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靜。
「霜情,你要為我跳生生世世的舞,跳到天荒地老,跳到海枯石爛!」
 ;「霸道!」
 ;「寶貝兒,我再霸道也只對你一個人霸道。」
 ;……
「以吾神魔之血,啟禁咒,還汝三魂,修汝七魄,吾願封印元神,受三世輪迴之苦。」
 ;……
 ;「霜情,不可以,你不可以離開我!我不准!我不准!」
 ;「傻瓜,我愛你,這點又值什麼?一直都是你為我付出,這次終於輪到我為你付出了。答應我,好好活著,好好管理魔界,我可不希望我三世輪迴後,見到的是一個沒有用的暗非陵,乖乖地呆在魔界等我,可不要等到我回來了,卻找不到你了。」
 ;……
 ;「霜情,沒有你,我要這魔界江山有何用?」
「軒轅,炎天,我去找她了,記得幫我管理好魔界。」
 ;……
墨妍汐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她怎麼會做這種夢?夢中的男子似乎還是暗非陵,如果是暗非陵,那那個女子又是誰?那女子讓她感覺很熟悉,但卻又不熟悉。當她要努力去想地時候,卻發現越想越模糊,頭也隨著她的深想而劇痛起來。
該死的……
墨妍汐咒罵了一聲,發現自己已睡意全無。她看著窗外,此時正下著雪,大地一片銀裝素裹,聖潔而美麗。她的寢宮靠近御花園,此時的紅梅也正迎雪傲然挺立著,分外妖嬈。她披了一件披風,越過守夜的侍女,獨自去到御花園中賞梅。
墨妍汐看著那飛揚的白雪,心念一動,在雪中跳起了舞。一襲紅衣隨風舞動,膚白如雪,墨色的長髮全然散開,琉璃色的瞳孔流光溢彩,就如那紅梅,艷麗妖嬈。
暗非陵在外也不住看呆了,曾幾何時,也曾有個女人為他跳過舞,他揚言要她為他跳生生世世,卻還是抵不過離別。今天宣佈要墨妍汐當他的魔後後,他做了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蠢事。
來看她。
一舞畢,墨妍汐停下了舞步,打算回寢宮,畢竟她一個公主,大半夜出來也不合適。剛欲走,就聽見鼓掌聲,轉過頭,看見暗非陵似笑非笑地站在後面,「五公主舞技不錯,可否能再跳一舞於我?」
 ; ;「若陛下想看,妍汐就再跳一舞即可。」
暗非陵拿出簫,輕輕地吹了起來,墨妍汐從他的簫聲中可以感受得到他內心深處的脆弱和苦澀。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如此強大的他也有如此無措的時候?她聰明地沒有去問他,她知道他想一個人靜靜,她不語,默默地跳起了舞蹈。
風雪飛揚,殘月斷枝,簫聲起,美人舞。
紅梅再挺立,此時也失去了風華,成了他們的陪襯,一切世間美景都抵不過在風雪中的那一對壁人。男吹簫,女起舞,他們宛如一對失散多年的鴛鴦,正在與對方互訴思念情衷。
曲終,暗非陵收了簫,不知為何,他能感受到她在跳這舞時的略有些哀傷,他想起今天她說過的話,不禁脫口問道,「五公主今天提出讓我婚後不要碰你,是否是因為心中已有情郎?」
墨妍汐眼光暗了下來,伸手折下了一枝紅梅,「妍汐本就是無心之人,無心之人,又何來情愛之說?」
暗非陵自然注意到了她眼神的暗淡。
無心麼?
若真無心,又有何事能讓你這般傷心?
暗非陵突然很想瞭解面前的這個女孩,她究竟經歷了些什麼?她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這孤寂的漫漫長夜,她又怎麼度過?
墨妍汐斂去眼底的落寞,自嘲地笑了笑:「聖主陛下一定很失望吧?娶了我這無心之人,畢竟你答應過我,在我愛上你之前你不會碰我。」
暗非陵突然哈哈大笑,「五公主就這麼對自己的魅力那麼沒信心嗎?可能在你沒愛上我之前我就可能已經被你吸引了也說不定。再說了,若是我真能征服五公主這種無心之人,那真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
墨妍汐冷笑。
她還會再愛嗎?
應該不會了。
前世受的傷已經足夠令她舔合一輩子了,她不想再來一次。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只要一次就好。
暗非陵折下一朵開得正妖艷的紅梅,把它別在墨妍汐的頭上,「五公主,很晚了,回去睡覺吧。小東西,晚安。」
墨妍汐嫣然一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