.嘴,像是親不夠似地,親著她,她無動於衷,也不反抗,躺在他身下,如根木頭。
紀景年終是無趣地離開她的唇,翻身躺下,伸出手臂將她圈進懷裡。
「既然已經嫁給我了,為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他淡淡地說道,也在心裡說服自己,既然已經娶了她,就該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我討厭你。」,她冷淡地開口,說了句讓他灰心的話,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他睡。
「你討厭我,那喜歡誰?陸博軒還是那個唐司漠?」,他酸酸地問。
她什麼也沒說……
***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醒了,是在紀景年的懷裡醒來的,他的手臂霸道地圈著自己的腰,睡顏慵懶,裸.著健碩的胸膛,宛若一睡美男。
她怔忪了會兒,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回神。竟被他的美貌吸引了!
心底懊惱,將他的手臂拿開,下了床。
今天第一天上班,可不能遲到了。
匆匆地洗漱好,換上那一身工作服,將頭髮束成利索的馬尾。看著穿衣鏡裡,穿著深色西服套裝,身材高挑的自己,她很滿意,覺得自己幹練了好多。
這也是她心中的,女白領形象。管它高低貴賤,只要是正當職業,能掙到錢,她就得努力奮鬥!
握了握拳頭,衝著鏡子裡的自己微笑,給予自己鼓勵!
做早飯的時候,想到他昨晚說的話,差點做了一份給他,結果,狠下心,沒有。紀景年起床後,她已經吃過早餐了,什麼都沒剩。
他不用去上班嗎?還穿著睡袍,鬍子沒刮,看起來很落拓,也很迷人。
帥哥就是帥哥,即使邋遢點,依舊魅力不減。
她拿起包包,沒看他一眼,換上皮鞋,要出門。
「去哪?」
「上班,中午不回來。」,她交代了句,已經出了門。
紀景年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瞬間,心也空了,看著餐桌上空空的盤子和杯子,苦澀地笑笑……
他還在停職接受調查中,不用上班,申副檢說,他可能被降職,呆不了高檢院了。
***
萊特軟件技術公司是一家代理google搜索引擎廣告、做網站、賣域名的一家綜合性.網絡公司。
若不是看到公司五百平方米的辦公室以及企業註冊證書,顧涼辰還以為這是一家做不正當業務的公司呢。
因為,他們的銷售手段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每天打電話給那些中小型企業的老闆,向他們推銷google競價廣告,或者賣網站、域名。
她試著打了幾個電話,她將開口說「廣告」兩個字,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將心比心,如果每天有人給她打電話,推銷廣告,她也會煩。
她猶豫,是不是得放棄。
經理找她,勸了她:公司是合法的google廣告代理商,而且是一家即將上市的互聯網公司,只要她堅持,學好話術,總結經驗,一定會做得很好的。
顧涼辰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既然公司的營銷性質合法,為什麼不拚一拚,而且,每賣出去一千塊錢的廣告,她就可以得到二百塊錢的提成呢。
每天和其他同事一樣,不停地打電話,約客戶,兩天過去,一個客戶都沒約到,她有點灰心。
這天下班後,總經理臨時要培訓,她關了手機,和其他同事一起接受培訓。
一直到八點半才培訓完畢,聽其他同事抱怨,公司常常這樣加班,還沒加班費。出了辦公樓,部門幾個同事提議去下館子。
她不想去,因為要趕回家想辦法查資料,經理佈置任務,每人每天回家要查到200個企業老總的號碼。
為了合群,還是答應去了。
剛出科技園大門,聽到喇叭聲,一輛熟悉的奧迪q7停在馬路邊,是紀景年的車!而且是結婚後的新車,七八十萬吧,她昨晚還在揣測,他哪來那麼多錢呢,會不會是貪污的。
她裝作沒看到,跟同事們一起走,有個老家是清州的男同事,既是老鄉也是部門大師兄,跟她處得像哥們,攬著她的肩膀走。
這丫頭,居然無視他!
坐在車裡的紀景年看著她被一個男生攬著肩膀,心裡十分窩火,鬆開安全帶,下了車。
「辰辰!」
屬於紀景年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顧涼辰身子緊繃,頓足,其他同事也停住。只見一個非常帥且有型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小顧,你朋友?」,經理問。
她辦入職的時候,登記的是未婚,全公司沒人知道她結婚了,「經理,他,他是我表哥!」,顧涼辰大聲道,連忙走去紀景年身邊。可不願讓人知道她已婚了,打心裡也還沒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實。
「表哥,你怎麼來了?」,看著他,仰著頭,笑意盈盈地問。
表哥?
紀景年窩火,看著她婚後第一次對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而且是演戲,更覺憋屈!顧涼辰衝他眨了眨眼。
「我來接你下班啊,表妹。」,暫且給她面子,不揭穿,紀景年親暱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寵溺地說道。
其他同事走來,都是做業務的,禮儀很到位,跟紀景年客氣地打招呼。
「啊!表哥,我忘了今晚約了和你一起去看姑姑了!」,顧涼辰這時機靈地開口,不想跟同事去吃飯,想開溜,又利用了下紀景年。
她的小心思,他怎會不懂?默契地跟她配合,結果,顧涼辰坐著紀景年的車走了。
上了車後,她就沉默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利用完他,就把他晾一邊?紀景年著實鬱悶。
「想吃什麼?」,過了很久,他問。
「回家煮麵。」,她趕著回家,想辦法找電腦上網查資料,根本沒心思吃飯。
「面,我吃膩了。」,這幾天在家,餓了,他就煮麵吃,著實膩了。
「你吃膩了,跟我沒關係。」,副駕駛上的顧涼辰淡漠地說道,這樣的態度輕易惹怒了他,他一言不發,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下。
「我要回家,沒時間下館子吃飯!」,顧涼辰不肯下車,氣憤地問。
「由不得你!」,紀景年瞪了她一眼,下了車。
她幾乎被他抱下了車。
這個變.態!
***
這家飯店生意很好,上菜有點慢,可急死顧涼辰了,對食物一點不挑剔,一言不發地吃菜,對面的紀景年卻悠閒得很。
她吃飽,要先走,他說,除非你結賬。
她荷包羞澀,哪請得起,只能不情願地坐在他對面,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
終於回到家,她跑去書房,看到他的電腦,正要上前,想起什麼,又出去。看著在跑步機上跑步的他,想跟他借電腦用,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幾次欲言又止。
「什麼事?」,紀景年從跑步機上下來,看著她,低聲問。
他穿著黑色緊身背心,胸口古銅色的肌膚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滴,看起來十分性.感。
「我,我想借你電腦用用。」,有點緊張,說話打結。
紀景年喝了口礦泉水,「我的電腦不借給別人用。」,他的電腦裡有多重要的機密資料,除了他,誰都不能碰。
可在顧涼辰看來,他是小氣,是對她苛刻。
沒說什麼,她立即拿起包包,出門。
「這麼晚,你去哪?!」
「網吧!」,她丟了一句,快速地出了門。
她在網吧查資料,一直查到十一點半,才將兩百個號碼找好。從烏煙瘴氣的網吧出來,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朝自家小區走去。
他真小氣,電腦都不借她。就他對她這樣的態度,讓她怎麼對他和顏悅色?
不管了,不多在乎他就好,反正現在兩人見面了如陌生人,即使睡一張床也什麼都沒發生,他頂多摟著她睡覺。
「救命——救命——別追我,我沒錢!救命——搶劫啊!」,沒走多久,忽然聽到有女人的喊叫聲,那聲音有些熟悉,顧涼辰全身緊繃,只見一個女人朝這邊跌跌撞撞地跑來,身後有人追她。
「救命——搶劫——!」,女人披頭散髮地喊,朝她奔來。
「臭婊.子!別想跑!」,一個外形彪悍的男人追著女人奔來,絲毫沒把顧涼辰放在眼裡。
女人直接朝她衝來,躲到她身後,將她往前一推,她本能地伸手推拒,一股灼痛襲上手臂,她吃痛地尖叫。
鋒利的匕首「嗤」的一聲劃開她的西服外套一層和裡面的襯衫,利器撕開嫩.肉。
歹徒聽到她的尖叫,心想傷到人了,聽著不遠處的警笛聲,迅速逃竄而去。
「嘶——」,不清楚傷嚴不嚴重,難捱的灼痛,她倒吸氣,看向一旁,路燈的光,讓她看清楚了披頭散髮的女人的臉。
何紫晴!
「是你?!」,何紫晴也認出了她,激動地喊了句。
多日不見,她打扮地像紅燈區的站街女,一條兩片連身短裙,細跟高跟涼鞋,頭髮凌.亂,臉上的濃妝花了。
距離上次見到她,還是在法庭上。
「何紫晴,你怎麼來京城了——」,忍著手臂的灼痛,她咬著牙問。
「我來京城,關你什麼事!」,何紫晴一點愧疚都沒有,趾高氣揚地說道。顧涼辰覺得跟她真是廢話了,捂著手腕,拎著包要走。
「聽說你結婚了?還是和那個紀景年?顧涼辰,你腦子進水了吧!」,從背後傳來何紫晴譏諷的聲音。
眉心皺得更緊,想到陸博軒說過的話,何紫晴和紀景年是一夥的。
「你什麼意思?」,轉過身,看著雙手環胸,一臉冷嘲的何紫晴,她問。
柔體的傷,根本不算什麼,心房裡某個位置,卻疼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笨蛋,自求多福吧!」,何紫晴冷笑了聲,見著不遠處有人影走近,她立即就走。
「你站住!」,她衝她身影吼,正要追去,肩膀被人按住。
熟悉的氣息迫近……
「手臂怎麼了?!」,紀景年的聲音低沉難掩焦急。
沒等她回答,執起她的手臂,摸.到的是一手濕濡!是血!
她,受傷了!
在他去幫她買電腦這麼短的間隙!
「沒事……」,淡漠地說道,絲毫不在乎那點傷。
雙.腿倏地落空,他被她打橫抱起,紀景年抱著她,直奔巷子口。
***
傷口並不深,破了一層皮,不用縫線,打了破傷風針。披著他的西服外套,她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看著紀景年忙來忙去的身影,有些怔忪。
剛剛,他對她好像十分關心。
取完藥回到她身邊,穿著白襯衫,領口敞著三粒紐扣的他,滿額汗水。
「還疼不疼?」,在她面前蹲下,看著她手臂上纏著的紗布,低聲地問。縱使有責備,這種境地,豈能說得出口。
「不疼,困了。」,已過午夜十二點,受了驚,她疲憊。明早還得上班,站起身。
紀景年帶她出了醫院,一路上,他的手一直握著她未受傷的右手腕,像大人牽著孩子。
小時候,她比較調皮,常常把自己弄得頭破血流,他也曾如此,帶著她去看急診。
她屢教不改,還厚臉皮地說:「不怕,反正有阿景哥哥。」
這些,紀景年都還記得。
若不是董雪瑤,他想,他會一直像疼愛妹妹一樣,寵著、慣著她。
她坐後一排,他沉默地開著車,「你剛剛為什麼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忍不住地問,身上還披著他的西服外套,那股淡淡的煙味,讓她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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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媽小劇場:
後媽白眼道:老紀,你還想度蜜月?老子都沒空度蜜月,你?玩蛋去吧!
老紀的面癱臉一陣青一陣白:滾去碼字!快讓我吃肉!肉湯吃不飽!
後媽夾著尾巴灰溜溜跑了……
大人們,碼字不容易,咱今天還結婚呢!求多多訂閱,多砸月票……(淒慘飄走……)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