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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三章 你不遲早是我的人 文 / 薔薇晚

    酒吧的燈光晦暗,明晚的雙頰上染上淡淡緋紅,三杯酒下肚,已然有些醺然。在舞池中,周邊全是陌生年輕男女,誰也不認得誰,她輕輕鬆鬆地隨著韓國夜店歌曲搖擺身體。

    裴煜澤雖然常常出入夜店,但很少下舞池湊這種熱鬧。

    明晚的這點小動作,完全跟跳舞兩個字搭不上邊,但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她這般自然的舞步,迷離的眼神,磁石一般緊緊吸引了他的目光。不多久,有幾個年輕男人都往這邊靠過來,裴煜澤也是男人,一眼就看清都是夜店的常客,專門對初次來的女人下手。

    「回去了。」裴煜澤不等第二首曲子跳完,強硬地扼住她的手腕,把她從幾隻蒼蠅的面前帶離。

    「你不說可以玩個通宵嗎?反正明天是週末。」走出酒吧門口,冷風襲來,明晚頓時清醒了一半。

    「你想玩,我奉陪,反正到家一樣能玩。」他把她塞入副駕駛座位,重重關上門,冷著俊臉說道。「再下去就有人陪你玩一夜情了。」

    那些靠近明晚的男人在想什麼下流骯髒念頭,裴煜澤心知肚明,怒火中燒,卻沒意識到自己馬上要做的事,也沒高尚到哪裡去。

    雞尾酒的酒勁,明晚在這一天,才真正領略到。

    車內的暖氣烘烤的人昏昏欲睡,加快酒勁上頭,明晚在車上就陷入沉睡,隨後,她的知覺,是支離破碎的。

    隱隱約約被丟在大床上,她四平八穩地趴著,枕間熟悉的氣味提醒她,自己到了家。

    這個認知,令她睡得更安心。

    大床因為另一個重量而微微下陷,明晚意識迷醉,半闔著眼,眼前的景象全都幻化為一片模糊。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夜燈,光圈在黑暗中閃爍。

    明晚醒來,還不到凌晨四點,就算頭昏欲裂,她還是記得起來,發生了什麼。

    裴煜澤洗了澡,從洗浴間出來,正想關上夜燈睡覺,才發現明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自己。

    他自然而然,沒有半點愧疚。「考慮到你是第一次,我下手知輕重,是不是食髓知味,飄飄欲仙?!」體力真差,外強中乾的軟螃蟹。

    明晚全身血液倒流,一巴掌甩上他淡定自若的面孔。「裴煜澤,你要不要臉?!人渣!」

    他面色冷沉,從薄唇逼出這一句話,眼神陰鶩至極。「你不要太過分。」明晚脫口而出的「人渣」兩字,激得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剛才來不及反應,現在卻絕不給她機會甩第二個巴掌。

    她滿心混亂,更覺識人不清,對裴煜澤越來越放心,沒想過他會對自己下手,卻被他連骨頭都拆了。

    俊臉上的巴掌印鮮紅而突兀,心中升起洶湧的難堪和憤怒,索性扣住她的雙手,欺身上前,把她牢牢禁錮起來。「你真以為訂婚是三歲小孩玩的家家酒?你不遲早是我的人嗎?」

    裴煜澤的那張利嘴,明晚早就領教過了,但她沒料到的是,即便他犯了這麼大的錯,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狂妄囂張,似乎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不出點事才是天理不容。

    他的理直氣壯,激怒了她。

    「你以為每個女人見了你都跟蒼蠅見了大便臭味相投,你瞅一眼就等你寵幸?」明晚失聲叫道。

    「挺伶牙俐齒的嘛。」他被激怒,一把攫住她的下顎,笑容陰狠起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了,誰是蒼蠅,誰是大便?」

    明晚嗅到整個屋內蔓延的歡愛過後的味道,胃裡一陣翻騰,她心中難以接受,迫不及待要離開這張令自己如坐針氈的大床,卻又被迫以這種親密而尷尬的姿勢被困在他的雙臂之間。

    不可否認,她決定跟裴家訂婚,沒想過全身而退,只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快的她整個人都亂了陣腳。

    裴煜澤無聲冷笑:「我總算清楚爸媽為什麼覺得你更合適我,要嫁到裴家來的女人,怎麼說也該一身清白。你姐明晨交了幾個男朋友,早就不是處了吧。」

    她無言以對,清楚在這個氣氛下,再說下去,彼此都沒半句好話。

    下床,雙腳踏上地毯的那一刻,腿間的疼痛突然壓過了殘留的醉意,她緩緩彎下腰,半天沒直起來。

    「怎麼,想走啊?」身後傳來涼薄的嗓音。

    明晚沒轉身,沒點頭,沒搖頭。

    「明晚,早一天晚一天有區別嗎?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裴煜澤看著她穿上衣服,耐心用盡:「別給臉不要臉啊,醉得一塌糊塗,我親自伺候了你一整個晚上。」

    明晚無言以對,一開門就下了樓。

    「你走啊,有本事別回來。」裴煜澤罵道,一腳踢上門,巨響震耳欲聾。

    明晚走走停停,在半山邸堡轉了一整圈,最後坐在公園裡。夜還很黑,公園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她失魂落魄地坐在長椅上,凌晨的寒意凍得她渾身一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她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更習慣為了目標做好準備。

    楚北默曾經是自己的人生目標,她也希望把最好的一切留給他。

    他卻連一句解釋都不給,就像是她不值得。

    半天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明晚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濡濕,卻又哭不出來。

    只剩下滿心的空虛,迷惘。

    遠方的天空,漸漸浮現魚肚白,明晚摸了摸,走的太急了,手機錢包什麼都沒帶。低頭一看,自己腳上穿著棉拖鞋,她長髮散亂,白衣白裙,在黑暗裡遊蕩,跟女鬼差不多了。

    裴煜澤等的不耐煩了,明晚走了他也沒有半點睡意,坐在床沿連抽了兩根煙,不經意望向床中央,那一塊殷紅血跡刺得他眼疼。剛才的不歡而散,他沒辦法不介意,明晚的反應同樣令他無法忍受。但等了兩個多小時沒等到人,他終於開了車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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