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倉皇逃離齊彧的懷抱,躲到到他一米開外的地方,紅著眼睛氣喘吁吁地控訴他的暴行。「你無恥,你不是人!」
齊彧的下腹仍緊繃著,身體沖血,導致行動還不是很自如,但他掩飾得很好。懶洋洋地一手撐起身子,大灰狼的眸子被慾望染上了顏色,微微泛紅,那般深沉又魅惑。髮絲漆黑,瞳孔如墨,唇色比之前更紛嫩,曖.昧地腫脹著,顯得輕佻浪蕩又邪氣,一個眼神就能撩得人意亂情迷的那種。
「恰巧相反,我剛才是順應人的本能。一個男人將一個女人壓在身下,如果不做點什麼,才是太不人道!」他輕輕地笑著,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總讓人聯想起獵食的野獸,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葉寶感覺受辱,臉上火燒火燎。「想親就親,想摸就摸,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說當成什麼?」
「我不是你那些招致則來揮之則去,甘願被你戲耍於股掌間,爭破頭想要爬*的女人,你沒權力對我做出剛才那種事!」
「如果你是那些女人,我剛才要做的,遠不止那些……」他瞇了瞇眼睛,像只腹黑而又狡詐的狐狸,「你以為,到嘴邊的獵物,我會鬆口?」
葉寶氣得眼睛發白,認為他的說法荒唐到了極點。「那你的意思是我還該感激你只是強吻我,而沒有強.暴我?」
誰知齊彧很自然地點點頭,嘴角泛著漣漪般的笑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這麼認為。男女力道懸殊,如果我真想對你怎麼樣,你現在早就赤.身果體躺在我下面了……而我,放了你,證明我不像你說的那麼惡劣。真正的禽.獸,是不會那麼輕易鬆口的,懂嗎?」
他眼裡流轉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幾乎就要一頭扎進他黑瞳的漩渦之中不可自拔。然而那在葉寶看來,卻是邪惡的噁心的,令她膽寒的危險。她討厭齊彧總能輕鬆掌控一切,而她不過是他能隨意戲耍的獵物,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全身一陣陣冷顫,她羞憤地瞪著他,咬牙切齒。「你無恥!」
面對她的怒罵,齊彧始終一副無關痛癢,似乎還很享受她生氣的模樣。他確實也很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吹鬍子瞪眼的,紛嫩嫩的嘴唇翹得高高的,驕傲極了。可是,又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張牙舞爪的小貓,總讓人覺得他可笑又可憐,實在是可愛極了。
他有點後悔,剛才不該罷手,否則他可愛的小chong物,現在已經淪陷在他製造的ji漩渦裡了。
只不過她剛才的反抗激烈得令他悱惻,感覺似乎她曾經遭受過粗暴的侵.犯,遇到相似的情況,才會發了狂一般反抗。這個猜測令他感到不快的同時,也有一絲疑慮,當即就想弄個清楚。
但他忍住了,他不想去碰觸她的傷疤!於是,他只能將疑問壓下,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玩味姿態。「不過是一點小懲大誡罷了,誰讓你趁我睡覺的時候不規矩。在人背後搞小動作,可是不好的……」
「那你也不該——」她咬咬牙,不齒說下去。
他笑笑地反問她。「親都親了,摸也摸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終止協議!合同裡明確規定,一旦有任何逾矩行為,協議自動失效。從現在開始,我不欠你一分錢,你休想我再伺候你!」
「關於這一點,我不這麼認為!」下腹的緊致感稍稍退潮,齊彧才坐起來,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她這邊如驚弓之鳥,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他卻還有心情怡然自得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灼灼。「我想,關於『逾矩』的解釋,必須其中有一方並非出於自願……」
「剛才還不是嗎?你強行把我壓倒在沙發上,我拚命掙扎,你還死死抓著我!」
「可我吻你的時候,你也有感覺不是嗎?」他抬著眉梢反問,銳利的眼神直直刺入她眼底,一眼看穿她的全部。到嘴邊的否認,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似乎在那樣一雙銳利的雙眸中,任何謊言都會無處遁形,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她承認自己心虛了,儘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卻還是沒辦法說出任何一個否認的字眼。索性別過臉不看他,「我沒有!」
「沒有你還回吻我?」
「你——」
她一狠狠掃向他,齊彧便邪惡地舔舐嘴唇,靈活的舌尖在唇上滑過一圈,還在回味方纔的美味,低啞地喃喃。「你的吻雖然還很生澀,但很可愛,我已經很久沒有過被一個女人的吻撥得慾火焚身,恨不得一口咬掉她舌頭的感覺了……你,也很喜歡我的吻罷?」
詢問的語氣,卻完全是確定的,反而是有意*她,語調緩慢而曖.昧。「我吻你的時候,你很緊張,手指一直掐著我的肩膀,上面還有你的『痕跡』,要看看嗎?」
他作勢要脫衣服,被葉寶尖叫著阻止。「住手!你這個禽.獸!」
「又不是沒看過?慌什麼?你們女人,嘴上越是喊著不要,心裡卻越渴望……就不能有一次身體和嘴同樣誠實?欲擒故縱的把戲剛開始覺得新鮮,玩多幾次,就顯得矯情了。你不該是個矯情的女人!」
「誰矯情了,我對你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無恥程度時刻挑戰葉寶的想像力,她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齊彧這麼厚顏無恥自以為是的男人。明明是他輕薄她,卻好像是她主動送上門,故意誘.惑他似的,簡直無法忍受!
在她氣得衝進廚房拿刀砍他,釀成血案之前,她最後一次斬釘截鐵地宣佈。「總之你強.吻了我,合約自動解除。白字黑字寫著的,你也簽字了,休想抵賴!」
「是倒是……只不過關於『身體逾矩』,你沒有做出詳細的解釋……」
「你當時不是問我了嗎?我解釋得很清楚,你別在這裝傻充愣!」
「協議明文規定的內容才具有法律效應,口頭解釋根本不具備。就算你是法盲,也不該不懂這個道理。你若是真有心,就該在後面標注清楚!」
葉寶氣炸了,「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提醒我?」
齊彧笑笑地反問。「怎麼?我有提醒你的義務?更何況在協議中,你是甲方我是乙方,我們是對立關係,我就更不會提醒你了。不過這樣也好,吃一塹長一智,你被我『騙』,總好過你以後出去被其他男人騙,不是麼?」
「你混蛋!」
「所以我說,沒文化真可怕。一個連基本法律常識都不懂的人,也敢肆無忌憚地拿協議給我簽,還白字黑字?真是有趣!」齊彧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眼裡像含滿了水洗過的星星,溫柔又明亮,還略帶一絲嘲弄。「日後你再要通過所謂的法律程序去解決問題,記得先把基本常識研究清楚,否則以後吃虧的是自己!懂?」
葉寶眼裡恨得飛釘子,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制訂的協議,居然被他鑽了這麼大一個空子。千防萬防,也防不住他這隻大尾巴狼!
可是不甘心有什麼辦法?腹黑狡詐如齊彧,習慣了運籌帷幄掌控全局。她在他面前,不過是只懦弱無能的螞蟻,他徒手就能捏死。而他之所以沒有一口咬斷她的脖子,不過是因為她現在還有耍弄的樂趣。
「你是我遇到過最可惡的人渣,除了你還有誰能這麼對我?」
「能成為你的『唯一』,我很榮幸!哪怕被你冠以『人渣』的罵名,我仍舊很榮幸!」
面對刀槍不入,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無恥之徒,就算再多的怒罵也毫無作用,反倒會成為逗樂他的笑話。葉寶無謂把自己氣個半死,索性不再多費力氣。閉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將胸膛裡的怒意壓下去,試圖以冷靜的態度和他對話。
「我知道你在感情方面向來無所謂,習慣上完一個女人就拍拍屁股走人,和票客無異。但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成為你的玩具。我們認識快兩個月了,我想你多少也清楚我的為人。我一向說一不二,對你絕對不是欲擒故縱,只是迫於無奈,需求一個庇護所!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我確實只想和你保持最純粹的上下屬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一點苟且,我不可能會愛上你!」
「如果你不相信,我明確告訴你,明天我就要去相親!我是抱著很認真的態度對待這件事多,絕不只是當個玩笑!」
「相親?」齊彧莞爾,似乎覺得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很不可思議,也很好笑。「我不知道你已經飢不擇食到那種程度!」
「我和你扯上關係才是飢不擇食!」
「你莫不會以為,所有相親對象都像我二哥那麼優質?這世上*多的去了,尤其是去相親的,多半是有什麼隱疾。」
葉寶冷笑著翻了個白眼,「放心!你已經是我認識過最*的人,不可能有人比你更甚!相親有什麼不好,家裡挑選的更靠譜,至少知根知底。依我看,成功率很高!」
他懶洋洋回了句,「我怕你抱著希望去,最後被碾得連渣都不剩!」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保不齊我還就真遇到了個青年才俊,一拍即合,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齊彧挑挑眉,眉眼含笑。「最優秀的青年才俊就在你面前,你還想找誰?」
「你?青年才俊?」這真真是葉寶聽過最荒唐的笑話了,「我看是衣冠禽.獸,披著羊皮的狼!無知的女人也許會被你的皮囊迷惑,但你肚子裡裝了什麼壞水,我還會不知道?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卻潑了一臉糞!」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你一時對我有誤解,我能理解。久而久之,你就會知道我的好,我並不著急!真正好的東西,是需要時間去發掘的。只不過在此之前,我不喜歡你去相親!」
葉寶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不喜歡?」
「不喜歡不需要資格,」他放下茶杯望向她,「如果你只是為了和我鬥氣,沒必要逼自己去相親。畢竟,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對這種類似於人口販.賣的活動,也不多青睞!」
「笑死人了,你是我的誰?我至於為了你逼自己去相親?」葉寶嘴上否認得越厲害,語氣越不屑,實則越心虛。說不出來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就好像很努力隱藏一樣東西,可不過是披了一層透明的外衣。明明對方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她卻還拚命矢口否認,自欺欺人,讓對方看笑話。「我相親是因為我缺錢缺男人不行嗎?」
「如果只是這麼簡單,怎麼不考慮考慮我?」他一笑起來有著傾國傾城的魅力,目光灼灼,「我有錢,長得還很好看……至於其他方面的需求,我也能滿足你……要不要現在就驗證看看?」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套說辭?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去相親?因為你喜歡我?呵呵……」葉寶冷笑,「說穿了,我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個新鮮的玩具。只是你還沒試過對你不屑一顧的女人,你想要征服罷了!你所謂的喜歡,就是男人骨子裡惡劣的征服欲!」
「這就有意思了……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喜歡你?我記得,我沒說過這兩個字。我不喜歡你去相親,不代表我喜歡你。只是人都是自私的,一隻有趣的chong物,只想自己獨佔,不願被人看到,大概就是你說的,男人骨子裡的卑劣,但與是否喜歡chong物本身無關。」
「chong物就是chong物,沒事的時候逗一逗,找找樂趣,僅此而已!」齊彧聳肩攤手,說話的話很殘忍,面上卻依舊是溫柔如水的翩翩公子模樣,笑容優雅到了極致。「明白了嗎?」
倒顯得是葉寶自作多情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狠狠在臉上抽了兩個耳光,自以為是自欺其辱。
但她非但沒有暴跳如雷,反倒涼涼地笑了起來。「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冷血怪物,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真愛!」
葉寶一口氣衝出了齊彧家,氣喘吁吁,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喘粗氣。她狠狠瞪了眼陽台,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總之他那句「chong物就是chong物,僅此而已」讓她感到難以遏制的怒意。明知道自己對他而言只是一件有趣的玩具,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變成了刺耳的利刃,讓她難受!
最可惡的是他竟然是在強.吻她之後說出這句話,而她還可恥地回應了,此刻後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錯了,齊彧遠比陸驍危險,她是病急亂投醫才會找他當靠山,結果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自己也在一步步淪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想辦法逃離齊彧。目光一沉,下定決心——就從明天的相親開始!
……
儘管對相親並未抱有太大希望,但葉寶還是從形式上慎重對待。早早起來化了個精緻的淡妝,還特地穿上連衣裙和高跟鞋,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到了餐廳。但相親對像沒到,反倒意外發現靠窗位的齊勖。
她很雞婆地走過去打招呼。「嗨!教授!這麼巧!」
齊勖正微微出神,身前的玫瑰花茶已經放涼了,看樣子已經來了好一會兒。
目光望著窗外,腦子裡猜測著相親對像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會不會像葉寶一樣可愛有趣,是否有她同樣燦爛的笑容。因為腦子裡一直在想她,所以當她出現在他眼前,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第三次叫他,他才反應過來她是「真的」,眼裡這才有了焦距。「葉同學?」
「教授你想什麼這麼入迷?叫你都不回答!」
想的是她!
齊勖為此感到羞赧,有意避開她的視線。「沒、沒什麼!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呢!你今天穿得好帥,是相親嗎?」
齊勖點點頭,「你呢?」
葉寶不覺得相親有什麼丟人,更何況對象是齊勖,大喇喇回答。「我也是相親啊!」
齊勖眼裡泛起一絲波瀾。暗想,原來她今天精心打扮,也是為了相親。她原本就漂亮,稍加修飾,愈發明媚動人了。就像一塊璞玉,稍加雕琢,便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光彩,牢牢吸引住他的視線。一時間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莫名有些羨慕和她相親的那個人!甚至乎禁不住希望自己是那個人!
他被自己荒唐的念頭嚇了一跳,愈發不自在了,笑容也多了一絲尷尬。「哦……這樣!」
葉寶笑嘻嘻地玩笑,「真是好巧呢!我們居然在同一個地方相親,該不會我的相親對象就是你吧!」
齊勖手指一緊,似乎為了掩飾什麼似的,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
「哈!我開玩笑的,教授你怎麼這麼經不起逗,臉都紅了!」
「有嗎?」齊勖下意識低下頭,試圖遮住臉上的潮紅。
葉寶覺得這樣的齊勖實在是太可愛了,哪有三十歲的男人這麼容易臉紅的,果然是沒談過戀愛的處.男,單純得簡直了!調.戲教授,其樂無窮!她樂得不行,繼續嬉皮笑臉地問:「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不知道自己對象是誰嗎?」
「我們只約好地點和九號桌,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也是,我是六號桌!」葉寶看了眼手錶,「奇怪,時間到了,人怎麼還沒來!那教授我就不先打擾你相親了……祝你成功!」
正準備走人,夏薇來了電話。與此同時,齊勖的手機也響了。
葉寶抱怨。「你找的什麼人啊?有沒有時間觀念?第一次相親就遲到!對了,叫什麼名字?」
「齊勖?」
「葉寶?」
兩人同時得知相親對象的名字,錯愕地望向對方,都愣住了。
「寶寶?寶寶?」
「先不跟你說了,掛了!」葉寶掐了電話,滿眼黑線地看著齊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轉變的局面。
而齊勖也好不到那裡去,表情雖然不如她精彩,但自然也是意外的。只是意外之餘,心底又滋生出一絲絲暗喜。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清清嗓子,試圖以最從容的姿態面對。「沒想到被你說中了!」
「是啊!」葉寶撓撓頭,訕訕的。「是沒想到!」她剛才之所以能那樣肆無忌憚地開玩笑,是因為她覺得事情發生的概率為0。然而當玩笑變成事實,她比誰都慫,怎麼也沒辦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相親對象竟然是自己的教授,要不要這麼狗血?
但她要是一驚一乍,就太丟人了。因此儘管內心波濤洶湧,表面上也極力鎮定。「早知道你也不用找我取經了!呵呵呵……」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傻透了,可是太震撼了好嗎?說什麼都顯得特傻!
「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
「呵呵,是嗎?」葉寶乾笑兩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你喜歡就好!那……就這樣吧!回頭我就跟我媽說你沒看上我,湊不到一塊!你放心,我會把你吹得天花亂墜,完全是我的問題。事實上教授本來就是很優秀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你,嘿嘿嘿!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教授再見!」
葉寶正準備溜之大吉,誰知齊勖突然來了一句。「你不準備考慮嗎?」
對他而言,說出這句話需要很大的勇氣。但話既然說出口,他也不準備退縮,很堅定地看著她。葉寶在堅定的眼神中愣了幾秒,很茫然地眨巴眼睛。「什麼意思?」
「相親……你不準備考慮?」
「當然不!老師和學生怎麼能談戀愛?」她義正言辭地反問,「當然,我不是說這件事本身有多荒唐。只是放在我身上,有點接受不了。要不是自己的老師還行,可你都給我上課了……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公選課只有一個學期……」
「我知道!但不是有句古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嗎?即便以後你不教我,在我心裡你還是我的老師!這就好像一道界限橫在咱們中間,我不會有其他想法!」
她已經把意思說得很明確——她接受不了他的身份!齊勖清楚但凡自己有自知之明,就該放棄。可是,他更明確自己的感受——他不想放棄,至少不願意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放棄!於是,他決定再爭取一次。
「其實所謂的身份不過是虛銜,只要你不刻意劃清界限,就不存在太大問題。身份是社會賦予的,不代表人本身!」
葉寶皺眉想了想,搖頭。「可我還是覺得過不了心裡這一關,而且……等等……教授,你該不會真看上我了吧?」因為太吃驚,她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一副「您老人家至於這麼飢不擇食嗎?」的表情。
齊勖被她看得不自在,忙喝了口茶。「我認為你是個不錯的女生,可以試著相處!」
「我看你是為了完成家裡的任務,想早點傳宗接代!」葉寶不客氣地挑破,「抱歉,我無意諷刺你,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只是覺得把相親當成任務,逮著一個就結婚,太悲哀了!即便是相親,也要建立在一定感情基礎上不是嗎?」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把相親當成任務。和你相處很愉快,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進一步瞭解……」
他的眼神太誠懇,誠懇得讓也葉寶有些發毛,不知所措起來。如果他只是純粹出於完成任務的目的,她可以直接拒絕。但出於他個人意願,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她知道自己長得挺漂亮,也挺有人格魅力,但至於連教授都被吸引嗎?相親相到自己老師本來就夠尷尬了,她可沒有半丁點逾矩的想法!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該如何拒絕才不至於太傷人時,齊勖繼續道:「可能我之前留給你的印象太呆板,我確實也沒有過戀愛經驗。但也多相處幾次,會漸漸好轉。」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第一次『約會』就害你進警局,我心裡挺不好意思的!我們的性格相差太大,我愛熱鬧,而你喜歡安靜,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知道!但我願意去適應你的節奏!」
「不只是這個問題……」葉寶腦子很亂,沒辦法組織有邏輯的語言,「總之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就是不合適……」
「可你之前說過,那些問題都可以慢慢調整……」齊勖執著地看著她的眼睛,「這次相親對你我而言都是一個意外,你一時難以接受,我能理解。你說的那些問題,包括身份以及性格,我也認同。我並不奢望你能立刻接受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試著和我相處,好嗎?」
葉寶感覺要瘋了,她本來就不習慣拒絕,更何況齊勖還這麼有誠意地看著她,心都亂了。
就在她心亂如麻的當口,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冷漠的嗓音。「相親結果出於雙方自願,既然她不願意,又何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