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光就這麼默默給陸驍做了一個月的午餐,這算是她這個月來值得開心的一件事情。每天都想著在她的精心調養下,他的胃痛情況應該緩和了一些。
儘管他並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他付出的一片用心,但那些都不重要。畢竟,她並沒有想從他身上獲取任何好處,也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養父母都是善良的人,從小教導她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應該多幫助別人,她也一直堅持著這個信念。
午餐時間,小艾被藍澈分配了其他工作,送餐的任務就落在了陽光身上,正好她也想去看看陸驍的氣色是否有所好轉。
到達頂樓的時候,秘書不在,陽光猶豫了一下,見到總裁辦公室的標誌,便走過去,敲了敲門。
「你好!我是送外賣的!」
「在嗎?」
「你好——」
她敲了好一會兒,裡面都沒有動靜,大概是在開會或者外出了,便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縫,探頭進去,裡面果然沒有人。
辦公室裝潢很氣派,簡單的黑白色調,簡單的格局,但看得出每一件擺設品都價值連城。
辦公桌和皮椅都散發出一種低調的奢華,在光線裡閃著光。桌上的文件很整齊,看得出陸驍是一個很有條理且很愛乾淨的人。
陽光走過去把飯盒放在他桌子上,又猶豫了一會兒,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意大利的皮椅,質感很厚重,坐下去的時候皮料擠壓發出的聲音都透出一種金錢的味道。
她一時興起,學著電視裡看到的總裁的模樣,張開雙手扶在兩邊,轉了個圈,有模有樣地對著空氣發號施令,感覺自己是個手握大權的成功人士。
玩了一會兒角色扮演的遊戲,百無聊賴的她又拿起桌上的一個筆筒把玩。
是石墨的,上面的雕花很別緻,她一向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悲劇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一不留神滑了手,只聽見「光當——」一聲,當她七魂八魄歸位時,筆筒已經斷成了兩半。
陽光一聲慘叫,急忙撿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要將它們拼回去,但顯然只是白費力氣。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看到裡間還有一扇門,就跑了進去,躲進了衣櫃裡。
當她回過神來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躲起來時,人已經在衣櫃裡了,怕突然跑出去嚇到他。
她把耳朵貼在門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隔了一會兒,有人走進來來。先是一雙黑色皮鞋,往上看是兩條修長的腿。
再往上看,就是陸驍那張沒有一點表情,萬年冰山一樣的臉,她心裡一陣發楚,後悔自己躲了進來。
現在縮在裡面,躲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矛盾得要死了。
身體繃得緊緊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發出一點響動,只盼望他趕緊進出去。
陸驍脫了西裝扔到一邊,接下來開始脫襯衫。
然後就……
他居然真是在脫衣服……
陽光眼睛睜得斗大,眼睜睜看著他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了那精壯的胸肌以及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每一塊都深深嵌入了身體裡,充滿了陽剛之氣,讓她想起了野獸之王。
如果他是野獸,那麼會是這座城市裡最俊美狂野的那一頭。從肌膚到線條都彰顯著王者的霸氣,陽光灑了他一身,那具身軀彷彿是會閃閃發光的……
她聽見自己嚥口水的聲音,臉開始發燙。
她不是沒看過男人的上半身,以前在鄉下農忙的時候,那些野小子也會光著上身在天裡亂跑,可那些人都像亂竄的猴子,根本和她現在看到的完全不同,會讓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明明知道不該看,卻又控制不住……
天啊!她真像個偷窺狂!
陸驍脫掉了外套,緊接著開始脫褲子。兩條誘人的人魚線往下延伸,一直通向男人最誘.惑最神秘的地方。
他開始脫了……
真的開始脫了……
陽光腦袋缺氧,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就像是第一次偷看a.片的小女孩,興奮又害羞,然而又好奇得捨不得閉眼。
陸驍脫掉了褲子,兩條腿就像陽光想的那麼修長又筆直,足以丈量整個世界。有一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霸氣!
他的比例好得可怕,尤其是那兩條腿,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注意到異乎常人的修長,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忽視他那兩條華麗麗的長腿。
但比那華麗的長腿更搶眼的是,緊身三角褲包裹著的那一袋……她嚥了口口水,該怎麼形容?那一袋……巨大?
三角褲繃得實在是太緊了,勾勒出了碩大的形狀,難以想像裡面藏著一隻怎麼樣強大的巨龍,像是隨時能嚎叫著從裡面衝出來。
陽光此刻的臉已經不僅僅是用面紅耳赤來形容了,簡直是要紅得爆炸。周圍的空氣好像煮沸了,她自己整個人也在熱鍋上煮著。
男女之事她是不懂,但她確實個有血有肉的女孩子,面對這樣一具貨活色生香的柔體,想要控制住自己飆升的荷爾蒙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差沒有腦沖血暈過去了!
她活了二十年,哪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幹出躲在衣櫃裡偷.窺男人這種事情!
儘管她不是有意,但她就是可恥地覺得……視覺上,嗯,很享受!
懷著這種複雜的,嬌羞的,激動的心情瞬也不瞬地看著,陽光以每分鐘幾十次的頻率嚥著口水。
哪怕是她這麼清心寡慾的女孩子,都有一種想要撲倒的衝動,其他女人早就受不了吧?
當然,那並非因為她對他有其他感情。只是,男女之間,原本就存在著一種男女性最原始的吸引力,會讓人激素飆升的那一種。
她幾乎是以一種貪婪的目光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等到他要進浴室,才用僅存的那麼一點點腦容量想自己該趁這個機會溜走。
忽然還有那麼點可惜的感覺!
等他進浴室,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推開一點兒櫃門,小心翼翼地從裡面爬了出來。
摔壞的那個筆筒,眼下這種情況也不適合賠他,她還是先想個辦法修復吧……
貓著腰,做賊一般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就在她離門只有一步之遙時,一隻冷冰冰的手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她被一股蠻力往後一拽,整個人都被推到了牆上。
那叫一猝不及防,陽光嚇得「啊」了一聲。後腦勺撞在冰冷的牆壁上,眼前一黑,險些倒不過氣來。
陸驍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那張冰冷的臉立刻壓了下來,漂亮的同時也是薄情的嘴裡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質問。
「你怎麼會在這?」
陽光後腦勺很疼,說不出話來。
「說!你怎麼會在這?」他質問的同時五根手指一用力,讓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折斷了。
「噯……疼……你輕一點……」陽光齜牙咧嘴的,那疼痛也讓她清醒了一些,覺得眼前那張臉很可怕。
青筋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很生氣,隨時可能給他一拳頭,讓她頭皮發楚。
陸驍才不管她疼不疼,他要的只是答案。「說!」
「我、我是來送外賣的……」陽光囁嚅著,有些戰戰兢兢。「秘書不在,我就直接進來了!」
「不信你可以看我的名片,我就是你午餐送外賣的那家!」
「是你!」
「嗯!你的飯都是我做的,今天送外賣的不方便我才過來!之後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我可以解釋!」
她張嘴就要澄清,但陸驍沒有給她那個機會,雙眼透出一股銳利之色。「外賣,這都是你的陰謀?」
「我……我承認是我給你換了,但我只是擔心你的胃,沒有其他意思!你應該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胃痛緩和了一些,那些菜都是我精心搭配的,養胃的效果很好……」
陸驍忽然笑了起來,但那是陽光看到過的,最冷的笑容,簡直不是笑,還帶著一種諷刺,一直涼入她心底去了。
「你有的目的是什麼?」
「什麼目的?」她想了想,「我只是想幫你調養你的胃!」
「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不認識的人,毫無理由地在我身上花費那麼多精力,什麼都不圖?」
「我知道聽上去很讓你懷疑,但確實是這樣!」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其他人好!」陸驍說著,手指又是一收緊,比之前的力度更大了,非要逼她說實話。「說!你是誰派你接近我?」
陽光疼得都快岔氣了,「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己想關心你!我父母從小教我要對別人好,就是這樣……我擔心你……」
「還不肯說實話?」陸驍的臉壓得更低了,近距離看,那張承載著萬年寒冰的臉,有種說不出來的,危險的俊美。
給陽光的感覺就像走在懸崖邊上,隨時可能跌入深淵,萬劫不復,每一個毛孔都豎了起來,全身發麻。
「這就是實話,你相信我……也許你的成長環境會讓你多疑,認為所有人接近你都是有所圖謀,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
陽光是皺著眉頭抽著冷氣在說話,毫不懷疑下一秒就有可能死在他手裡。「你的錢,你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做人都會做的事情……」
陸驍的笑容愈發譏誚了,貼著她得臉,呼吸熾熱,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
「讓我告訴你什麼是所有人都會做的事情,那就是利用、背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但會為了錢,背叛任何人,這才是現實!」
「可是……我……」
「這一次,我放過你,滾,以後別再出現在我視線!」
陸驍一把將她甩在地上,陽光顧不上疼,還想為自己爭取。「你聽我說,我真的只是擔心你,我……」
「收起你那一番虛情假意,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每一個字,都是從陸驍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僅僅幾步的距離,陽光卻覺得他們是活在不同世界裡的人。像有一座屏障,將他們徹底隔開。
他的世界只有冰冷、鬥爭、殘酷與黑暗,所以他將自己徹底冰封起來。自以為無堅不摧,其實卻很可憐,比她所遇到的人都可憐……
她想要溫暖他,卻被他徹底排除在了屏障之外,根本進不去。
離開公司後,她的神情一直很恍惚,很沮喪。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現在卻被她徹底搞砸了,她真是個笨蛋!
經過這一次,她更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孤獨無助,愈發心疼了他了。他的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他的心。長此以往,他會活得越來越累,越來越痛苦,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回頭,望著聳入雲霄的大樓,那似乎是她怎麼努力都徒勞無功的,因為她根本就到不了那個世界。
然而,她清楚地聽到心裡最深處的聲音,告訴她,她不想就此放棄。
……
轉眼方箐箐從法國回來就一個星期了,日子看似還像往常一樣,什麼都沒有變,但她心裡很清楚一切都和從前不同了。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反反覆覆地回味著那個粗暴的吻,其實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溫柔,然而卻總能讓她失魂!
時隔這麼久,還是能感覺到嘴唇的腫脹灼熱,像燒著了一樣。那團火,一直燒進她心尖上去了,在那裡留下了一個烙印,很深很深。
以致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下意識地撫唇,既留戀,又著急擺脫那種灼熱感。
這會兒洗個碗也失神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直到林朗叫了她好幾句,她才倉皇回過神來,險些摔了碗。
「小心!」林朗眼明手快,伸手一接,穩穩地抓住了。
她嚇了一跳。
「你最近怎麼了?神情總是恍恍惚惚的!」林朗搖了搖頭,把盤子放回櫥櫃裡。回過頭來,摸了摸她的臉。「不舒服嗎?」
「沒有……」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總感覺你從法國回來就一直不對勁!」
他探究的眼神看得方箐箐心虛地低下頭來,擦了擦手,往外走,嘴裡一邊敷衍著。「沒事,可能太累了!」
「但我看不像,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在法國發生什麼事了?」林朗跟了出來,一直追問著。
她泡茶,他就跟到茶几旁。她躲開去幹別的,他也跟過去。「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替你想辦法!」
「真的沒事……」方箐箐就快被他逼急了,根本就承受不住他擔憂的眼神。
儘管那個吻並非出於她所願,她也是被逼無奈,但確實發生了的事情,讓她無臉面對林朗,心裡對他很愧疚。
她沒辦法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可又不忍心告訴他事實,這給了她很重的心理負擔。
她試著避開他,可林朗對她更加關心了。每天下班送她回家,陪她去超市,回來一起做飯,儼然是夫妻的相處模式,他是把她當作妻子在呵護,這無疑加重了她的心理負擔。
「箐箐……你不要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好嗎?我總覺得,即便跟你在一起,我也並不瞭解你。有時候,那讓我感到很無力。想關心你,卻又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從何做起。」
林朗爬了把頭髮,苦惱地看著她。
方箐箐自責地咬唇,「你對我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再為我做什麼!」
「可那些好,就算是朋友都能做到,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如此。我希望成為你有心事時的訴說對象,一個可以依賴,可以信賴的男人,而不是朋友!」
「林朗……」方箐箐歎了口氣。「我很感激你對我好,但請別把我逼得太緊!我最近,確實有很多事情要煩!」
「好!那我不問你了,我不想給你壓力!」林朗扶住她的肩,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的眼睛,捨不得眨眼。
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美麗、自信,他偶爾會沒有安全感,感覺她離他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儘管目前為止,她還是那個方箐箐,但他害怕她現在的生活終有一天會改變她這個人,所以他才這麼著急想要定下來。
「箐箐,我們交往也半年多了。我對你的真心,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也是真心對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早點結婚。酒席那些可以以後再談,先把證領了。我跟你說過,我父母很擔心我。我跟他們提過你,如果可以定下來,我想早點安排你們見面!你怎麼看?」
方箐箐肩上的擔子又是一沉,下意識逃避。「太快了,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那你告訴我,你是以結婚為目的認真和我交往嗎?你說我沒自信也好,我總是摸不到你的心,我也會沒有安全感……」
「對不起,我不該給你這樣的感覺!我、我對你確實是認真的,但未來的事情,我現在沒辦法保證,希望你能夠理解!」
這樣的回答,無異於原地踏步,多少讓林朗感到失望。
他已經等了太久,越等就越覺得沒有希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他現在想要的是一份穩定的婚姻,他不想漫無目的地等待,卻讓自己越陷越深,所以有時候也會很苦惱。
但面對這樣的她,他更不忍心給她更多的壓力。
唯有歎了口氣,勉強笑笑。「嗯!我能理解,你再考慮看看!」
說著就要低頭過去親她,但方箐箐腦子裡閃過的是歐陽正霖的臉,她感到很恐慌很羞愧,有些激動地抵住他。「不要!」
唇落在她頰邊,根本沒有碰到,林朗的眼神暗淡了些,苦悶地笑了笑。
交往半年僅僅牽過手,擁抱也很少,連臉都沒有親過,這算哪門子的戀愛?就連中學生都不止這樣。
有時候他真懷疑她是對男人有陰影,性.冷淡,還是……對他沒有感覺。每天朝夕相處卻連碰都不能碰,換做其他男人早就受不了了。
但既然不想熬都熬到這份上了,也只能選擇自欺欺人,干忍著。
「對不起,我……」
「這種事情,沒必要說對不起!不過,我是個男人,所以還是挺失望的!」林朗笑了笑,「你對我可真冷淡!」
「……」
「我有跟你提過嗎?我們部門新來了一個女同事,二十多歲,很喜歡我,一直跟我表白,我拒絕了,她還是對我很好,親手給我做便當,還給我織了圍巾……我們部門其他男同事都很羨慕……」
他說這話是在抱怨還是在威脅她?方箐箐理不清他的意思,也不想去理清。只覺得如果是這樣,她會鬆一口氣,心理壓力小一些。
於是回答道:「如果她對你是真心的,你對她也有好感,那麼……你不必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能理解!」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林朗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是故意氣我,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如果我想接受她,我就不會告訴你!我這麼說,只是想你緊張我一些,為我吃醋而已……你還不懂?」
可方箐箐一點醋意都沒有,只是覺得如果那樣,還會鬆一口氣。
「你放心!雖然她喜歡我,但我一向潔身自好。她送給我的便當還有毛衣,我都沒有接受,我跟她說我很愛我的女朋友,我們要結婚了!」
方箐箐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所以啊,我也不是沒人要的,你可要抓緊點了!」林朗將她的手包入掌心,用力握了一握,「我向你保證,我是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人。早點嫁給我,好嗎?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
……
周氏取消合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儘管方箐箐多次和那邊聯繫,試圖挽回局面,但都是徒勞無功。就連周安,也沒有接她的電話,她根本想努力都找不到途徑,人家壓根不給她機會。
此刻,剛結束歐洲事務的總裁正在總經理辦公室內大發雷霆,外面都能聽見他訓斥人的聲音。
方箐箐聽的心裡一緊一緊,根本沒心思工作,手指都顫抖個不停。
一旁的女秘書則心情愉快地修著指甲,嘴角上揚著,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見方箐箐緊張得臉都青了,還故意嘲弄她。
「我就預感這次的合作少了我一定不會順利,看來,我說的很準!你一沒經驗,而來又不懂得應酬,帶你去別說幫忙了,整個就是拖後腿。」
「你自己看吧,差不多已經定下來的合作,就因為你,泡湯了,真是個煞星,總經理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帶你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得瑟!」
方箐箐正是心煩,忍不住回了一句。「大家都是公司的人,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當然關心公司的利益,但是沒辦法,看到你這麼慘,我就是很開心……呵呵……這次的事,你也脫不了干係,我看總經理都保不住你,你還是在總裁辭退你自己之前先引咎辭職吧!」
等總裁發往一通火摔門離開後,方箐箐泡了杯咖啡,進了經理辦公室。
歐陽正霖窩在沙發裡,有些頹廢。
她敲了敲門,心裡有些愧疚。「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