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文濤根本就沒防著谷傾芸會獅子大開口,現在的只是想盡快的擺脫谷傾芸,帶著人去找納蘭文燕,遂有些敷衍說,「你說吧,文燕答應給你多少銀子,本侯爺替她出了。」
不就銀子嘛,這點銀子難道侯府還拿不出來,遂也沒放在心上。
谷傾芸笑容更甚了,我就等你這句話,皓齒輕啟,對著北辰軒福了一禮,「芸兒還請宣王和浩王為芸兒做個公證,納蘭侯爺答應替納蘭小姐償還欠芸兒的銀子。」
北辰軒點點頭,「本王允了。」
「大家也都聽到納蘭侯爺的話了吧?」
「聽到了。」
谷傾芸猛地收了笑容,整個人一下沉了下來,清冷的聲音響起,「雪蘭,將納蘭小姐欠我多少銀子說出來給大伙聽聽。」
雪蘭點點頭,「是小姐。」泛著明亮的雙眼,玩味的看著納蘭文濤,一字一字的吐出,「納蘭侯爺你可站穩了,我可要說了哦。」
納蘭文濤突然覺得他好像著了這谷傾芸的道了,現在想反悔怕是不可能了,他就不信文燕會給她多少銀子。
雪蘭伸出一根手指頭緩緩說,「納蘭小姐欠我們家小姐一千……」
納蘭文濤心一鬆,揮手道,「好一千兩銀子就一千兩銀子,改天我派人送將軍府上去,現在本侯爺可以走了吧?」
谷傾芸一臉蔑視地看著納蘭文濤,這老不死真逗,如果只是一千兩銀子,她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怕是她吐一口唾沫都比這值錢了吧。
雪蘭更是嗤之一笑,「納蘭侯爺我可沒說是一千兩,你這麼急著答應幹嘛,總該把話聽完再說也不遲啊。」
納蘭文濤臉一沉,「不是一千兩難道還是一千萬兩不成?」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雪蘭一個響指響起,「納蘭侯爺果然聰明,竟被你猜中了,不錯,納蘭小姐正是欠了我們小姐整整一千萬兩銀子。」
周圍的小夥伴們驚呆了,這一切怎麼感覺那般不真實,一千萬兩銀子,這人還真敢說的出來。
納蘭文濤直接爆出粗口,「你胡說,文燕怎麼可能給你一千萬兩銀子的。」
如果真是一千萬兩銀子,怕是整個侯府賣也也湊不到這麼多,他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谷傾芸故意找茬,想拖延她找文燕,果然用心歹惡至極。
谷傾芸清冷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侯爺信誓旦旦說的話,現在就想反悔了不成?」
納蘭文濤臉色一黑,心裡打死不承認,狡辯道,「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谷傾芸心中一陣冷笑,料定你們父女一個德性,她還就不怕他不承認,伸手一揮,「雪蘭把納蘭小姐寫的字據拿出來念給大伙聽聽。」
雪蘭一臉譏笑的看著納蘭文濤,她沒想到小姐居然料事如神,事事被小姐料到,這下看你個老不死還如何狡賴。
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疊工整的宣紙,張了開來,輕咳幾聲,潤了潤喉,大聲讀道,「今因我納蘭文燕一時糊塗,先是打了谷傾芸,後又踩了她視為另一個她的泥人,我納蘭文燕願意拿一千萬兩銀子補償谷傾芸的精神損失費,並送上最真摯的道歉。」
將宣紙一折,看著臉色異常蒼白的納蘭文濤,雪蘭唇角揚起一抹別樣的玩味,「這下納蘭侯爺可聽清楚了。」
「嘶……」周圍人倒吸幾口冷氣,沒想到這事居然是真的,這個納蘭文燕真是敗家女,竟敢出口就給一千萬兩銀子,這對於尋常人家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納蘭文濤一個勁的搖頭,一手就想去奪雪蘭手中的字據,「不可能,文燕不可能這麼做,定是你們使詐騙文燕的。」
谷傾芸冷冷一笑,「納蘭小姐還是三歲小孩嗎?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難道還不知道嗎,還用得著人來教嗎?」
谷傾芸字字戳進納蘭文濤的心窩子裡,但是一千萬兩銀子實在太多了,多得連他都無法承受,現在他只能一口咬定這不是他女兒寫的。
「文燕當然不需要人來教,所以你手中的字據定是你們自己偽造的,恐怕文燕失蹤也是你們一手導演的。」
納蘭文濤再次將矛頭指向了谷傾芸,除了這樣,納蘭文濤真想不出,納蘭文燕為什麼早不被人抓走,遲不被人抓走,偏偏寫下字據後就被人抓走,這裡面必定有內情。
谷傾芸妖嬈一笑,好看的眼瞼微微扇動著好似一對姿態優美的蝴蝶在偏偏起舞一般,「雪蘭,你將字據攤開讓納蘭侯爺好好瞧瞧,是否是我們偽造的,納蘭侯爺該不會連自己女兒的字跡都不認識吧?」
雪蘭應聲將字據攤開,清晰無比的字猶如利劍一般直戳向納蘭文濤,落筆出赤然還有他女兒文燕的血手印,這一下納蘭文濤愣在了原地,一雙放空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字據上的字。
嘴中不停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把字據給我。」說著說著納蘭文濤竟上前想要再次去搶奪這字據。
雪蘭早已有了防備,收手一個漂亮的轉身躲了過去,一臉鄙視的看著納蘭文濤,嗤笑說,「想不到堂堂的納蘭侯爺竟也會做出這掉身份的事,難道納蘭侯爺認為這還不是納蘭小姐的親筆?」
文燕的字從小由他一手教成,豈會不認識,因為她的字很少在外人面前寫,他幾乎可以確定沒有人可以一下就能模仿出來,這真是她所立的字據。
見著納蘭文濤沒有反應,谷傾芸轉身對著北辰軒說,「為了讓納蘭侯爺確定是納蘭小姐的字跡,芸兒還有請宣王派人去侯爺府一趟,取來納蘭小姐以前寫過的字,一對比就知道是否是她所寫了。」
北辰軒唇角揚著微微的笑容,丫頭,你可能折騰人,難道你還想要整個納蘭侯府給你賠罪不成?
「來人。」
人群中立馬走出一個穿著王府便衣的府衛,單膝跪地,「王爺。」
「你速速去一趟納蘭侯爺,取來納蘭文燕的墨寶字跡。」說著北辰軒丟出一塊金牌給那府衛。
納蘭文濤現在撞頭的心都有了,女兒啊女兒,你怎麼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啊,你這不是要毀了整個納蘭侯府嗎!
一來一去就得好去近兩個時辰,那文燕豈不更危險了,納蘭文濤一伸手,咬著牙吐出,「宣王不用去了,那的確是小女的字跡。」
待納蘭文濤話音一落,周圍的所有人,包括北辰浩都不由得倒吸幾口冷氣,沒想到這谷傾芸當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雁過拔毛,小小的一件事竟然要坑納蘭侯府一千萬兩銀子,看來就算他是王爺,以後也要小心點她才是,指不定哪時輪到他被坑了。
谷傾芸撩撥著肩頭散落的青絲,一臉輕笑著說,「侯爺早該承認了,那納蘭侯爺準備何時付清這筆銀子呢?」
納蘭文濤臉黑的可怕,比之包公都黑,手骨緊了緊,「既然本侯爺說過會賠償就一定賠償,但是現在本侯爺心繫小女安危,可否先寬限幾日?」
你這個老不死的如意算盤打的真夠精的,萬一納蘭文燕回來,一口咬定說這事是她逼著她做的,那她一千萬兩豈不打水漂了,只有抓在手上才是自己的,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勾唇一笑,「納蘭侯爺只需派個賬房和我交接下就行了,這點我還是相信納蘭侯爺的,不知納蘭侯爺意下如何?」
「隨你,現在本侯可以走了吧?」納蘭文濤咬著牙說。
谷傾芸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容依舊猶如盛開的花朵般燦爛,「納蘭侯爺隨時都可以走,在這裡,我祝願侯爺早日救出納蘭小姐,來日我定當登門拜訪。」
納蘭文濤惡狠狠的一甩袖,直接帶著那護衛直奔侯府而去,他就算在懷疑是谷傾芸,現在他勢單力薄,再糾纏下去,文燕就多一份危險,手骨緊緊的握的出血,這口氣他納蘭文濤絕不會這麼容易嚥下,將軍府,你給本侯等著。
北辰軒淡淡地看著谷傾芸,「既然事情已瞭解,本王也先行告退了,如果納蘭侯爺不願賠償三小姐銀子,儘管來宣王府找本王。」
谷傾芸心裡一熱,忙福了一禮,「那芸兒就多謝宣王了。」
北辰軒和北辰浩也離開了,周圍的人群覺得沒戲看了也都離開了。
谷傾芸見著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事情了,對著游天旭道了一個別,直接領著雪蘭去了趟匯天錢莊兌換了小額銀票打道回府了。
這一天天香樓注定開不了張了,索性游天旭直接讓天香樓休業一天,而他人也回了二樓,他倒要試試,三小姐調的酒究竟有獨特之處,看著依舊徐徐燃燒著的冰火兩重天。
游天旭輕輕端起酒杯輕酌了一口,第一個感覺就這酒竟然如此之烈,再次舉杯一飲而盡,入腹一陣涼絲絲的清爽感覺,驟然間他的身變成了一個火爐一般,整個臉也通紅起來。
張口一道火焰從口中噴出,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千杯不醉的他竟然一杯酒醉。
「砰」的一聲,游天旭幡然躺在地上猶如死豬般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醉竟然整整醉了他三天,從此他再也輕易喝三小姐調的酒了,因為她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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