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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3 裴煜澤深情告白 文 / 薔薇晚

    明晚在萊茵豪墅下接了個電話,有些意外。「宋江?你怎麼會打我電話?」

    「醫院派我去外地開研討會,要去一個月。」宋江在電話裡咳了一聲,話鋒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很是神秘。「我就想跟你談談楚北默的情況,這兩年他恢復的很好,至少處理男女之間的正常交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過,他要是想跟以前一樣談情說愛,甚至結婚生子,就少不了有感情生活的基礎。」

    明晚擰著眉頭,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說的我都懂,不過,在這方面我幫不了他。」

    宋江一下子毛躁起來:「楚北默要是個見異思遷的傢伙,我還用得著到你這兒來廢話嗎?從中學裡認識他開始,他就是一根筋,別班的班花給他寫情書,他也沒拆開來看一眼。現在他的防禦系統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表面上看不出來對女人的排斥,但心裡未必能接受陌生女人。」

    她沉下臉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是這個意思嗎?」

    宋江的語氣突然又鬆懈下來,嘿嘿笑道。「一點就通。我也很想找個熱情奔放的妞兒去勾引他,上回讓護士小姐試了試,他馬上試穿了,板著臉就走了。他對熟人肯定沒防備,要不你試試?好歹也讓我知道個治療結果唄。」

    「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就不能再想想其他辦法?」

    「這方法聽著很蠢,但精明的人肯定上當。」他沒說幾句話,又囔囔起來。「哎,明晚,你是不想他的病好了還是怎麼地?!」

    「宋醫生,你能不能有點耐心?」明晚低聲提醒。真不知像宋江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上醫生的。

    「兩年了,我在他身上花了兩年時間了。再無成果,我都快抑鬱了行嗎?您就大人有大量,犧牲色相,小露香肩,看看楚北默還能不能振作起來,算是給我一個痛快行不?」

    明晚知道宋江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個激將法,不過讓她出馬來試驗楚北默,她當真有些怯場。

    再說了,他們原來是情侶,但現在不是,要是真擦槍走火,這又算什麼事兒?!

    她掛了電話,獨自走在大道上,走到家門口,劉阿姨正好出來倒垃圾,朝著明晚說。

    「小姐,你在商場裡買的東西都放在你房間裡了。」

    明晚上樓去,知道是裴煜澤吩咐司機把後備箱的大包小包送到家裡來,他真是滴水不漏。

    只是有一點她覺得奇怪,裴煜澤以前在平日裡都是自己開車,從不用司機。而如今不管去哪裡,都是司機接送。

    他不像是那種習慣被束縛的男人。

    但她沒有深究下去。

    明晚到最後,只是用了自己的方法,宋江出的主意,實在太邪門。一旦楚北默得知真相,暴跳如雷,自尊受損,結果更壞。

    她站在楚北默的樓下,他是在一年前搬進去的,而負責室內設計的就是明晚。

    他一接到電話,就跑到樓下,一身休閒裝的他,雙目亮得很,精神元氣都很好。

    言語之內藏不住興奮。「小晚,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從來沒主動找我過。」

    明晚眉目帶笑,溫和地說。「我只是順路經過。」

    「外面太冷,到樓上去坐坐吧。」楚北默熱情邀請:「還沒請你去參觀一下。」

    她沒拒絕,不然顯得太矯情,兩人互不相欠,她面對楚北默,心中無愧。「好,上去坐坐。」

    設計圖是在她手下產生的,她依稀記得房間的格局。但空蕩蕩的屋子多了很多傢俱之後,才更像是一個家。

    「喝杯咖啡。」他端來兩杯咖啡,神色熱絡。

    她笑著接過,陽台上擺放著很多大大小小的盆栽,那一片花花草草,讓人看著很舒服。

    「不想看看你的成果嗎?」他打開房門,笑著說。

    一間臥室,毫無男生的邋遢和凌亂,收拾的很整齊;一間書房,書櫃上滿滿噹噹的書籍,新舊參半,可見主人有多愛惜和勤學;另外一間房間,卻是空著的。

    兩人交談了幾句,她起身去洗手,門一推開,洗手間是滿目藍色,猶如進入了海洋世界。

    她的心頭被針尖刺傷,往日的情境歷歷在目,她隨口說過的話,他卻早就把它兌現成了現實。

    明晚垂眸一笑,輕緩地洗淨自己的雙手,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權當無事發生。

    「北默,我們談一談。」她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臉上不見喜怒。

    他似乎也察覺到她心中有事,淡淡一笑,點了頭,示意她先說。

    「如果我知道你出國之後會遭遇這麼多事,我一定會拉住你,不讓你走。我不是沒怨過你,恨過你,但之所以我還願意支持你,陪伴你,是因為我知道這其中也有我的責任。你能不能跟我老實說,過去對你真的再無半點影響了?」她微微笑著,雙目注視著楚北默,說的極為隱晦,語氣格外柔軟,讓人放下心防。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他深情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眼眶發紅,情緒起伏不小。「以前,我希望這一天早點來,心裡的病早點好,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這兩年,我卻希望這一天晚點來,越晚越好,心裡的病一天沒好,我就可以挽留你一天。」

    明晚心中發酸,她強忍著眼淚,她雖然放不下他,卻對他沒有了愛情。她剩下的,只是兩難。

    「我是不是好自私?」他的眼底淚光閃爍,置於膝蓋的手指輕輕顫抖著,他這麼問,苦笑連連。

    她同樣心中不好受,正如當年站在機場,必須眼睜睜看著他走遠的時候,他背著背包,不捨地回頭,對著她揮手的情境。

    她把手放在他顫抖著的手背上,淚水滑落眼眶,神色動容。「人都是自私的。」

    他動也不動,任由她緊握著自己的手,那雙溫暖的眼裡,儘是淚水。「我好了,明晚,真的好了……。」

    她緊緊抿著紅唇,淚水終於決堤,兩人都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聲音嘶啞。

    「我讓你等了太長太久的時間——」

    「如果是有一絲希望的等待,就是值得的。」

    「愛上你,是我最值得驕傲的事。」他輕輕地說,眼底儘是痛楚,卻也預見了兩個人的結局。「給我一個擁抱吧,小晚。」

    她有些猶豫,曾經他只是抱了一下自己,就吐了幾個小時。

    「真沒事。」他認真地點點頭,給她鼓勵。

    她擁住了他,將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再單純不過的擁抱,沒有半點曖昧。她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抗和牴觸,他只是默不吭聲。很久很久之後,他才鼓起勇氣,展開雙臂回抱著她。

    這一個擁抱,無關男女情愛。

    只是相互的懷念,依靠,還有體諒。

    「你知道我在國外,最懷念的是什麼地方嗎?」他神色一柔,五指撫上她的黑髮,他依舊記得當年的她,紮著一個馬尾,青春靚麗,開朗亮眼的像是一輪小太陽。

    她在他的懷中無聲流淚,唇邊卻噙著笑。「什麼地方?」

    「我們讀書時候走的那條林蔭大道。陽光從樹葉裡透過來,一個個光圈落在你的臉上,你的眼睛裡,我們牽著手,一直走,一直走……我曾經想,要是我們能這樣走一輩子該多好,如果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該多好……。」他沉寂在遙不可及的回憶中,他的愛情是最淳樸的,他沒能給明晚最華麗的禮物,偏偏她給自己留下最深刻的記憶。

    她身心俱疲,身子稍稍下滑,依靠在他的胸口。有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到她的面頰上,她知道那是楚北默的淚水,卻依舊緊緊閉著眼。

    他描繪的景象,她並不陌生,她不是鐵石心腸,年輕的愛情,總讓人唏噓不已。因為那段戀情,最純真,最無邪,最乾淨,沒有半點雜質,才更顯得珍貴無價。

    但那些不過是獻給成長的祭品而已。

    他們都曾經經歷了最壞的事情。

    曾經的戀人能跟他們一樣擁抱,和平相處,懷念過去,又何嘗不是一種運氣?

    「我一度覺得自己很髒。」他再無任何過界動作,只是抱著她,吐露出很多年都沒說的心聲。

    她睜開眼,靜靜地看著他,那種眼神沒有半點嫌惡,平靜清澈的一如他第一眼看過的明晚。

    「我們都該向前看。」她仰望著他的英俊面孔,像是閒聊:「楚北默,讓我好好想想,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因為你身上有股乾淨的味道。你卻說,男孩子只有汗水的臭味,哪裡有香味?其實,你的骨子裡的純粹,才是別人沒有的。」

    他胸口一震,被深深震撼。很多年前,他知曉自己沒有多餘的資本,他唯有一顆真心,去獻給喜歡的女人。

    他從未奢望明晚原諒自己。

    他同樣從未原諒過自己。

    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時過境遷的惆悵和悲涼,他的心緊緊揪著,痛不能言。

    深夜。

    楚北默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在沙發上睡著,只因回憶過去,也需要很大精力。他將中央空調的氣溫調高,他取來薄被,給她蓋上,小心翼翼,輕手輕腳,不願驚擾她。

    他朝前走了兩步,卻又像是在中途丟失了自己的寶貝,無聲折了回來,俯下身子,將唇映在明晚的額頭上。

    她依舊沉睡。

    他直起腰,失魂落魄地回到臥室去,關上了燈。

    明晚在下一瞬,睜開雙目,眼底被黑暗佔據,幽深似海。額頭上的溫熱,一直都存在著,他吻她的唇瓣顫抖,她全都可以感受。

    過去,這兩個字,最淒涼。

    ……

    周剛毅西裝革履,拿著公文包,坐在咖啡館,刻板的形象跟咖啡館並不融合。

    明晚緩步走上樓來,環顧一周,找到了他,朝著他走去。

    「明小姐。」他站起來打招呼,很有禮數。

    「你怎麼會約我出來?」她笑,優雅地坐下。

    「我只是來當一個傳聲筒,有東西轉交給你。」周剛毅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

    明晚沒有馬上去拆開,眼眸閃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嗎?」

    「是我的老闆。」他這麼說。

    是裴立業的授意。

    她皺著眉頭,拆開了信封,是一封手寫的信,字跡並不陌生,的確是出自裴立業之手。

    「時機到了?」她追問。

    「我並不知信件內容,裴氏的鍾理事已經被現任總裁驅逐出去,但他會不會慫恿別人攪混水,聯合別的股東作亂,這就不一定了。明小姐若能出面幫忙,會讓責權更加明朗,對內部的穩定,是雪中送炭。」周律師壓低聲音說。

    「下一次股東大會,是什麼時候?」

    「月初。」

    「到時候通知我,我跟你一起去裴氏。」

    「多謝明小姐的配合。」

    明晚笑了笑,眼看著周律師將信點燃,丟入一旁的垃圾桶,心思縝密,手段老道。

    她猶如霧裡看花,很多事,如今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過她為裴立業保留了兩年,也該還給裴家了。

    月初。

    明晚跟隨周剛毅,緩步走入裴氏集團的電梯,電梯門一開,她走向會議室。

    趙敏芝帶著人從正面過來,她裹著灰色皮草,挎著名牌手袋,一身雍容華貴,不得不說,她真的很有貴婦人的氣派和品味。

    明晚微微一笑,腳步放慢,兩人的高跟鞋聲彼此交錯。

    「你怎麼來了?」她的眼底有敵意,掃過她身畔的周剛毅。

    「我也是裴氏集團的股東。」明晚揚唇一笑,溫和地說,言語之內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對啊,我都忘記了,他給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光是每年的紅利,就能讓你數錢數到手軟。」趙敏芝隱晦地笑了笑,隨即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輕女人。「你還是沒說到重點。」

    「這次股東大會,會舉行對總裁候選人的表決和股份重組分配,是吧。」明晚直視著趙敏芝,雖然她那麼華麗驕傲,骨子裡卻是空洞的。她有些可憐趙敏芝,這世上並不是有了錢,就能擁有一切。

    「消息挺靈通的啊。」趙敏芝突然斂去笑意,像是發現了明晚的存在,到底對自己有多麼不利。

    明晚走近兩步,輕輕地說。「我會出席的。」

    「明晚,我不在乎你手裡那百分之五投到別人名下,我不會連這點小變數都沒想到。」趙敏芝索性把話說明。

    「那就待會兒的股東大會見吧,希望你心想事成。」明晚知道自己哪怕說盡好話,也無法改變趙敏芝對自己的厭惡,既然如此,她何必強求?

    明晚揚長而去。

    趙敏芝白著臉,眉頭緊緊皺著,隨即偏過頭,對著身邊人說。「讓總裁做好準備。」

    周剛毅跟在明晚身後,沉聲道。「夫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放心,我沒有忘記我來這裡的初衷。」明晚面無表情地說,走入股東會議室。

    裴煜澤是在最後才進來的,他已經得到消息,知道明晚也來參加股東大會了。他冷冷地盯著她,她卻只是低頭翻閱文件,一派悠然自得。

    如果是趙敏芝所言,必須防著明晚反咬一口,他們兩個無疑是站在對立面。鍾國華雖然被趕出了裴氏,但他的底子深厚,還有興風作浪的能力。一旦他暗中找到明晚,想拉攏這個大股東,哪怕這次沒有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他還是能借明晚的手在裴氏投反對票,跟自己對著幹。

    但明晚會這麼做嗎?!

    最後關頭,她投的是贊成票。

    裴煜澤站在原地,別人在說什麼話,他突然聽不見了。他的視線盡數落在明晚身上,她垂著眼,側著臉,依舊沉默而安寧,手中轉著金色鋼筆,悠然自得,像是一幅畫。那一刻,他心中無法控制湧出的欣喜和歡愉,竟然蓋過了他曾經的痛苦和怨恨——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人。

    會議一結束,有幾個股東圍著裴煜澤,耽誤了幾分鐘,一抬頭,明晚的位子上早就空了。她什麼時候走的,他全然不知。

    裴煜澤回到總裁室,眸光沉斂,心中五味陳雜。

    周剛毅敲了門,走近總裁室,見裴煜澤背對著站在落地窗前,他逕自開了口。「我是明小姐的委託律師,這份文件請裴總裁過目。從明天開始,明小姐名下的股份,連同這兩年的紅利,全部轉到總裁名下。」

    裴煜澤面色凝重地轉過臉來,他冷冷一笑,「何時開始你也到別人身邊賺外快了?」

    「權當幫一幫朋友。」周剛毅一句帶過,把檔案袋放到辦公桌上:「裴總裁請簽字蓋章,文件就能越早起效了。」

    「她人呢?」裴煜澤追問。

    「明小姐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周剛毅淡淡地說。

    他控制不住地想追出去找她。但裴煜澤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有些動搖。

    助理站在他面前,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裴煜澤扶著額頭,不太耐煩,一揮手。「沒事別來煩我。」

    「前天晚上,明小姐沒回家過夜,一個晚上都在宏園。」助理看得出裴煜澤的心情煩躁,交代了就想退出去。

    宏園。是淮海市內前幾年剛開盤的高檔小區,據他所知,明晚並沒有在外面買過房子。

    楚北默。

    這三個字,突然沒來由地浮現在他的腦海。

    她一整個晚上都留在楚北默那裡。

    怪不得,她只願意彼此當朋友,怪不得,她要把股份急於還給裴家,這一切——只是要斬斷他們之間所有的聯繫。

    剛才的慶幸,全都轉為落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

    明晚放慢腳步,家裡的鐵門口停著一輛車,依靠在車門旁的男人低頭,修長雙腿交疊著,是在等人。

    堵人堵到家門口,擺明了讓她退無可退。

    那一刻,她明明不心虛,卻還是很想扭頭悄悄溜走。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物克一物。

    裴家給她的巨額股份,從沒讓她覺得幸福,相反,放在手裡兩年,總算脫了手,她一整天都是輕鬆愉悅的,晚上還拉著宋慧去吃了頓夜宵。

    他卻像是在黑夜裡異常敏銳的野獸,週遭一點風吹草動,也足以讓他出手攻擊。

    「小明,回來了?」

    他鬆了鬆自己的領帶,好整以暇地望向她,這種不經意的慵懶和邪氣,早已跟他與生俱來的好看五官融為一體。

    明晚怔怔地望向他:「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吧。」她想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毫無疑問。

    「怎麼沒事?」他朝她伸出手,神情乖戾:「你還欠我東西沒還。」

    她蹙著眉頭,眼看著他逼近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縮短。

    「兩年前,分手是你的意願,我看得出當下的你不好過,才會暫時放開你。現在,我們都成熟了,就不能想想重修於好嗎?」

    他抓住她的雙手,雙目凝視著她,問的懇切。在他的眼裡,她見到太多太多的情緒,像是尖銳的針,刺入她的肌膚,她並非無法感同身受,並非無動於衷。

    「只要兩個人相愛,就已足夠。」他的眼神熾熱,猶如火焰,要將她心中的冰冷融化。「明晚,別讓我再一次放棄你。」

    他把她的手握的那麼緊,她哪怕身處隆冬黑夜,卻也再無法感受到一絲冷意。都說一個人的眼神最無法作假,她宛若一艘沉船,一寸寸深陷在他眼底的矛盾和柔情之中,無法自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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