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同時,程芸的聲音也傳進屋內:「阿皓,今天要上學了,你起床了嗎?」
一向早起的唐皓,在大學開學的頭一天,居然睡起了懶覺,這讓程芸很是不解。
「窸窸窣窣」一陣聲響過後,唐皓睡眼朦朧的將房門打開,有氣無力的說道:「媽,我不想上學!」
「什麼?」程皓大驚,不知所措,追問道:「為什麼啊?我還專程打通了關係,特地讓你進入大學的……罷了,你既然不想上學,我回頭跟他們說一聲便是。」
一想到唐皓的情況,程芸到也沒有bi他。出身在唐家,不能練武,就算學習成績再好,也不會被族人瞧起,與其這樣,那學與不學又有什麼區別呢?
吃過早餐,唐皓帶著小白,這一人一狗的孤寂在的唐家堡內走動著,能呆在唐家堡內的人,無一不在勤奮的練武,也只有他最悠閒,無事可做。
「快看,三少爺又來視查了,我們可得認真點!」
「師弟們,快停下來,給三少爺請安!」「三少爺安好!」
「嗯,少爺就是少爺,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訓練場上,那些人的聲音很大,無一不傳進了唐皓的耳朵。可是,他除了憤怒就只能忍,忍受著來自整個唐家堡的粉刺。
「小白,我們走!」唐皓叫著小白,快速的向唐家後山走去。
來到後山,耳根才清靜下來。唐皓一跑奔跑,直到跑到後山的懸崖才停下。
「啊……」歇斯底里的吼叫,唐手用力的將手中的一場石頭扔向懸崖。
看著白茫茫一片的懸崖上方,唐皓上前幾步,毫無畏懼。
「旺旺……」
小白飛奔至唐皓身邊,用力的咬著他的褲腿。
唐皓反應過來,蹲到地上將小白抱到懷裡,道:「小白,放心吧,我不會尋死,這點打擊我還受得了!只是,這唐家堡我們恐怕是呆不下去了,不然,早晚會被那些人的唾沫給淹死!」
「旺嗯……」小白在唐皓懷裡鑽了鑽,好像很認可唐皓的決定一般。
「小白,你去玩兒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說著,唐皓將小白放到地上,而他自己則退了幾步,坐到了一塊大石頭旁邊。
望著白茫茫的濃霧以及那遠處的大山,唐皓有些發呆,他想過離開唐家堡,可是如果真的離開了,他如何生存?
但是如果不離開,呆在唐家,他早晚會瘋掉的。
「五年多了,父親都不肯回來看我一眼!」唐皓喃喃道,十歲生日時,程芸騙他說他父親去辦事,過幾天就會回來。可是一等就是五年,五年來一直不曾見到他的父親。
整個唐家,除了母親程芸和許若芹外,其他人,包括他親爺爺,還有幾個堂哥堂姐都不肯理他,更別說其他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白突然的一聲怪叫引起了唐皓的注意,唐皓驚醒,「騰」的一下站起來,飛快的跑到小白玩兒的地方,在離小白三四米的地方急剎住了腳,當看到小白對面的東西時,唐皓臉色都變了。
「嘶……」唐皓倒抽一口冷氣,但卻還算冷靜沒有尖叫出來。
此刻,在小白對面,有一條長近兩米的眼睛蛇,正立起身子與小白對峙著。眼睛蛇立起有近一米高,一雙惡毒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盯著小白,蛇信子不斷吐出。
而小白明顯要嬌小得多,腿上還帶著血跡,看來是被眼睛蛇咬傷了。
「小白,快過來!快……」手無縛雞之力的唐皓,見到如此之大的眼睛蛇,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喚回小白,希望眼睛蛇不要再主動攻擊他們就好。
而且,小白已經被眼睛蛇咬到右後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眼睛蛇,劇毒無比。
「旺旺……」
唐皓的話根本不管用,小白一臉憤怒的衝著眼睛蛇狂叫起來,充滿了戰意。
唐皓急了,他不敢上前幫助小白,但又不想至小白於不顧。
「窸窸……」
眼睛蛇衝著小白吐出了它的信子,淡淡的毒霧在蛇尖環繞。
突然,唐皓餘光看到一旁有一根木棍,長達兩米多。看到木棍,唐皓吞了一口口水,又看向眼睛蛇,發現它正離懸崖不足半米。
看到這些,唐皓打定了注意,他要賭一把。
悄悄的拿到木棍,唐皓用力捏了捏,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白,讓開!」唐皓蓄意爆發,猛的衝向眼睛蛇,手中的木棍就那樣向眼睛蛇揮去。
「旺旺,旺旺……」小白怪叫起來,可它嬌小的身子又如何能擋得住唐皓?
奔跑中唐皓臉色驟變,因為他揮下木棍的軌跡根本就和他想的不一致,這一棍就算揮下,也根本傷不了眼睛蛇;而且,他的速度並不快,就算真的對準了,只要眼睛蛇稍稍移動,也是無法傷到它的。
唐皓不會武功,根本做不到空中臨時改變揮棍的方向。
情急之下,唐皓鬆開了木棍。然而奔跑的速度卻是不可能立刻停下來,最主要的還是眼睛蛇已經發現了唐皓的意圖,幾個轉彎已經向唐皓衝了過來。
唐皓絕望了,腦海裡突然像放電視一般浮現程芸那充滿慈祥的笑容,也有許若芹的天真可愛的模樣,還有小時候一家人吃團圓飯的情境……
也就在他這短暫的失神,眼睛蛇已經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一陣吃痛,唐皓望向右手上的眼睛蛇,恐懼感消失,換而來之的是一種解脫。
唐皓笑了,笑得那般開心,沒有一點做作。
「旺旺……旺旺……」
「小白!」聽到小白的聲音,唐皓輕喚一聲。然而,也就在這時,唐皓突然感覺身子一輕,那種極速地下落,讓他有一種靈魂破體而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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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堡,唐皓的住處。
「旺旺,旺旺……」
小白一陣狂奔,來到程芸的房門口,一雙前爪不停的房門上抓著,同時還大聲叫著。
程芸剛下班回家,正在換衣服,就聽到小白的叫聲,而且還在抓門,一陣氣急,將門打開,吼道:「小傢伙,你發什麼瘋啊?」
「旺,嗯……旺,旺……」
小白被嚇到,但它也只是稍退了一下,而後便上前咬著程芸褲腿,用力的扯著。
聰明的程芸,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到小白咬過他的褲腿後便跑開,還一步三回頭,似乎在等著她。
「阿皓?」一陣驚呼,程芸立刻追著小白而去。
一跑逛奔,來到後山懸崖邊。小白在懸崖邊,伸出頭望向懸崖下,而在一旁,正有一條早已經死透的眼睛蛇。
看到小白的舉動,程芸一陣眩暈,差點一頭栽倒地上。
小白和唐皓幾乎是形影不離,此刻又有一條眼睛蛇的屍體,就算再蠢她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皓,阿皓……」程芸無力的跪坐到地上,嘴中喃喃的喊道。
唐皓就這般中毒墜崖了!
程芸早已經是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她就唐皓一個兒子,丈夫五年前去了祖宗祠堂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有兒子唐皓與她相依為命。可是……唐皓卻已經死了。
「阿皓,你讓媽怎麼活啊?」
就在這時,懸崖下,濃霧深處一道玄光沖天而起,同時,一道濤天的壓力四散開來,嚇得程芸花容失色,下意識的後退去,就連小白也嚇得後退幾步,一雙眼睛不可思意的望著濃霧深處。